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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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笑笑,“慕先生回城,朕一直沒有得見。今日正好閑暇,子均陪朕去會一會先生?” 慕時清可以陪著緗國公喝酒,卻不愿入宮面圣,不知內(nèi)情的人只當(dāng)慕時清沒有入仕之心,不想攀皇權(quán),可陸喻舟隱約知道,他二人之間有段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貌似是為了邵大將軍的胞妹,可那名女子早已不知了去向。 帝王微服私訪,身邊定然跟了不少大內(nèi)高手。陸喻舟隨官家步下石階時,稍一擺手,隱藏在暗處的隱衛(wèi)們悄悄退開了。 馬車上,兩人有說有笑,由于陸喻舟對皇城司的惡意不明顯,官家有意無意地詢問著民間對皇城司的看法,陸喻舟依然保持著淡笑,溫聲回答著。 余光落在官家的腰封上,上面系著許多皇族佩飾,有一枚羊脂玉佩極為突兀,上面刻著不常見的花紋。 陸喻舟轉(zhuǎn)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枚玉佩,他記憶力超群,不會認(rèn)錯,帝王所戴的玉佩,與寶珊脖子上掛的玉佩樣式幾乎一模一樣。 心中掀起驚濤,面上不顯,陸喻舟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知道寶珊自幼與生母相依為命,生母因病,將她寄養(yǎng)在鄰居家,后來陰差陽錯,她被賣到了汴京。 寶姍看似尋常的身世,從未引起過他的重視,此刻卻不得不去揣測寶珊生母的身份,以及寶珊的身份。 “官家這枚玉佩看著極為特別?!标懹髦垭S口說道。 官家一愣,摩挲了一下玉佩,似嘆似笑道:“曾遇傾城色,朕為之傾慕......” 不惑之年的男人忽然沉默,轉(zhuǎn)眸看向輕拂的窗紗。 話講一半,不得其解,陸喻舟猜不出這對玉佩的來歷,或許是女子贈予男子,或許是男子贈予女子,也或許是巧合,若是換做旁人,陸喻舟會一問到底,可對方是官家,沒辦法像審訊一樣追問。 寶珊的身世,忽然裹了一層迷霧。 繁星璀璨,郊野青蔥,聽聞官家前來探望,慕時清搖著一葉扁舟,來到河對岸,靜等在那里,溫和的眉眼凝著復(fù)雜的光。 兩人隔著幾丈相互作揖,彼此笑開,走近后,像老友一樣問候著,絲毫不提當(dāng)年事,乍一看去,也看不出誰是君王,誰是隱士。 陸喻舟陪在一側(cè),梳理著復(fù)雜的心緒,當(dāng)年的宮廷秘辛是,帝王和先生爭奪一女,一人為愛成狂,一人為愛孤老,若按著這條線索梳理,寶珊也許是他們其中一人的骨rou。 除非,那名女子后來又遇見了其他人,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不管是哪種情況,陸喻舟都不覺得爽快,反而心里發(fā)堵,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忽然陷入了煩悶。 梅織苑。 寶珊坐在庭院的槐樹下,聽著趙氏歇斯底里的哭喊,耳根已經(jīng)麻木。幾個時辰前,趙氏怒氣沖沖回到府宅,尋找那個“誤診”的侍醫(yī),可那人早已逃之夭夭。 她根本沒有懷上子嗣,卻被侍醫(yī)誆騙了那么久,這股氣無處發(fā)泄,自然連累了身邊人。 二進(jìn)院的大丫鬟們無一例外,全都遭了趙氏的雷霆之怒。 空歡喜一場的趙氏像丟了魂兒、失了氣度,在二進(jìn)院瘋狂地砸東西,咬定有人在整蠱她,故而,派了手下挨個屋子搜索針扎小人之類的邪祟之物。 府中人仰馬翻,雞犬不寧。 李mama拿來薄斗篷,披在寶珊肩頭,“風(fēng)大,回屋歇著吧?!?/br> 寶珊問道:“世子何時回來?” “聽官署說,世子陪官家出城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寶珊心里記著要拿回賣身契,也好在明日徹底離開,擔(dān)心夜長夢多,陸喻舟再反悔。這會兒想離開的心思寫在臉上,后背像長出一對無形的翅膀,恨不得立即飛離這里,無論使用各種手段。 搜查的仆人們來到梅織苑,頭目朝著李mama抱拳:“小的們都是按著夫人的意思辦事,mama勿怪?!?/br> 李mama哼道:“世子怎會往枕頭底下放小人兒!” “這...您看...”幾人也是為難,在緗國公府,誰敢在陸喻舟面前撒野啊。 雖礙著趙氏的面子,但李mama是絕不會讓他們亂搜陸喻舟的東西。她這一關(guān)沒有放行,仆人們只能回去如實(shí)稟告。 稍許,趙氏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襲來,與李mama對峙。 寶珊退到一邊,不想?yún)⑴c府中事,可趙氏的怒火還是殃及到了她。 趙氏指著寶珊,“來啊,把這賤人帶我屋里去,我要好好問問世子的枕邊人,世子對我這個后娘到底有無感情!” 仆人們不敢動李mama,倒是敢動寶珊,畢竟陸喻舟平日里也沒表現(xiàn)出對寶珊的特殊禮遇。 李mama橫在寶珊面前,“她是世子的通房,我看你們誰敢亂來?!” 慕夭也砰的一聲推開門,叉腰擋在寶珊面前,“誰敢動她,本姑娘跟你們沒完!” 一個李mama就算了,眼前這個“面黃肌瘦”的小婢女也敢忤逆她? 身心俱疲的趙氏走上前,揚(yáng)手就要往慕夭臉上招呼。 趙氏的指甲很長,這么摑下去,臉上不止要留下巴掌印,還會留下指甲印。見勢,寶珊摟住慕夭,向后躲開襲來的掌風(fēng)。 一看寶珊護(hù)人的架勢,趙氏怒火中燒,一把揪住她的頭發(fā),“小賤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本夫人,今兒本夫人就讓你知道什么叫主母之威!” “好一個主母之威?!?/br> 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眾人尋聲望去,見陸喻舟健步走來,直接掐開了趙氏抓著寶珊的手。 趙氏吃疼,擰著眉大聲道:“放肆!” 陸喻舟不為所動,甩開她的手,攬住寶珊的腰,把小姑娘護(hù)進(jìn)懷中,“母親不愧與明越帝姬是堂姐妹,生起氣來,都只會拿無辜者撒氣?!?/br> 趙氏冷笑,“你干脆說,皇族的女子都胡攪蠻纏算了!” 今日也是被氣暈了頭,加之掛不住臉,才會與陸喻舟撕破臉,趙氏倒不認(rèn)為陸喻舟會那么無聊私藏小人兒,但積壓已久的惡氣像開了閘閥,一瀉千里。 面對她的怒火,陸喻舟只淡淡一笑,笑意高深莫測,叫人看不透他心里所想,“皇族女子并非各個如母親,還有如莊儀帝姬、璀月夫人那樣知書達(dá)理的女子?!?/br> 這兩個人,一個是趙薛嵐的皇妹,一個是趙氏的胞妹,一個與趙薛嵐在官家那里爭寵,一個與趙氏在祈安王那里爭寵,陸喻舟提起她們,絕對是帶著刻意。 趙氏氣得胸口起伏,回嗆了幾句。 動靜鬧得太大,各房的嫡庶子帶著妻子過來勸說,也想借機(jī)看看,趙氏這個強(qiáng)勢的后娘能否打壓得過嫡長子。 最后還是緗國公親自出面,喊停了這場鬧劇,趙氏哭著要回娘家,被緗國公帶回主院。 看著趙氏的背影,陸喻舟面容薄寒,摟著寶珊回了書房。 寶珊邊走邊回頭看慕夭,慕夭嘎巴嘴道:再忍忍,明早就走。 今早慕夭回府后,就被寶珊拉去角落咬耳朵,聽完寶珊的訴求,慕夭的俠女之魂熊熊燃起,拍著她的手背保證道:“你若意已決,咱們一起走,離開這里?!?/br> 反正她已經(jīng)拜托趙祎收拾趙薛嵐,成與不成,等她再次回到汴京就知道了,這期間,她留下也無用,誰知道趙祎想不想見她,她是不想見趙祎的,兩人那次太過糊涂,之后糾糾纏纏,也不過是皇族和家族的利益牽扯。 再說,她也不想當(dāng)東宮的金絲雀,與其他女人爭寵,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兩人商量好后,慕夭提醒寶珊一定要拿回賣身契,這樣才能去官府制作出關(guān)的路引,再通過邵府的小郎君邵霽離開汴京。 寶珊深諳這個道理,一進(jìn)屋就抱住了男人,軟萌地喚道:“主子,奴婢怕?!?/br> 猝不及防的投懷送抱,讓陸喻舟怔忪一下,抬起她的下巴,端詳被滋潤后的美人,“有事求我?” 小狐貍又怎敵得過老狐貍,寶珊目光飄了飄,環(huán)住他勁瘦的腰身,頭腦敵不過,就用美色吧。 寶珊踮起腳,主動咬住他的下巴,貝齒來回磨了磨。 敏銳的洞察力提醒著陸喻舟,她的舉動十分反常,可經(jīng)過昨晚的刻骨銘心,這會兒有些難以自拔,秉持得理智也開始與他為敵。 兩人抱到一塊。 陸喻舟將她抵在書案前,俯身啄吻她白皙如玉的脖頸,流連忘返。 她身上帶了胭脂香,比平日的清雅香氣濃一些,卻不俗媚,陸喻舟嗅著她的脖頸,問道:“你記得自己的身世嗎?” 寶珊只想拿回賣身契,沒心情思考他的問題,一雙小手在他的白玉石腰封上來回探索著。 陸喻舟將她抱坐在書案上,大手來到她的后背上,天色已沉,不必顧著府中的規(guī)矩。 去除平日里清冷溫婉的保護(hù)色,寶珊性格軟軟糯糯,當(dāng)睜著清澈的眸子看他時,能看進(jìn)他的靈魂深處,可她不愿意窺探他的心,只想達(dá)成自己的目的。 “帶我去榻上?!?/br> 她主動邀約。 陸喻舟本想先問她身世的事,可架不住妖精要顯形,別看平時老實(shí)巴交,這會兒一點(diǎn)兒不本分。 兩人倒在軟塌上,寶珊抱住男人的脖子,貼著他的耳畔道:“主子,我美嗎?” 陸喻舟動作一頓,偏頭看向她,清潤的眸子帶著笑意,“想我夸你?” 寶珊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想著慕夭給的迷藥怎么還不奏效,他怎么還不暈厥? 拖延時間的意圖明顯,可有句老話叫色令智昏,陸喻舟表現(xiàn)得極為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意圖,配合著陷入她精心設(shè)計的溫柔鄉(xiāng)。 “唔......” 寶珊扯住肩頭的衣襟,又一次摟住他的脖子,“主子還沒回答我。” 陸喻舟剛要回答,身形一晃,扣著寶珊的肩頭,問道:“你暈嗎?” 心里一喜,寶珊按按額頭,“暈,是不是書房的沉香燃多了?” “是嗎?”陸喻舟跨下長腿,作勢要掐滅香料,卻哐當(dāng)一聲倒下了。 寶珊費(fèi)力推開他,坐起來大喘氣,狠狠抹了一下脖子。昨兒夜里,他說賣身契就放在多寶閣的抽屜里,她才與慕夭想到這出“美人計”,先把他迷暈,再找到鑰匙,拿到賣身契。 雖然演得拙劣,但達(dá)到目的就行。 寶珊舒口氣,伸手探向他腰封,男人身形高大,扳轉(zhuǎn)起來極為費(fèi)力,她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將他翻個面,繼續(xù)摸索鑰匙串。 腰封上除了玉佩和錦囊,再無其他。寶珊伸手探進(jìn)他的衣襟,隔著里衣搜索,掌心下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男人胸肌的輪廓。 寶珊顫著手指,又探向他后襟...... 一番搜索后,終于在左側(cè)袖管里找到了鑰匙串。 雀躍占據(jù)了心頭,她跑向博古架,開始挨個抽屜查找,可抽屜里裝著一摞一摞的紙張,不仔細(xì)翻看,根本分不清哪個是賣身契。 懼怕陸喻舟醒來,她又返回榻前,從香囊里掏出慕夭給的迷藥,涂抹在男人鼻端。 睡吧,明日一早,我就自由了。此去經(jīng)年,你我永不相見。 說話時溫溫柔柔,可做的事能氣死陸喻舟。 管不了那么多,寶珊又返回到博古架前開始翻找,時辰尚早,她也不著急,小心翼翼抽回每一張宣紙,生怕動了重要的公牘。 最終,她在最底層的抽屜里找到了泛黃的賣身契,眼淚嘩一下流了出來,她抹掉淚,將陸喻舟送給她贖身的玉佩放進(jìn)抽屜,剛一起身,忽然想起自己的貼身玉佩不見了! 慌亂感襲來,她扯開衣襟,空空如也。 玉佩呢? 那是唯一能查到她身世的玉佩啊。 寶珊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xì)回想,昨晚情到濃時,好像瞧見陸喻舟扯斷了玉佩的繩子。 臥房的軟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