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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 will e again, my luve, 但我定要回來, Though it were ten thousand mile.哪怕千里萬里!” 他定要回轉(zhuǎn)到她身邊,哪怕跨越千山萬壑! 他不許澧蘭參加任何抗日救亡活動,尤其不許上前線救護傷員。他說顧家所有的男兒都在為國效力,已經(jīng)可以了。澧蘭的任務就是養(yǎng)育好他的孩子們。他嚴禁澧蘭哺乳,怕她傷了身體,她年紀不小了。他威脅說如果她因為哺乳而改變了身材,他就不愛她了。他說紙短情長,吻你億萬次! 經(jīng)國端著一碗飯菜在周翰身邊蹲下,他看著堆在飯上沒有油水的菜,在心里嘆口氣。飯可以再添,菜卻不可以。顧家身份最低的下人吃得也比這好,一葷兩素、一碗湯,坐著吃。顧家從不苛待仆人。 周翰把自己飯里唯一的一小塊rou丁夾到經(jīng)國碗里,經(jīng)國又夾回去。兄長也需要補充身體,以抵消訓練時巨大的體能消耗。隊伍整裝待發(fā),為了讓士兵好好休息,訓練量減少,不足平常的六成。即使這樣,經(jīng)國也有些吃不消。 全面抗戰(zhàn)持續(xù)四年半,物資日趨緊張。全國70%的產(chǎn)糧區(qū)落入敵手,國軍只能依靠西南西北幾個傳統(tǒng)窮省來供糧,普通士兵的主食分配為每人每天9兩米。前方吃緊、后方緊吃,國府和國軍高層的貪腐克扣使得9兩米也不能保證,士兵們每天只吃兩頓飯,六兩米。眼前的這碗飯菜還是改善生活,終于見到一星rou丁了,他們平常吃的只是簡單的青菜配雜糧米飯。 老兵們說這已經(jīng)很好了,更多的時候他們吃的是“八寶飯”配咸菜,或鹽水泡飯。所謂“八寶飯”就是雜糧米飯里面有霉米、沙子、石子、粗糠、稻殼、稗子、老鼠屎和小蟲子,苦中作樂的國軍官兵名之曰“八寶飯”。飯菜半個月才改善一次,經(jīng)國他們很幸運,才來第四天就趕上改善。 “吃完飯,你把帶的錢都給我。吃這樣的飯菜怎么能打仗!” “好!”經(jīng)國激賞蘭姐的才思——讓他們帶上很多錢。經(jīng)國猜今晚、最遲明早他們的飯菜就會改善。 經(jīng)國瞥見不遠處的營長張琦起身去添飯,回來依舊蹲下身跟大伙湊在一起吃,心里安慰。38師軍官作風樸素,官兵們一起用餐,官長不得另起小灶,孫立人自己也堅持蹲地就餐、自己添飯、不另外加菜。孫立人雖治軍嚴格,但公平、親民、不輕易責罰士兵。 38師與其他部隊不同之處還在于嚴禁piao g,孫立人認為此舉不僅有害身心,且容易敗壞軍紀。這一項與顧家的家訓不謀而合,經(jīng)國舉雙手贊成。他自結(jié)識文茵后便揮別香艷的過往,五年來未有被翻紅浪之事。他是正常男子,有需求,他靠意志來壓制沖動。他很怕打獵回來的戰(zhàn)友們相互切磋、懇談,使葷話入耳的他按捺不下色心。 周翰和經(jīng)國被編入113團第3營第7連同一個班里,團長劉放吾,營長張琦。這是周翰拜托龍繩武在信里提出的唯一要求,他們兄弟情深友于,自然會比旁人更用心照拂彼此。 士兵們每天四點半起床,先在值星官帶領下晨跑五千米,早飯后正式開始一天的cao練。午飯后,全體午睡以充實體力。由于部隊行將入緬作戰(zhàn),孫立人特意加強山地戰(zhàn)、森林戰(zhàn)和武裝渡河等作戰(zhàn)技術訓練。每周有一次夜間行軍,此外還要學爬樹,以適應未來在緬甸的蠻荒山區(qū)行軍。孫立人在貴州招募了幾千苗民,因為自幼長于山區(qū),特別善于攀爬,經(jīng)過幾年嚴格訓練后個個都成為山地叢林戰(zhàn)的高手。 周翰個子高,且因為經(jīng)常鍛煉,身材雄健,體重接近170斤,爬起樹來遠不如小個子的苗族人靈活。經(jīng)國看眼不怕事大,居然在一旁打趣說教官要格外找一棵粗壯的樹給周翰爬。 第72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31) 周翰兄弟和戰(zhàn)友們潛伏在公路東側(cè)的茂林里,他們剛在公路上埋下地雷,靜待日軍進入他們的伏擊陣地。遠處傳來槍炮聲,周翰隱在樹后,用手輕輕觸摸胸前的香囊,里面是他們夫妻的結(jié)發(fā)和佛家的平安符。 “發(fā)長七尺,鬒黑如漆,其光可鑒?!敝芎舶哑拮颖г谙ヮ^纏綿,“每瞻視眄睞,光彩溢目,照映左右?!敝芎惨谩赌鲜贰防飳﹃惡笾鲗欏鷱堺惾A的描述來夸贊澧蘭容色端麗。 “十歲就侍寢怎么可能,她受得了嗎?”澧蘭感慨。 “你十六歲時就該讓你侍寢!”周翰恨恨地,“我們就不會分離,白白浪費大好時光?!狈蛛x在即,他嗟嘆兩人在一起的日子太少了。 “那我怎么受得了?”澧蘭貼進丈夫懷里糯聲說,她也后悔當初屈從于母親。 “受不了,慢慢受,我一點點來?!敝芎舱Z調(diào)溫存。 出發(fā)前澧蘭以她一貫簡潔的作風新制一個香囊,不飾串珠、不綰纓穗,把夫妻兩人舊時的結(jié)發(fā)放進去,用絲帶栓了,為他墜在胸前。絳紫色的素色緞子為底,香囊的一面刺繡祛災、辟邪、大吉大利的八卦紋,另一面則是寓意多壽、多福的“五福捧壽”。香囊的收口不用系繩,做個蓋子翻下來,周翰甚愛她這份不肯啰里啰嗦的精煉。 澧蘭拉著周翰和經(jīng)國遠去距離昆明40公里、香火鼎盛的盤龍寺求來平安符。為此,澧蘭特意為香囊添加夾層,鄭重其事地把符箓放進去。澧蘭另請陳氏為經(jīng)國做一個香囊放平安符,一面亦是八卦紋樣,另一面陳氏繡上“萬字曲水”紋。 “佛道相爭,佛家的平安符和道家的八卦怎么能在一起?”經(jīng)國笑著說。他是接受新式教育的人,不信神佛。何況一個大男人掛香囊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