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暖婚之全能老公、特殊案件調查處、只怪妖龍?zhí)裁?/a>、山海經妖怪食用指南、我的兒子穿來了、逢君正當時、成為偏執(zhí)大佬們的白月光后、我的世界墜入愛河、他將奔你而來、洛先生不許跟我搶媽咪
季水兒頓時臉就紅了,拉著南巧的手,不敢去看她,“滿樹嬸子,你就別逗了我,我自然、自然是問得唐啟寶了?!?/br> 南巧見季水兒承認了,便也跟著笑了起來,不忍心繼續(xù)打趣她,直接帶著她朝唐啟寶的房子走去。 季水兒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么,拉住南巧,急忙說:“滿樹嬸子,你等等我,瞧我這記性,我特意給他帶了東西的,我這就去拿。” 說完,她拎著裙擺,轉身就朝著驢車跑了過去。她回來時,南巧看見季水兒手里左一包右一包的,全是東西,也不知道究竟都給唐啟寶帶了什么。 南巧把季水兒帶到了唐啟寶的屋子前,便沒有再跟著進去,只讓季水兒自己走了進去。 唐啟寶依舊是趴在床上養(yǎng)傷,聽見有人推門進來了,這個時間什隊的兄弟們都已經下地里去干活了,過來的人只能是南巧和吳嫂子。他懶洋洋地轉頭,剛想要問,“師娘你有什么事?”話還沒來得及出口,整個人就呆住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也不敢傷口是不是疼,望著門口直揉眼睛,揉了好幾次,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揉紅了,才確認門口的人沒有消失。 季水兒站在門口,看著唐啟寶那副傻愣愣的模樣,頓時就忍不住笑了,故意逗他,“你這樣……是不歡迎我進來?” “水兒姑娘?水兒姑娘?真、真的是你嗎?” 季水兒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自然是我,不是我,你還以為是哪個田螺姑娘嗎?” 唐啟寶急忙要下床,動作一大,頓時扯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但是當著季水兒的面,又要強裝淡定,裝作自己不疼。 季水兒來之前已經聽說了,唐啟寶因為私自出營,被責罰了五十軍棍,現在還在床上養(yǎng)傷呢。她見他坐了起來,立即走了進去,急忙阻止他,“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br> 唐啟寶見到季水兒整個人興奮了起來,眼神一直跟著季水兒,緊緊地盯著她,絲毫不肯挪開,好像是生怕自己挪開了視線季水兒就消失不見了。 季水兒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都是小瓶子小罐子的。季水兒說:“這幾種藥,是我從爺爺那里帶過來的,對你的傷口有好處,你晚上換藥的時候,就換這個吧。這幾樣,是我做的小點心,你嘗嘗,我的手藝一般,你可千萬不要嫌棄。這幾樣……” “水兒姑娘,你是真的出現了,還是我在做夢?”唐啟寶忽然開口問季水兒,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他覺得,能這么近的看到季水兒,一定是他在做夢,不然她怎么可能就坐在他的身邊,還給他帶了那么多好東西。 他不敢動,也不敢跟季水兒說太多話,生怕自己動作大了,美夢就醒了,他就再也看不見季水兒了。 季水兒被他弄得十分無奈,哭笑不得,最后跟他保證,“傻瓜,我是真的來看你了!” 唐啟寶確認季水兒是真的出現了,頓時就活潑了起來,急忙想要下床,又被季水兒伸手攔住了。她說:“你的傷口還沒好,你好生在床上養(yǎng)著,不許亂動?!?/br> 心愛的“水兒姑娘”都發(fā)話了,唐啟寶自然是乖乖的,不敢亂動,全聽季水兒吩咐。 季水兒正跟他說話,就看見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暗搓搓地一寸寸移動,移動到了她的手邊,許久之后,才壯著膽子抓住了她的手。 手被唐啟寶抓住,季水兒也先是一陣臉紅,然后笑了笑,也沒有推開唐啟寶,就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唐啟寶正偷偷地慶幸自己總算是摸到了季水兒的手,忽然發(fā)現季水兒正看著他,甚至也看到了他胡亂作怪的手。她并沒有躲開他,只是笑盈盈地望著他。 頓時,唐啟寶臉就紅了,低著頭,小聲叫她的名字,“水兒姑娘,水兒姑娘……” 季水兒一直笑盈盈地望著唐啟寶,見他臉紅了,自己的臉頰也微微紅了紅。她說:“唐啟寶,你疼不疼?” 唐啟寶自然知道,季水兒指的是他被軍棍打的傷口,急忙搖了搖頭,說道:“水兒姑娘,我沒事的,一點都不疼,你看,我如今已經能活蹦亂跳了,根本就沒什么事的,你不要為我擔心?!?/br> 他跟著季水兒夸大其詞時,又動了一下,扯到了自己的傷口,頓時臉色就不好了。季水兒是個心細的姑娘,又是個會醫(yī)術的姑娘。他如今的傷勢怎么樣了,她只要看一眼,心中就有了大概,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安撫她話。 她心疼他,伸手反握了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唐啟寶,你這樣,我心疼。” 她話一出口,眼淚就忍不住跟著淌了出來。唐啟寶嚇了一跳,急忙要去給她擦眼淚,他原本是想用自己的袖子給她擦眼淚的,但是一見她細嫩的皮膚,他頓時覺得他的袖子布料實在是太過粗糙了,會傷害到她的臉頰的。他尋了一圈,總算是找到了塊軟布,替季水兒擦臉。 “水兒姑娘,你別哭,我沒事的,我很好,你這么一哭,我就更心疼了。你心疼我,我是歡喜的,真的,沒有什么比這個更歡喜的。” 看著唐啟寶那傻乎乎樂著的模樣,季水兒的眼淚也止住了,只能勉強地朝他笑著,伸手抱住了他,千叮嚀萬囑咐,“唐啟寶,你聽好了,日后不許干這種傻事了。你以為你這樣,就你一個人疼,我也跟著疼的,你若是心中真的有我,真的心疼我,就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你好好的,我才不會整日整夜地為你擔驚受怕,你知道嗎?” 唐啟寶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開了,他真高興,竟然會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見季水兒出現,這是他這輩子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季水兒把唐啟寶的手腕抓了過來,替他把了脈,確定他已經在康復中,這才算是放下心來。她捏著唐啟寶之前塞給她的t軟布,擦了擦眼淚,正要起身。 唐啟寶忽然一伸手,把她拉了回來,滿臉驚慌地問她:“水兒姑娘,難道你要走了嗎?” 他不舍得她走的,她才剛剛來了不大一會兒,他不想讓她走的。 季水兒剛要說話,唐啟寶忽然起身,跪在床上,伸手就把她抱住了,然后,他俯身低頭,親了她的唇。 季水兒整個人都震驚了。她從來沒有被男人親過,唐啟寶靠過來時因為太快,她甚至感覺到了涼風襲來,帶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 唐啟寶只是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季水兒,就撤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抬頭去看季水兒,但是整個人都忍不住甜甜地笑了起來。 他親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姑娘。 季水兒震驚過后,回過神來,朝著唐啟寶看了過去,久久沒說出話來。 唐啟寶自己美滋滋地想了半天,忽然發(fā)現整個房間里都是安靜的,立即抬頭去看季水兒。見她小臉通紅,眼瞧著就惱羞成怒了,他急忙說:“水兒姑娘,你別生氣,我是……我是看見我?guī)煾妇褪沁@么親我?guī)熌锏?,我看我?guī)熌锖苁窍矚g,我以為你也是喜歡的呢……我……” 站在門口想要叫季水兒的南巧頓時臉就紅了,恨不得能直接堵住口無遮攔的唐啟寶,讓他成天胡言亂語的。 當然,門內的季水兒也是臉紅了,唐啟寶竟然耳濡目染學會了偷親她。她立即起身,胡亂地跟唐啟寶說了句,“我先出去了?!比缓螅宦芳t著臉跑了出去,結果一出門,就撞見了同樣紅著臉,恨不得要找唐啟寶算賬的南巧。 南巧沒想到季水兒出來這么快,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釋,“水兒,我是想來找你,問問你的驢車要不要帶到后棚去?” 后棚那邊栓了幾頭驢,都是什隊近日來負責照看的,同時還有兩頭用來犁地的牛。南巧和吳嫂子很少去后棚,蘇滿樹也不舍得讓南巧去聞臭味,所以喂養(yǎng)驢和牛的事情自然是什隊里的兄弟們做。 季水兒強迫自己恢復了淡定,跟南巧說:“滿樹嬸子,我一進跟我爺爺講好了,我會在你們什隊住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要麻煩滿樹嬸子照顧我了?!?/br> 南巧一聽,季水兒要在什隊里住上幾日,頓時就高興了起來,急忙熱情地拉著她說:“你能來住上幾日真是太好了,正巧你滿樹叔最近出了趟遠門,我晚上一個人住,怪冷清的,你若是能陪我住上一段時間,我自然是高興的?!?/br> 季水兒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來的這么巧,正好滿樹叔不在,她也不用愁住宿的問題了。她帶著南巧去了她的那輛驢車,把自己包袱和給南巧帶的東西都拿了下來,又跟南巧說:“滿樹嬸子,我也不知道什隊里缺些什么,正好我爺爺那里有一大塊羊rou,我就直接帶了過來,想著晚上能給什隊的兄弟們改善改善伙食?!?/br> 南巧自然是懂她的,所謂的給什隊們兄弟改善伙食,其實主要還是為了受傷的唐啟寶。畢竟,羊rou有補血氣的作用,唐啟寶這次傷的又重,不好生補補是不行的。 南巧點了頭,算是默認了要幫著季水兒的。她們兩人正站在驢車旁說話,季水兒正把一小罐親手做的蜜汁姜片放到南巧手里,忽然就聽到,有人遠遠地喊道:“水兒姑娘,我求求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 季水兒一愣,轉頭就看見唐啟寶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是的,他在用“跑”的,想要迫切地跑到季水兒身邊,攔住她不讓他走。但是他傷勢嚴重,他的“跑”基本就是四腳并爬,看起來狼狽又艱辛。 季水兒看到他那般模樣,頓時就急了,急急忙忙地沖了過去,伸手就把唐啟寶抱住了。她哭著說:“唐啟寶,你這是干什么呀,你怎么就是這么不愛惜自己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傷口嚴重的!” 唐啟寶哪里顧得上身上傷口疼痛,伸手就抓住季水兒的手,說什么都不肯撒手。他哀求著,“水兒姑娘,水兒姑娘,我求求你,你晚些時候走可以嗎?我才剛看見你,你就要走,我實在是不舍得你的,你能不能……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我不要求時間長,你再陪我說幾句話就行,真的,我都好久沒有跟你說說話了,我實在是想你了!” 季水兒簡直就要氣瘋了,她板著臉,故意瞪向唐啟寶,說道:“唐啟寶,我什么時候說要走了?你剛才還答應我,要 為了我愛惜你自己呢,你怎么能這么出爾反爾,不顧自己身體!你這樣,我多心疼?。 ?/br> 季水兒扶著唐啟寶半站了起來,讓他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成為他的拐杖,支撐著她。 季水兒說了什么,唐啟寶,全然不知,他只知道,季水兒剛剛說不走的話。他急忙拉住季水兒的手,緊緊地握著,生怕他一松手,季水兒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再三跟季水兒確認,“水兒姑娘,你是真的真的不走了嗎?” 季水兒無奈地點了點頭,又一次說道:“我是真的真的不走了,你放心好了,我會一直等到你傷好了我再走的,我晚上就跟滿樹嬸子一起住?!?/br> 唐啟寶一聽,季水兒是要等他傷好了她再走,頓時整個人都高興了起來,急忙跟季水兒說:“好好好,你一定要等我傷好了再走,我保證我的傷會一直不好的?!?/br> “唐啟寶,你又說什么胡話!”季水兒真的是對唐啟寶無語了,她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敢這般胡言亂語,簡直是拿她之前的話當做耳旁風。 唐啟寶立即就意識到自己是說錯話了,朝著季水兒“嘿嘿嘿”直傻樂,握著她的手,卻越來越緊,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圣誕節(jié)快樂!?。?づ ̄3 ̄)づ╭?~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等得人憔悴 季水兒留下來,高興地不僅僅是唐啟寶,什隊們的兄弟們也很是高興,吳嫂子和南巧自然也是高興的。 吳嫂子之前聽說過唐啟寶和季水兒的事情,也知道他們之間應該是有些感情的。如今看見季水兒能放下前嫌,主動來找唐啟寶,自然是替唐啟寶高興的。 晚上,唐啟寶的傷口由什隊兄弟幫忙換了藥。換好藥后,南巧和季水兒又進去看了唐啟寶,直到唐啟寶依依不舍地放開季水兒的手,兩人才算是回了自己屋子。 洗漱之后,南巧和季水兒躺在了床上。季水兒不是第一次住在什隊里,雖然她小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營地里或者是醫(yī)藥局,但是也曾跟著奶奶住過幾天什隊,自然對聯排房很是熟悉。 南巧躺在床上,看著旁側季水兒問她,“水兒,你是真的決定了,要和唐啟寶在一起嗎?” “滿樹嬸子,你是不是擔心,我最后會放棄唐啟寶?” 南巧點了點頭,直言說道:“唐啟寶是個死腦筋,認準的事情救絕對不會更改。你既然給了他希望,我自然是不希望你會給他失望的。我知道,你們季家和唐家是有些恩怨的,有些話我也不好說,但是,你滿樹叔說過一句話,人生在世不容易,也不過如此,連對自己努力就有可能得到的心愛之物都不去爭取,人生活著,還有什么意義?我希望你要清楚,唐啟寶究竟是不是你想要爭取的心愛之物?” “滿樹嬸子,他自然是我想要爭取的心愛之物。我知道爺爺奶奶的心結,我已經跟爺爺談過了。當初,唐啟寶的爹爹斬殺我的爹爹,這并不是唐啟寶爹爹錯誤,而是因為我爹爹犯了錯在先,理應當斬。我是爹爹的女兒,自幼喪父,娘親改嫁,不管什么理由,我都是會怨恨這個毀了我家的人。但是,其實毀了我家的人不是唐啟寶的爹爹,而是我自己的爹爹。我爺爺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如今只有我奶奶還在鉆牛角尖,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依舊不肯原諒姓唐的。她其實應該想清楚的,我們家的不幸,其實與唐家一點關系都沒有。而且,也是因為我爹爹,才造成了唐啟寶,甚至更多人的不幸?!?/br> 她頓了頓,許久之后,又說:“滿樹嬸子,實不相瞞,我如今也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還不能如了唐啟寶的愿。我和鄭家的親事,依舊沒有退掉,一直在僵持。我奶奶這邊已經松了口,鄭家那邊卻遲遲不肯回應。我如今躲到營地里來,一是因為擔心唐啟寶,猜到他定然被罰的不輕,所以想要來看看,二是想讓我爺爺出面,幫忙退掉這門親事。” 南巧看著季水兒滿臉憂愁,也明白她的苦惱,畢竟如今的世俗,兩家結了親,一家堅持不退,就算是僵持下去,這門親事也暫時是退不掉的。 季水兒說:“鄭家大概是想讓我們家付出一些代價,他們原本就是看中我爺爺是西北軍營里有名的軍醫(yī),想要通過我爺爺的關系打開一些便利,如今眼瞧著我家對于親事有些動搖,他們自然是不想舍棄我家這條大魚,大概是想著,最后能從我家撈到一些便是一些吧。只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如今西北軍營是在齊王殿下的治理下,齊王殿下治軍有方、紀律嚴明。如果想要走藥材這條路,尤其是想要用廉價藥材糊弄我西北將士,齊王殿下定然是不允許的?!?/br> 南巧聽著聽著,算是明白了,原來鄭家一早決定娶門不當戶不對的季水兒,竟然看中的是西北經營的藥材這條商機。她忽然想起冬季在營地時,晉安哥哥因為以次充好、以假亂真的藥材大發(fā)雷霆之事,頓時來了警覺,說道:“水兒,上一次,我們營地里進了以次充好的藥材,或許正是與京城的某些官員有關。如果因為上次在藥材上做了手腳的敗露了,藏在藥材這條商機背后的人家得不到原本的利益,或許就要另辟蹊徑從,用鄭家通過季伯來把那些藥材打進營里來?!?/br> 季水兒一聽南巧這話,頓時急了,忙著問:“滿樹嬸子,你這意思是說,鄭家背后是有人的,而且是在京城?”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這個親事,或許就更難退了,除非鄭家倒掉或者是鄭家背后的勢力倒掉。 南巧也不瞞著季水兒,直接告訴她,“我曾聽聞京城的萬家與鄭家有些私嚇往來,雖然暫無證據,但是京城萬家的嫡長女,曾經到過西北鎮(zhèn)子上,借住的人家就是鄭家,還是鄭大財主親自禮待接進府里的?!?/br> 季水兒雖然對京城事情知之甚少的,但是南巧說的這些利害關系,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南巧又告訴她萬家的背景,以及獨受圣寵的萬貴妃的事情。 季水兒都意義記在心里,準備等她回到營地,就把這種猜測告訴自家爺爺。 南巧跟季水兒躺在床上,多少有些不習慣,輾轉反側,一時間睡不著。畢竟跟季水兒一個床和跟蘇滿樹一個床是不一樣的。如果是跟蘇滿樹一個床,她隨便的動來動去,蘇滿樹也絲毫沒有影響,但是跟季水兒一個床,她若是亂動,f定然會擠壓影響季水兒的睡眠。 季水兒卻是趕了一天的路,從營地里到他們什隊,路途遙遠,她應該是累極了,跟南巧說了些話之后,困意就上來了,最后睡了過去,實實在在的。 南巧瞪圓了眼睛,一點困意都沒有,又很是無聊,心中極度地念著蘇滿樹,也不知道他此刻到了何處,會不會有床睡。 被南巧惦記的蘇滿樹,也在惦記著南巧。他們?yōu)榱粟s路,夜里直接就隨地搭了帳篷。蘇滿樹讓隊伍里其他幾個兄弟去休息,自己帶著幾個人開始夜職輪守。 李源也被分配到了與蘇滿樹一起,蘇滿樹看到李源那個細胳膊細腿,又知道他原本不曾練過一點武藝,很是搖頭,不想與這種貴公子有什么交集。李源看見蘇滿樹,頓時是滿臉欽佩,畢恭畢敬的,一直站在旁邊,就等著蘇滿樹找他說話。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蘇滿樹一直都沒有找他單獨說話,他吩咐任務時,從來都是干凈利落,絕不廢話,讓想聽蘇滿樹多說幾句的李源很是失望。 李源忍不住跟田中寶抱怨,私下里田中寶讓他叫他大哥,原本李源還是不習慣,漸漸地也就習慣,“田大哥,你說咱們的西北戰(zhàn)狼,一向都是話這么少嗎?” 田中寶點頭道:“我也是第一次與蘇將軍共同執(zhí)行任務,之前不曾接觸。但是我成為齊王殿下的侍衛(wèi)之后,跟著齊王殿下見過幾次蘇將軍的,他每一次都是……別具一格……” 說到這里,田中寶頓了頓,他忍不住想起過年時的小演武場。蘇滿樹做事,可不就是驚世駭俗、別具一格。他紅著臉,繼續(xù)跟李源說:“反正,蘇將軍既然能十三歲就成為震懾北夷蠻人的西北戰(zhàn)狼,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他這個人骨子傲,甚至見了齊王殿下,都不行君臣之禮的。齊王殿下對他更是器重,也從不找介意這種事情……” 西北戰(zhàn)狼和神武軍的名號,是李源從小就從父親口中聽聞過,更是向往過。他甚至還曾設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舞槍弄棒,上戰(zhàn)場殺敵,但是他父親林相是文官,自然是格外尚文,希望他未來可以規(guī)規(guī)矩矩地走仕途。 他曾經跟他的阿姐抱怨過這種事情,還不甘心地說:“齊王殿下十五歲上戰(zhàn)場,西北戰(zhàn)狼十三歲就成了將軍,為何我一個好好的少兒郎,不能學武只能成天跟這些治國之策的狗屁文字打交道?” 當時他的阿姐還小笑著安慰他,結果他把這話說給父親林相聽時,屁股差點就被林相揍開了花,還是他的阿姐沖上前來,不要命地護在了他的身上,才算是讓父親停了手。 一想到他的阿姐,李源心中總是有些隱約的希冀。夜深人靜時,他也偶爾會去希望,希望他的阿姐,會跟他一樣,也被人救了下來,在這世間的某一個角落里活著。但是,每當他這般想的時候,就會想到他當時在家里后花園的湖里,看見的阿姐尸體。 他的阿姐是那般剛烈,是那么的毅然決然。 他想到阿姐,又不由自主地看向蘇滿樹。今日他并沒有穿那件繡了胖竹子的外衫,換了一件干凈利落的黑衣裳。那兩只胖胖的竹子,她還是有些介意的。 蘇滿樹挎著腰刀,身姿筆直,一動不動,像是一只戰(zhàn)狼一般,默默地守衛(wèi)身后的營帳。他們這一行人不多,輕裝簡行,營帳也只搭了三頂,旁側點了篝火堆,便于照明。 蘇滿樹借著忽明忽暗的火光,望著天上月亮,心中很是掛念南巧。此刻應該是夜深人靜了,也不知道南巧睡了沒有,有沒有想他,反正他是想她了,很想很想,他想抱著她,他想看她笑,他想聽她說話,更想看她跟他撒嬌…… 這一次,是兩人成親以來,第一次分別這么遠。以前也是有過分離的,但是都只在營地之內,過幾日便能見到了。此次行程,蘇滿樹算了一下,如果保守估計,或許還有一兩個月他才能回去,也不知道到時候月兒會變成什么樣。她那么愛哭,會不會想他想得夜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