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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你為妻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他竟然看著她的那一處,叫她白面饅頭。她雖然長得纖瘦,但是卻是有料的,那里還真的跟白面饅頭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蘇滿樹哈哈大笑,把南巧扣進懷里,困住她,不讓她掙扎出去。他使壞地咬著她的耳垂,壞笑道:“月兒,你夫君我本就是個不正經(jīng)的,你日后便會更深有體會?!?/br>
    晚上他們是睡在窄炕上的,就算心中有那些蠢蠢欲動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實踐的,蘇滿樹便纏著南巧,親她的白面饅頭略微的緩解了一番心中癢癢。

    南巧被弄得迷迷糊糊,幾次忍不出都要出聲,最后都是被蘇滿樹的唇舌堵了回去。兩人纏綿的大半夜,南巧也是心癢不已,只能抱著蘇滿樹的腰,小聲道說:“夫君,我想……跟你……”

    蘇滿樹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柔聲哄她:“月兒,這里不方便?!?/br>
    南巧失望地長嘆了一聲,無限向往地開口說:“夫君,我好希望春天快點來……”

    蘇滿樹忍俊不禁,抱著懷里小人又是啃了一番,最后才說:“我也是這么希望的?!?/br>
    休息了三日假,南巧又去了季伯的醫(yī)藥局。季伯似乎不怎么想見她,只吩咐了別人轉(zhuǎn)告南巧,讓她繼續(xù)去湯藥房里幫忙。南巧找了幾次機會想見季水兒,最后也都無功而返,季伯好像也在防著她。

    南巧又回到湯藥房,忽然聽到外面有人找她。她好奇的出了氈房,就看見小腹微微鼓起的程新月。

    程新月滿臉笑容地跟她打招呼,“南巧meimei!”

    南巧嚇了一跳,按照日子來算,程新月已經(jīng)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如今已經(jīng)開始顯懷了,她竟然自己一個人走著這么滑的路,從藥材庫跑到這里來找她!這也太危險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向史昱謹交代??!

    程新月見她那副擔憂的模樣,便明白她心中所想,笑著安撫她,“沒事的,南巧meimei,你不用擔心。這路上的積雪都已經(jīng)被掃干凈了,我一路走過來都是十分小心的,不會有事的。對了,我今日是特意來看你的。聽聞你前幾日去了先鋒營,回來的路上碰到了暴風雪。我這心里擔憂的不行,不過來看你一眼,實在是放心不下。如今看到你完好無損,我也就放心了。南巧meimei,你在外面躲避暴風雪時,可是受了什么虧待?”

    南巧紅了臉,她哪里又受到什么虧待,她被蘇滿樹照顧的很好,不僅被蘇滿樹喂得很好,也被蘇滿樹滋潤的很好……

    見南巧紅了臉,一臉幸福,程新月是過來人,自然是懂得??催@樣子,遇到暴風雪的這段時間,南巧的夫君應(yīng)該是把她照顧的很好的,她這個做jiejie無需為她擔心。

    程新月是特意過來看南巧的,見她平安無事,她也就放心了,便沒有再耽擱,直接跟南巧告辭,要自己回藥材庫。

    她有著身孕,南巧哪里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急忙跟湯藥房的嬤嬤請了假,說什么都要送程新月回去。

    程新月知道她是為自己擔心,推脫了幾次,實在推脫不掉,便同意讓南巧送她回去了。

    一路上,兩人手挽著手,有說有笑的。

    南巧如今已經(jīng)和蘇滿樹圓了房,自然是期盼著自己能早日懷上娃娃,所以她對程新月的肚子是十分的感興趣。

    程新月也是初為人母,沒什么經(jīng)驗,除了自身遇到過的狀況,還給南巧講了許多她打聽來的事情。

    “我聽我們什隊的嫂子說,這娃娃在肚子里長到五個多月時,就會在娘親的肚子里淘氣,各種地亂動,再長大一些,肚皮還會鼓包……”

    南巧擔心程新月的身體,她講話時,她就在旁邊扶著她,一直注意著腳下的路。程新月感激南巧的細心,朝她笑了笑。

    因為路上還有積雪,偶爾會很滑,她們走得很慢,離藥材庫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時,忽然周圍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聲音,有馬的嘶鳴聲,有婦人的喊叫聲,還有刀槍兵刃碰撞的聲音,擊打廝殺聲混成一團,尖銳刺耳。

    南巧和程新月先是一驚,她們知道這附近是沒有演武場的,這些聲音來的實在是太突兀了。而且這聲音聽起來也并不像是什么演習(xí),那些慘叫聲實在是太過嚇人了。

    不對,這聲音絕對不對!

    南巧和程新月相互看了一眼,頓時都覺得情況不妙,好像是發(fā)生了不好的事情。

    那些聲音離她們越來越近,南巧和程新月都覺得大事不妙,什么都沒想,調(diào)頭就跑。

    她們還沒跑多遠,就看到了身后遠處的氈房附近,出現(xiàn)了一群打扮怪異的人。那些人騎著馬一路狂奔,手里的長刀油光锃亮,上面沾染了一大片血跡。

    是北夷蠻人!

    營地里竟然出現(xiàn)了北夷蠻人!

    ☆、84

    第八十四章偷襲

    南巧和程新月雖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見這些不速之客,她們已經(jīng)什么都顧不上了,轉(zhuǎn)身就跑。

    程新月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南巧怕她跌到,一路扶著她。兩個人畢竟只有四條腿,又是剛下過暴雪,雖土路上的積雪已經(jīng)被打掃過,但是地面依舊是濕滑不已,她們兩個根本就跑不快。而她們身后的一匹戰(zhàn)馬就有四條腿,毫不費力地踏在雪地上,飛奔而來,眼瞧著她們很快就要被追上了。

    程新月忽然推開南巧的手,大吼著:“南巧meimei,你別管我,你快跑!”

    她知道自己有著身孕,根本就跑不快的,明顯就是在拖累南巧,這樣下去,她們一個都別想跑。

    南巧被推了出去,踉蹌一下站穩(wěn),轉(zhuǎn)身又去抓程新月,“新月jiejie,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前面就是氈房,我們一定能逃出去的。你不能放棄??!”

    程新月知道南巧是不忍心扔下她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狀況,咬著牙朝南巧搖頭,“求求你,南巧meimei,你快走,你一個人快走!”

    眼瞧著那些入侵而來的北夷蠻人正耀武揚威、揮著大刀,朝著她們的方向奔來,南巧顧不上去勸程新月,上前一步,拖著她就跑。

    程新月還想說服南巧放棄她,還沒等說話,南巧吼了一聲,“新月jiejie,你不要說話了,我們留些體力用來逃跑吧!”

    南巧知道,自己帶上程新月就是帶上一個累贅。但是,她不可能扔下有著身孕的程新月自己跑!

    她不是葛花,程新月也不是葛花!

    當初在樹林里,她摔傷了腳,不能逃跑了,眼睜睜地看著葛花轉(zhuǎn)身逃跑,她知道那種被人拋下的滋味,她不想讓新月jiejie也來嘗試這種滋味。何況,剛才程新月為了讓她逃走,寧愿自己留在原地,也不想要拖累了。人心都是rou長的,她怎么可能扔下程新月呢?

    程新月知道南巧能倔強,便聽了她的話,不在說話,一心跟著南巧逃命。

    她們這里是后營,白日里除了守衛(wèi)的士兵之外,其余的將士們都要到演武場去練兵,離她們現(xiàn)在逃跑的地方有一段距離,即使想要趕過來營救她們,也需要耗費些時間的,根本不及跟在她們身后的這些騎著馬的北夷蠻人。

    南巧帶著程新月,一路就往偏遠的方向跑。

    越是偏僻,她覺得越是安全。

    那些北夷蠻人既然在大暴雪過后,來偷襲他們后營,目的地一定不是那些個很遠很偏僻的地方,應(yīng)該是奔著糧草藥材等物資來的。他們本性兇殘,偷襲更是燒殺掠奪,毫不留情。

    她一邊跑,一邊腦中一邊飛快的旋轉(zhuǎn),想要找到能藏身的地方。她們兩腿不及四蹄,就這么跑,即使是跑到了偏遠的地方,也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的,她們必須要尋個地方躲起來,才會更安全。

    可是,究竟什么地方是安全的,躲起來才能不被發(fā)現(xiàn)的呢?

    兩個人不顧一切,一路狂奔,氣喘吁吁地,兩人回頭時,就看到營地深處升起了一股股黑煙。nongnong的黑煙伴著火光沖天而起,營地里起火了!

    “起火了,起火了!”程新月嚇得都要哭了。

    南巧拉住她的手,讓她不要怕,那些期貨的氈房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她們暫時還是安全的。

    那些兇殘的北夷蠻人,抱著拿不走也要毀掉的想法,不僅對她們這些后營的婦孺斬盡殺絕,連整個營地都不放過。

    看見熊熊升起的黑煙,南巧腦中頓時靈光一閃。

    對了,水井!她記得這片偏遠的氈房附近,是有一口平日里供醫(yī)藥局打水的水井的!

    她去那口井打水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卻是記得那口井跟別處的井略有些不同。

    她以前在林相府中,何曾做過打水的事情?她打水的手法十分不熟練。別的井她還能磕磕絆絆地勉強順利打好水,但是這口井她每次去打水的時候,水桶都被會那口井內(nèi)側(cè)井壁上的一個臺階撞到,原本打滿的水桶,總是要灑出去一半,害得她沒次都要多提幾次水,才能將水桶裝滿。

    所以,她對這口井印象尤為深刻,此時此刻就想到了這個地方。

    她曾經(jīng)打水不方便,好奇地去看過,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井壁上有一圈臺階,大約有兩掌寬,離井口約有一人多高,應(yīng)該是可以站在兩個人的。

    南巧想到這里,立即有了主意,急忙跟程新月說:“新月jiejie,你跟我來,我想到了躲藏的地方!”

    其實,她在湯藥房煎藥時,因著湯藥房的婦人們對她照顧,她負責打水的次數(shù)很少,對這邊的路不是很熟。她拉著程新月,憑著記憶,朝著那邊跑了過去,幸好很快她就找到了那口井。

    她帶著程新月站到了井沿邊,指著里面的那道臺階,跟她說:“新月jiejie,那道臺階你看到了嗎?它在井水上方,離水面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只要踩著它就不會掉進水里,我們需要躲在里面才能安全。但是井深寒涼,新月jiejie,你還有著身子,只能冒險一次……”

    程新月立即搖頭,“多謝南巧meimei一路帶著我逃走,不然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被抓住了,或許更是生不如此。我愿意賭一次,跟你一起躲進這個井里?!?/br>
    其實,南巧和程新月都知道,躲在井里,也并不是萬無一失的。雖然這口井位置偏遠,但是也有可能就是被那些喪心病狂的北夷蠻人發(fā)現(xiàn)。

    但是,現(xiàn)在后營里面四處起火,到處哀嚎,她們又是兩個婦人,大雪封山、天冷路寒,她們兩個小胳膊小腿也根本跑不動,只能尋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南巧先幫著程新月進入了井里,隨后自己也小心翼翼地進去了。她現(xiàn)在有些慶幸,當初每天晚上都跟著蘇滿樹一起去跑步鍛煉體力,不然這一次還真不知道是否能逃過那些北夷蠻人呢。

    兩個人躲進了井里,腳下踩著石頭臺階,懸空的下面就是冰涼的湖水,身后是寒涼的井壁,后背緊緊地貼在井壁之上,雙手扶著寒涼的井壁,瑟瑟發(fā)抖的站著。井壁濕漉漉的,因為是在井底,竟然沒有結(jié)冰,只是潮濕寒涼,讓人十分難受。

    但是,就算是再難受,南巧和程新月也不敢出聲,更不敢動,生怕她們弄出動靜,就會引起那些喪心病狂的北夷蠻人的注意。

    她們此刻的藏身之地,一旦被發(fā)現(xiàn),她們就是一點退路都沒有。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她們站在井壁之內(nèi),艱難地捱著。她們站著的位置離井口有一段距離,里面很暗,外面的聲音忽遠忽近,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南巧一手扶著濕漉冰涼的墻壁,一手拉著程新月,生怕她堅持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太陽落山了,她們周圍越來越暗了,兩個人不知道究竟站了多久,腿開始發(fā)軟,腳下的石臺階略有些打滑,呼吸也漸漸覺得困難了。程新月有著身子,似乎已經(jīng)受不住這么長時間站立,抓著南巧的手緊了幾分。

    南巧看向她,努力地朝她搖頭,無聲地讓她堅持住。

    她們躲在井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形究竟怎么樣了。北夷蠻人一向以兇殘著稱,也不知道這次偷襲他們后方營地究竟來了多少人,那些將士們究竟能不能及時趕過來救她們這些婦人。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外面那雜亂的聲音似乎漸漸的小了下來。南巧已經(jīng)雙腿發(fā)麻,靠著濕漉漉的井壁,昏昏欲睡,但是她不敢睡,她生怕自己一放松,就會從這個窄小的臺階上掉下去。

    她和程新月又堅持了一段時間,過程漫長又難熬,井里已經(jīng)徹底黑了。四周更是漆黑一片,她除了能感受到程新月手上的溫度,甚至都看不清程新月的表情。

    不知道何時,外面的聲音徹底消失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消失了,還是因為她在井里呆得太久,已經(jīng)喪失了聽覺。但是,無論外面有沒有聲音,南巧都不敢動,更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再不能確定北夷蠻人是否走了之前,她們不能冒險,她們必須繼續(xù)躲在這里。

    程新月似乎已經(jīng)搖搖欲墜,南巧被她的手扯了一下,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握著程新月的手也加大了幾分力道。

    夜里的天上連月亮都沒有,井水里越來越黑了,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南巧忽然覺得臉頰上一涼,仰著頭,才發(fā)覺,天公不作美,竟然下去了雪,還是鵝毛般的大雪,隨著寒風四處漂。

    南巧望著井口方向,心中漸漸絕望。她忘記了一件事情,她和程新月從井口趴下來時,畢竟容易,但是就算是外面戰(zhàn)亂已經(jīng)平息了,她們兩個弱女子,若是想要爬上去,確實十分的困難。

    除非她們能呼救或者等待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她們藏在這里。她們不能確定外面是否已經(jīng)安全,如果貿(mào)然求救的話,很有可能是思路一條,而且她們兩個人的體力都已經(jīng)漸漸不支了,她還好一些,程新月畢竟還懷著孩子,很是難熬。也許她們能確定外面已經(jīng)安全了,她們或許已經(jīng)在井里沒了力氣或者更糟糕已經(jīng)死去了。

    她不想死,她還沒有給蘇滿樹生娃娃,她還沒有跟蘇滿樹白頭偕老,她不想死,她一點都不想死……

    但是,現(xiàn)在,一種鋪天滅地的絕望向她襲來。她的腿已經(jīng)沒有了知覺,她握著程新月的手已經(jīng)冰涼了。這么冷的天,又下著大雪,她和程新月又是一整天都沒有食物充饑了,兩個人都要站不住了。

    外面的雪還在下,越下越大,南巧的手腳已經(jīng)僵硬。

    她憑著最后的意識,極力地支撐著自己緊貼著井壁,不要從狹窄的石臺階上摔下去。她不會水,井水又寒涼,她掉下去只能死得更快。她還努力地強迫自己往自己餓,想象著自己跟以往一樣,此刻是靠在蘇滿樹的身邊的……

    如果臨死前,她能這么想象著自己是依偎在蘇滿樹懷里死去的,也算是一種幸?!?/br>
    蘇滿樹,你在哪里?你會來找我嗎?你會找到我嗎?

    糟糕了,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這口井的事情,你大概是找不到我的吧,你永遠也找不到我了吧……我好想讓你找到,我好想在臨時之前,再見你一面的……

    我的夫君,我的滿樹,我好想見到你,抱抱你……

    漫長流逝,南巧在井里已經(jīng)僵住的時候,忽然井口方向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她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月兒,月兒……”

    她不知道是誰在喊她,但是她知道,她好喜歡聽到這個聲音,低啞暗沉、渾厚潤澤,是她最喜歡的嗓音。

    她迷迷糊糊的,恍惚間覺得僵硬成石頭塊的自己,落入了一個更加冰涼的懷抱,那個人渾身裹著冰水,濕漉漉的很涼很涼,好像比她還要涼。他身上的水有的甚至都已經(jīng)凍成了冰碴子,擱在她的臉頰上,很疼很疼。

    疼?

    南巧忽然有些清醒了,她能感覺到疼,她沒有死。她睜開眼睛,四周還是光禿禿的井壁,但是她已經(jīng)不在那條狹窄的臺階上了,而是躺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這個男人半個身子都在浸泡在井底水里,卻單手拖著她,帶著她借著井壁的些許坑洼往上爬。

    井口有人在拉繩子,有熟悉的哭聲傳來,“師娘師娘,你醒醒啊,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