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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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滿樹不慌不忙的收回手,冷眼瞪著他:“不許胡說?!?/br> 唐啟寶轉(zhuǎn)過頭,看向南巧,立即換了一副淚眼汪汪的可憐相,嘴一撇,假哭道:“師娘,你看,師父欺負(fù)我……師娘,你要為我做主啊,師父他總欺負(fù)我!” 南巧:“……” 這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 被唐啟寶這么一鬧,南巧之前的忐忑和緊張,竟然都煙消云散了。 蘇滿樹給她介紹:“西北軍營采用屯田戍邊政策,屯田士卒亦兵亦農(nóng),亦耕亦戰(zhàn)。我們什隊,編制一共十個人,我是什長。平日就是演兵訓(xùn)練和種地。這附近的一百二十畝地都是屬于我們什隊。我們是集體生活,實行供給制管理,地里的收成除定額自用外,其余需全部上交軍營……” 他說話時,已經(jīng)帶著南巧進(jìn)了大屋,跨過門檻時,還不忘提醒南巧“小心”。 進(jìn)了大屋后,蘇滿樹繼續(xù)說:“這里是我們什隊的平日里用餐的地方,那邊是灶房。你嫁進(jìn)來之前,我們什隊只有吳嫂子一個女人,所以她就主動攬下了幫我們做飯的活。農(nóng)忙時,我們不用集中訓(xùn)練,一天要在這里吃三次。農(nóng)閑時,我們集中訓(xùn)練,三餐都在那邊解決,這邊就只吳嫂子自己和孩子用餐。” “哦,那、那以后我也幫吳嫂子做飯吧?!蹦锨陕暼缥脜龋局陆?,細(xì)嫩的手指摩挲在粗糙的布料上,有些不知所措。 她……根本就不會做飯,甚至連灶房都不曾去過。 蘇滿樹聽見她的話,再看到她滿臉糾結(jié)的模樣,一下子就猜到了她窘迫的原因,忍不住笑了笑,“行,你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不會也沒關(guān)系,還有我呢。有什么問題,都交給我。先過來吃飯吧?!?/br> 蘇滿樹伸手,把南巧拉到了一個凳子上,讓她坐下。 唐啟寶無視他師父的怒目,很霸道的坐到了南巧身邊,揚著脖子,一副斗勝公雞的模樣,趾高氣昂的,逗的南巧忍不住想笑。 蘇滿樹看見南巧忍著笑,于是也懶得跟唐啟寶計較,直接坐到了南巧的另一邊,很體貼的幫她遞了碗筷。南巧紅著臉,頂著一群人擠眉弄眼的圍觀的人,接過蘇滿樹遞過來的碗筷。 蘇滿樹坐下后,把他們什隊的幾個人,給南巧挨個介紹了一遍。 吳嫂子的丈夫吳大哥是什隊里年紀(jì)最大的,為人十分憨厚,看見南巧后,朝著她一直咧著嘴樂,臉上都要笑出了花,嘴里一直念叨著,“成親了就好,成親了就好!” 可以看出,蘇滿樹能成親,他們什隊的這些人都高興壞了。 吳大哥一直憨笑,吳嫂子恨鐵不成鋼的給了自己夫君幾拳,笑著對南巧說:“他就是這樣,嘴笨,還喜歡傻樂。以前我們什隊,只有我們家老吳成了親,這下子好了,我們的光棍什長也成了親,你來了,嫂子我呀就有伴了!” 吳大哥和吳嫂子有個五歲的兒子,叫做年陶,因為年紀(jì)不夠,并沒有算在什隊編制之內(nèi)。除了小年陶之外,什隊里年紀(jì)最小的,就數(shù)蘇滿樹的徒弟唐啟寶了。 唐啟寶可真是應(yīng)了他的名字,完全就是個活寶,活潑好動,一刻都不能安靜。他一直纏著南巧說話:“師娘,你可真漂亮。等我長大了,也娶一個跟你一樣漂亮的媳婦兒!” 南巧好奇問他:“你今天多大了?” 唐啟寶拍著胸脯,驕傲的說:“過了年,就十五了!” 南巧:“……” 他竟然只比她小上幾個月。 其余的人聽了哈哈大笑,有人忍不住打趣唐啟寶,“喂,你知道嗎?你師娘,最多比你大一兩歲!” 唐啟寶紅著臉,問南巧:“師娘,你多大???” 蘇滿樹的筷子立即砸了過來,“好好吃你的飯,姑娘家的年齡,是你能亂打聽的?” 被師父教訓(xùn)了一頓的唐啟寶,瞬間就蔫了。 吃過飯,南巧要幫吳嫂子一起收拾碗筷,被吳嫂子直接拒絕了,“你是新嫁娘,新過門的媳婦兒,不用管這些,讓滿樹帶你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周圍的景,熟悉熟悉我們邊疆的生活!” 唐啟寶他們也起哄:“是啊是啊,我們什長可是要有三天婚假,讓他帶著新娘子走一走。” 在一群人的注視下,南巧不由的紅了臉,抬眼偷偷看蘇滿樹。他很淡定,滿臉掛著笑容,朝著她伸手,輕聲喚她:“南巧,過來?!?/br> ☆、第05章 鬧事 蘇滿樹的聲音低啞潤澤,很是動聽。他朝她伸著手,眼眸帶笑。南巧猶豫了一下,才緩緩伸出手,搭在了他寬厚的大掌上,任由他牽著。 他的掌心有薄繭,粗糙堅硬,摩挲在她細(xì)嫩的皮膚上,癢癢的。 出了門,遠(yuǎn)離了什隊里人的視線,蘇滿樹放開了她的手。 南巧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垂在身邊,聽見蘇滿樹開口說:“我今天帶你這附近走一走。” 蘇滿樹先是指著地里的作物,告訴時諾:“這一片就是我們什隊的田,地里種的是棉花?!?/br> 南巧望著地里綠油油的一片,有點驚訝。她從來不知道,絮在冬衣里的棉絮,竟然是這么長出來的。 蘇滿樹繼續(xù)介紹:“我們什隊負(fù)責(zé)種棉花,周圍還有的負(fù)責(zé)種豆子、糧糠等作物的什隊。我們種不同的東西上交給軍營,再由軍營統(tǒng)一分配所需物品?!?/br> 南巧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們西北軍營的制度了,卻忍不住在心中默想:你們軍營不僅集中分配所需物品,還集中分配媳婦兒呢。她不就是軍營統(tǒng)一分配給他的媳婦兒嗎? 蘇滿樹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帶著南巧繞著田埂繼續(xù)走。他們正在前進(jìn)的方向,抬頭就能看見遠(yuǎn)處高低起伏、綿延不絕的山脈。那些山看起來很近,但事實上很遠(yuǎn),就算她跟著蘇滿樹走過了好幾片田,那些山還在原來的位置,根本就絲毫沒有挨近一些。 蘇滿樹又帶著她走了一段路,走出了那一大片棉花地后,她看見了一片低矮的灌木群,甚至隱約還能聽見流水的聲音。 蘇滿樹指著前方告訴她:“那邊是一條河,這是附近最近的水源,我們平日里就在那里提水、洗澡、洗衣物……” “洗澡?”南巧不由的眼睛瞪圓了,望著越走越近的小河,滿臉驚悚。 難道,日后她若是想要沐浴,就要到這條小河里來嗎?可是,這里是外面啊,她一個姑娘家,怎么可以在外面就脫了衣服呢?這里還有人會路過,若是被別人看見,她還要不要活了? 蘇滿樹看著南巧滿臉窘迫的模樣,輕笑了起來。 南巧聽到他的笑聲后,抬起頭,趁他不注意,不滿的瞪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撇過來,她急忙低頭,避開他的視線。這背后瞪人的事,還是不要被當(dāng)事人發(fā)現(xiàn)的好。 蘇滿樹帶著南巧繼續(xù)向前走,越過灌木群,南巧才真的看見那條河的模樣。 它是藏在一片稀疏的樹林里,蜿蜒流淌,時寬時窄。河的對岸連著一片起伏的山地,不算高,很平緩,郁郁蔥蔥全是樹,跟這邊的農(nóng)田倒是完全不一樣。 蘇滿樹話忽然駐足,對南巧交代了一句:“你在這里等我。”然后,借著河面上的幾塊石頭,從河面較窄的地方,幾步借力凌越躥到,就跳到了河的對面。 蘇滿樹成功著陸,南巧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這河面上最窄的地方,也有好幾條官道那么寬,蘇滿樹只是踩著河面上零星凸起的幾塊石頭就跳了過去,厚實的靴底帶著了幾處水花,若是一個不穩(wěn),他就會栽進(jìn)河里。 蘇滿樹隔岸朝她揮了揮手,然后迅速的竄進(jìn)了樹林里,消失的無影無蹤。 南巧眼睜睜看他消失,根本就沒來的及反應(yīng)。她等了片刻,也沒有看見蘇滿樹回來,心里頓時冒出了一種不安。 蘇滿樹,他是不是……把她扔在這里了? 在焦急和不安中,南巧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如果蘇滿樹真的把她扔在這里了,她該怎么辦?是回去他們什隊找吳嫂子,還是自己獨自離開?自己獨自離開,她既不會武,身上也沒有錢,真的能平安的離開西北軍營嗎? 這里跟她們之前住的驛站并不一樣,驛站雖然設(shè)立在西北邊疆,但畢竟不是在軍營之內(nèi)。就算她當(dāng)時逃跑真的成功了,也有可能順著官道找到鎮(zhèn)子。但是西北軍營這里,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要走多遠(yuǎn),走多久才能出了軍營看見官道? 正在南巧胡思亂想時,她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呦,小美人,原來你在這里??!昨天害的老子找了你一晚上!” 南巧背對著說話那人,身子不由的顫抖了起來,無邊的恐懼頓時將她淹沒。 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認(rèn)出這個聲音,來人就是那個一臉yin.笑要娶她的壞男人! 南巧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身體越來越僵,本能的轉(zhuǎn)身就跑。 沒跑兩步,身后的人就追了上來,眼瞧著就一伸手就能抓住她時,忽然有人將她一拉,隨后往她的懷里塞了東西。之后,那人從她身邊越過,她聽身后傳來了“嘭”的一聲,是拳頭打在了皮rou上的聲音,沉悶有力,下手不輕。 她麻木的抱著懷里的東西,緩緩轉(zhuǎn)身,看見身姿如松的蘇滿樹擋在她的身前,高大威猛。迎著日頭投下的陰影,正好將她遮住,把她護(h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那個追著她的壞男人,正捂著胸口,一邊吐血一邊破口大罵:“蘇滿樹,你有種,你搶了老子的女人!” 蘇滿樹沒說話,一步步的朝著那個壞男人走近,握著拳頭的手“吱吱”直響。就算在他身后的南巧,也覺察到他身上散發(fā)著一種不容侵犯的氣勢。 對面的壞男人口不擇言的大罵:“蘇滿樹,我他媽的告訴你,她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早就看上她了!咱們頭頭也已經(jīng)同意把她嫁給我,你這是違抗軍令,應(yīng)當(dāng)亂棍打死……啊……” 他的話還沒喊完,就響起了一片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高低起伏,連腔調(diào)都變了幾個音。 南巧站在蘇滿樹的身后,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覺剛才一眨眼間,那個壞男人就被他一拳給揍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幾步開外的灌木叢里,壓倒了好幾只綠油油的矮灌木。 這邊鬧騰的聲音不小,很快就引來了不少在附近田里種地的士兵過來,其中有些很顯然是跟著那個壞男人一伙的。 他們上前,從灌木叢里把狼狽不堪的壞男人扶了出來。緩了一會兒,壞男人恢復(fù)了意識,氣得不行,直嚷嚷著要找蘇滿樹算賬,被他身后的人拉住。那人勸他:“曾什長,我們回去吧,他可是蘇滿樹,我們在他面前鬧事,是占不到便宜的!” “蘇滿樹怎么了?不就是跟老子一樣是個什長嗎?你以為老子能怕他?”壞男人明顯不服,氣哄哄的亂吼:“蘇滿樹,你竟然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沒完!老子告訴你,你現(xiàn)在最好把那個女人給老子送過來,不然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圍觀人群中,有人不滿道:“曾自揚,蘇什長娶的媳婦兒,那是有朝廷婚書的,你憑什么搶???” “對啊對啊,你搶走了,難道還要賠他個媳婦兒不成?” 人群立即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有人爆料:“昨晚曾什長抱著他的新娘酣暢淋漓的戰(zhàn)了一夜,我們隔著排房都聽得清清楚楚!” “既然自己媳婦兒都□□了,怎么還還好意思去搶別人媳婦兒!” …… 曾自揚被這些話刺激的惱羞成怒,頓時大發(fā)雷霆:“你們他媽的都給老子閉嘴,不然老子抽得你們都不認(rèn)識爹娘!”罵完了那些人后,曾自揚對上蘇滿樹,吼道:“蘇滿樹,你說說怎么辦吧?” 蘇滿樹不慌不忙,抬起眼,露出一個笑,諷刺意味十足的笑。 曾自揚心里不痛快:“你笑什么笑!你搶了老子女人!” “曾自揚,你想鬧事?”蘇滿樹緩緩開口,語氣很淡,卻帶著十足的威脅。 不等曾自揚回答,他身后的人就拉住他,急忙勸:“曾什長,你別惹怒了蘇滿樹??!你睜開眼睛看清楚啊,他是蘇滿樹啊!不是別的小蝦小蟹,你惹不起的!” “都是什長,我有什么惹不起他的!”曾自揚還就不信了,自己怎么會怕一個小小的什長。 “好?!碧K滿樹忽然抬手,十指相扣,骨節(jié)發(fā)出吱嘎的聲音,眼睛微瞇,躍躍欲試,“我正好沒過癮呢!” 話音剛落,眾人都有來得及看清時,曾自揚已經(jīng)又一次被揍得飛出去了幾步遠(yuǎn),砰地一聲,重重的摔在地上。 他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你……”,頓時就吐了一口吐沫,血紅一片,上面零星的散落了好幾顆牙。 蘇滿樹一拳,直接揍得他滿地找牙! “蘇滿樹,你欺負(fù)人!”這時有人大叫著開始為曾自揚鳴不平。 蘇滿樹淡淡一笑,拳頭的骨節(jié)又發(fā)出了聲音。他看向傳來聲音的人群,滿眼威脅:“正好我今天心情好,還有誰,要給我練練手?” “蘇滿樹!”曾自揚滿口是血,說話嗚嗚的,不仔細(xì)聽,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蘇滿樹一步步的向他靠近,彎身蹲在他面前,與他平視,語氣冰冷的警告他:“我警告你,我的媳婦兒,你休想覬覦半分,滾!” 曾自揚嗚嗚的大叫,很是不服氣,但又毫無還手能力,狼狽不堪。 有人上前將他拉起,勸道:“曾什長,你就別和他硬碰硬了!他可是蘇滿樹!手刃恩師,斬殺同門,殘酷暴虐,冷血無情的蘇滿樹!你這是挨了他一拳,他要是再給你幾拳,你今天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這話一落,眾人都紛紛用恐懼的眼神看向蘇滿樹,似乎這時候才想起蘇滿樹有多么暴虐無常,殺人不眨眼。 圍觀的人開口勸道:“曾什長快走吧,快走吧,這人你惹不起!” “是啊是啊,這些年過去了,他許久沒殺過人了,我們都快忘記,快走快走……我們也快走吧!” 圍觀的人紛紛退散,曾自揚被人攙扶著,似乎還不死心,最終被人半攙拌扶的拉走。 人群都散去了,只剩下抱著東西的南巧和蘇滿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