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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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軍營之內,一陣歡鬧。 因為是集體婚禮,又是在軍營之內,紀律嚴明,并不存在喝酒鬧洞房的過程,由新郎帶著新娘自行回房。南巧一路被男人牽著,回到了他的住處。 南巧蒙著蓋頭,聽見了男人雄厚潤澤的聲音道:“我們到了?!?/br> 然后,他松開的南巧的手,很快,南巧就聽到了他打開門栓的聲音,“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男人又拉住南巧的手,低聲提醒她:“腳下有門檻,注意?!?/br> 南巧被他領進了屋子,他讓她坐在了床上。隔著紅蓋頭,南巧能看見,屋子內的昏黃燈光,忽閃不定,一晃一晃的。 直到這時,南巧才意識到另一件事。 她嫁人了,她嫁給了這個陌生的男人! 之前為了從那個壞男人手里逃脫,南巧根本就沒有多想,直接就抱住了這個救命稻草,如今真實的坐在這個男人的家里,坐在他的床上,南巧才突然意識到危機。 她嫁給他了,還是名正言順有婚書的,那么……他們豈不是要做真正的夫妻? 腦子里冒出這個想法之后,南巧嚇了一大跳,頓時就害怕了起來。她……她原本只是不想嫁給那個人,沒想到,卻怎么也逃脫不了……即將面對的夫妻之事。 西北軍營,將士常年在外,又無女眷,大齡光棍數(shù)不勝數(shù)。這才有了朝廷選買良家子,嫁與將士為妻一事。這種情況下,有哪個將士看著自己的媳婦,還能不下手的? 雖然南巧心里知道,這件事是肯定逃不掉的,但是卻不由的害怕,恐懼,心有不甘……她越是這么想,身子就越是控不住的顫抖,手指不自覺的糾纏在一起。 男人整理好屋子后,一回頭,就看見了她白皙修長的手指,揪在一起,指甲毫不留情摳在她自己的手指上。 男人嘆了一口氣,朝著她走了過去。 南巧一直警惕著屋子里的動靜,覺察到男人朝她靠了過來,她渾身一僵,一動也不敢動了。有那么一瞬間,她閉了閉眼睛,認命了?,F(xiàn)在情況并不是最糟的,不是嗎?至少,娶了她的這個男人,要比之前調戲她的那個男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在南巧心中認命之時,她的蓋頭,被男人掀開了。 借著屋內昏黃的油燈,男人看見了她的臉,一眼就認出她來:“原來是你?。 ?/br> 南巧渾身僵硬,努力的扯出了一個笑,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蘇滿樹單手拎著她的紅蓋頭,微微側頭,問她:“你叫什么名字?” “林挽……”南巧下意識的回答后,突然頓住,急忙改口:“南巧,*巧?!?/br> “我叫蘇滿樹?!彼f完,看了一眼南巧,回手把紅蓋頭放在屋子內的方桌上,打開門,出去了。 看見男人離開之后,南巧才似乎恢復了些知覺,眼神不自覺的在屋子內亂瞄,打量著他的住處。 屋子很小,也十分簡陋,只有她坐著的這床和一張方桌,還有一個木頭板釘成的柜子,沒有漆皮。床上放了兩只紅布面枕頭,大紅被面看起來也是新的。 這些東西,應該是這個叫做蘇滿樹的男人為了新婚之夜準備的。 莫名的,南巧有些心酸,原來他的生活,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很快,蘇滿樹就回來了,他帶了一盆熱水回來,對坐在床上的南巧說:“過來洗漱吧,解解乏?!?/br> 說完,他放下水盆,又從柜子里翻出了干凈的帛布,放在了水盆旁邊,抬頭又說了句:“洗完就睡吧?!?/br> 然后,也不等南巧反應,他又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 屋子內的南巧,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腦子里不停的在轉。 他說“睡吧”,可是怎么睡?她難道就要這樣……跟他做夫妻? 經(jīng)過了激烈的心里斗爭,南巧雖然有些害怕將要發(fā)生的事情,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是能認命。 長長的嘆了一口后,南遷緩緩的睜開眼睛,她下了床,走到了放置水盆的木凳前,開始拆簪卸環(huán),就著溫熱的水,仔細的洗漱了一番。 她洗完之后,正用帛布擦臉時,男人又從外面走了回來。這次,他帶回來一個木板,和幾塊大石頭。 南巧安靜的站在水盆旁邊,看著男人擼著袖子彎著腰忙活。很快,一張簡易的木床,就在角落里被搭了起來。 男人搭好木床之后,又開了柜子,抱了一床被褥出來,動作熟稔的鋪好了床。 忙完這些,他轉身回頭,借著方桌上幽暗的燈光,與一直盯著他的南巧視線相撞。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聲道:“怎么還沒睡呢?” 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的整整齊齊的衣裳,蘇滿樹恍然大悟:“是要換衣服嗎?那我先出去,你放心換吧,我不會進來的,別害怕?!?/br> 南巧看了他許久,才小聲問:“你要……睡那里?”她用下巴,指了指蘇滿樹搭在角落里的木板床。 “沒事,我習慣了,你放心睡吧?!?/br> 他竟然不跟她同床?驀然的,南巧整個人都開始放松,心中升起了一股慶幸。 蘇滿樹看見她放下戒備的眼神后,語氣溫和的又一次開口:“你先在我這里對付幾天,等過幾日,我找機會讓人送你離開?!?/br> 蘇滿樹說完,看見南巧還在發(fā)愣,他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室內昏暗的油燈光,打在他的棱角分明的臉上,竟然顯得格外的溫和。 南巧聽到他的話,頓時心生感激,她就知道,他是好人,他也確實是個好人,比她想的還要好。 南巧手里攥著擦臉的帛布,垂著頭,小聲說:“我沒有地方可去?!?/br> 蘇滿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沒事,你先留在我這里。等你想要離開時,就告訴我一聲,我想辦法送你走。”他頓了頓,露出了個笑臉,半真半假的開玩笑道:“當然,你要是想給我當媳婦兒,也告訴我一聲?!?/br> 南巧抬起頭,望向他,眼神里全是感激。 “行了,天色不早,你睡吧,早點休息。床邊有簾子,你可以拉上?!?/br> 他說完,走到了方桌前,想要吹滅油燈。忽然,他又轉頭看了一眼南巧,停了腳步,沒有吹滅油燈,轉身回來木板床旁,爬上床,倒頭就睡。 南巧脫了鞋,爬上了床,拉上簾子,合衣躺在床上,盯著簾子外透過的忽明忽暗的燈光,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第04章 新嫁娘 第二天,天還沒亮,南巧就被外面的吵吵鬧鬧的聲音吵醒了。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布簾。這時她才想起來,她昨晚嫁人了。說來也奇怪,大概是蘇滿樹給人的感覺過于溫和無害,一直以來都不曾好好睡過覺的南巧,昨晚竟然毫無防備的睡的很沉,一夜無夢。 簾子外傳來些聲響,躺在床上的南巧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她嚇了一跳,立即縮進了床角。 蘇滿樹常年練武,耳目極佳,聽到床上的動靜,試探的問她:“南巧,你醒了?” 南巧抱著膝蓋,縮在角落里,老實回答:“我醒了?!?/br> 蘇滿樹大步走上前,走到她的床邊,隔著簾子跟她交代:“這是我管吳嫂子借的衣服,你先換上吧。” 等了半天,蘇滿樹沒聽到床上簾子內的聲音,于是沉默了片刻,說:“我把衣服放這里了,我不用怕,我先出去?!?/br> 坐在床上一直沒說話的南巧,很快就聽到了蘇滿樹走出去后,關門的聲音。 她低著頭,猶豫了一下,心里有些愧疚。剛才,她不是害怕蘇滿樹,只是,不知道……應該怎么面對她這位“夫君”。 南巧掀開簾子,下了床,一眼就看見了方桌上放著的幾件衣服。從內到外都有,布料顏色發(fā)灰,但看得出,是新作的一身衣服。她換好衣服,又走到放置水盆的凳子邊,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水已經(jīng)被換過了,干凈的,還冒著熱氣。想來應該是蘇滿樹之前幫她打好的。 她簡單的洗漱了一番,找了一圈,才在一個抽屜里找到梳子。很普通木制梳子,顏色有些發(fā)黑,可能已經(jīng)用過好些年頭了。 蘇滿樹的家,真的可謂是家徒四壁,空空的屋子內,什么都沒有,更別說相對于普通人家來說,較為奢侈的銅鏡了。 南巧也不是個矯情人,環(huán)境如此,她也不會亂抱怨。低著頭,就著水盆里的倒影,簡單的梳了個發(fā)髻,算是把自己打點好了。 她把木梳放回原來的地方,整理了衣服,穿好鞋子,走到房門口,輕輕的推開門。 蘇滿樹正背對著門站著,聽到木門發(fā)出“吱呀”的聲音后,他轉身,正對上梳洗打扮好的南巧,朝她溫和一笑,“收拾好了?” 站在門口的南巧,點點頭,跨出門檻。 這時,南巧才看清屋子外面的樣子。原來,蘇滿樹的這間屋子,并不能算是屋子,只是簡單搭建的木板房,外面也沒有院套,直接就是一條土路。隔著土路,對面是一片地,地里種著南巧叫不出名字的作物,長得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 蘇滿樹的屋子旁邊,連著一排這樣的屋子,規(guī)格樣式上都是一樣的,南巧覺得,這些同一結構建造的屋子,應該是軍營里統(tǒng)一匹配的。 蘇滿樹看著她四處打量,笑了笑,道:“跟個小姑娘似的?!?/br> 南巧仰頭抬眼,看向了蘇滿樹。除了之前幾次和昨晚在昏黃的油燈光下,這算是南巧第一次把蘇滿樹的樣子,看的清清楚楚。 蘇滿樹很高很壯,身板筆直如松,渾身透著一股不容忽視的軍爺氣息。他的皮膚有些黝黑,但不是很黑,應該是常年在西北邊疆風吹日曬所致。他的臉上,胡子剃的很干凈,露出光潔的下頜。 蘇滿樹的五官很立體,棱角分明,更為他添了幾分英氣。他的眼睛漆黑深邃,像墜滿了星辰,很是漂亮,南巧不由的看愣了。 忽然,南巧的眼前被一只寬厚的大手擋住。那只手像逗她似的,在她眼前故意晃了晃,“看什么看的這么出神?餓了?” 南巧回過神,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聲。 頭頂傳來一聲明朗的笑聲,緊接著,南巧聽見蘇滿樹問她:“南巧,你多大了,怎么看起來這么小,跟個小孩子似的?” 南巧有些不悅,撅了嘴,小聲嘀咕了一聲:“十五整?!?/br> 蘇滿樹剛要轉身,聽見她的回答后,又頓住了腳步,皺著眉頭想了想,不由的點頭道:“原來這么小,怪不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他轉過身,看向南巧,朝她笑了笑,“南巧,今個兒是我們新婚,什隊里的人都在等著見我們,我們先過去吧!” 南巧點頭,乖巧的跟在蘇滿樹的身后,任由他領著往前走。 兩個人走路時,蘇滿樹忽然開口:“我二妹今年應該也十五了,跟你一樣大。” 南巧抬頭,看見他轉著頭,目光落在遠處的地里,眸光微閃,不知道在想什么。隨后,她就聽見蘇滿樹說:“如果你沒有地方去,就安心的留在這里吧。你跟我二妹應該是同年的,要是不嫌棄,就把我當成你親哥哥。我離家時,我二妹才只有三歲,我都快不記得她長什么樣子了。” 南巧聽了他的話,鼻頭驀然一酸,心底冒出了說不清的感覺。 她悶著聲應了句:“嗯?!?/br> 在之后,兩個人一路沉默,蘇滿樹沒說話,南巧也沒說話。 走了一段距離,南巧才看見目的地,是一個敞開門的大屋子,旁邊連著灶房。屋子內已經(jīng)熱熱鬧鬧的圍了幾個男人,有一位婦人正在往飯桌上端飯。婦人的后面,還跟著個五六歲的小蘿卜頭,小臉圓滾滾的,一身的肥rou,跑起路來,一顛一顛,淘氣的很。 他先看到他們,然后大嗓門開始嚷嚷:“滿樹叔帶著新娘子來了!啊唔!” 小蘿卜頭話剛喊完,就被那個婦人狠狠地用飯勺砸了腦袋,瞪著眼睛讓小蘿卜頭閉了嘴。然后,那扎著圍裙的婦人,跨出屋子門檻,熱情朝著南巧他們迎了過來。 “這個就是弟妹吧,來來來,到嫂子這里來?!?/br> 蘇滿樹給南巧介紹:“這位就是吳嫂子,借你衣服的那位?!?/br> 南巧趕忙跟吳嫂子道謝,吳嫂子十分爽朗,急忙擺手:“哎呀,弟妹,不用跟我客氣。你們家滿樹幫我們家不知道多少忙呢,我這好不容易找到一次能幫他的事。我們什隊,只有我們兩個女人,你以后有啥就跟嫂子說,別跟嫂子見外?!?/br> 吳嫂子說話時,她后面陸陸續(xù)續(xù)的跑過來好幾個人,年紀不大,都是半大的小伙子,嘰嘰喳喳的管她叫新嫂子。 蘇滿樹立即擋在了南巧面前,皺眉道:“都別胡鬧,趕快都給我坐回去吃飯!” “對對對,我?guī)熌锬樒け?,你們別胡鬧,免得我?guī)煾复蚰銈?!你們又都打不過我?guī)煾?!?/br> 一道調皮的聲音從南巧背后突兀的響起,嚇了南巧一跳。她下意識伸手去抓蘇滿樹的衣袖,膽戰(zhàn)心驚的回頭。 看見把新娘子嚇成這個模樣,那個說話的調皮蛋,不僅沒有收斂,甚至更加得寸進尺,直接湊到南巧面前,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師娘你好,我是唐啟寶,是我?guī)煾肝ㄒ坏耐降?!?/br> 他話音剛落,腦袋就直接遭了秧。因為蘇滿樹已經(jīng)屈著手指,朝著他腦門狠狠一敲,力道不輕,唐啟寶的腦門瞬間紅了一片。 他捂著腦門,抬頭看向蘇滿樹,滿眼都是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