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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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要黃氏答應,怕有些難,還得想想其他法子。 聞mama看寧櫻不懂其中的門路,嘆氣道,“小姐心里多為自己考慮才是?!蓖瑯拥氖聝海瑩Q做寧靜蕓,絕對不會說,寧櫻著實不懂為自己打算,不管譚慎衍高不高興,給了其他人,保不準為自己添了個強有力的勁敵呢,京城上下愛慕譚慎衍的姑娘數(shù)不勝數(shù),譚慎衍真要被人搶了,有寧櫻哭的時候。 “奶娘,我心里有數(shù)著,可謄寫了幾份出來?”她不會和聞mama說她就是為著私心才把方子給出去的。 聞mama不情不愿的拿出一疊紙,寧櫻認出是王娘子的字跡,高興道,“替我好生謝謝王娘子,奶娘與我一道吧,青巖侯府的人來了,你給我壯壯膽。”聞mama不怎么出門,替她管著桃園,寧櫻有意讓她見見胡氏,上輩子,聞mama是青巖侯府的管事mama,半點面子都不給胡氏,胡氏拿聞mama沒有法子,氣得病了好幾回。 聞mama的本事,寧櫻自然是信的,只是不懂,聞mama為什么不肯認她,沖著她是自己的奶娘,寧櫻也會對她好的。 聞mama抬起頭,朝院子里瞅了眼,哭笑不得,“小姐不是見過了,老奴給你壯什么膽?您記著,您是老侯爺和長公主親自上門提的親,侯爺也在,往后不管發(fā)什么事兒,你才是正經(jīng)的譚家主母?!?/br> 譚慎衍是譚富堂原配妻子生出來的嫡子,寧櫻是譚慎衍原配,正統(tǒng)的譚家嫡支,胡氏一個繼室,哪能和寧櫻比? 寧櫻點了點頭,笑靨如花道,“櫻娘記著了?!?/br> 聞mama抬頭,看寧櫻笑得燦爛,知道是寧櫻故意轉(zhuǎn)移話題,無奈的搖搖頭,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福氣,寧櫻真要是像寧靜蕓那種自私自利的,也入不了老侯爺和譚慎衍的眼。 寧櫻將方子遞給在場的小姐,程婉嫣一臉尷尬,若她有骨氣些她不該收,可愛美的心思太過強烈,她生不出拒絕的骨氣來,扭捏著身子,神色糾結的站在人群中,寧櫻沒為難她,溫聲道,“程meimei回去后記得問問府里的大夫,體質(zhì)不同,藥量不同?!?/br> 她先解釋清楚了,以免后邊吃出什么毛病,大家上門找她,寧櫻不想惹來一身sao。 程婉清羞愧的低下頭,低低道了聲謝謝,臉紅不已。 花宴的最后,各家夫人小姐都在議論方子,老夫人的心思白使了,她故意給胡氏送帖子就是想借胡氏壓壓寧櫻,結果反而成了寧櫻和黃氏的梯子,今天的事兒,黃氏和寧櫻的好名聲算是出去了,她可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由寧娥扶著回屋休息,不再理會外邊的事兒。 走的時候,好些人拉著黃氏說話,秦氏仍然一股腦的往胡氏跟前湊,胡氏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徑直走了,送大家出了門,秦氏立即變了臉色,朝寧櫻道,“這個譚夫人一瞧就是個尖酸刻薄不容易討好的,神氣什么?小六,往后找著機會可得給二伯母出口惡氣,真瞧不上咱家別來啊,真以為誰欠她銀子沒還呢?!?/br> 柳氏撇嘴,“二弟妹知曉譚夫人的性子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前湊?”秦氏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秦氏不服氣道,“我不是為了小六將來在侯府能過得順遂些,想著討好她嗎,沒想到她是個油鹽不進的,往后見著她我還懶得說話了,哼……” “娘別生氣,昨日我爹送了批鋪子里剛打磨好的首飾,金步搖我嫌重了,娘試試如何?”劉菲菲挽著秦氏手臂,輕輕幫秦氏順著后背,安撫道。 劉菲菲手里出來的都是金子,她竟然嫌重,秦氏眼神一亮,當即咧著嘴笑了起來,“走吧,娘瞧瞧,你啊,小胳膊小腿的別累著了,重的都放娘屋里來,娘天生是個cao勞命,力氣大,多重的金子都扛得住?!?/br> 寧櫻和黃氏走在后邊,聽著這話,嘴角抽搐了兩下,這種話,也就秦氏才說得出來,換個人,哪有如此厚的臉皮?好在劉菲菲不缺這點錢,若娶個窮點的媳婦進門,秦氏估計三天兩頭鬧事。 看劉菲菲連連點頭,樂在其中,真的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柳氏也知劉菲菲和秦氏相處的模式,退后一步,和黃氏道,“我瞧著大姐精神不太好,這次回來只帶了阿嬌,怕要住幾天,三弟妹如何想?”寧娥畢竟是寧伯庸的大姐,在卓家不舒坦回來住不是什么稀奇事兒,可寧娥是當祖母的人了,行事這般莽撞,壞了卓府的名聲不說,寧府也會跟著受拖累,柳氏擔憂的是這點。 “寧府是大姐娘家,有父親母親在,我怎好說什么?”黃氏不喜寧娥,卓嬌當著大家伙的面都能打譚慎衍的主意,養(yǎng)出她的寧娥能有多好的教養(yǎng)? 柳氏看黃氏不肯表態(tài),淡淡嗯了聲,“說得也是?!?/br> 寧國忠心思公允,老夫人可不好說話,老夫人心里打什么主意,柳氏清楚,無非看她管家老夫人不高興,想提醒她主動把管家的權利交出來,老夫人強勢了一輩子,安分一段日子又沉不住氣了。 “對了,靜蕓的事兒三弟妹如何打算?”寧靜蕓今年十六歲了,再拖下去怕是不妥,柳氏提及寧靜蕓,是想委婉的讓黃氏開口允許寧靜芳回來,寧靜芳喜歡熱鬧,今年寧靜芳能去避暑山莊的話,一定會開心不已。 都是養(yǎng)女兒的,她希望黃氏能體諒她。 黃氏和寧伯瑾商量好了,入秋天氣涼了讓寧靜蕓去昆州,和茍志說好了,寧靜蕓嫁去昆州,昆州日子清苦,希望她能體會到生活的不容易,好好珍惜眼下?lián)碛械摹?/br> “靜蕓的事兒我和她父親有主意了,茍志那孩子是個好的,靜蕓去昆州見見世面也好。”這事兒她和寧靜蕓提過了,寧靜蕓沒有再鬧,寧靜蕓心里也清楚,茍志不嫌棄已是她的福氣,她哪有挑三揀四的資格。 人,總要吃了苦頭才會長記性。 不等柳氏開口提寧靜芳的事兒,佟mama走過來搶在了她前面,“老夫人讓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去榮溪園,姑奶奶正哭著呢?!?/br> 秦氏不悅的皺了皺眉,劉菲菲怕秦氏說話得罪佟mama惹來老夫人不快,急忙道,“祖母有話說,娘去榮溪園瞧瞧,我回屋,讓丫鬟把金飾送您屋里?!?/br> 秦氏臉上這才有了笑,“成,我先去榮溪園了?!?/br> 寧娥氣得不輕,卓高德見著個漂亮點的丫鬟就邁不開腿,一大把年紀了不知羞,竟學著人家養(yǎng)外室,還想把兩個外室迎進門,“他真想納妾和女兒說,女兒能攔著他不成?他竟然在外邊養(yǎng)外室,當祖父的人,傳出去讓人如何看待卓府,阿嬌沒說親,他這是要壞了阿嬌的名聲啊?!?/br> 當初老夫人看上卓家無非看卓高德性子軟好拿捏,寧娥養(yǎng)在她身邊,打小就是個強勢不吃虧的,兩人起了爭執(zhí)也是卓高德讓步,這么多年,寧娥在卓府站穩(wěn)腳跟,分家后日子過得還算體面,不成想卓高德一大把年紀鬧出這種事兒來,老夫人無奈道,“不過兩個登不上臺面的賤蹄子,你打發(fā)了就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你還應付不了她們?” 對付兩個外室寧娥當然有手段,但這回卓高德的態(tài)度不同,也不知那兩人給卓高德灌了什么迷魂湯,卓高德護得緊,偏偏還是她的宅子,如何叫她忍得下這口氣,而且,兩人十三歲就跟著卓高德了,瞞了她兩年,寧娥想著只覺得寒心,“要不是看在子女的份上,索性和離回家算了,他哪點有把我放眼里,由著兩個外室損我的面子?!?/br> 老夫人嘆氣,卓府的事兒她聽說了些,不好說寧娥管得太緊了,卓高德那種性子,軟硬兼施才能制服,寧娥偏偏只顧著用強了,狗急尚且跳墻,卓高德比狗聰明多了,迫于無奈才去外邊養(yǎng)外室,不過只能順著寧娥的話數(shù)落卓高德道,“高德也是糊涂,一大把年紀了,孫子都有了怎么還由著性子胡來,被御史臺的彈劾一次,他的官職可就沒了。” 寧娥也著急這事兒,卓高德為了那兩個狐媚子是什么都不管了,她心里氣不過,拿卓高德沒法子,“那也是他自己活該,十五歲的小姑娘,和阿嬌一般年紀,他不嫌惡心,死了才好。” “說什么呢?!崩戏蛉撕浅饴?,寧娥的話傳出去,卓高德休了她寧府都沒話說。 “娘,您說說,事情可怎么辦,我哪兒有臉活啊。”上次被寧國忠訓斥通寧娥就沒回來過,面子上抹不開,不想讓人覺得她上趕著她巴結娘家,下邊幾個弟妹們都是有心思的,寧娥尤其不想被她們看輕,要不是卓高德鬧出這種事兒,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回來低聲下氣求人的。 “你別著急,待你三個弟妹來了再說吧。” 讓老夫人失望的是,柳氏沒有表態(tài),秦氏和黃氏跟著柳氏學,不肯出聲為寧娥說話,氣得老夫人摔了手里的杯子,“你大姐是寧府的人,卓家不把你大姐放眼里,你們不出頭,往后輪到你們自己的女兒是不是也睜只眼閉只眼?!?/br> 秦氏撇嘴,她沒有女兒,至于庶女,得過且過就夠了,老夫人說的可不是她。 黃氏不吭聲,當沒聽到老夫人的話,寧娥自作自受怪不了人。 柳氏身為長嫂,不得不開口道,“娘別生氣,大姐的事兒咱肯定是要出頭的,可是,大姐公婆已經(jīng)走了,大姐夫又是卓家的長子,我們上門恐有不妥,不如等相公回來,讓他找大姐夫說說吧。” 柳氏自認為是為寧娥考慮的,卓高德是家里的長子,總不能她們上門找卓高德說話吧,何況寧國忠和老夫人在,哪有她們說話的份兒,寧娥卻不領她的情,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指責柳氏道,“你是不是看我有今天心里很高興,早知道府里發(fā)達了,你們瞧不起我這個做大姐的,怪我平時說話不給你們留情面,你們也不想想,若非有我在邊上時常敲打著你們,以你們的眼界,就像今日這種宴會應付得來嗎?” 這可真是顛倒黑白是非不分了,寧娥也知她平時尖酸刻薄看不起人啊,她們以為寧娥不知道呢。 柳氏和黃氏能忍,秦氏卻是個控制不住的,當即道,“大姐說的這話就不對了,我們怎么不能應付了,誰在娘家的手沒幫著家里接待過客人???我眼皮子淺怎么了,我兒媳婦有錢,孝順,大方,金銀細軟,我要啥有啥。” 秦氏這話就是赤裸裸戳寧娥心窩子了,寧娥和下邊的兒媳不對付不是一天兩天了,寧娥回家,身后沒見過卓家?guī)孜簧倌棠?,要清楚,寧府可是卓嬌幾兄妹的外家,嫁雞隨雞嫁狗隨狗,那幾位卓少奶奶從來沒給寧國忠和老夫人磕過頭,大家不戳穿是不想寧娥難堪,寧娥沒有自知之明就算了,這種時候都不忘踩她們一腳,秦氏哪還忍得住。 如今,她也是當婆婆的人了,劉菲菲比寧成昭還孝順,什么好東西都先緊著自己,不用自己開口,劉菲菲安排得妥妥帖帖,年前去南山寺上香,劉菲菲更是服侍左右,不肯假手于人,哪像寧娥的兒媳婦? 她看不上寧娥很久了,一直隱忍不發(fā),可能劉菲菲對她恭敬的緣故,讓她不吐不快。 “二弟妹,你什么意思?”寧娥難以置信的瞪著秦氏,不敢相信話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這個二弟妹,往回素來巴結討好自己,讓自己在老夫人跟前為她美顏幾句幫著柳氏管家,她瞧不上秦氏諂媚的嘴臉,從沒理會過,而如今,她瞧不起的人竟敢騎在她頭上。 “我沒什么意思,大姐年紀不小了,做什么事兒都該想想后果,不為著自己也該想想怎么給下邊的阿嬌她們做表率,就說上回譚侍郎來寧府的事情吧,譚侍郎和小六說了親的,小六送他出門乃禮數(shù),阿嬌一大姑娘,那種話都說得出來,好在小六心寬不計較,否則好脾氣如三弟,也會追究這事兒的。” 秦氏覺得寧櫻也是個傻的,那種時候就該鬧,譚侍郎明顯是護著她的,女人嘛,但凡男人在意你就是你胡鬧的資本,寧櫻礙著親戚關系沒鬧開,還卓嬌倒打一耙,不得不說,卓嬌算是把寧娥的厚臉皮學得爐火純青。 柳氏擔心鬧太過,寧國忠出面,她們都討不了好,勸著秦氏讓她別說了,朝寧娥道,“大姐,這事兒待相公回來再說吧,他不會坐視不理的,父親若知曉我們?yōu)檫@種事兒吵,誰都討不著好?!?/br> 她也算提醒老夫人,她們能忍寧娥,寧國忠可是不能忍的。 榮溪園的事兒很快就傳開了,寧櫻聽說卓高德事兒后并未覺得奇怪,換做她跟寧娥說幾句話都沒法忍,何況是和寧娥住了多年的卓高德。 寧伯庸回來,老夫人和他說了此事,“你大姐這么多年撐著那個家不容易,你找和高德說說吧?!别B(yǎng)兒女都是債,老夫人嘆息不已。 “娘您別擔心,我問問。”寧伯庸沒有多想,卓高德性子軟,不怕他鬧事。 寧伯庸私底下找卓高德說了通,打蛇打七寸,寧伯庸為人圓滑,卓高德哪是他的對手,第二天卓高德就懨懨的把丫鬟送了人,來寧府接寧娥和卓嬌回府,點頭哈腰認錯,跟前兩日鬧得面紅耳赤的男子大相徑庭。 寧伯庸回來得晚,戶部事情多,柳氏已習慣了,喝了廚房熬的四物湯,不得不說,味兒不錯,比起清苦的重要,四物湯的味兒算得上甜了,放下青花瓷的碗,柳氏抬眉看向?qū)幉?,商量道,“三弟妹入秋后把靜蕓送去昆州,成全茍志,小六明年也要嫁人了,靜芳怎么辦?” 寧靜芳還在莊子里,這兩年寧府的榮華寧靜芳沒沾到一點光,一家有女百家求,宴會上有夫人問寧靜芳,她三言兩語遮掩了過去,心里頭卻不是滋味。 起身服侍寧伯庸換衣服,不由得眼眶微紅,“靜芳和小六打架是她不對,她也吃到苦頭了,你當?shù)?,哪能一輩子和她計較?” 寧伯庸嘆了口氣,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哪會不疼,只是寧國忠不開口,眼下又沒合適的時機,他也沒法,輕聲道,“靜芳才十四,明年說親也來得及,她和小六不對付,譚家對小六的重視你也看到了,實在不行,等小六出嫁了再把她接回來?!?/br> 他心里對寧靜芳性子改沒改心里沒底,若寧靜芳沒改好,回來和寧櫻鬧,吃虧的還是寧靜芳自己,譚慎衍去西南邊境,回來,青巖侯府就要往上升一升了。 柳氏心里有些不忿,寧靜芳回來就十五歲了,倉促間哪能挑到中意的親事,而且同樣的年紀,寧櫻嫁人了寧靜芳還沒說親,外人會如何看待寧靜芳,她掖了掖眼角,“你與三弟說說吧,他性子軟,都是養(yǎng)女兒的,會體諒咱的難處?!?/br> 寧伯瑾好說話,柳氏認定寧伯瑾不會拒絕。 “你不是讓三弟難做人嗎,他應下是回事,還有三弟妹和小六呢,這事兒再等等吧,十五六歲說親的比比皆是,你別因為小六說親就急了,靜芳真要改好了,會有好人家等著她的。”換了衣衫,寧伯庸問起府里的事兒,得知寧娥還在府里住著,寧伯庸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卓高德在北鎮(zhèn)撫司名聲不太好,寧伯瑾游手好閑多少有兩分名氣,不逛青樓,不養(yǎng)外室,卓高德卻是個混的,竟然在寧娥的陪嫁宅子里養(yǎng)了兩個丫鬟,年紀和卓嬌差不多大,真是胡來。 他與卓高德說過了,卓高德應得好好的,寧娥怎還在府里不走? 寧伯庸心里不認同寧娥的做法,管得太緊越讓卓高德不耐煩,府里的姨娘被她約束得服服帖帖,府外呢?男人三妻四妾實屬正常,寧娥心眼小容不下人,結果卓高德還不是納了好幾房妾,妾被寧娥管著他就養(yǎng)外室,被御史臺的人彈劾一本,卓高德北鎮(zhèn)撫司的官職都保不住。 這種事兒,卓高德錯了,寧娥何嘗就是對的? 寧娥和卓嬌住在府里,老夫人心情好了不少,寧櫻心里卻不太爽快,卓嬌見天的往桃園跑,譚慎衍送了兩盒櫻花焚香也被卓嬌拿去了,卓嬌和寧娥一個性子,臉皮厚得說什么都沒用。 “表小姐真的太過分了,卓府還沒窮到連焚香都要拿人家的吧?”金桂從盒子里拿出另一只香,氣憤不已。 譚慎衍離開時贈寧櫻的,寧櫻平日舍不得用,難得用兩回被寧娥碰見了,竟跟叫花子遇著包子似的伸手搶,毫無教養(yǎng)。 “罷了,往后不點這個了,吳瑯傳了什么消息沒?” 譚慎衍讓她遇著事兒找福昌,她連福昌的人影都沒瞧見,心里對譚慎衍的氣消了,只剩下滿心擔憂,怕譚慎衍遇著事情才沒回信的,她只是想譚慎衍寫信報個平安而已。 但,一直杳無音信,寧櫻握著筆,輕蹙著眉頭,久久沒有下筆。 第068章 欺人太甚 金桂看出寧櫻心不在焉,譚慎衍離京后一直沒消息傳來,寧櫻擔憂實屬正常,她站在桌前,一邊研磨一邊說起榮溪園的事兒來,寧娥回寧府住了幾日好似不肯走了,卓高德一天三四次的往寧府跑,低三下四的哄寧娥回去,一大把年紀了,哄人的話張口就來,讓好些下人聽得紅了臉,寧娥明明一副歡呼雀躍的表情,卻端著架子不理人,還冷言冷語相向,卓高德笑吟吟的,絲毫沒有生氣,早晚都來寧府纏著寧娥。 下人們都在議論,不知情的還以為寧娥是剛出嫁的新婦呢,和新姑爺起了爭執(zhí),一言不合賴在娘家不走了,縱觀寧府嫁出去的姑娘,可沒像寧娥臉皮這般厚的,寧靜雅嫁入蘇家,孝順公婆生了個兒子,逢年過節(jié)才回來一趟,出嫁的幾位庶女回來的次數(shù)就更是屈指可數(shù)了。 府里年長的mama說寧娥年輕那會就是來事的,三天兩頭回來,老夫人和寧國忠那會疼她,卓高德又是個沒有主見的,寧娥一回寧府,不管他對還是錯立即先低頭認錯,矮了三分,如今都是做祖父祖母的人了,還不懂收斂反省,難怪卓高德是長子,卻被下邊的弟弟們比了下去。 金桂話說得慢,寧櫻輕握著筆,淺綠色的鼻尖在嫩葉上掃過,死氣沉沉的葉兒被點綴得亮了起來,寧櫻筆尖一轉(zhuǎn),落到另一片樹葉上,一片一片,白色的紙上,成型的樹葉如花兒似的散開,生機勃勃。 “姑母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警醒些,別讓人抓著把柄了?!睂幎鹜现豢匣刈扛部床磺澹瑢幎鹦臍飧?,瞧不起人,仗著是家里的長女,沒少指手畫腳,其中寧伯瑾深受其害,“父親還去榮溪園嗎?” 寧娥拜托寧伯瑾的事兒沒有辦到,寧櫻把一切怪到寧伯瑾身上,好像是寧伯瑾阻攔卓府升官發(fā)財似的,罵得寧伯瑾一臉訕訕,寧伯瑾在禮部長了些見識,骨子里還是軟弱的,忤逆老夫人和寧娥的話說不出口,背過身在黃氏跟前叫苦不迭,苦大仇深,結果寧娥派人叫他,他又硬著頭皮過去了,挨頓訓斥和白眼再回來。 寧娥待寧伯瑾和寧伯庸可是天差地別,在寧伯庸跟前寧娥收斂了脾氣是溫婉大方的長姐,在寧伯瑾跟前就好比惡毒的繼母,言語刻薄。 軟柿子好拿捏,寧娥留在寧府難不成就為了在寧伯瑾身上找到優(yōu)越感? 在外寧伯瑾是人人吹捧著的三品大員,到她跟前得捧著她,討好她,若寧娥真是這個心思,寧櫻覺得,這世上怕是沒人比她跟惡心了。 金桂加了點水,紅色的顏料暈開,她收了手,轉(zhuǎn)而磨另一方黃色的顏料,點了點頭道,“還去的。” 能不去嗎?寧娥身邊的人來勢洶洶,寧伯瑾見著丫鬟嚇得身子哆嗦,敢不去,寧娥不知怎么鬧呢,偏生寧國忠不在府里,否則看寧伯瑾被寧娥嚇成這副樣子,一定不會饒過寧娥的。 寧櫻手一頓,頓筆的地方明顯顏色深邃許多,寧娥欺人太甚,寧伯瑾也是個膽小的,不過一個嫁出去的長姐而且竟由著她指著自己鼻子罵,說出去寧伯瑾抬不起頭,三房的人都會跟著丟臉,她收了筆,沉吟道,“瞅著時辰,父親該從衙門回來了,我們?nèi)s溪園瞧瞧?!?/br> 寧國忠和老管家考察田莊的情形去了,一年之計在于春,寧府要養(yǎng)活一大家子人,哪能不好好經(jīng)營名下的產(chǎn)業(yè),隔兩年寧國忠出門一次,往年有寧伯庸陪著,如今寧伯庸去了戶部,手里頭事情多,寧國忠只帶著老管家去了。 寧櫻在莊子上待過,主家會去農(nóng)田考察水稻,小麥,或是茶葉,她倒是沒懷疑寧國忠離府的目的,只是,寧娥欺人太甚,寧伯瑾是三房的人,如今整個寧府都靠寧伯瑾撐著,寧娥把寧伯瑾踩在腳底彰顯自己的身份,擺明了不給寧府面子,她擱下筆盤,吩咐金桂道,“你讓吳瑯打聽打聽卓府的情形,姑母回娘家小住兩日本沒什么,可別鬧出什么和離的誤會來,不過兩個丫鬟,妥善安置就是了。” 吳瑯聰慧,腦子轉(zhuǎn)得快,寧櫻相信吳瑯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卓高德給了寧娥臺階寧娥不肯下,她便幫她一把。 金桂會意,看著磨好的顏料,這會兒不用稍后就干了,這顏料是譚慎衍離京的時候送的,來自京城有名的鋪子,寧伯瑾垂涎欲滴了好些日子,拉不下臉問寧櫻要,如今就因著寧娥的事兒給浪費了。 寧櫻雖有可惜,但她實在沒法忍受寧娥在寧伯瑾頭上作威作福,這種感覺很奇怪,寧櫻自認為對寧伯瑾的情分不多,平日和寧伯瑾并沒多親近,可聽說寧娥對寧伯瑾做的事兒后,她憤怒不已,好似,她才是被寧娥揪著耳朵訓斥的人,恨不能上前掌寧娥兩巴掌,沒錯,一遇上寧娥和卓嬌她就想動手打人,這種沖動,很多年不曾有過了。 寧娥能激起她的憤怒,也算是寧娥的能耐了。 抱著打架的心態(tài),寧櫻特意挑了翠翠跟著她,翠翠沒有晉升二等丫鬟時做的是粗使活計,力氣大,真打起架來,不會處于弱勢。寧櫻好似回到在莊子上的時候,哪戶人家的莊稼被牛拱了,拉幫結派叫上幾人去養(yǎng)牛的人家鬧,鬧不過就打,誰的拳頭硬聽誰的,官府不管打架鬧事,但打架的人知道分寸,不敢打死人。 壓過對方一頭,得到賠償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