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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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婉嫣,是真心把寧靜蕓當做大嫂看待的,只是,造化弄人。 亭子里歡聲笑語,寧櫻偶爾插兩句話,不熱絡(luò)不冷場,還算融得進去,聊到悠玉閣上個月出的首飾,眾人興奮不已,眼里閃爍著“我喜歡我想要我想買”的光芒,寧櫻失笑,心情放松不少。 這時,一個穿著月白色衣衫的女子從回廊處緩緩而來,寧櫻抬頭望過去,認出是胡氏身邊的白鷺,白鷺甚得胡氏信任,且和別的丫鬟不同,白鷺心甘情愿跟著胡氏,沒有被抬為姨娘也沒被放出去嫁人,在侯府,白鷺說的話就是胡氏的意思,下邊的人不敢得罪她。 心知白鷺是沖著她來的,胡氏紆尊降貴來寧府,不見著她人哪舍得離去,寧櫻當沒事兒人似的繼續(xù)坐著不動,胡氏想落她面子,她是不會給胡氏臉的。 白鷺瞧見亭子里的一眾人了,說來也奇怪,她不知寧櫻長什么模樣,然而當她的視線掃過眾人,一眼就認定手撐著長凳后靠背,只露出個側(cè)顏給她的人就是寧櫻,容貌嬌美,比園子里的花兒鮮艷兩分。譚慎衍眼光挑,沒有兩分姿色入不了他的眼,白鷺托著裙子拾上臺階,給寧櫻見禮道,“夫人說頭回來寧府,想和六小姐說說話,還請六小姐移步去榮溪園?!?/br> 白鷺態(tài)度恭順,因著穿著不俗,說話的小姐們都停下來望著她,丫鬟有丫鬟的裝束,白鷺打扮得和小姐差不多,若非腰間掛著青巖侯府下人的圓木牌,沒人敢說她是服侍人的,一時之間,目光都落在寧櫻身上。 寧櫻不怎么出門,許多人只聽說過她甚少見過,方才雖瞧見她了,但很快就被劉菲菲提及的話題給吸引了過去,這時才仔細打量起寧櫻來,不看不覺得,多看兩眼,眾人心里就都不太是滋味了,寧櫻生得花容月貌就算了,身段更是動人,胸前兩團脹鼓鼓的,比她們大了不知多少,身段卻纖細得緊,她們不是沒見過好身段的人,但凡有這種身段的多是府里的姨娘,留住男人用的,正經(jīng)夫人,保養(yǎng)得再好,哪有如此傲人的身姿? 難怪入了譚侍郎的眼,竟是靠著身段和臉蛋取勝,這是在場所有小姐的想法。 眾人心里酸得厲害,寧櫻坐著什么都沒做,一雙眼就能勾人魂兒似的,到了夏日,衣衫單薄時,誰見了能把持得住?兩相比較,看看寧櫻,再低頭看看自己,心里嫉妒得發(fā)狂。 “六小姐平日吃了什么?發(fā)育得比大家好很多呢?!睉舨渴汤筛系男〗阋苍冢滩蛔∷崃锪锏膯枌帣训?。 寧櫻身子的變化自己是不覺得的,聞mama早晚給她喝燕窩,又讓薛墨依著她的情況配了四物湯,不得不說,四物湯確實養(yǎng)人,喝了一段時間就能感覺皮膚滑膩了許多,寧櫻聽對方語氣不對勁,臉上沒有半分不愉,笑盈盈道,“早晚燕窩滋補著,再加四物湯調(diào)理著身子,陸小姐可以試試?!?/br> 陸琪只覺得寧櫻是當眾羞辱她,燕窩她平常喝得多,四物湯卻聽都沒聽過,而且,寧櫻的補品多是青巖侯府送的,真以為京城上下不知道呢,陸琪臉色不太好看,卻又忍不住想變得漂亮,她今年十五了,身上rou多,偏偏不長在胸上,平時多吃點,肚子凸得比胸還厲害,她又氣又惱,偏生管不住自己的嘴,稍微遇著點和口味的吃食就吃多了,寧櫻的話戳到她痛處了,卻不得不忍著,佯裝好奇道,“不知何為四物湯?” 她的話問出口,好些小姐都豎起了耳朵,沒人不希望自己漂亮好看,聽寧櫻的口氣,這四物湯好似能美容養(yǎng)顏,她們能不感興趣嗎? 這下,苦惱寧櫻了,方子是薛墨開的,聞mama只和她說了大概,配藥她是不清楚的,遲疑道,“待會,我讓金桂把方子給諸位,人手一份,如何?” 當然皆大歡喜了,眾人臉色好看不少,陸琪臉上也有了笑,“多謝六小姐了?!?/br> 白鷺看寧櫻完全不搭理自己,福了福身,將方才的話又重復了遍,寧櫻不以為然道,“諸位小姐與我一起吧,榮溪園有幾株父親剛得來的花兒,大家瞧瞧?!?/br> 眾人有事求寧櫻,樂得給她面子,且生怕寧櫻轉(zhuǎn)過身就把方子的事兒忘記了,亦步亦趨的跟著她想著適時提醒她才好,抱著這個心思,氣氛熱絡(luò)的閑聊著,就連看寧櫻滿臉不愉快的程婉嫣都和顏悅色不少。 劉菲菲和寧櫻走在前邊,拿兩人才聽得到的聲兒道,“六meimei真有四物湯的方子,大嫂給你買如何?” 寧櫻好笑,“大嫂想要的話待會我讓聞mama多謄抄份,大嫂送了我不少禮,如今不過給大嫂個方子而已,哪用得著大嫂花錢?”寧櫻說的實話,劉菲菲送她的狐裘,金飾值錢多了,禮尚往來她也該送劉菲菲禮才是,再說了方子不值錢。 劉菲菲笑容滿臉,嘴角的梨渦漾成了旋,愈發(fā)溫柔可人,讓寧櫻對她好感更甚。 她或許就是個膚淺的,人長得好看,不由自主的先有兩分好感,其次再看對方品行,劉菲菲除去出身,各方面算得上優(yōu)秀了,而出身不是劉菲菲能選擇的,好比她不也在莊子上生活了十年嗎? 到了榮溪園,院子里果真擺著幾盆珍貴的花兒,秦氏嗓門洪亮的逗胡氏開心,邊上的胡氏卻無動于衷,目光停在寧櫻身上時,撇了撇嘴,滿臉不屑,“慎衍瞧上的姑娘還真是個美若天仙的仙子呢……” 胡氏拖長了音,語氣里的鄙夷配合著她意味深長的表情將世家夫人的嘲笑挖苦表達得淋漓盡致。 有的話明明是贊揚的話,可有的人嘴里說出來就成了冷嘲熱諷,胡氏可是明褒暗貶中的佼佼者,寧櫻挑了挑眉,從容不怕的理了理衣袖,抬眉倪著胡氏。 在場的夫人都是七竅玲瓏之人,哪不懂胡氏的意思,這六小姐,長得太過漂亮了些,漂亮得不像世家小姐,更像是暗中培養(yǎng)出來的舞姬,勾引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薛墨:無知之徒,明明美得不可方物,你們才是勾引人的呢,你們想勾引人也沒人肯讓你們勾…… 福昌滿臉蒙逼,“薛爺,我家主子都沒生氣,您氣什么?難不成您對六小姐……” 薛墨:“你薛爺我是橫刀奪愛的人嗎?也不想想六小姐平日吃的什么,那四物湯可是你薛爺我和你薛老爺實驗好些年才得來的,竟被一群無知長舌婦給嘲笑了,難怪栓不住男人,活該……” 福昌:…… 他真心懷疑,他家主子走之前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了。薛爺,該和六皇子湊一對才是…… 第067章 美容養(yǎng)顏 好在,寧櫻亭亭玉立,一顰一笑甚是得體,那種狐媚子的念頭在眾人腦中不過一閃而逝,畢竟,寧櫻生在寧府,身份地位擺著,這點,是任何舞姬都越不過去的,回過神,又看寧櫻眉梢縈著淺笑,笑得矜持,望著胡氏的眼神含著若有似無的笑。 像是挑釁,又像是無所畏懼,眾人斂了神色,目光在寧櫻和胡氏身上來回逡巡。 繼母和繼子關(guān)系不好處,如今又來個兒媳,眾人看到絲苗頭,以帕掩面,輕輕笑了起來,更是有人稱贊寧櫻道,“六小姐的確長得好看,寧三爺溫潤俊秀,五小姐容貌就是出挑的,六小姐哪會差了?” 開口的是陸夫人,收到寧府的帖子她是不打算來的,寧府在朝堂才顯山露水,想超越陸府還得花些功夫,陸夫人心里有些瞧不上寧府,但陸放得知寧府下了帖子,讓她來湊湊熱鬧,提點她兩句,陸府有心和寧府結(jié)交的意思。 陸夫人心知是朝堂起了變化,聯(lián)想寧櫻和譚慎衍的親事,陸放巴結(jié)的是誰她豈會不知? 陸琪長得像陸夫人,富貴體態(tài),五官算不上精致,卻也是溫婉大方的容貌,寧櫻笑笑,回道,“多謝陸夫人稱贊了?!?/br> 胡氏沒料到寧櫻當面不給她臉,把玩著玉鐲的手頓了頓,鐲子是從庫房挑的,有些年頭了,收到寧府的帖子她就琢磨著如何落寧櫻的面子,她以為譚慎衍挑中寧府是自己識趣,打聽清楚侯府給寧府的彩禮后,她才知譚慎衍哪是識趣,分明是自己喜歡,氣得她臉色鐵青,寧府不過正三品的官職,譚慎衍將那個死女人留下的全部添作彩禮就算了,老侯爺還添置了許多,胡氏cao持后宅多年,老侯爺?shù)膸旆挎i了什么她連邊都沒摸到,老侯爺卻送了大半給寧櫻,是防著她呢。 譚慎平年紀大了,從沒聽老侯爺為他打算過,為了個還沒過門的孫媳婦貼進去金山銀山,如何叫她不氣?胡氏還氣一點就是寧櫻來侯府,所有的人都得避著,她也不例外,她是侯府的主母,卻要給一個小姑娘讓道,胡氏毫不猶豫的認為寧櫻嫁進門,老侯爺就會讓她交出管家的權(quán)利。 那樣子,她多年的苦心豈不為寧櫻和譚慎衍做了嫁衣? 念及此,胡氏挺直了脊背,語聲略顯尖銳,“六小姐可真是個妙人,我也稱贊了句美若天仙,怎不聽你向我道謝,難不成瞧不起我?” 秦氏坐在胡氏身側(cè),看胡氏板著臉,眼神陰沉,怕寧櫻不明就里得罪了胡氏,為寧櫻說話道,“譚夫人別多心,您氣質(zhì)高貴,小六年紀小,估計被震懾住沒回過神來呢。” 秦氏原意是想贊揚胡氏通身顯著貴婦之氣,寧櫻沒見過世面有些嚇著了,誰知胡氏卻有些不對味,她是譚慎衍繼母,暗地和譚慎衍斗了許多回了,猛地聽著秦氏的話,以為秦氏諷刺她不好相處,寧櫻還沒進門她就立威來了,她的確打著這個主意,可被秦氏當場說出來,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秦氏不知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周遭安靜,針落可聞,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訕訕的張了張嘴,不知如何是好。 在場的夫人們等著看寧櫻如何回話,婆媳本就是天生的敵人,胡氏明目張膽的指責還未過門的兒媳,若寧櫻是個膽小怕事的,該低頭哭泣才是,可寧櫻站著紋絲不動,衣裙飄飄,臉上笑意不減。 這六小姐還真是個雅人,在場的夫人們暗忖。 “瞧夫人說的什么話,來者是客,櫻娘哪敢瞧不起自己請來的客人,這不沒認出您是誰不好莽撞得罪人嗎?”寧櫻笑語嫣然,儼然就是純真的小姑娘,讓人不自主的信了她的話。 怕認錯人,沉著冷靜不急著開口,待摸清楚對方底細了再出聲,這是世家中待人接物的禮儀,這個借口還算說得過去。 陸夫人露出贊許的神色,她身側(cè)的柳氏卻輕挑了下娥眉,換做別人不認識胡氏還成,寧櫻去青巖侯府好幾回了,避暑山莊里該和胡氏打過照面才是,哪像素味平生的陌生人? 裝聾作啞,寧櫻想應(yīng)付了事,寧櫻可不是省油的燈,老夫人想拿捏她都沒成功,胡氏三言兩語想拿捏住寧櫻,道行差了點,她這個侄女,沒兩分手段怎么可能哄得譚慎衍為她神魂顛倒,把長公主都驚動了,寧靜芳敗在她手里實屬必然。 柳氏和胡氏想到一處去了,在避暑山莊胡氏沒少看譚慎衍和寧櫻走在一塊,譚慎衍沒有正式介紹,她不信寧櫻身邊的丫鬟不會打聽,寧櫻充耳不聞,她可不會憐香惜玉放過她,又道,“你如何認識陸夫人不認得我,還真是個好借口呢。” 被點名的陸夫人也一臉好奇的望著寧櫻。 “這不難?!睂帣押π叩男α诵ΓD(zhuǎn)身,目光落在正和程婉嫣低頭耳語的陸琪身上,頓時,所有人了然,陸琪有七八分像陸夫人,認識陸琪,哪會認不出陸夫人? 胡氏沒想到她的刁難在寧櫻那成了她知書達理的梯子,看眾位輕輕點頭,眼里流露出真心實意的贊揚,她比吞了蒼蠅還難受,昂著頭,聲音較之前大聲了些,“倒是個蕙質(zhì)蘭心的,難怪慎衍親自向老侯爺求了你,我和他父親也放心了,快過來讓我瞧瞧,這么好的姑娘,可便宜了我家慎衍了。” 胡氏話鋒一轉(zhuǎn),繞到了二人親事上,一改方才的劍拔弩張,態(tài)度親昵許多,翻臉比翻書還快。 她的話一出,在場腦子轉(zhuǎn)得快的夫人微微變了臉色,胡氏的話看似沒什么,細想就知其中的深意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門親事竟然是譚慎衍自己求來的,多少就有些耐人尋味了,叫人忍不住猜測,是不是譚慎衍和寧櫻做出什么私相授受的事情來,逼著譚慎衍娶她。 外邊那些登不上臺面的姑娘,不都是這樣嗎?先溫香軟玉的伺候男人,待男人離不開她了就恃寵而驕想要進府,哄得男人暈頭轉(zhuǎn)向,其中好幾位夫人吃過那種苦頭,故而看寧櫻的目光帶著些許不善。 胡氏笑得和藹可親,順勢滑下手腕上的鐲子,準備等寧櫻走近了給寧櫻戴上,鐲子不值錢,是當年胡家給的陪嫁,嫁進侯府她從沒戴過,想著來寧府讓白鷺找出來的,就為了給她這位未來的兒媳婦呢。 什么人配什么首飾,這鐲子,襯寧櫻。 寧櫻依舊站著沒動,臉上的笑冷了兩分,美色不減,反而增添了分凌厲之美,嗓音更是如黃鶯高歌,較之前更輕柔細美,“櫻娘也聽譚侍郎說起過,老侯爺年輕時去過蜀州,說蜀州山清水秀,人杰地靈,故而給他說親時,打聽到櫻娘在蜀州長大就想上門提親,先讓櫻娘去寧府,借故問蜀州的地貌風俗,實則……”說到后邊,寧櫻有些說不下去了,緩緩垂下頭,臉頰升起粉色的紅暈,若枝頭初開的桃花,美得精致動人。 在場的夫人們都癡了一瞬,寧櫻和譚慎衍說親前的確去過青巖侯府,京城稍微有風吹草動大家都盯著,尤其是青巖侯府,那會兒京城上下等著抓青巖侯府的錯處,想將青巖侯府一網(wǎng)打盡,故而,老侯爺找寧櫻說話,很多人心里都好奇,直到后來,長公主來寧府為譚慎衍求娶寧櫻,大家才如醍醐灌醒,老侯爺是自己相看孫媳婦呢。 寧櫻也算在世家夫人中周旋過十年的人,哪會不明白眾位夫人的心思,話說一半留一半,留下的她們自己想,不管想出來的結(jié)果是什么,比她直腸子的說出來效果好多了。 她是老侯爺看上的,和譚慎衍沒多大的關(guān)系,胡氏想往她身上潑臟水,她不會順著胡氏的思路走,繞開問題,避重就輕的引開話題打?qū)Ψ降哪槻攀顷P(guān)鍵,胡氏是譚慎衍名義上的母親,親事卻是老侯爺張羅的,其中隱含的意思就多了。 胡氏容不下譚慎衍這個繼子的名聲是跑不了的。 胡氏暗暗咬牙,倒是她小覷了寧櫻,將鐲子重新戴回手上,笑瞇瞇道,“這事兒父親與我說了,本來讓我上寧府的,那段時間府里忙得不可開交,這才勞煩長公主走一趟?!?/br> 鐲子滑至手肘,她不著痕跡的拉下衣角蓋住,她打算的是裝作喜歡寧櫻這個兒媳婦把手里的鐲子送出去,在場的夫人都是識貨的人,瞧見她送的鐲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寧櫻太過狡猾,三言兩語就化解了去,她再送鐲子,就是給老侯爺沒臉了,老侯爺看重的孫媳婦自己卻踩上一腳,傳到老侯爺耳朵里,不會有她好果子吃。 老侯爺看似不問世事則府里的事兒什么都瞞不過他,胡氏心里怵老侯爺,便是譚富堂,也不敢忤逆老侯爺,她哪有這個膽子。 寧櫻臉上一紅,夫人們心里略有遺憾,還以為胡氏和寧櫻爭鋒相對互不相讓,胡氏的話明顯是越過話題不想聊了,寧櫻心思重著呢,細想胡氏話里的意思,寧櫻輕描淡寫避開了不說,還提及老侯爺,老侯爺什么人?皇上只差沒當親生父親供著了,老侯爺看重她,誰敢說半句不是?而且寧櫻的話有技巧,她哪怕是瞎掰的,她們也不可能上門向老侯爺求證,由著寧櫻說了算。 胡氏,算是輸了。 秦氏上前拉著寧櫻,一副與有榮焉的口吻道,“不是我說,小六剛生下來那會長得就比別人好看,你們沒瞧見老侯爺上門提親時的場面,侯爺也來了,那一箱一箱的彩禮,饒是我見多識廣,都忍不住看花了眼呢?!?/br> 秦氏這話多少有吹牛的成分,青巖侯府的彩禮貴重不假,她見多識廣這個就有待商榷了,畢竟,守著劉菲菲的嫁妝過了一宿害得自己病了一場,之后話里話外都是劉菲菲的嫁妝值錢,不比青巖侯府給的彩禮差。 寧櫻倒不是損秦氏眼皮子淺不認識好貨,一個人的眼力有限,好比一個乞丐,他覺得金子最珍貴,你給他一塊價值千金的沉香木他說不準當成取暖的柴火燒了,劉菲菲的嫁妝真金白銀,綾羅綢緞是秦氏見過的聽說過名頭舍不得買的,秦氏來看當然值錢。 若不是寧櫻見識過世家的品位,對青巖侯府的彩禮她也欣賞不來,看不到其中一些東西的價值。 秦氏夸大其詞慣了,寧櫻見怪不怪,仍然低著頭,裝作一臉?gòu)尚叩臉幼?,胡氏會做戲,她也會,井水不犯河水,胡氏敢招惹她,她不會有所顧忌而退讓,丟臉也是胡氏沒臉,她怕什么? 陸琪站在陸夫人身側(cè),心里藏不住事兒,問寧櫻道,“六小姐別忘記了四物湯的方子,不如現(xiàn)在與我們說說,我娘也好奇著呢?!标懛蛉嗣刻靋ao持的事情多,坐久了,小腹rou軟嘟嘟的掉著,春日的衣衫比不過冬衫,肚子上隱隱露出一圈rou來,帶著衣衫起了褶皺,不管穿什么都不太好看,寧櫻身段窈窕,陸琪認定四物湯有塑身的功效,迫不及待想讓寧櫻說說。 陸琪的話勾起陸夫人的興致,“什么四物湯?” 陸琪三言兩語就將寧櫻的話說了,不只是諸位小姐,在場的夫人都來了興致,胡氏坐著沒動,臉上的情緒也些許松動,動了動唇,想開口問寧櫻要方子,女為悅己者容,譚富堂房里是有妾室的,不過胡氏手段好,沒惹譚富堂厭煩,換做其他夫妻到她和譚富堂的年紀,早已沒了年少時兩情相悅的情分了,幾乎都是各忙各的,小妾姨娘無論如何都越不過她去,膝下有嫡子嫡女傍身,哪有心思花在爭風吃醋的份上。 而且,男人嘛,到了一定年紀,多少會力不從心。 金桂喚人回桃園問聞mama要了,算著時辰估計還要等上一會兒,寧櫻笑道,“四物湯是小太醫(yī)調(diào)制的,聽說對身子好,陸小姐再等會兒吧?!彼奈餃暮锰?,寧櫻一時半會說不上來,聞mama心里該是清楚的,起初聞mama端給她喝,她不太樂意以為是中藥,嘗了口,清甜爽口,和聞著的味兒不同,倒也不反感,喝了一段時間,頭發(fā)黑亮不少,她自是欣喜不已的。 “哦?”陸夫人來了興致,對薛墨的醫(yī)術(shù)自是信得過的,“六小姐常常喝?” 在場的人夫人都不是十三四歲年輕的小姑娘,私底下也會琢磨各式各樣保養(yǎng)的法子,陸夫人是日日不離燕窩的,看寧櫻的容貌身段,對四物湯升起了極大的興趣,不過,她不好坦言說是自己想喝了,只道,“琪兒像我,喝水都會長rou,看六小姐婀娜多姿,四物湯該是能塑身的吧,琪兒真瘦下來,她可得念著你一輩子的好?!?/br> 男人嘛,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女人嘛,都希望得到男人的認可。 黃氏平日里也喝四物湯,不過和寧櫻的有所不同,她喝了一段時間,氣色好了許多,眼角長出來的斑也沒了,渾身上下通泰舒暢,委實神奇得很,她接過話道,“當日小太醫(yī)也給我開了方子,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方子因人而異,你們別聽櫻娘瞎說。” 薛墨給她開的是桃紅四物湯,她臉色暗淡,開始長斑,薛墨給她開的方子主治這兩樣的。 陸夫人更好奇了,“不知寧三夫人可否與我們說說方子,府里也有大夫,回去問問他們,是藥三分毒,入口的東西當然要謹慎,說開了不怕大家笑話,我鼻子兩側(cè)長了淡淡的斑,尋常都拿脂粉蓋著,可總有蓋不住的那天不是?” 陸夫人的話得來好些人的贊同,殷切的望著黃氏,催促道,“寧三夫人與我們說說吧?!?/br> 寧櫻起了頭,黃氏就沒想獨占著方子,紅唇輕啟,緩緩道,“熟地五錢,當歸五錢,白芍三錢,川穹三錢,桃仁三錢,紅花兩錢,因著個人體質(zhì)不同,酌情增減些,入口的湯不能含糊了,找大夫問問吧?!?/br> 在場的人不懂藥理,一次記不住,讓黃氏重復一遍。 美容養(yǎng)顏,亙古不變的話題,每每說起保養(yǎng)美容,女人都有說不完的話,看黃氏不藏私,眾人對她印象又好了幾分,平心而論,誰有點本事都喜歡藏著捂著,生怕被人學了去,一山不容二虎,恨不能自己一個人漂亮其他都是丑的,黃氏和寧櫻能大大方方和她們分享,能不讓她們歡喜嗎? 胡氏面上淡淡的,腦子卻轉(zhuǎn)得快,生怕漏掉其中一味藥,同時又對寧櫻嗤鼻,難怪她長得花容月貌,竟然是靠著藥物的關(guān)系,胡氏看不起譚慎衍的眼光,還以為他找了個多傾城傾國的人,不靠藥物滋補著,不知如何難看呢。 和胡氏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卓嬌,她十六了,寧娥還沒給她挑著合適的親事,見著譚慎衍后,她一顆心都落到譚慎衍身上了,夜夜夢到譚慎衍輕喚著她名字,薄唇微張,柔情款款的呢喃著她的名字,說喜歡的人是她,他和寧櫻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卓嬌燒心燒肺的疼,恨不能毀了寧櫻那張臉,如今得知她是靠喝藥得來的臉,心里不屑,假以時日,她定會美過寧櫻,還怕不能得到譚慎衍的心? 寧櫻敢把薛墨的方子坦坦蕩蕩告訴大家不是沒有好處拿的,薛慶平一顆心在藥圃的草藥上,只靠著太醫(yī)院的月俸哪兒足夠,薛府名下有藥鋪,四物湯的方子傳出去,薛府的藥鋪在京城會大火一把,她和黃氏算幫薛墨招攬生意了。 圍繞著美容保養(yǎng)的話題,眾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語,寧櫻留意著外邊小路,看聞mama穿過拱門,她不動聲色退了出去。 聞mama給寧櫻熬的四物湯是譚慎衍送的,具體的功效沒有說,聞mama想著譚慎衍不會害寧櫻,就給寧櫻喝了,寧櫻容貌長開了,身段更是好得沒話說,她暗暗歡喜呢,結(jié)果寧櫻沒心眼,這么好的方子要分享出去,看寧櫻蓮花移步由遠及近,聞mama矮了矮身子,小聲嘀咕道,“小姐怎么想著把方子送出去,那可是譚侍郎讓小太醫(yī)開的,傳到譚侍郎耳朵里還以為小姐不珍惜他呢。” 聞mama是過來人了,這愛慕彼此的男女毫無理智可言,為了點小事就能爭得面紅耳赤,聞mama眼里,這藥方就跟譚慎衍送寧櫻的玉佩一樣,寧櫻轉(zhuǎn)手贈給別人,譚慎衍知道后心里鐵定不痛快。 寧櫻聽出聞mama話里的意思,臉色微紅,“哪兒跟哪兒啊,不過一個方子能有什么關(guān)系?”想到譚慎衍現(xiàn)在都沒消息來,寧櫻擔心的同時又暗惱譚慎衍說話不作數(shù),心思糾結(jié)著呢,她想好了,寧靜蕓真要嫁給茍志的話,她和黃氏說去昆州送親,借故去看看譚慎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