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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愛妃饒命在線閱讀 - 第20節(jié)

第20節(jié)

    魏亦眼眸低垂:“那就好?!?/br>
    等到一頭長發(fā)干透,魏夫人又重新替他梳了發(fā),盤了發(fā)冠,魏亦身上的冷氣也被地龍烘干了,這才去了偏房的里間。

    千絲拔步床上一個小女孩安安靜靜的躺著,因為地龍,臉色沒往日的慘白,反而透出點紅暈,嘴唇干燥。魏亦熟練的從床邊小幾上拿起擺放整齊的棉簽,從保溫的茶盞里粘了粘蜂蜜水,一點點的抹在meimei的嘴唇上。

    魏夫人長在門口,靜靜的凝視著大兒照顧小妹的場景,眼角不知何時有了淚。

    ☆、30|30.28.23.9.07

    最近這些日子朝安殿和昭熹殿都新進了一批小太監(jiān),原本因為小皇帝中毒有點暮氣沉沉的殿宇頓時熱鬧了起來。

    挽袖姑姑來到茶房的時候,芍藥和另外一個宮女正從偏殿回來。

    挽袖隨意的問了句:“皇上午睡了沒?”

    芍藥等人行了禮,輕聲道:“正在偏殿用點心呢。自從小吳子來了后,皇上的吃食就不用cao心了。一日三餐,加兩頓點心,都沒落下,眼看著臉頰比往日里都豐盈了些?!?/br>
    另外一個宮女笑道:“上個月皇上還挑嘴的很,把太后急得頭發(fā)都白了幾根,還是齊太醫(yī)用了狠法子才治好了皇上的厭食,沒想到才不過一個月,皇上就整日里吃個不停了。”

    芍藥微不可查的瞥了同伴一眼,并不多話,起身后就去柜子里的紅碎茶盒里撿了一小撮茶葉出來放在茶盞里,又重新切了幾片紅棗,用剛剛燒開的泉水沖了一杯紅茶,親自遞到了挽袖姑姑的手邊。

    那宮女還在喋喋不休:“聽聞那狠毒的法子是齊太醫(yī)新收的徒弟出的招兒,把皇上折騰得夠嗆。哎呀,這么說來,那丫頭是故意的呢,如果不是她多嘴,他們兄妹又怎么能夠再一次的回到皇上身邊,得了眼緣呢。好在皇上年紀(jì)小,忘性大,魏家兄妹走了,自然有新人頂替他們的位置,最近皇上不就新寵了幾個小太監(jiān)們?!?/br>
    挽袖越聽眉頭皺得越高,茶才喝了一口就磕在了桌上:“閉嘴吧你!若沒有魏家兄妹,朝安殿的太監(jiān)宮女們說不定早就成了一賠黃土,哪里還能夠輪到你在這里冷嘲熱諷的碎嘴。”

    芍藥暗道一句果然如此,看著同伴茫然后驚慌失措的下跪:“姑姑教訓(xùn)的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挽袖將兩人都掃視了一遍,銳利的目光仿佛早就看到了她們內(nèi)心深處:“記住,在這宮里,有些人哪怕地位再低,年紀(jì)再小,再沒有身份背景,那也容不得你們污蔑欺壓,否則仔細你們的舌頭?!?/br>
    “是,奴婢們錯了,姑姑息怒。”

    眼看著離太皇太后壽誕的日子越來越近,宮里宮外都開始忙碌了起來,加上即將過年,送禮的收禮的人都絡(luò)繹不絕,整個皇城都人聲鼎沸紛紛擾擾。太后忙著太皇太后的事兒,聽挽袖復(fù)述了小皇帝的話后,二話不說直接讓趙嬤嬤去內(nèi)務(wù)處又挑選了幾個小太監(jiān),方才宮女口中的小吳子就是其中一個。

    小吳子祖宗三代都是御廚,故而他從小就跟在父親身邊學(xué)了不少的手藝,加上又在民間長大,融會貫通下更是青出于藍。趙嬤嬤最關(guān)心小皇帝身子骨問題,聽內(nèi)務(wù)處新調(diào)·教了這么一個孩子,立即就選了出來。余下的一對孩子是戲班出生,宮里也養(yǎng)了一些戲子,小嚴(yán)大嚴(yán)是孤兒,被戲班收養(yǎng)從小培育,專門養(yǎng)來給宮里的貴人們消遣的。最后一個是自己賣身入的宮,一張嘴跟個鸚鵡似的滔滔不絕,最擅長說笑話哄貴人們開心。

    趙嬤嬤一口氣就給小皇帝身邊曬了四個小太監(jiān),他們又各有本事,很快就混得如魚得水,竟是比魏家兄妹還要討人喜歡。

    挽袖姑姑在宮里多年,哪里不知道里面的貓膩。要說這幾個孩子也并不是真的討前輩們歡喜,純粹是因為魏家兄妹太出挑了,同時救了皇上兩次,硬生生的把小皇帝身邊一干伺候的人比得塵埃似的。宮里的人吧,得失心重,對利益斤斤計較,一次兩次的都壓了他們一頭,是個人都氣不順,總覺得憑什么呀!故而,真心感激魏家兄妹的人有,討厭他們覺得他們擋了路的人也大有人在。

    所以,新來的人有心奉承,老人們有心抬轎,就變成了這幫模樣。

    挽袖姑姑是小皇帝身邊的大宮女,又是親自經(jīng)歷過小皇帝兩次生死一線的身邊人,對于?;庶h來說,魏家兄妹就是救命恩人,日后前途無量。挽袖是腦袋抽了才會與他們作對,只恨不得皇上將他們?nèi)杖諑г谏磉?,?dāng)做重臣培養(yǎng)。

    可惜,魏家兄妹的氣性太大,大家的年歲又太小,離真正的君臣相得還早得很。

    挽袖姑姑氣惱的進了偏殿,在門口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又整理了鬢邊的碎發(fā),彈了彈衣袖,正色走了進去。

    里面一個略微尖細的嗓音傳了過來:“這個皇上應(yīng)當(dāng)吃過,叫八珍糕。宮里御廚做出來的八珍與民間不同,民間用鍋巴、山藥、白茯苓、白扁豆、薏仁、蓮rou、蓮心、麥芽、千百合等細末,加洋糖上蒸成糕,再切片而成。都是一些粗糙玩意兒,不比宮里的精細,不過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br>
    挽袖在隔間站定,雙面展翅高飛金線繡的屏風(fēng)上影影綽綽印出兩個人影。其中一個彎腰正與桌邊的皇上介紹著吃食。

    挽袖稍稍傾斜了身子,正好看見小皇帝專心致志吃東西的樣子,那鼓起的腮幫子一動一動,像極了吃著松果的松鼠。

    “今日的葷盤有野鴨粉盒、鵝油酥、黃雀卷。”

    “最后的菊花餅給皇上您解膩。奴才瞧見小廚房里有半籃子干菊花,就摘了蒂,用洋糖、梅鹵和勻印了模子,做出了這么一碟子菊花餅。原本以為秋日早就過了,再得菊花也得明年,哪知道皇上的小廚房什么都有……”

    小皇帝的銀勺輕輕的碰觸碗壁,打斷小吳子的話:“不吃了!”

    小吳子眉頭一皺,原本是想提醒對方太過于浪費,等抬眼看清楚周圍的擺設(shè),身子又繃緊了,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不同以往,垂首問:“皇上,是不是不喜歡菊花?奴才下次給您做梅餅吧。臘梅也快開了,到時候……”

    小皇帝拿著筷子搓了搓菊花餅,搖頭:“飽了,你退下吧!”

    小吳子回想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話,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的,再仔細看了看皇帝的神色,的確一副毫無興致的模樣,心里不停的揣測,明明方才還好好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呢?難道是做的糕點有問題?

    小吳子怎么也沒有想到,差不多半個月的功夫就廢在了一碟子菊花餅上。他不知道,這菊花餅里面的菊花是小皇帝與魏家兄妹一起采摘的,是他們一起盯著宮女們一片片擺放好了花葉曬干的。小皇帝平日里舍不得拿來泡茶,沒想到一眨眼就被一個新來的太監(jiān)給全部做了菊花餅,這個郁悶甭提了。

    小吳子想破了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琢磨著等會去找前輩們問一問,是不是犯了皇上的忌諱,行了禮,道了聲:“奴才告退?!毙牟桓是椴辉傅碾x開了。

    挽袖面上平靜,心里卻是松了好大一口氣,安安靜靜的招呼人收了殘羹剩碗,按照每日里的慣例,伺候著小皇帝睡了午覺,又送他去練武場習(xí)武,等到用了晚膳后,小皇帝又招了大小嚴(yán)來耍幾個。

    面見皇帝是不容許佩戴刀劍的,哪怕是雜耍的人,一切鋒利有可能刺傷小皇帝的物品都不能帶上,故而這對小太監(jiān)大部分時候都是耍一些小把戲。

    小皇帝興致勃勃的看著大嚴(yán)躺在地毯上,用腳板把小嚴(yán)高高的拋到空中,小嚴(yán)一套快速的旋轉(zhuǎn)后再落回原位,過程看得人膽戰(zhàn)心驚,惹得小皇帝拍手稱快。

    “好,賞!你的力氣真大,朕站在你的腳板上,你也可以把朕頂起來嗎??!?/br>
    大嚴(yán)跪在地上,雜耍沒出多少汗,倒是被小皇帝這句問話嚇得汗水直冒,斟酌著回答:“皇上,您可是萬金之體,小的就一個雜耍的,可不敢拿您的身子開玩笑?!?/br>
    小皇帝眼神一暗:“不行嗎?”魏家兄弟可從來不擔(dān)心他的危險,哪怕是去池塘里摸魚呢,都帶著他一起下去,那時候岸邊的宮人們都生怕他出個意外。

    趙嬤嬤在耳邊輕聲的勸導(dǎo):“皇上,您的龍體比什么都重要。何況,他們比您大了好幾歲呢,又是從小鍛煉,身子骨的柔韌度比尋常人柔和多了?!?/br>
    小皇帝嘟著嘴:“朕也從小練武啊!怎么不如他們了?”打不過魏家兄弟就罷了,怎么連剛剛進宮沒多久的小太監(jiān)都打不過,他的武不是白練了嗎?

    趙嬤嬤笑道:“您習(xí)武是為了強身健體,與他們的習(xí)武有很大的不同。等您長大了,別說頂起一個人了,一匹馬一頭牛都成?!?/br>
    小皇帝也不勉強:“那好吧,等朕長大了,再與你們耍?!彼缇椭榔渌伺c魏家兄妹不同,至少膽子就要小了不知多少。

    大嚴(yán)子帶著小嚴(yán)子急忙磕頭:“小的遵旨!”

    “賞!”

    “謝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雜耍的去了,小皇帝又喊了說笑話的小張子。

    “有個新上任的傳信兵奉命去送八百里加急的公文,上峰特意給他了一匹千里馬,囑咐他一定要快馬加鞭的送達。結(jié)果上路時,他居然只是跟在馬的后面跑,路人問他‘既然是八百里加急,怎得不騎馬?’那人說,‘我兩一共六條腿,豈不比四條腿更快?’”

    小皇帝拍著大腿:“哈哈,那么笨,怎么當(dāng)兵的?日后延誤了戰(zhàn)機怎么辦?”

    趙嬤嬤樂得看皇帝心情高興:“皇上,這是笑話。我們大楚的士兵們可沒有如此愚笨之輩?!?/br>
    小皇帝點頭:“那就好。再說一個?!?/br>
    小張子戴著一頂歪帽子,佝僂著背,摸著莫須有的胡須做老翁扮相:“有個官員十分吝嗇,又愛裝大方,六十大壽時就擺筵席??伤峙驴腿藗兇蟪源蠛壤速M他太多銀兩,于是囑咐廚房,所有大盤都換小盤,肘子都換成小肘,甚至酒也不能斟滿,就斟半杯。客人們喝酒時,每次都只得半杯酒,十分的不滿意,有人便對官員說‘借我一把鋸子?!賳T便問,‘借來何用?’客人指著酒杯道,‘這酒杯上半截既然盛不滿酒,留有何用,不如鋸掉!’”

    小皇帝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好小氣哦!這么吝嗇,干嘛還擺酒宴?”

    小張子賠笑道:“回皇上,因為有人擺筵席,自然就有人送禮。那位官員既貪圖客人們的禮,又不想大擺筵席,故而想出這么個法子。”

    挽袖看著針漏,提醒:“皇上,您該寫字了。明日太傅要親自檢查您的字帖呢?!?/br>
    “啊,那就最后一個?!?/br>
    小張子抓了抓腦袋,把滿頭的發(fā)絲抓得亂七八糟,又半解開衣衫,剔著牙:“有個地痞危害相鄰,大家都怕了他。上街不小心踩了個大夫一腳,大夫惱怒,想要用手揍那人一頓。那人卻說:‘寧愿您用腳踢我,也請不要動手?!蠓騿枮楹危侨说?,‘我們這些無賴最怕你們大夫了!你們用腳踢人人未必會死,可一旦經(jīng)過了你們的手,我們就難活了。所以,大夫您還是用腳踢我吧?!噬?,今日的笑話都講完了!”

    小皇帝打了個哈欠,語調(diào)毫無預(yù)兆的懶了下來,揮了揮手:“賞!”

    前后的精神頭變化太快,身邊伺候的人有些張二摸不著頭腦。不過,眾人回想到最近皇上的笑聲明顯比往日多了不少,猶疑的心也繼續(xù)放了下去。

    他們都覺得,皇上還小,性子不穩(wěn),今兒個喜歡哪個就把哪個捧到了天上,哪天不記得了就把對方丟到了角落,再也不看一眼。就這份待遇,魏家兄妹有幸遭遇了兩回,這一次,除了個別宮人,大部分的人都覺得魏家兄妹不可能第三次站在皇上的身邊了。

    看看小皇帝最近宣新人的次數(shù),看看皇上最近的精神頭,甚至于,數(shù)一數(shù)小皇帝最近的笑聲有多少,興許所有人都覺得魏家兄妹想要再一次出頭,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們不知道,有句俗話叫做:山不就我,我就山。

    甚至,還有一句話叫做:樂極生悲!

    ☆、31|30.28.23.9.07

    魏溪在長長的檀木桌案上找了一遍,又去堆積如山還沒拆包的藥材包里翻看了一下,嘀咕:“真的不見了,難道藥房有老鼠?”

    白術(shù)隨手抓起茶碗灌了大半杯冷茶,咂嘴道:“老鼠居然吃蓮子心,那不苦死?”眼睛一撇,大驚,“什么時候掉到門口去了,撒了一地,都不能用了。”

    魏溪拿著銀秤將滿地的蓮子心收集起來:“怎么不能用?這批蓮心還是師傅特意出宮去一家藥鋪盯的呢,數(shù)量少藥質(zhì)高?!?/br>
    白術(shù)還是心痛不止:“可掉在地上了!”

    魏溪把藥材傾倒在瓷盤上,拿著巴掌大的狐貍毛刷子輕輕掃落上面的灰塵:“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何況,這是師傅特意給皇上準(zhǔn)備的,你我都用不著?!?/br>
    白術(shù)抓了抓腦袋,無奈:“給皇上用的,那就留著吧?!倍寄甑琢?,藥材店也要關(guān)門了,現(xiàn)在再去回購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有的話品質(zhì)也不知如何了。反正藥材都是要曬干的,在太陽底下暴曬又哪里不占灰塵呢,跟掉地上也沒差多少。再說了,藥房的地板干凈著呢。

    這只是一件小事,不知為何白術(shù)說完之后覺得脖子后面有點涼颼颼的,他回頭看了一眼,背后是青天白日。管事早就不知道去哪里躺著喝茶躲懶去了,門外沒有一個人。

    也許是,風(fēng)?

    “師妹,你數(shù)一數(shù)這人參的鐵線紋有多少?我都數(shù)得眼花了?!?/br>
    “兩百二十一年?!辫F線紋形狀似鐵線匝扎,又細又密又深,圈圈相對,兩不相連,鐵線紋越密越多,就代表野參越老,年代越久遠。

    魏溪只是掃了一眼就毫不猶豫的回答了一個數(shù)目,惹得白術(shù)都兩眼冒光:“師妹你眼神真好?!?/br>
    魏溪:“這人參還是師傅讓我放入藥房的,我早就知道年份了。”

    “……”你能不這樣實誠么?以前的聰慧絕倫呢,是師兄看錯你了嗎?

    也許今日的藥房注定了不平靜,方才才收納好的人參,轉(zhuǎn)眼連盒子都不見了。兩百多年的人參,那也不少銀子啊!依照白術(shù)的月銀,估計積攢個十年才有可能賠得了。

    魏溪再一次從庫房回來就聽到白術(shù)的慘叫:“不是師兄你收起來了嗎?貴重藥品都是師兄你清點入庫,我可沒碰!”

    白術(shù)急得團團轉(zhuǎn):“怎么辦,人參不見了。”

    魏溪忙活了這么久也沒了力氣,強打精神道:“去門口找找,說不定又被老鼠叼去門口啃了?!?/br>
    白術(shù)半信半疑的一路尋到了門口,再一次驚叫:“找打了,果然在門口?!边€沒來得及興慶,更大的慘叫聲接踵而來,“天啦,好好的人參就剩下半根了,哪只老鼠這么缺德,把根須咬掉了,留下半截根莖?!?/br>
    魏溪走到白術(shù)身邊,若有所思的望了空蕩蕩的長廊一眼,口中卻道:“呵呵,師兄你慘了!”十年的月銀都打了水漂了,她要不要說恭喜呢?會不會太沒人性了?

    兩個人,少年人一副哀嚎不止的模樣,小女童長在他的身邊,rou嘟嘟的臉頰上掛著明媚的笑容,怎么看兩人都親密無間的模樣,真是惹煞旁人!

    “師妹,我后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總感覺針扎了似的?!?/br>
    魏溪在空中揮了揮手:“蚊子而已,我趕跑了?!?/br>
    “寒冬臘月的哪里來的蚊子?”

    魏溪走回房內(nèi),睜眼說瞎話道:“也許蒼蠅?師妹我也眼花了?!?/br>
    這一日驚嚇不斷,白術(shù)很快就精疲力盡,按著自己的小心臟不停的喊要回去好好歇息,明日重整旗鼓回來再戰(zhàn),否則他這天才少年早夭了,不知會惹得多少宮女jiejie們傷心。

    魏溪早就習(xí)慣了白術(shù)瘋瘋癲癲的模樣,用過已經(jīng)只有余溫的晚膳后,稍微洗漱下就準(zhǔn)備安寢了。她也是第一次在藥房幫忙清點藥材,做的雖然是最簡單的活兒,可到底考驗體力,她年歲太小,如果不是隔三差五的停下來歇息,說不定早就癱在地上了。

    臨睡之前還聽到有人敲門的時候,她積攢了一天的火氣幾乎都要噴涌而出了。好在知曉這是宮里,沒人會無事敢半夜在宮里行走。

    “挽袖姑姑?這么晚了什么事?”打開門,居然見到一個意料之外又是之內(nèi)的人,她的驚訝只是一瞬就收了起來。

    挽袖發(fā)絲有些散亂,頭上的銀簪都有些斜了,在昏暗的燭光下,臉色蒼白的嚇人:“皇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