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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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風過。 幽冥子頭也不抬,“流風,說了多少次了,走路要用腳?!?/br> 流風“哦”了聲,卻沒有從屋梁上下來的意思。 幽冥子說:“有事?” 流風說:“下面的人遞消息上來說他們的王后被人擄走了。” 幽冥子漫不經(jīng)心,“王后?” 耶律瑾卻嚯的站起身,表情緊繃,“什么時候的事?誰干的?”言畢似乎也意識到從流風這兒問不出所以然,一把拿起擱在桌子上的長衫,一路狂奔,又隨手將身上扎的跟刺猬似的針灸抓了一大把,撒的到處都是。 幽冥子盯著流風看,說:“你這孩子心眼實的毛病怎么就改不好呢?” 流風自知犯錯,縮了縮腦袋。 “去,出去探探到底是誰擄了我攻邪派的人?!?/br> 流風歪著腦袋,不明白。 “花吟被抓了,你去看看誰干的?” ** 陳國王宮,陳王一直都是看不起耶律豐達的,沒成想這次他卻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大的驚喜。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花吟,尤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后,那眼中迸射出來的惡意讓花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陳王自王座上下來,笑容瘆人,枯瘦如干柴的手就摸上了花吟的臉,耶律豐達卻在這時擋了一下,他畏懼陳王,卻還是說道:“陳王,我們說好的,你可以拿她要挾耶律瑾,但請不要為難她?!碑吘乖?jīng)喜歡過一場,雖然時過境遷,但那種心動的感覺,倒是不曾忘記的。 陳王不悅,面上卻帶笑,收了手,道:“你這次居功至偉,本王不會虧待你的,先去你jiejie那看看吧,她也怪想你的?!毖援?,又看向吉云,目露探究。 吉云曾淪為陳國的階下囚,一直對陳國有心理陰影,一路上跟著耶律豐達過來腦子也是稀里糊涂的,直到入了陳國王宮,她這才仿若回魂了般,花吟說的沒錯,她后悔了,她真的開始后悔了。而這條路沒有回頭路,往前走是萬丈深淵,米分身碎骨,而后路,已被自己親手堵死。 “我是她的婢女,”吉云不等耶律豐達說話,張口便道。 耶律豐達蹙了蹙眉,疑惑的看向她。 而陳王的笑容就有些詭異了,在接見他們之前,陳王的探子就已經(jīng)將耶律豐達如何擄獲金國王后的經(jīng)過詳細告訴他了,至于這位小公主,他也早有耳聞,畢竟前些年耶律瑾對她的寵愛,也是世人皆知的。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被激發(fā)起來,往往蘊藏著令人咋舌的巨大力量,陳王一直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他也曾吃過這方面的虧。 花吟被投進了大牢,與吉云一起。 吉云開始叫喊,畢竟按照她之前的想象,如果陳王想拿花吟作餌,那照顧好她,不能讓她和孩子有意外就顯得尤為重要了,但看陳王的隨意輕慢,吉云一時也吃不透陳王是何心思了。 “別叫了,難道你看不出陳王是想讓我死在這里嗎?” 吉云仍是難以置信的樣子,“怎么會?他既要拿你作餌的話?!?/br> 花吟冷嗤一聲,“餌?你覺得他需要嗎?他圖什么呢?自陳國被周國攻入都城后,我聽聞這位王就有些瘋癲了,如今他現(xiàn)在滿腦子除了報復恐怕也想不到其他了,或許你忘了,咱們的王曾殺了陳王最疼愛的兒子,后又假意結盟,間接致使陳國兵敗,差點亡了國,如今我在他手里,陳王沒理由不報仇啊?!?/br> “那他會怎樣?” “誰知道,”花吟朝吉云招了招手,“你過來?!?/br> 吉云不解,往她邊上挪了挪。 花吟卻往她身上一靠。 “你干什么?” “給你機會贖罪啊。” 吉云心內暗恨,正要閃身避開,花吟卻拉住她,“別動,讓我靠靠,我冷?!?/br> 吉云這才察覺到她身上冰寒徹骨,疑道:“地牢雖然陰冷潮濕,但也不至于讓你凍成這樣子吧?” 花吟說:“所以我才一直勸你忍耐啊?!币驗槲腋净畈婚L啊,等我死了,你有得是時間和機會討他歡心。 “你什么意思?” “啊,”她嘆息一聲,不愿多說的樣子,現(xiàn)在再說又有什么用呢?“我用了一輩子的時間才明白一個道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br> ** 耶律瑾幾乎是在查到花吟去向的同時就收到了陳王遞來的一封信,寥寥幾句,直叫他猶如身墜冰窟,萬箭穿心。急怒之下,連夜調兵三十萬,直逼陳國境內。 三十萬大軍勢如破竹,眨眼間連破三城,降兵百姓盡皆被俘。 陳王得到消息,暴跳如雷,揚言“耶律瑾,你若再敢前進一步,寡人就殺你女人,取你孩兒,再斬了你孩兒手腳熬成一鍋rou湯!” 耶律瑾氣瘋,回嗆過去,“你若敢動她一根毫發(fā),孤定將你陳國上下扒皮拆骨!” 如此,兩邊算是僵持住了。 陳王又送了口訊過來,聲稱如果耶律瑾肯孤身前來陳國都城和談,自己或許會考慮放了他妻兒,又言,最近金王后身子虛的很,若是不盡快接回去,怕是要在獄中小產(chǎn)了,至于能不能保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么明顯的陷阱,大臣們自是無論如何都不讓王以身犯險。但耶律瑾自從花吟被抓后已然方寸大亂,這會兒別說是陷阱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他亦義無反顧。 部署了詳細的營救計劃,耶律瑾只帶了猛將叱干阿立及暗衛(wèi)六葉就奔赴陳國都城而去。 不曾想半道上竟被人攔了去,倆下里略過了幾招,來人亮了身份,原是鳳君默。 耶律瑾大怒,“鳳君默,你竟與陳賊勾結!” 鳳君默無奈,“我聽說花吟被陳王擄走了,遂來助你一臂之力?!?/br> 耶律瑾收了兵器,表情卻不好看,“孤的家事與你何干!” 鳳君默一噎,又道:“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撇開她是我大周的公主不談,我和她也算是好友,友人有難,我豈能置之不理。” 耶律瑾不屑,“你有何計?” 鳳君默這才將陳國段姓王爺引薦給他,道:“這位是陳國的翼王。” “哦,聽說過,陳國人質。難道你是想讓他做說客?你也不怕放虎歸山?” 翼王也不惱,拱拱手道:“金王言重,段某就算有心背信棄義,也要顧念陳國百萬人口生死。王兄糊涂,一時鬼迷心竅鑄下此等大錯,段某就算是賭上項上人頭,也一定規(guī)勸王兄早早送還金國王后,還請金王息怒,莫要再牽連無辜百姓?!?/br> 耶律瑾冷哼一聲。 幾人同行,連同一隊貼身保護鳳君默的精銳。耶律瑾依言喬裝改扮,混在精銳侍衛(wèi)之中。 到了陳國都城,段王爺正要回宮面見陳王,幽冥子突然出現(xiàn),指著段王爺說:“這人靠的住嗎?” 鳳君默雖不認識幽冥子,但觀其氣度不凡,又有流風這樣的高手相伴,而耶律瑾在看到這人的瞬間神色亦是大變,遂認真回道:“鳳某可作保?!?/br> 幽冥子說:“以攝政王的項上人頭作保?” 鳳君默一愣。 幽冥子揮揮手,“罷了,罷了,就算他靠不住,也有人為了我這張臉恐怕也舍不得我有危險?!毖援?,意有所指的看了叱干阿立一眼,后者神色明顯一動,怒氣隱忍。 耶律瑾問,“你要做什么?” 幽冥子看白癡一般的看了他一眼,說:“你都求了我那么久,恨不得下跪磕頭了,你說我要干什么?” 耶律瑾握住扇柄的手一緊,目露寒光,幽冥子咱倆的賬日后再慢慢算。 陳國王宮內,陳王見到王弟大為驚喜,段王爺與兄長見禮,幾句寒暄之后就切入正題,段王爺字字在情,句句入理,陳王卻越來越煩躁,不一刻,竟有些瘋癲之態(tài),拔了腰間佩劍,一會要殺耶律瑾,一會又要殺鳳君默。 段王爺瞠目結舌,待安撫了陳王之后,好不容易讓他平靜了下來,借口更衣,問詢了老黃門陛下近幾年近況,老黃門言自四年前周國大軍兵臨城下,陳王大抵是受了巨大驚嚇,這些年來一直睡不安寢,常常夜班自噩夢中驚醒,時日長久,這神志似乎就不大…… 老黃門沒敢繼續(xù)說下去,段王爺心中明了,暗道難怪王兄一直以來雖好大喜功,但心中也有謀算,如今合該休養(yǎng)生息,怎又去撩那金王虎須?原是如此。段王爺想明白這點,正思量著如何行事,卻突然被沖進來的禁#衛(wèi)軍困住了手腳。段王爺駭然,就見陳王陰測測的站在了房門口,道:“王弟,寡人知你此番前來定是要做那說客的,你也知道王兄是個耳根子軟的,未免聽了你的話事后又后悔,就只好委屈王弟暫且遠離為兄了?!?/br> 段王爺還要再說,陳王壓根就不想再聽一句。 恰在此,外頭的小黃門行色匆匆走了進來。 陳王煩躁,“何事如此驚慌?” 小黃門撲通一跪,“稟陛下,那金國王后一個時辰前就開始不適,如今疼的厲害,看樣子仿似要生了?!?/br> 段王爺震驚當場,他約略也知道金王后腹中胎兒尚未足月,怎么就要生了?! 陳王亦蹙了蹙眉,但也不甚在意,揮揮手,“婦人生產(chǎn)而已,叫幾個穩(wěn)婆去!” “兄長!”段王爺大喝,“臣弟來的路上就聽聞金國王后體弱,現(xiàn)下又早產(chǎn),只怕兇險異常,若是真有個好歹,那金王再無顧慮,他的三十萬大軍就在百十里外,只怕陳國數(shù)代基業(yè)就要毀于一旦??!” 陳王聞聽此言,整個人一激靈,仿若被觸痛了某根神經(jīng),怕的不行,連聲道:“對對對!金國王后不能死!她腹中的胎兒更不能有事!” 段王爺說:“剛巧臣弟帶了杏林高人隨行,若是陛下信得過,能否讓臣弟去見一見那金國王后。” 陳王念念有詞的在原地轉著圈子,聞言,頓住步子,說:“那你還不快帶人過去!”轉而又神經(jīng)質般,“耶律瑾,耶律瑾,他到哪兒了?寡人要殺了他!快!傳寡人口諭,說他的女人要生了,若是他再不過來,寡人就將他女人扔出城墻!” 段王爺瞧著陳王瘋癲的表情,不敢再耽擱,在禁#衛(wèi)軍的嚴密監(jiān)視下帶著幽冥子一同入了天牢。 天牢內,鮮血已染紅了花吟的襦裙,她抓著吉云的手,痛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吉云淚如決堤,口內不斷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 倆個時辰前,負責看管她們的獄卒幾壺熱酒下肚,竟見色起意對她們動起了手腳,拉扯之間,花吟動了胎氣,吉云尖叫連連,后來引來了獄卒長,獄卒被一個耳光抽醒,這才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 起先獄卒長怕?lián)?,雖然看花吟疼的厲害也沒敢上報,后來見出了血,才怕了,慌忙報了上去。 幽冥子跟著段王爺從狹長的甬道走了進來,尚未入內就聞到一股惡心的血腥霉味,直到走到最里面才看到倆個女人抱在一處。 段王爺急命獄卒開了牢門,幽冥子自他身后一步踏了出來,二話不說上前就探了花吟的脈搏。 花吟已經(jīng)疼的意識不清了,感覺有人在碰自己,本能的抽回手。 幽冥子說:“是我?!?/br> 花吟模糊中,廢了好大勁才看清是幽冥子,又怕是錯覺,泣道:“幽冥子,是你么?” 幽冥子說:“叫師兄?!?/br> 花吟嘆了口氣,放心了,“師兄,我的孩子交給你了?!?/br> 幽冥子與她說話的同時已經(jīng)檢查了一遍,眉頭緊皺,說:“那你呢?” 花吟說:“我還能活么?” “不能,”幽冥子答的干脆。 花吟沒說話,一旁的吉云卻突然嚎哭起來,撲上來拉住幽冥子的胳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求求你!” 幽冥子不耐煩,“你再抓著我的手,不僅她要死,孩子也保不住!” 段王爺便命人將吉云帶了出去。 入夜,伴隨著一聲貓叫的啼哭,段王爺壓#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他站在牢門外,笑容勉強,“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