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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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吟買了兩個rou蓉餡兒餅,主仆二人一人一個,邊走邊吃。正不慌不忙的往相府趕,突然聽到前頭鑼鼓開道,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有冠蓋華頂彩旗飛揚(yáng)。 平安忙拉了毛驢往邊上靠,花吟也趕緊從驢背上爬了下來。于此同時臨街的商鋪不管是樓上的還是樓下的突然熱鬧了起來。男女老少紛紛引頸顧盼,議論紛紛。 花吟聽的真切,說是鎮(zhèn)國公府的夫人小姐們從靖國寺上香回來。 且說這鎮(zhèn)國公府這一代的公子們雖然生的尋常,沒出色的人物。小姐們卻是一個比一個貌美,一個比一個才學(xué)出眾。 這大姐兒早就嫁了當(dāng)今的太子,做了太子妃。二姐也許了姑蘇永寧侯府嫡長子,只等世子爺孝滿完婚。而那三小姐和四小姐是雙胞姐妹,四小姐有個諢名叫“病西施”,就沖這諢名想也知道是個絕色傾城的人物了。只可惜天生體弱多病,曾有太醫(yī)斷言,四小姐活不過及荊之年。老爺太太憐她,打小家里就不準(zhǔn)她讀書識字做針線,只養(yǎng)在深閨,日日以湯藥養(yǎng)之活命而已。因斗字不識,針線不會,琴藝舞技更是一無所通,又有些爛腸壞心的人給她另取了個外號叫“草包病美人”。 如今鎮(zhèn)國公府名聲最盛的當(dāng)屬孫三小姐,說來這孫三小姐真真是大周國第一才女,一眾的王孫公子仰慕其名,趨之若鶩。鎮(zhèn)國公府的老太爺、老太太更是當(dāng)她如掌心里的寶貝一般。甚至打破陳規(guī),暗許了她可自擇夫婿的承諾。因此她雖年過十四,求娶者甚眾,卻不曾許配人家。 花吟暗襯,這大姐兒早就出嫁了,四姐兒又身子不好,那陪同鎮(zhèn)國公夫人一同上香的就只有二小姐和三小姐了。 這般想著又看了眼四周的青年才俊,心知這些人都是想一睹三小姐的絕代芳容??墒且恍醒靡坶_道,馬車又蓋了密實,想看美人一眼不過是癡心妄想,大都湊個熱鬧罷了。 花吟胡亂想著,舉目四望,不經(jīng)意間卻見對面酒家二樓臨窗站著幾個公子哥。 花吟雖無意一掃,卻禁不住愣住了。 剎那間,旁的人都看不見了,周遭兒一絲兒聲都沒有,只有鳳君默清風(fēng)朗月宛若修竹般的挺拔身姿。 她怔怔的看著,一瞬也不瞬。 且說那鳳君默本在雅間內(nèi)喝茶,正憂心玉璽失竊一事,突聽得外頭吵鬧,而后就被傅新不管不顧的給拉到了窗邊。 鎮(zhèn)國公府孫三小姐他素有耳聞,雖然數(shù)年前曾有緣見過一次,不過那會兒她還只是個小孩子,他也不曾留心,只道是個長的伶俐的女娃娃,其他再無其他想法。 鳳君默雖然站在二樓窗邊朝下張望,卻因有心事,所見之景皆未入眼,正神游間,不覺竟感到兩股視線緊緊的纏繞著他。 鳳君默是大周的美男子,雖然身為烈親王世子,無人敢造次,但也擋不住旁人偷看自己。他早就習(xí)以為常,可直覺今兒個不同尋常,一抬眼就對上了花吟的眼。 倆人一個在二樓高處,一個在對街人群中,遙遙相望。 鳳君默初時覺得那人有些眼熟,漸漸的竟被吸入了那人的眼底一般,那眸子深處千萬種欲語還休的情緒,鳳君默暗暗心驚,待要細(xì)究。卻見那人突然收了視線,背過身去,隱在人堆里,走了。 鳳君默愣了好大一會神,正兀自不解。傅新突然跳到他面前,一只手在他眼前上下?lián)u來晃去,口內(nèi)喊道:“別看啦!人早就走遠(yuǎn)了!” 鳳君默恍然回神,仍蹙眉深思。 傅新看他這樣,面上笑的猥瑣,“方才還一副正人君子非禮勿視的模樣,怎么這會兒倒毫不掩飾了。其實你也不用這般,旁的人或許求娶那孫三小姐是癡心妄想。你烈親王世子,人中龍鳳,又是大周國第一美男子……” 傅新還待胡言亂語,突然鳳君默一手握拳往另一掌上一擊,恍然大悟般,“哦,是了,原來是他。” 眾人不解。 正巧,有王府內(nèi)侍衛(wèi)匆匆過來,附在鳳君默耳邊說了一些話,鳳君默臉色一變,急急辭了眾人,就往家去。方才之事也如云煙一般,旋即拋諸腦后。 傅新本想一同前往,卻被一些老友拉住,便留了下來,繼續(xù)嬉鬧。 且說花吟在反應(yīng)過來鳳君默也在看自己后,當(dāng)即心中大驚,也不管毛驢和平安了。背著藥箱杵著拐就從人群中遁了。 因她弓腰埋頭只管往前走,不覺間經(jīng)過了同在正陽街的善堂梁家。 那梁小姐本無精打采的在店里幫忙,陡然看到一人從門前過,略愣了下,旋即大喜,急急追了上去,大喊,“三郎!三郎!” 花吟正在發(fā)呆,不想被一嚇,倒驚了一跳。 梁小姐笑嘻嘻的問他這是要去哪。 花吟正待說,突然邊上又過來三人,宛若三伏天的烈日般熱情洋溢的圍住了她,只你一言我一語,將個粱小姐擠到了外側(cè)。 梁小姐見那三人,一個老婆子,并兩個年輕女人,不管老少皆涂脂抹米分,穿紅戴綠,一看就不是正經(jīng)人。 又聽她們聲聲的問三郎這些日子怎么沒去怡紅院。梁小姐頓時被打了個驚雷般,又惱又怒,忙撲騰開幾人,沖進(jìn)去抓著花吟的袖子,急紅了眼,“三郎,你何時去的那種地方?你怎么能去那種地方?。 ?/br> 其中一女子一聽這話,心里就不痛快,媚笑著上前就將胳膊搭在了花吟的肩上,沖梁小姐道:“我們那地方怎么了?怎么就不招你待見了?我們不偷不搶,男人們都愛去那溫柔鄉(xiāng),有本事你就留住家中老少爺們別叫他們?nèi)グ??!?/br> 梁小姐聽的面紅耳赤,恰在此時梁老爺站在門口喚她。 那三個女子,口內(nèi)說著,mama說了要是遇到了小神醫(yī)一定叫帶去好好酬謝一番。又說聽聞小神醫(yī)遭了官司挨了打,姑娘們都心疼的不行,不好過去探視,今日既然遇見就隨我們一同去,好叫jiejiemeimei們安心。 花吟忙推說現(xiàn)在有事要忙,下回再去。 那幾人都感念花吟的恩情,又哪里肯依,一個搶了她的藥箱,一個奪了她的拐,另一個連攙帶扶就將他往素錦街那邊帶去了。 梁飛若眼睜睜看著花吟被帶走了,心頭那個氣啊,耳內(nèi)又聽她爹在喊她,氣的胡亂跟她爹叫嚷了一通,“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話說花吟被那三人帶到怡紅院后,曹mama見了,自然是喜的跟什么似的。又忙著叫小丫頭泡好茶,又忙著備時鮮的瓜果糕點(diǎn)。又捏胳膊捏腿的問她近來可大安了? 花吟笑,“不過小傷而已,怎么你們都知道了?” 曹mama笑,“小神醫(yī)也不想想我們這里是什么地方,魚龍混雜,什么人不來這里?我們想打聽個人還不簡單。倒是那侍郎大人可真狠的心,你這般的人,虧他也下得去手?!?/br> 花吟不免好奇,“你們怎么都道我是被南宮瑾打的?” 曹mama笑,“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丞相大人愛民如子,輕易不動刑罰,倒是他那個兒子像是地獄羅剎一般的人物。凡是犯到他手里的就沒有嘴硬到最后的犯人,破不了的案子。說來這南宮大人,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物?!?/br> 倆人又?jǐn)⒘诵┰?,曹mama便將花吟讓到女兒的房內(nèi),讓她看診。也沒人通報,直接打簾進(jìn)去,可巧喜兒正在喂奶,花吟不敢多看忙退了出來。 姑娘們笑不迭,口內(nèi)說小神醫(yī)接生孩子的時候連女人的那種地方都看了,這會子怎么倒害起羞來了? 花吟道:“救人性命之時哪顧上那許多,如今平安無事,自然要守禮守規(guī)矩?!?/br> 喜兒喂完奶,請了花吟到房內(nèi)。花吟給她看完診后,道了聲一切安好。曹mama放了心,花吟正要離開。 喜兒去羞羞答答的叫住了她,支支吾吾的說那處還縫著線,又癢又難受。 花吟頓了下,才恍然想起,那日喜兒生不出孩子,她給側(cè)切了,之后給縫了線,后來自己遭遇了那諸多事,竟完全給忘記了。瞧她這爛記性! 那常大被院使大人接了去后,有那一班太醫(yī)在,肯定有人拆線??墒窍矁汗媚锞汀?/br> 花吟忙忙的道歉,開了醫(yī)箱就要拆線。 曹mama見狀,遣散了眾人,又服侍女兒躺好。 待拆完了線,喜兒已經(jīng)臉燒的跟紫茄子似的,花吟見狀,也后知后覺的不好意思起來,收了東西,見嬰兒忽然哭了起來,忙上前抱住。 也是奇了怪了,這小嬰兒到了花吟懷里竟突然就止住了哭。后來有嬤嬤進(jìn)來接過,嬰兒突然放聲大哭。曹mama嫌吵,隨手接了過來,嬰兒還是哭聲不止?;ㄒ骶驮谶吷?,又接了過來。嬰兒的哭聲突然又止住了。 眾人都道奇,一個小丫頭心直口快,道:“我看是哥兒喜歡花神醫(yī)呢,要不神醫(yī)哥哥認(rèn)了我們哥兒做干兒子可好?” 一席話說的曹mama和曹喜兒心里一百二十萬個愿意。 花吟卻發(fā)了怔,半日沒有言語。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眾人都有些尷尬,還是曹mama久經(jīng)風(fēng)月場慣會插科打諢,笑嘻嘻的說道:“小丫頭子就會胡言亂語,小神醫(yī)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呢,哪有孩子給孩子做爹的,也不叫人笑話,哈哈……” 花吟卻突然笑了起來,一雙眼睛只看著孩子,仿似根本未聽見曹mama的話,“兒子?兒子?我居然也有兒子了,呵呵……好玩兒……” 既認(rèn)了干兒子,眾人又說小哥兒到現(xiàn)在也沒個正經(jīng)名子,該叫干爹取了才是。 花吟推脫自己不會取名,恐叫人笑話。眾人都央她,她只得笑著應(yīng)了,想了一會,就道:“這孩子生來兇險,又體弱,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愿他能健康長大,成為一個身體強(qiáng)健的男子漢,干脆就叫他——健雄吧。” “曹健雄,”喜兒念了幾遍,很是滿意。 眾人都道好,曹mama既然有了健雄這個大名就該有個與他相配的乳名,想了一會道:“這孩子生在脂米分之地,只怕往后女里女氣的不像個男子漢,干脆乳名就叫虎頭,也能震一震這怡紅院?!?/br> 眾人都笑著稱好,又笑說:“女氣有何不好?花大夫就女氣,可我們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好男人?!北娙祟D時笑作一團(tuán),又說等小神醫(yī)將來長大了要嫁給他等諸多玩笑話。 花吟又說等過幾日自己這做干爹的打一套銀飾送來給虎頭,曹mama忙說不用,可不能叫干爹破費(fèi)了。 且說花吟又在怡紅院內(nèi)略坐了會,見姑娘們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哈欠連連,想他們都是白日睡覺夜里起來張羅生意的,不便久坐,便和曹mama告了辭。 姑娘又熱情的送了她到大門口,徑自開了大門送客。 素錦街雖然晚上繁華,白日里卻冷清的冷,況,這條街又是條死路,進(jìn)了來走到底都是妓院,頂頭一家還是妓院,直接將路給封死了,由此更沒有順路一說,因而此刻曹mama開了大門送花吟很是放心,也不怕被人瞧見。 花吟出了門,姑娘們還摸著她的臉兒,拉著她的手取樂,花吟杵了拐含笑連連避過。曹mama怕姑娘們造次惹的小神醫(yī)不好意思,忙連呼帶喝的一關(guān)大門將姑娘們轟進(jìn)去了。 外頭只留了兩個小廝,一個去雇馬車,一個在邊上陪她。 卻在此時,突然聽到有人大驚小怪的“喲”了一聲。 花吟循聲看去,就見一行的錦衣華服的公子哥正從斜對面的醉滿樓沖了出來,當(dāng)中一人就是傅新。 花吟面上一緊,想躲已來不及。 傅新笑道:“好些日子沒見,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我說你這黑小子到底是用了什么霜什么膏,現(xiàn)在怎么變這么白?瞧著膚白水潤的,一眼看去我還當(dāng)是個姑娘?!?/br> 一行話說的大伙兒都笑了。 “無聊?!被ㄒ鞣藗€白眼。她生來膚白,初來京城時因為一路風(fēng)餐露宿,曬黑了臉,這些日子來養(yǎng)在家里,膚色自然就回轉(zhuǎn)了過來。 傅新討了個沒趣,又猥瑣的笑道:“你小子真是好興致,大白日的就跟鶯鶯燕燕廝混在一處,就是你這年紀(jì),是不是也太心急了點(diǎn)?” 眾人都問這人是誰,好大的排場,大白天的居然能叫京城最有名的兩大妓院之一的怡紅院合樓的姑娘起身相送。 而他們這群貴公子突然來了興致想來瞧瞧素錦姑娘,可到現(xiàn)在素錦姑娘都在閨房內(nèi)磨磨唧唧的盥洗梳頭不肯賞臉出來見一面呢。 傅新便隨口說了,“你們都不知道他啊,他是那新任的禮部郎中第三子,前幾日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給人開膛剖肚的那個啊?” 眾人都道有意思,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議論起來。 花吟懶得理他,見小廝趕了馬車來,就要上去。 傅新卻指使跟班的小廝擋了她的去路。 花吟無語,回頭看他,“你想怎樣?” 傅新樂呵呵道:“我知道上回你在丞相府挨了打,我想丞相大人那般宅心仁厚的人定然不是他叫人打的,那相府內(nèi)能下得了手的也就南宮瑾了??磥砟闼^的兄弟情也不過如此。你實話告訴我,你現(xiàn)在是不是非常恨他?有沒有覺得自己想要復(fù)仇的心熊熊燃燒了起來?你看看我們這些人都是跟南宮瑾有仇的,要不你也加入我們復(fù)仇者聯(lián)盟吧?” “……”花吟橫了他一眼,暗罵了聲“白癡”。 眾人哄笑,突然有人咦了一聲,而后朝身側(cè)一位公子的肩推了一把,笑道:“容歡,若論起來,他是你表弟吧?你不是曾經(jīng)有個絕色的姨媽因為不可說的原因嫁給了個姓花的武夫了么?” ☆、第50章 那人沒輕沒重的話一說出來,不僅容歡擰了眉頭,花吟更是直接黑了臉。 花吟這輩子雖然比上輩子和善了不知千百倍,可但凡是個人,他都有個底線的,而花吟的底線就是家人。自己就算被旁人連罵帶打,她回頭尋思著還都能笑出來,可誰要是欺負(fù)到她父母兄弟身上,那是斷斷不能忍的。因此當(dāng)下就冷臉回敬道:“怪道常聽人說鎮(zhèn)國公府的子孫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今日看來果然不假,三公子既然這般油嘴滑舌,慣會拿人取樂,何不去當(dāng)那說書的,也算是人盡其才了?!?/br> 容歡正氣的憋青了臉,他素來口拙,不慣與人逞口舌之能,而這鎮(zhèn)國公府的三少爺孫濤卻是個嘴賤的,時常喜歡拿他尋開心。容歡雖暗恨不已,卻又無可奈何。此時見花吟竟這般厲害,不覺愣住了。 且說這孫濤聞言大怒,疾言厲色道:“聽人說的?你聽誰說的?” 花吟一臉人所共知的表情,“你不知道嗎?全京城的百姓都這么說??!” 眾人也算是給孫濤面子沒有大聲笑出來,但仍有憋不住“噗嗤”捂著嘴笑的。 孫濤額上青筋暴突,上前就要來打,口內(nèi)嚷嚷道:“大膽賤民!今日你三爺不給你點(diǎn)顏色瞧瞧,你還當(dāng)我們鎮(zhèn)國公府也是你這等下賤之人能誹謗污蔑的!” 花吟不躲反迎上前來,道:“果真鎮(zhèn)國公府的子孫也就這點(diǎn)本事了,先是無事生事,而后又仗勢欺人,只準(zhǔn)他說人,不許人說他,說不過就要喊打喊殺。這般作為與那欺壓百姓,罔顧王法的悍匪惡霸有何區(qū)別?真真是有辱了老國公的一世清譽(yù),世人皆知他老人家雖大字不識一個,卻胸懷天下,不成想子孫個個都是飽讀詩書的,胸懷氣度卻小到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