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向善記在線閱讀 - 第33節(jié)

第33節(jié)

    烏丸猛低頭一看,竟見丞相大人雙手背在身后,怒目圓凳的站在院子內正仰頭看他。

    明月當空,烏丸猛夜視能力極佳,展目四顧,這里哪還是南宮瑾的院子啊,真真切切丞相大人的書房啊。

    烏丸猛回過神來后那個酸爽啊,抬腿就要跑,可或許是太緊張,竟忘記了怎么使輕功,“咚”一聲竟一腳將屋頂踩了個大洞,他蠻力一掙扎,非但沒有脫身,反而半個身子都跟著陷了下去,瓦片嘩啦啦碎了一屋子,南宮元的書案被砸了個正著,那一桌子的筆墨紙硯,以及他剛寫好的奏折,全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吳猛!”南宮元氣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你給老子滾下來!”(烏丸猛來大周后改姓吳,前文有提到)

    **

    花吟在家里躺了二日,好歹緩過了勁,但仍不能起身,一動,骨頭扯著rou,疼的不行,索性繼續(xù)挺尸。

    蘭珠見她這般心疼的直抹眼淚,一聲聲的將烏丸猛罵了個爛臭。

    花吟雖然傷重,腦子卻清醒,回憶之前,總覺得蘭珠和南宮瑾他們有著非同尋常的關系,可回回一追問,她都是顧左右而言其他輕描淡寫的帶過,后來大概是和相府的人套好了詞,總算是松了口,解釋說自己其實并不是金國人,而是丞相夫人曾經的貼身丫鬟,在府里也算是有些體面。后來因為著了人販子的道被輾轉賣到了大金,十多年下來,和金國人朝夕相處,學了一口流利的金話。而之后她又被轉手了幾次,最終壞了身子,沒人看顧,才淪落成乞丐。至于她為何之前一直說自己是金國人,全因她覺得自己淪落至斯,已無臉面活在這世上,更無顏面對大周國人,就隨口扯了個謊。

    花吟肚子里一本清賬,聽蘭珠這般說,不由精神一震,任她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蘭珠居然是拓跋皇后的貼身婢女!那自己一家子將來的安危豈不是又多了一層保障?

    花吟不禁暗嘆,雖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可若是她當初不結這善緣,又哪來今日這善果?人活一世老天總是給了我們很多機會讓我們去偶遇,去選擇,而我們卻常常為了一己私欲,泯滅了良心,拋棄了善,走向了冷漠甚至是惡。日積月累,最終食了惡果。說到底,這又能怪的了誰?不過是應了因果循環(huán)那句佛理罷了。

    且說在蘭珠說出這些緣由之前,懷疑蘭珠的可不僅僅只有花吟一人,還有那次與她一同去相府尋人的花二郎。那天,花二郎和蘭珠一同被相府的護衛(wèi)擒住后,花二郎本以為會受一番皮rou之苦,卻不想見到匆匆趕來的丞相大人對她頗不一般,雖然被護衛(wèi)拉扯的遠聽不清他們說什么,但看倆人那樣子一定是認識的,回頭他又相府的下人好聲好氣的送回了花府。半夜又見蘭珠嬤嬤將滿身是傷的花吟給帶了回來,他心里就存了疑慮。但見爹娘問起蘭珠經過緣由,她都三緘其口?;ǘ梢簿蜎]多說什么。之后幾日他留了個心眼,悄悄跟蹤蘭珠,竟見她回回借著外出買東西的緣故偷偷摸摸的去了相府?;ǘ尚闹幸蓱]更甚,便將此事告知了爹娘。

    花大義夫婦雖然不解,卻也不怕。一來他們又不是什么身份特殊的權貴人家,二來他們向來對蘭珠不薄,即使蘭珠有個什么不可告人的陰謀,也斷斷不會害到他們頭上。

    這事便就暫且擱了幾日,直到蘭珠自己將她與相府的關系說了出來,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都道這是大喜事,干嘛要藏著掖著。

    蘭珠說:“我素來是個話少的,總怕無關緊要的話說多了平白惹出些不必要的禍端,干脆就沒說。豈料昔日的主子抬舉,竟還想要我回到她身邊伺候,我又是感動傷懷又是舍不得,又覺得自己忘恩負義……”

    張嬤嬤忙說:“有什么舍不得的,你雖去了相府,可咱們都在這京城之內,又不是隔了十萬八千里,無事的時候,我們去找你敘話,可能要費一番周章,但你蘭珠嬤嬤要是來花府,還不是大門、儀門、大廳、暖閣、內廳、正堂,一路正門大開的迎你,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廝敢攔你,看我不打他去!”

    一席話說的大家都笑了。

    花容氏也在旁湊趣道:“張嬤嬤這話說的在理,你去了相府是去尋舊主子,怎么能說是忘恩負義。再說了,你在丞相夫人跟前當差,可比我這所謂的禮部郎中夫人都有體面,往后老爺還要多仰仗嬤嬤在丞相跟前美言幾句呢。不求加官進爵,只求能保我們老爺在朝中平安無事,我們一家老小就阿彌陀佛的感激不盡了。”

    蘭珠嬤嬤又自謙的說了許多話,更立誓說一定不會忘記花家老小對自己的恩情。

    張嬤嬤又提議諸人湊份子錢給蘭珠踐行,花容氏、翠紅等都紛紛響應,笑鬧著商議要置幾桌席,喝些什么酒。

    夜里,花容氏和花大義歇下時,又少不得說了許多的話。

    之前花容氏一直對蘭珠心存疑慮,總覺得她儀態(tài)大方,手藝又不同旁個鄉(xiāng)野村婦。問她家世姓名過往經歷等等,她都閉口不言,眾人只曉得她多大歲數,叫什么名字,其他一概不知。花容氏時常擔憂她蹊蹺的身份給家里招來災禍。此番花容氏心中的疙瘩解開,暢快不少,連說:“原來是丞相夫人的陪嫁丫鬟,高門大戶出身,難怪氣度不同旁人。雖然后來受了諸多苦難,容貌也不好了,但這刻到骨子里的氣度是輕易變不了的?!毙闹杏职档涝灸前阌畜w面的人,最后落到那般田地,也難怪不愿說出自己的過往了。

    由此,花家上下除了花吟以外對蘭珠嬤嬤的一番說辭是深信不疑。

    與此同時的是,這幾天里,孫先生也時常的過來找了花大義喝酒吃飯,言談間流露出想將侄女兒接走的意思。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花大義夫婦自然是毫無異議。雖說這幾年,他們和翠綠朝夕相處,感情日益深厚。可畢竟人姑娘的親叔叔還在,他們也沒資格強留她在身邊。而且姑娘年歲漸漸大了,家中兒子多,翠綠不管和女扮男裝的花吟走的近,還是和男扮女裝的花謙走的近,都叫他們煩心。和前者走的近了,怕落人口舌。和后者走的近了,他們心里又覺得不像。這事兒怎么整都對不住孫先生,又攔不住翠綠和他們親近,正愁著呢。

    孫先生見花大義夫婦答應的干脆,又將自己的憂慮說了出來,花大義忙不迭的應承,言辭懇切的表示一定會動員全家老小勸得翠綠心甘情愿的跟著他回孫府。孫先生感激不盡,又與花大義豪飲了幾回酒。

    這之后大伙兒勸翠綠回本家,自然是費了好一番唇舌,但翠綠都不為所動,說的多了就哭。后來花容氏找了花吟將自己的顧慮說了,花吟心思通透,思前想后,覺得烏丸猛都流露出要接走翠綠的意思了最好還是順了他的意。免得他又獸性大發(fā)將自己給揍一頓。(現在想想,這次莫名其妙將自己惡揍一頓的確很可疑呢,難道就是因為翠綠?)況,的確如娘所說的那樣,自己雖然和翠綠姐妹情深,但自己的身份卻是個天大的秘密。旁人不得而知,萬一誤會了,毀了翠綠的名聲,若是被烏丸猛押著自己娶翠綠事小,可翠綠因為自己嫁不到好婆家,那自己可就是大罪過了?;仡^要是烏丸猛鬧明白,還不將自己的頭給砍了當球踢??!

    這般想通后,花吟便喊了翠綠到跟前,愣是巧舌如簧的將翠綠給勸動了,翠綠雖點頭同意了,鶯哥卻不爽了。

    次日,花吟正在屋內休息,因身上的傷還未好全,正口渴,準備下床取水,見鶯哥打簾進來,忙喊了她一聲,叫她倒杯水給自己。

    鶯哥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道:“我馬上就走了,已經不是花府的下人了,你要喝水叫旁人去!”

    鶯哥素來嘴厲害,翠綠的四個仆從,花吟最是怕她,聞言也不敢跟她嗆聲,陪笑道:“從來也沒人敢把你當花府的下人看?。窟@就走了?。繘]事記得?;貋碜邉幼邉影??!?/br>
    “還回來走動作甚?你威逼利誘我們家小姐離開,可不就稱了你的心意,這樣你就可以叫你的梁meimei隨時過來戲耍作樂了,唉,戲文里常說的沒錯,自古男兒多薄幸,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br>
    花吟都聽傻了,“你到底在說什么???我又何時多了個梁meimei?”

    鶯哥見她不認,頓時嗓門就高了八度,“本來在幺姑郡都還好好的,我還道三少爺你是個老實人,怎么一來京城這繁華之地,就變得這般……這般……朝三暮四,拈花惹草!你太辜負我們家小姐對你的情意了?!?/br>
    “等等,等等,我怎么還朝三暮四了?”

    “那我問你,那善堂梁家的梁小姐是誰?怎么就一聽說你傷著了,就三天兩頭的派人來給你送吃的喝的還親自煎了藥叫人送來?昨兒我偷偷去善堂門口瞧了,真真是唇紅齒白,嬌俏活潑呢!我們家小姐哪不如她了?論長相,我們小姐也是拔尖的一個美人,手藝又好,待你又真心,你自己瞅瞅,你身上戴的,腳上穿的,哪件不是出自我們小姐之手。我們小姐唯一比那梁小姐差的,就是不會說話??伤е斎犴?,不像那梁小姐拋頭露面,一點兒女孩兒家的儀度都沒有。況,我們小姐又在花府長大,與府里的老爺夫人,小姐少爺都親近。嫁了進來,又不會有婆媳姑嫂妯娌之爭。這么好的人,你怎么就看不上呢?偏要去惹那梁小姐!”鶯哥說著還不解氣,上前就對著花吟的身上一頓亂打。

    花吟被打的連連求饒,幸得張嬤嬤經過這里,忙忙的分開了這二人。張嬤嬤又是疾言厲色將鶯哥好一頓訓。

    鶯哥還犟嘴,說三郎是個背信棄義的負心漢。

    花吟叫苦不迭,道:“我對翠綠只有兄妹之情,絕無半分男女之意。翠綠對我也是這般,不信你去問你家小姐,看她怎么說?!?/br>
    張嬤嬤聽了鶯哥的指責,花吟的辯解,面上古怪,怒又怒不得,笑又笑不得。

    鶯哥又惱,“隨你怎么說,反正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張嬤嬤實在聽不下去了,忙呵斥了聲,“沒規(guī)矩的丫頭,沒見三爺還病著嗎?由得你這般胡攪蠻纏!你這丫頭不好好的伺候主子,竟在里頭瞎摻合毀你主子的名聲,他倆的事旁人不清楚,我可清楚的很,絕對是只有兄妹之情,斷無半分男女之意。你家主子又是老爺夫人的干女兒,他們兄妹二人清清白白,你這小蹄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若還不信我?guī)阋煌枂柲慵抑髯?,走!?/br>
    鶯哥被這一嚇,倒真的懷疑了起來,見張嬤嬤拉她,忙甩了她的手,“我自己會走?!?/br>
    “你這小蹄子,自認是孫家的下人就在花府這般的猖狂,我也是看在孫老爺的面一直沒治你,今日咱們就沖著這件事當著你家小姐的面好好說道說道,看你這小蹄子還有臉沒臉攙和主子們的事……”張嬤嬤罵罵咧咧的推搡著鶯哥出了房。

    他二人剛走,就見蘭珠笑嘻嘻的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個食盒。

    花吟眼睛一亮,忙喊,“嬤嬤,你怎么過來了?”

    蘭珠笑,“相府沒什么事,就想過來看看你,怎么,傷好些了沒?”

    花吟忙說:“好多了?!?/br>
    蘭珠又道:“我迎面來就看到張嬤嬤攆著鶯哥打你屋出來,一路走一路罵,出了什么事了?”

    花吟不愿多說,隨口胡扯道:“天干地燥,鶯哥那丫頭火大,張嬤嬤給她降降火去了。”

    蘭珠笑,也懶得多問,起身給花吟倒了杯水,又展了食盒,各種各樣的糕點,鮮香四溢,讓人一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動。

    花吟抱著蘭珠的胳膊撒嬌道:“嬤嬤,自你走后,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我天天想你想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著?!?/br>
    蘭珠被逗的直樂,道:“我也就去了二日,你就這般想我?真的假的???”

    “比真金還真。”

    蘭珠塞了一塊糕點到花吟的嘴里,道:“等你好了,反正你這兩條小腿也閑不住,沒事就去相府尋我就是了。反正我也沒啥事,丞相夫人也無聊的緊,剛好你這小滑頭去給我們說說話解悶?!?/br>
    花吟心頭暗喜,本來她還憂心到底怎么才能接近南宮瑾讓他不覺得自己另有所圖,這下好了,有了蘭珠嬤嬤這個捷徑,就不怕賴不上他了。

    兩人又敘了些話,花吟驟然想起一事,忙道:“嬤嬤,你有沒有把我的話帶給丞相大人?”

    話說數日前,花吟查看南宮金氏時,發(fā)現她不僅是舊疾纏身,更是中了毒。

    這毒倒不是有人蓄意害她,而是她這些年身上的病一直不大好,請了太多大夫,換了很多藥,各種所謂的補藥又從未斷過,以至于有些藥,藥性相克,反而累積在腸胃里成了毒。于是日積月累,病體不僅不愈,反而日益加重。

    蘭珠聞言旋即憂愁滿面,道:“說是說了,丞相大人也覺得有理,當天就將夫人的藥給停了,可才停了一日,她的病突然就加重了,夜里更是虛的喘不上氣,大人嚇的忙忙又將藥給續(xù)上了。總之,大人和夫人雖然心里存了疑,倒是不敢全信。”

    花吟急的捶了床板幾下,“可恨我現在也傷成這般,連床都下不了,若不然讓我在夫人跟前精心觀察幾日,定能開出合適的方子。如今她身體到底是個什么狀況,我也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更不敢貿然開出方子?!?/br>
    蘭珠聞言又是將烏丸猛一頓臭罵,又道:“你也先別急,安心養(yǎng)傷要緊,夫人那般都好些年了,若要重新開方子調理也不急在這一時。倒是你,先養(yǎng)好了身子,才能做其他事,萬不可逞強,累的身子落下了病根。”

    蘭珠嘴里雖這般說,心里其實非常焦急拓跋皇后的病??少Q貿然讓三郎去給皇后看病,她又怕皇后頑疾難治,三郎又是那種天不怕地不怕,敢于嘗試的性子,不似旁的大夫,碰到疑難雜癥,能想法子撤就撤,或隨意開些無關痛癢的方子,既吃不死人,又治不了病,圓滑油頭卻能保全身而退。三郎這犟脾氣,若是跟這病死磕上了,治得好,那皆大歡喜。要是有個什么不好,她倒不怕拓跋元和拓跋皇后怎么樣,她就怕大皇子會對三郎不利。

    畢竟大皇子現在這性子,早就不是多年前那個無邪天真的孩童了,她能感受到,他的心底早就荒蕪一片,寸草不生。

    ☆、第49章

    花吟又在家內養(yǎng)了四五日,下床活動已無大礙,只是行走間仍要杵著拐借點力,才不致東倒西歪,磕磕絆絆。

    憶起上一世,多是她害的人或病或死,不想這一世自己竟大大小小傷病纏身,所幸都是有驚無險,白遭了些罪而已,花吟倒也看得開,權當是在為上一世的自己贖罪了。

    只要家里人齊整安康,就算現在老天要她立時死了,她也是沒有絲毫猶豫的。

    這天,她穿戴了整齊,整好了藥箱又要出門,被花容氏瞧見,忙給攔下,道:“你才好了些,又想去哪?”

    花吟只得站住,討好的笑道:“我想蘭珠嬤嬤了,我去看看她。”

    “前天她不是才來過,還有,你說你去看她又帶這藥箱做什么?”花容氏一把拉住花吟肩上的帶子,說話間就要扯下。

    花吟忙拉住,急道:“娘,你別和我搶。我就是背著這個出門心里踏實,不帶這個,心里總覺得少了樣東西,不得勁?!?/br>
    花容氏聞言突然就紅了眼圈,“我千不該萬不該,當初就不該同意你去學這個醫(yī),你學醫(yī)吃了那么多苦,三天兩頭的要么采藥時擦破了手,磕破了皮,要么就是給人看著毛病自己也染上了,受了諸多的罪。這次這事兒更驚險,分明救活了一條命,卻因為觸犯律法,平白在宰相府挨了一頓毒打。這還虧得蘭珠因緣巧合救下了你,要不然,娘這會兒還能不能見到你都兩說呢。”花容氏說著就哭了起來。

    花吟忙上前好言安慰,“娘,您也說了,也虧的蘭珠救了我??墒钱斈昴憧捎浀?,我將渾身爛病的蘭珠嬤嬤背回家來,府內上下不都將我好一頓罵。所以說這世上的事,不到最后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種的因將會得什么果。既然我們無法預測到將來的事,那我們做事只要遵從本心,無愧于良心就成了。我?guī)煾噶司墡熖Ec我書信往來,勸我一心向善,廣結善緣,不僅要自己向善,還要引導旁人向善。我一直都知道我娘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難道娘這會兒竟想不通了,還要孩兒來指引你向善?”

    一席話將花容氏說的無言以對,花容氏無奈,點了下花吟的鼻子,哭笑不得道:“你呀!娘又何嘗不明白你說的這個理。不管是翠綠還是蘭珠,還是家里的大大小小上上下下,誰個沒有過大災小難,承過你的情的。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幾年你為家里做的事,娘都是看在眼里的。卻回回都是我們得福,你受了許多苦。你叫娘怎么不難受,怎么不心疼啊?!?/br>
    花吟拉了花容氏的手,將頭埋在她的懷里,暗道:“不夠,不夠,我做的這些遠遠不夠彌補上一世我對你們的虧欠。我還欠了很多人,我都要一一的還了債,這樣我才能在后半生了無牽掛的遁入空門。”

    且說花容氏說不過花吟只得放了她出門,又見她腿腳不便,忙四處喊著福氣送三郎過去。

    喊了好幾聲兒不聽回應,就見另一個名喚平安的小廝笑嘻嘻的跑過來說一大早的福氣就跟著二少爺出門了。

    花容氏一聽到二郎就惱,“這孩子自從來了京城后也不知整天在折騰個啥,好好的書不讀,成日的就往外瞎跑。咱家里要是有個出息的,何至于叫那永安侯府如此的看不起。”

    且說那日花容氏一行徑自去了永安候府尋姨太太,母女倆雖然是見上了面,卻碰了不少釘子,不管是主是仆都讓她受了不少閑氣?;ㄈ菔闲念^雖然惱的不行,可又沒那底氣去反擊,只得生生忍住了。又怕自己這一遭逞了口舌之快,回頭母親又不好過。她是個女兒,永安候府又是非常講臉面的,她不可能硬要接了永安候府的姨太太出來單過。為了叫母親在侯府內待的自在,少不得又花了許多的銀錢買了諸多東西孝敬二房嫡母以及如今永安侯府當家的老太太,太太們。雖然那些東西她們收下看都沒看就叫丫鬟婆子放一邊去了。但場面上能忍還得咬牙忍了,回了家后,直氣的她慪了幾天都順不過來氣,直嘆沒生個爭氣的兒子,不能揚眉吐氣。

    花容氏這氣話,幾個兒子聽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倒是花大義入了心,羞愧不已,連著喝了幾日的悶酒,幸得被張嬤嬤發(fā)現告訴了花容氏?;ㄈ菔匣诘牟恍?,又忙忙的跟丈夫賠禮道歉,直說自己只是一時被氣昏了頭,胡言亂語,況就算老爺要當真那自己也是說的兒子們,又干老爺何事?老爺已是這世上最最好的夫君了。

    一番的甜言蜜語,直哄的花大義男子氣概爆棚,暗暗下決心定要在這京城貴匱之地安身立命,封妻蔭子。自此后在禮部做事更是盡心竭力,不辭勞苦,待人謙恭仁義,碰了釘子也不氣不惱不記恨,時間一長,那些原本嫌棄他的,因為他為人憨直義氣,倒?jié)u漸對他放下成見,誠心接納了他。雖然他一介武夫才學能力有限,再加官進爵實屬難事,可好歹能安身立命了,不再日日憂心,哪天頭頭看他不順眼,尋了個由頭讓他卷鋪蓋滾人,再發(fā)配到哪個窮鄉(xiāng)僻壤戍邊。不過這些都是后話了,如今的花大義還在禮部苦苦掙扎,左右碰釘子呢。

    花吟見母親又提起這茬,眼珠子一轉,使了個壞心,故意朝大門看去,揚聲道:“爹,你怎么回來了?”

    花容氏嚇的忙掩口,展了笑臉,轉過頭就喊,“老爺,您回來啦……”

    四顧一瞧,大門緊閉空無一人,氣的花容氏作勢就打,“小猴孩子,連你親娘也拿來尋開心?!?/br>
    正笑鬧著,只見玉哥兒騎在瘋老頭的脖子上從月亮門走了出來,倆人手中都拿著一個樹條兒,走走打打好不熱鬧。

    花吟杵著拐沖她弟弟喊,“玉哥兒,還不快下來!誰叫你騎到我?guī)煾覆弊由先サ?,沒規(guī)矩!”

    玉哥兒也才五歲,生的珠圓玉潤,人見人愛,又天資聰穎,才這么點大就能將唐詩三百首背的滾瓜爛熟。這會兒聽他三哥這般喊,不僅不下來,反扯著瘋老頭的耳朵,“馬兒馬兒快快跑!”

    瘋老頭歡呼一聲,眨眼間就馱著玉哥兒飛也似得跑走了,引得玉哥兒呵呵直笑。

    花吟又好氣又好笑,卻又說不得,這爺孫倆不知怎地投緣的緊,整日的黏在一起胡玩,不過有了彼此作伴,花容氏也省了不少心思帶玉哥兒,瘋老頭也不會時不時的跑丟了。

    花容氏還有事要忙,也不和花吟站在一處說些有的沒的,只喊了平安從圈內牽一匹毛驢過來,馱了花吟去相府。

    說來這毛驢還是花大義前幾日特意從集上買了來送花吟的?;ㄒ鳟吘故桥⒆?,身子骨弱,力氣又小,騎不來高頭大馬。曾經在幺姑郡和她二哥混玩的時候倒是騎過兩回,豈料第二回馬受了驚,還未等她上去,就將她甩了下來,四蹄在她身子四周亂蹬,差點將她腸子給踩出來,直嚇的她三魂丟了七魄,自從后對馬有了心理陰影,更別提騎上去了。

    花吟因這小毛驢性子柔,又溫吞吞慢悠悠的,遂給它取名叫“柔柔”,把個花二郎笑了半日,連說:“明明一頭公驢,怎地給它取了個雌雄莫辨的名字。”言畢又想到花吟身上,便忍著笑噤聲不語。

    花吟騎上了毛驢,拐杖夾在咯吱窩下,拍了拍毛驢的頭,喊了一嗓子,“走起,小柔柔?!?/br>
    平安哈哈一笑,牽了韁繩走在前頭。

    花容氏送到門口,突然又跟想起來什么似的,一擊掌,忙喊住,“你第一次去丞相府,怎么可以空手呢!雖說丞相及夫人不一定有那臉面見上,但與你蘭珠嬤嬤一般伺候主子的嬤嬤大丫頭們,哪個不是有體面的。我給你準備些禮物,免得讓人家以為咱們家不知禮。”忙忙的又指揮著家里的丫頭包了些好吃的好喝的叫平安帶上。又說:“雖是些不值錢的家常吃食,好歹咱們一番心意?!?/br>
    花吟被花容氏嘮叨的煩了,領了東西就趕緊出了門。

    出了西門弄,上了西街菜市場,又拐上正陽大街。

    今兒個逢集,街上熱鬧的人聲鼎沸,于她牽驢的平安也是花家從幺姑郡帶來的,與福氣一般,沒了爹娘,后來被叔叔賣了出來換吃的?;遗e家遣往京城時,府內伺候的人凡是有親屬在幺姑郡的都給了些銀子放回家去了。而平安原本也是要送回他叔叔那里的,可是他卻哭喊著死活不愿意走,口口聲聲叔叔是個渾人只知吃酒賭錢不管事,嬸娘又是個面善心狠兩面三刀的,他現下回去也是要再被賣的。花家放她回去,只是便宜了他那個叔叔嬸娘罷了?;ù罅x聽如此說便帶了他一同來了京城,后來他和福氣混的久了,也跟著福氣后面管花大義“老爺”、“干爹”的混叫?;ù罅x也不在意,隨了他們高興。總之,了解內情的都道花家和善,待下人寬厚。不知情的,都暗地里說花家沒上沒下,主子仆人一家親,沒個體統(tǒng)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