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嵇水捏起了他的下巴,按著陸黎的舌根,把一顆苦澀的藥丸給他吃了下去。 陸黎第一次吃到這種入口即化的藥丸,舌頭都被苦澀的發(fā)麻,他還沒來得及惡心,嵇水就低下頭攫住了他的唇。 他的舌尖在描摹著男人的唇形,接著吸吮著柔軟的唇瓣,卻始終不深入進去。 陸黎閉著眼睛承受,呼吸卻越來越清淺,意識都開始迷離。 就連嵇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那尖銳的疼痛都沒讓他回過神來,就連胳膊上的劇痛都可以忽視了,他腿上抗拒的動作,以及掙扎的弧度也越來越小。 意識陷入了一片黑暗。 恍惚的不知過了多久,在永恒的黑暗里,陸黎耳邊有一個聲音一直吵。他不堪其擾的皺起眉,腦子里就像裝滿了漿糊,過了好久才清醒過來。 系統(tǒng)急切的問:“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為什么睡了整整三天?” 陸黎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說:“我當(dāng)時問你的時候你怎么不在?!” 系統(tǒng)也理直氣壯:“有隱私保護系統(tǒng)!” 陸黎內(nèi)心嗶了狗,咬牙切齒道:“去你媽保護系統(tǒng),我不干了,我要自殺!” 接著他又道,“熏香是不是有問題?你他媽怎么不提醒我?!都聞了那玩意三年了,我能不被他陰了嗎?” 系統(tǒng)遲疑了一下,沒正面跟他懟,只是說:“你確定?你現(xiàn)在就放棄的話,就再也回不到現(xiàn)實世界中了?!?/br> 他當(dāng)然回不到現(xiàn)實世界,因為那時他為了救蘇謹(jǐn)言,被車撞死了。 陸黎沉默。 系統(tǒng)接著說:“又或者你選擇自殺,輪回再次開啟?!?/br> 陸黎還是沉默。 過了許久,他似乎面對了現(xiàn)實,才慢慢動了下僵硬的胳膊。發(fā)現(xiàn)兩只胳膊都活動自如,看來已經(jīng)被接上了。 陸黎動了動,他的腳上被細細的鎖鏈銬著,身下是毛絨絨的毯子,雖然他現(xiàn)在赤裸著身體,卻絲毫感覺不到冷意。 這不知名的地方里很寂靜,寂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讓他心里沒上沒下的。 陸黎摸索著去尋找屋內(nèi)可以觸碰的到的東西,以不雅的姿勢趴在地上摸了好久,才摸到了冰涼的柱子。 手掌沿著那些柱子左右的摸了個遍,陸黎才終于像泄氣一樣坐到了毯子上,問系統(tǒng):“我這是在哪?” 系統(tǒng)說:“籠子里面?!?/br> “???” “黃金打造的,金色的籠子?!?/br> 陸黎抱著自己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他緩緩?fù)铝丝跉?,忽然又想起嵇水那句血洗國師府,于是有點慌張的問,“國師府怎么樣了?” 系統(tǒng)一頓,好像要給陸黎做好準(zhǔn)備的時間,沉默了許久才道:“除了季清歡被投入死囚牢之外,府邸上下的人都被處死了。而且,嵇水還把府邸翻了個底朝天,不過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br> 陸黎咬住嘴唇,直到嘗到了鐵銹般的味道才松開。不管怎樣,陸黎還是松了口氣,吶吶道:“他當(dāng)然找不到了……” 陸黎其實早就預(yù)料到了兩人撕破臉的一天,為了避免嵇水到時候翻臉無情,他提前就把頭蓋骨磨成了粉,讓它順著風(fēng)飄散在大海里了。 只要嵇水沒拿到東西的話,是不會動白汀歌的。 陸黎一開始是這樣想的,可是現(xiàn)在,他不確定嵇水那個比他還要變態(tài)的人,究竟會對他做出什么。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嵇水處決了國師府的所有人,卻為放過了季清歡,單單把她放到了死囚牢里。 不過還沒等他想清楚,就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聲音。 就像知道他要醒過來一樣,陸黎聽到了門被打開的吱呀聲響,接著就是輕的幾乎捕捉不到的腳步聲。 這里是王專門為他的國師打造的密室,以玉為磚,用銀做瓦,放置在中間,巨大的鍍金籠子里則放著他最珍貴的財寶。 一直燃燒著的熏香極力在渲染曖昧的氛圍。 陸黎心驚rou跳的聽著那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身體卻像僵在那里一樣一動也不動。 灼熱的視線略過他赤裸的身體,及腰的鴉色的發(fā)散亂在身上,遮住他一部分蒼白的肌膚,而未被遮擋的部分,那少見陽光的肌膚是羊脂玉般的顏色。 國師殷紅的唇瓣緊抿,他閉著的眼睛,讓看過那雙眼中溢滿光華的人,想要讓他再為自己睜開一次。 陸黎聽到了鎖被打開的輕響,他試著握緊了雙拳,但是以往盤旋在身體里,充盈在全身的內(nèi)力完全被凝滯住了,現(xiàn)在他的身體狀況無異于一個常人。 又或許比正常人還要差。 黑底金紋的長靴停在陸黎的身前,男人俯下了身,冰涼的指尖順勢撫上他光滑的肩頭。 陸黎被這溫度冰的渾身一顫,下意識的想后躲。 男人看著他的反應(yīng)卻笑了,說道:“先生真可愛?!?/br> 陸黎拒絕和他說話,并向他扔了一只狗。 嵇水靠近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陣?yán)湟?,陸黎坐在地上向后退了一下,嵇水又鍥而不舍的跟上去?/br> 直到陸黎身后抵上了柱子,退無可退的時候,嵇水才能如愿以償?shù)谋M情撫摸著他。 陸黎剛想要讓他滾遠點,脖子上卻倏地一痛。 身體被強硬的拉了起來,他因為窒息臉上都漲得通紅,指尖掐進了對方的手背里。 嵇水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后背緊緊的貼在柱子上。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危險,他說:“先生若現(xiàn)在說了東西在哪,孤便不會懲罰你?!?/br> 陸黎痛苦的用手扒著他的手背,搖著頭說不出話來,眼角都溢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嵇水突然驀地一松手,陸黎跌到了柔軟的地毯里,緊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 陸黎當(dāng)然不能說他娘的頭蓋骨被自己磨碎讓它隨風(fēng)散了,要不按照嵇水的個性,肯定現(xiàn)在就把他捅死。 嵇水見他不回答,忽然無所謂的說:“你不說,也沒有關(guān)系?!?/br> 他緩緩的,勾起了一個殘忍的笑容:“孤總會有辦法讓先生開口的?!?/br>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陸黎,可他在劇烈咳嗽以后,盡管身體在不住的顫抖,還是露出了一個瘋狂又猙獰的笑容:“既如此說,你便試試?!?/br> 陸黎也不想這么作死,可白汀歌的性格確實是這樣,在受到嚴(yán)刑的時候他也能面帶笑意,坦然自若。 就仿佛疼痛是他的海洛因,一沾上就欲罷不能。 就算陸黎現(xiàn)在是這個變態(tài),他還是不懂變態(tài)的思維。 嵇水又是怒極而笑,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把一根軟繩拿在手里。 那根繩子是金燦燦的顏色,但卻極其的柔軟和堅韌。 嵇水說:“孤今日偏要看看,國師的臉上到底會不會露出絕望的神情……” 陸黎原本以為嵇水會像原劇情里一樣,在白汀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叫侍衛(wèi)把他拖下去嚴(yán)刑拷打一番。 然而當(dāng)嵇水用繩子把他的手反綁在身后的時候,他才發(fā)覺事情的嚴(yán)重性。 完全無法反抗,無法掙脫。 雙手被反縛在身后,腿間有人強硬的擠了進來,嘴上也被溫?zé)岬臍庀⑶终肌?/br> 陸黎驚慌的用牙狠狠咬了他一口,血腥味彌漫在了口腔里,嵇水卻捏住他的下巴,舌尖像條蛇的一樣躥了進去。 陸黎只能張著嘴任他予取予求,透明的涎液都流了下來。 陸黎的舌尖被吮吸的發(fā)麻,他吃痛的皺起了眉,聞到都是一股牛奶的香味,嘴里只能發(fā)出意味不明的模糊聲音。 粗暴的一吻結(jié)束后,嵇水才放開了他,指腹在他沾了血的唇上撫過。 陸黎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其實他也不想看到——明白自己逃離的機會很小,陸黎就這么認(rèn)命的躺在了毯子上,單薄的胸膛起伏,輕輕喘息著。 純白的絨毯和男人的膚色格外相近,墨色的發(fā)披散在了他的身上,身體以獻祭的姿勢呈現(xiàn)在了眼前,微張著的殷紅的唇泛著水光。 只看了一眼,就讓他的欲望高漲。 嵇水像是一時興起,對他說:“睜開眼睛?!?/br> 陸黎撇過了頭,裝作沒聽到。 嵇水兩根手指按壓在他的眼皮上,威脅道:“先生若再固執(zhí),孤不介意把你的眼睛挖下來。再細細觀看?!?/br> 感受到眼上的壓力,陸黎只能妥協(xié)。 睫毛輕輕扇動了幾下,隱藏在底下的眸子輕易的顯現(xiàn)了出來。 那是雙集萃了萬千光華的眼睛,就算主人的視力被剝奪,但仍舊亮的可怕,也美的可怕。 有著惑人的魔力。 陸黎感覺到眼角一陣濕濡,細碎的吻也隨之落了下來,他偏著頭極力躲開。 嵇水沒再去糾纏著他,而是直起了身,目光在國師優(yōu)美的身軀上掠過。 金色的軟繩勒在了男人的身上,就像鐘愛于財富的巨龍把自己最愛的寶物握在手里。 嵇水湊上前又親了親陸黎的嘴唇,說道:“孤可是,非常、非常的喜愛先生,濡慕先生?!?/br> 陸黎沒理他。 他現(xiàn)在很慶幸自己看不到嵇水的臉,要不然他會更加郁悶。 嵇水卻像神經(jīng)病一樣又笑了一下,那笑聲帶著絲絲的冷意,他問道:“先生難道對孤的心意棄若敝履?” 陸黎仍然睜著眼睛,他的眼珠是淬了凝露般的黑,一和這樣的眼睛對視,就想讓人獨自占有。 讓嵇水有種恨不得挖下來,然后永久珍藏的沖動。 偏偏這個人臉上還是那副冷淡疏離的模樣,就算以這樣不恥的姿勢,就算現(xiàn)在處于弱勢,他還是這樣,還是這樣的表情。 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忍不住想要撕開他冷淡的面具,想看他被情欲沾染,哭泣求饒。 陸黎都已經(jīng)絕望了,他的身體在幾不可察的戰(zhàn)栗著,嘴上卻毫不示弱的說:“不,是我從未上心過?!?/br> 第40章 國師的世界一片黑暗 說完這句話后,陸黎感覺到脖子上一疼,尖銳的牙齒刺入了皮膚里,仿佛要吸他的血一樣吮吸著。 在陸黎疼的忍不住掙扎的時候,牙齒卻離開了他的頸側(cè),舌尖轉(zhuǎn)而在微凸的喉結(jié)上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