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系統(tǒng)不再說話,陸黎就當他在反思錯誤來安慰自己。 陸黎表示再也不想理辣雞系統(tǒng)。 日子在溫水中過去,陸黎也逐漸適應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只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懶癌越來越厲害,幾乎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基本上每天都像一只咸魚一樣的躺在軟榻上。 沒有了總是來刺殺他的人,并且季清歡也總是陪在他身邊,陸黎心情很爽,所以他也找不到理由殺人。 雖然國師有可以不去早朝的自由,但是在白汀歌以前的每任國師都很準時的去簽到。因為國師有最高的裁決權,往往都渴望手中握有更多的權力,左右整個國家。 但是白汀歌就不,他對國家大權沒有興趣,倒是對怎么殺人有趣。 不愧是個變態(tài),陸黎永遠搞不懂變態(tài)的思維。 這個國家以蛇作為神在人間的分身,但是除了祭天的那些蛇之外,流落在民間的蛇幾近沒有,蛇在這是很稀少的物種。 許多人一輩子都追尋著想要供奉一條蛇,但卻總是無疾而終。 但是讓人捶胸頓足的是,白汀歌卻養(yǎng)了有一屋子的蛇,而且那些蛇都乖乖的做了他的耳目,控制著王宮里位高權重的大臣們。 陸黎并不喜歡這種冷血的爬行動物,一想到它們身上光滑的鱗片和金黃的豎瞳,陸黎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他頭一次慶幸自己看不到。 三年的時間其實不長不短,但于陸黎來說卻是非常的痛苦。雖然被人照顧的很舒服,但陸黎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只混吃等死的咸魚,或許他會被永遠困在這個奇葩的世界也不一定。 因為原劇情的時間也是三年,嵇水和白汀歌相愛相殺了三年,然后兩人就兩敗俱傷而死。 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冬季,到了過年節(jié)的時候。這天烏云遮月,大雪紛飛,怕冷的陸黎哪都不想去,就每天在點著熏香和地龍的屋子里浪。 他真沒想到白汀歌武功那么高,竟然抵擋不了寒氣入侵。 不知道是不是這里的冬天一年比一年冷,陸黎也變得越來越怕冷。 陸黎正半躺著聽季清歡給他念書,就算陸黎看不到也能感受到,這小姑娘每天都向他投來的熱切視線,但是她人還是不錯的。 陸黎手里握著一個手爐,張嘴把遞過來的一塊梨吃下去。 忽然就聽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門,接著道:“大人,王昨日請您去王宮共祝年節(jié),您該為啟程做準備了。” 人一懶腦子也不好使,陸黎昨天特意讓人通知他。 年節(jié)其實就是除夕,這天所有的大臣們都要出席,和君主一起舉杯歡慶,他作為國師當然不能缺席。 陸黎不想去也得去。 季清歡戀戀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她就是仗著國師看不到,那眼神是特別的奔放火熱,像要把清冷的國師扒光再舔光。 陸黎在更衣的時候拒絕她服侍,季清歡只能放下了書退了出去。 說起來陸黎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見過嵇水了,看來這小子對他逐漸就不那么上心了。 在把銀月般的長袍披在身上,又把銀狐的大麾披上以后,出門的時候就算寒風凜冽,雪花嘩啦啦的往下飄,陸黎也沒覺得冷。 等馬車到了王宮的大殿,陸黎下了馬車,那一片嘈雜之音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然后眾人就像才反應過來之后,往地上跪了一片。 自從七星節(jié)那天國師召來了七星連珠,不管是誰,尊敬崇拜國師就像崇拜神明一樣,他腦殘粉的數(shù)量更是急劇增長。 如果是以前的白汀歌,見到這樣的景象的話肯定會很滿意,因為那就代表他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虐殺,而沒有人可以詬病他。 身著黑色華服的君主也迎了上去,向陸黎行了個禮,道:“先生?!?/br> 陸黎示意性的點了點頭,隨口道:“王。” 嵇水說:“孤帶先生入殿。”又湊近了陸黎,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聲音說,“先生今天真好看?!?/br> 陸黎又是忍著才沒去扇他的臉。 那還在跪著的人們都還低著頭,默默等待著他們的君主帶國師入座。 陸黎又坐到了久違的座位上,他用手摸著印上繁復花紋的酒樽,在想上面的花紋到底畫的是什么。 這時耳邊又傳來了嵇水的聲音:“酒樽上印的是先生祭祀時候的浮雕?!?/br> 陡然聽到這聲音陸黎嚇了一跳,手里的酒杯差點掉地上。 不過他還是面沉如水的繼續(xù)裝逼,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陸黎裝作沒聽到不搭理他,靜靜聽著彈奏著的流水絲竹般的樂曲。 酒席過半,又有幾個老不修開始推薦自家的女兒,這次面對幾個大臣的提議,嵇水卻猶豫了一下,踢皮球一樣的問陸黎:“先生以為如何?” 陸黎剛才在走神,被問到的時候一陣懵逼,沉默了一會然后道:“可?!?/br> 王座下的大臣們立刻就激動起來了,紛紛站起來想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 陸黎這才聽明白他們剛剛在討論什么,心里囧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說的話收回來。 幸好嵇水說道:“孤今日疲倦,此事再議。” 陸黎心下才松了口氣,他還挺怕嵇水真的娶妻。 那樣he度就更難刷了。 等到年節(jié)的宴席終于散了以后,陸黎前腳就想走,后腳就被嵇水派來的人叫住了。 “國師大人,王在寢殿等您。” 陸黎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又想起那可憐的he度,他還是接受了邀請。 宮人提著橘黃的紙燈籠在前面帶路,陸黎就聽著他的腳步聲在黑暗中摸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陸黎感覺他的聽覺在一點點的被削弱,從前他能從人的呼吸中判斷出有沒有人接近他,而現(xiàn)在卻完全察覺不到。 所幸現(xiàn)在刺殺他的人幾乎沒有了。 從前敏銳的感官一下子就變得遲鈍起來,陸黎走路的時候一定要認真聽著帶路人的腳步,才不至于摔倒或者跟不上。 陸黎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卻說不知道,不了解,不清楚。 他想弄死辣雞系統(tǒng)的心都有了無數(shù)回。 陸黎注意的聽著腳步聲,直到走到君主的寢殿里才放松下來。 等待著的嵇水將仆人揮退,將手中的折子放下,向陸黎的方向走去。 陸黎就站在原地等他,被嵇水慣著慣著,讓他都養(yǎng)成了不想自己動手的壞習慣。 嵇水把他身上的銀麾解了下來,放在了一旁,然后自然而然的把陸黎的手握在了手里,用炙熱的掌心溫暖著他冰涼的手指。 陸黎也沒掙扎,這小子在第一次握他手的時候,好像明白他不會再報復自己,也不會再隨便把人彘塞到他房里,所以對陸黎做這些親昵動作的頻率也開始變多。 陸黎真后悔當初自己竟然沒有勃然大怒,要不然還有可能擊退死不要臉的嵇水。 嵇水說:“先生的手好冰?!闭f著,他把陸黎的手貼到了自己臉上,企圖讓他溫暖的更快些。 陸黎還有一點不服的是,就是這小子三年里像吃了激素一樣的長,原本還只是到他的肩頭,現(xiàn)在的身高卻變得比他還要高不少。 陸黎這才想起正事,問道:“王找我來何事?” 嵇水道:“無事,只是數(shù)日未見先生,嵇水甚是想念?!?/br> 陸黎在心里呸了他一聲,還是感覺這小子演技巔峰,明明心里對他煩的不行,還能裝作很喜歡他的樣子。 陸黎抿著唇不回答。 嵇水見他不說話,拉著陸黎坐到軟榻處,又說:“不知季小姐可好?” 陸黎說:“很好。”不過他有些納悶,嵇水是見他一次就問一次季清歡的情況,不會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嵇水的聲線和三年前的沒有變化,只是嗓音稍微變得低沉了一些,還是那么該死的好聽。他說:“先生認為季小姐如何?” 陸黎把手從他手里抽出來,不理他。 嵇水笑了一聲,然后說:“我對季小姐并無不雅之念。” 管你念不念,真是煩。 陸黎皺起了眉,說道:“王無事的話,我便回去了?!?/br> 嵇水沒回他的話,反而自顧自的問:“不知先生覺得熏香味道是否好聞?” 陸黎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但他還是壓抑著道:“尚可?!?/br> 接著他又聽到嵇水像神經(jīng)病一樣笑了一下,他撫掌說道:“甚好甚好?!?/br> 陸黎覺得他的笑有點滲人,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站了起來,摸到了立在身旁的權杖。 還沒等他說什么,嵇水卻緩緩的說道:“孤今夜命人血洗國師府。” 這句話就像原子,彈一樣,把陸黎本就不清醒的腦子給炸懵了,懵的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雖然心里非常震驚,面部的表情卻是冰冷的僵硬。 嵇水又呵呵笑了一聲,把陸黎笑的毛骨悚然。 他的聲音里帶了幾分不甘和疑惑:“孤用三年的時間蟄伏,暗中瓦解了先生的勢力,先生難道不傷心,不生氣?” 臥槽!怎么不傷心!怎么不生氣!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 關鍵是他還沒把嵇水娘親的頭還給他!這小子突然就發(fā)大招了!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準備! 嵇水見男人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風輕,沒有絲毫的驚詫和訝異,好像他所有的籌劃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所有諷刺的言語都像擊打在棉花上。 陸黎真想一袖子把他揮出去,可他剛把袖子抬起來,嵇水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力道大的讓陸黎有勁沒處使。 接著,嵇水就像掰雞翅膀一樣咔咔兩下把他的胳膊卸了下來,陸黎感覺到肩膀一陣劇痛,一聲慘叫就要喊出來,但是被他死死咬住嘴唇,硬是忍住了。 陸黎在心里狂敲系統(tǒng),質(zhì)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沒吭聲。 陸黎身下是柔軟的床,他反抗的力道于對方來說無異于以卵擊石。接著他感覺到眼上一松,綁在眼上的布巾被扯了下去。 嵇水伸手在他的臉上摩挲,低聲說道:“就是這個表情,讓孤在夢中都想把先生在胯下折辱……” 去你大爺見鬼的表情! 第39章 國師的世界一片黑暗 陸黎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劇烈的疼痛忍得他面容都有些扭曲。心里大罵真是一點金手指都不給開,他的痛覺一點都沒減少,這是要讓他活活痛死的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