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舒然搖了搖頭,在陸黎耳邊說:“我想抱著你?!?/br> 陸黎默默在心里想,這聲音真是他媽的好聽,比他的聲音還更容易讓人懷孕。 等了一會,舒然終于放開了他,顯得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實際上陸黎看他嘴都咧到耳朵后面了。 舒然去廚房為他熱了杯牛奶,陸黎把溫熱的玻璃杯捧在手里暖手,考慮等會要找個什么理由能不喝牛奶。 不過想到自己即將要說的話,找什么理由都是多余的。 舒然坐在他身邊,問他:“葉先生,你家里熱鬧嗎?” 陸黎嘆了口氣,“不管熱鬧不熱鬧,反正總歸要回去的?!本o接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舒然,你認識梁思辰嗎?” 陸黎本來以為他會假裝不認識,卻沒想到舒然點了點頭,對他說:“認識?!?/br> 還沒等陸黎再問,舒然就皺起了好看的眉,反問:“他找你了?” 陸黎模棱兩可的回答:“他和我說了一些關于梁家的事,還有一些關于你的事?!?/br> 舒然認真的望著他,忽然壓低了聲音,可憐兮兮的說:“葉先生,你跟我承諾過,以后會一直照顧我的?!?/br> 陸黎覺得這句話怎么那么耳熟,而且……他承諾過?陸黎忽然想起一年前的情景,他似乎真的對舒然做出過承諾。 看來梁思辰和舒然的接觸比想象的要早。 陸黎說:“梁老爺子是你父親,梁思辰是你大哥,有梁家給你做后盾,我想我應該不用再照顧你了?!?/br> 見舒然不回答,他接著說:“舒然,我之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現(xiàn)在知道了,就更不能把你再留在身邊。我把你帶回家,一直資助你,原本是想打算把我們的關系更進一步發(fā)展……不過現(xiàn)在看來,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br> “本來我們就是素不相識,我?guī)湍阋菜闶侨手亮x盡,而你每天照顧我,就當做抵消我給你的費用吧?!?/br> 陸黎不想把話說的那么絕情,可有些話要挑明,就得絕情才行。 雖然他不想把兩人的關系僵化,可劇情逼著他必須要這么走,陸黎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心里也很難受。 舒然的眼淚又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玻璃珠似的從他臉上滑下來,那雙淬了水珠的眼眸盯著男人,他抖著聲音問:“你、你回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 陸黎伸手摸了摸他柔軟的發(fā)頂,把語氣柔和下來:“不是,我是真的很想見你才回來的?!?/br> “還有,舒然,我要結婚了。” 第11章 渣攻賤受,什么鍋配什么蓋 當他說完這句話時,屋內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就算電視里再怎么吵鬧,也溫暖不了一室?guī)缀踅档奖c的氛圍。 陸黎總感覺舒然透過淚眼朦朧狠狠的盯著他,讓他產生一股陰冷的錯覺。 舒然垂下了眼,水珠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黑發(fā)遮擋住大半的表情,模糊了面容。動了下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的唇,他說:“就算你結婚了,我還是愛你?!?/br> 陸黎早知道他會這么說,發(fā)出一聲嘆息:“如果你不想回梁家,舒然,我可以送你出國?!?/br> 舒然用輕的幾乎飄散的聲音問:“我就不能留在你身邊嗎?”雙手握成了拳頭,指甲陷進rou里幾乎掐出血來,疼痛讓他憤怒的幾欲燃燒的怒火倏地冷靜下來。 陸黎此時把視線正放在窗外蔓延無邊的夜色上,他讓自己冷漠的回答:“之前我就和你說過,我們只能玩玩而已?,F(xiàn)在我也該是時候收心,把重心都放到家庭和事業(yè)上了?!?/br> 陸黎這話把他自己撇的一干二凈,典型的拔x無情 的人渣,當然前提是不看他現(xiàn)在其實蹙著眉糾結的表情的話。 陸黎不知道世界的he度是多少,也不能確定舒然對他的感情上升到什么程度,不過按目前的表現(xiàn)來說,舒然大概是愛上了他。 不過就算他再怎么走劇情怎么渣,舒然肯定是一副‘我愛你愛到天荒地老??菔癄€’的樣子。 舒然沉默了幾秒,然后開口:“我不回梁家,也不出國。葉先生,我想一直在你身邊,不我不會干擾你的私生活……” 低三下四的請求,卻換來無情的拒絕。 陸黎伸手溫柔的摩挲著青年的臉頰,說出的話卻極其殘忍:“舒然,我葉修明身邊從不留玩膩的人。” 說完,也不管舒然的反應,徑自站起來回了臥室。 臨走的時候視線又瞥到被他放在桌上的牛奶,心里松了一口氣——那杯牛奶他只喝了一口,看來今天終于有理由可以不喝牛奶了。 窗外有煙火‘彭’的在空中爆炸,年味久久未散。外面的雪逐漸變小,卻還是飄著細碎的雪花,凌晨的天空依舊暗沉,烏云壓頂。 陸黎不知道他在大年夜晚上就這么消失,明天家里人會有什么反應,葉老爺子倒不會怎么樣,老夫人得氣壞。 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終于在陸黎躺在床上的時候放松。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陸黎這樣想著,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后,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模糊的意識中陸黎聽到門被打開的輕響,有人在壓抑著濃重的喘息靠近他,隨后向他的唇重重吻了上來。 苦澀的藥片順著被壓住的舌根吞了進去,觸及到喉嚨的感覺讓陸黎反射性的干嘔了幾下。他想竭力睜開眼睛,卻像上次一樣怎么也睜不開,但他卻察覺到有人在看著他,那視線灼熱又裸露。 讓他一時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 那人擠入他的雙腿間,手腕被柔軟的皮帶束縛在頭頂,陸黎想要掙扎的動作都被輕易化解,耳邊能聽到處在他上方人極力壓抑著的喘息,冰涼的手指落在他脖頸處,冰冷的溫度讓陸黎瑟縮了一下。 手指留連在他喉結處,愛憐的撫摸著,仿佛要身下的人放松。緊接著,在充分的松懈過后,突如其來的將兩手并攏,掐住男人的脖子。 強烈的窒息感讓陸黎極力掙扎起來,無奈手腕上的束縛堅不可摧,雙腿又被死死的壓制住。 陸黎臉漲的通紅,皺起了眉,原本安靜貼伏的長睫都被擾亂的顫抖,生理性的淚水從緊閉的雙眼中流了出來。 脖子上的桎梏驀地被松開,陸黎盡力仰起了脖頸呼吸著,渾身抖著想要逃離。 兩只手分別按到他的肩膀上,阻止了他的動作。灼熱的吻落在陸黎的眼角,把咸濕的眼淚一一吻去,那吻一直向下,落到男人的喉結上,尖利的犬牙輕輕磨蹭著,不時伸出舌尖舔弄幾下。 原本按住他肩膀的手松開,一只手撩開礙事的睡袍,移向男人的身下,上下?lián)崦值准毣募∧w。 那人原本有些粗重的喘息到現(xiàn)在徹底平靜下來,充滿危險和侵略的視線看著男人。 半晌,他才輕輕嘆了口氣,俯下身印上男人的唇。 在帶著淡淡煙草味的口腔攻城略地,唇齒相交,男人未合上的嘴角流下一絲津液,眉頭更加皺了起來,結實的胸膛覆上一層薄汗,此時正劇烈起伏著。 直到陸黎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昨晚的一切都像真實發(fā)生過的。 他把手伸向脖子的時候,還能想象出被按到窒息的痛苦。 就在他呆愣的片刻,門被輕輕敲響了,門后傳來舒然輕柔的聲音:“葉先生,午餐準備好了?!?/br> 陸黎向墻上的鐘表一看,昨晚凌晨才睡,怪不得今天十二點才醒過來。 他動了動酸痛的手腕,翻身下了床,洗漱的時候一直在想要以什么的狀態(tài)面對舒然。 看舒然的表現(xiàn),好像是已經把昨晚的談話都忘記了,那他更要表現(xiàn)出冷淡的樣子,最好還要百般挑剔,讓舒然知道他已經覺得厭倦了,有了新人忘舊人,才能讓他知難而退。 打定主意的陸黎推開臥室門走了出去,盡量讓表情顯得自然一些。 舒然正把盤子端到餐桌上,見他出來,又恭敬的叫了聲:“葉先生?!?/br> 陸黎聽出他話中的疏離和謹慎,他輕咳了一聲,想要開一個頭讓他們繼續(xù)昨晚的話題。 只是他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說什么,舒然也沉默的坐在他對面,低著頭吃飯。 沉默一直延續(xù)到早餐過后,陸黎雙手環(huán)胸,后背椅靠在柔軟的沙發(fā)墊上,兩指不自覺的捻磨了幾下,還在猶豫怎么打破沉默。 就在他思索的空檔,摘下圍裙的舒然已經站到了他前面,雙眼帶著決然的望著他,修長的手指開始解襯衫前的金色紐扣。 一顆、兩顆、三顆…… 直到露出了看起來單薄卻異常緊實的胸膛,舒然的手才停了下來,看著眼前冷視他的男人,臉上升起了紅暈,咬了咬牙,湊上前去輕輕吻住了男人的唇。 陸黎沒有回應,冷淡的姿態(tài)讓舒然羞赧的垂下了眼,閃過一絲屈辱的神色,他雙手捧住陸黎的臉,促使他的頭微揚起,伸出舌尖輕舔他皎好的唇形。 陸黎全身的肌rou都僵硬起來,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沒有做出反應,實際上他腦子中一片空白,處于當機狀態(tài)。 就在他想要把舒然推開的時候,青年卻先一步離開,呼吸輕淺,在男人由旁觀者到玩味的眼神下將襯衫脫了下來。 他輕喚著:“葉先生……” 陸黎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沒忍住按住他要繼續(xù)脫的手,嘴角含了一抹輕蔑的笑,他說:“舒然,知道我為什么不碰你嗎?” 陸黎把地上的襯衫撿了起來,又為他穿上,望向盛滿脆弱情緒的眼眸,充滿惡意又殘忍的說:“我對你產生不了興趣。” “我惡心你?!?/br> 聽到青年呼吸猛地加重,陸黎察覺到自己的話有點重,他斂去眼底的情緒,對舒然說:“昨晚我說的那些話,你自己考慮一下,今天給我答復?!?/br> 這句話溫柔中又帶著不可違抗的強制,像他這樣從小被萬千寵愛的公子哥,極少數人能反抗他的意思。 把解下來的扣子再一一扣上,陸黎拍了拍他的肩膀。 舒然此時的臉色卻平靜的可怕,他動了動嘴唇,說:“我考慮好了?!?/br> 陸黎沒想到他那么快就做出決定,愣了一下,就聽到舒然帶著悲傷和絕望聲音說:“你送我出國吧?!?/br> 陸黎覺得他這個選擇在情理之中,按舒然的性格就算他打也打不走,舒然選擇暫時離開是最大的讓步。 陸黎伸出手把舒然擋在眼前的碎發(fā)向后別去,刻意放柔了聲音:“乖。” 黑白分明的眸子暗沉沉的盯了他一眼,舒然緊抿的唇形成一道倔強的直線。 從這后兩人的相處模式依舊如常,舒然還是會盡心的像個衷心的仆人服侍著他,只是沉默占據了大半的言語,簡單的寒暄過后是詭異的寂靜。 唯一不同往常的是陸黎做夢的頻率,而且那夢大多數都是春夢,讓他不禁覺得自己是被憋壞了。 大年夜的隔天早上傭人發(fā)現(xiàn)陸黎不見了,葉老爺子找人傳話給他,傳話人言簡意賅的傳達了葉老爺子的憤怒和老夫人的失望,但是卻沒硬性強制陸黎回主宅。 大約是葉老爺子勸老夫人不要太過悲傷,兒子長大了,過年惦念著小情兒也無可厚非。陸黎敢肯定他的猜測和實際八九不離十。 不知不覺整個寒冬悄無聲息的過去,冰雪融化,天氣不再時常的陰沉降雪。 陸黎為舒然辦好了出國手續(xù),在那邊為他安排好了一切。 當然,舒然出國的事他也已經告訴了梁家,梁家不知是無可奈何還是不想管,竟然沒有阻攔。 這讓陸黎更加肯定不要把舒然送回梁家的想法,就梁老夫人的心思都沒人能猜透,別說把舒然這個小白兔放到梁家了。雖然梁家出了梁景這么個敗家玩意,可幸好他敗家,才能讓他免于財產的爭斗。 舒然離開的那天陸黎沒去送,而是要助理開車把他送到機場,在電話中吩咐助理,舒然問起他的時候就說他在陪未婚妻。 陸黎去了他最常去的那家酒吧,耳中充斥著的搖滾樂讓已經很少來的他不習慣。 悶悶的喝了兩杯酒,就在陸黎想要離開的時候,有一個包廂的門突然被猛烈的撞擊開,有個男人撞倒在地上,蜷縮著發(fā)出痛苦的呻吟,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過來:“你他媽竟敢泡小爺的馬子,活膩了吧你!” 陸黎抬頭一看,喝的雙眼燒紅,趾高氣揚的用鼻孔看人,正被旁邊女伴死命拉住的男人,不正是梁景那小子嗎。 他旁邊的女人,不就是他將來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