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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將府離現(xiàn)在住的地方不遠(yuǎn), 不到一刻鐘,二人便到了。 推開門,里面雜草叢生, 一片荒蕪。 院子里有四五個人在收拾著。 褚威冷像是怕羅蒹葭不喜歡似的, 連忙道:“這里許久沒住人了,所以才會這樣, 等過幾日收拾好了,咱們就能住進(jìn)來了?!?/br> “嗯。”羅蒹葭應(yīng)了一聲。 說罷, 二人朝著內(nèi)院走去。 這參將府要比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大得多, 有三進(jìn)。 且, 院子比較大, 一看便知是個武將府,與文人住的秀氣的院落不太一樣。 一推開門就是前院, 一個大院子。 穿過前院,便到了內(nèi)院,內(nèi)院后面還有一進(jìn), 是后罩房。 瞧著院子里的磚和土坯還有一應(yīng)東西,羅蒹葭看了褚威冷一眼。 褚威冷倒是心細(xì), 這些東西都提前準(zhǔn)備好了。 瞧著羅蒹葭的眼神, 褚威冷說了一句她沒想到的話:“若咱們真的能用這般簡單的材料做出來能御寒的炕, 今年冬天邊關(guān)能少死幾百個百姓。” 羅蒹葭看著褚威冷略顯傷感的眼神, 不知他究竟想到了什么樣的過往, 便握住了他的手, 看著他的眼睛, 認(rèn)真地說:“相信我,肯定可以的?!?/br> 褚威冷看著覆在自己手上的,柔軟而又白皙的小手, 翻過來手,回握住了。 “嗯,那就靠娘子了?!?/br> 說著,揉了揉羅蒹葭的頭發(fā)。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摸她的頭發(fā),像是把她當(dāng)做小孩子一般。 她一個人獨(dú)立慣了,有什么事都喜歡依靠自己,從未想過依靠別人。 褚威冷的眼神和動作卻似乎在告訴她,他是一個她可以依靠的人。 看著褚威冷眼神中的柔情和笑意,這一刻,羅蒹葭突然覺得心里筑起來的堅(jiān)硬城墻有一些松動。 迎著這個目光,羅蒹葭道:“放心吧?!?/br> 她雖然沒親自動手做過,但卻在旁人家做火炕的時候看到過,大致的模樣她還是記得的。 接下來,羅蒹葭把大致的做法告訴了褚威冷,并且在地上畫了個草圖,跟他講解。 褚威冷一點(diǎn)就通,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具體我也沒做過,只隱約記得是這樣的?!绷_蒹葭道。 “沒關(guān)系,咱們到時候多試幾次?!瘪彝涞馈?/br> “好。” 說罷,二人便從外頭的院子里叫了幾個人過來幫忙。 這邊還沒開工,外頭就又走進(jìn)來幾個熟悉的人。 “褚兄,你們在這邊做什么?”王青玨問道,“剛剛我去鋪?zhàn)永锍粤苏u,還以為能見著你二人,沒想到嬸子說你二人來這邊了。” “研究一下火炕怎么做?!瘪彝淙鐚?shí)答道。 王青玨本有一肚子話要說說的,一聽這話,頓時怔住了,看向褚威冷的眼神充滿了震驚之色。 “火炕?是我知道的那個東西嗎?”許是因?yàn)樘^驚訝,王青玨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尖細(xì)。 這反應(yīng)卻是被褚威冷第一次聽羅蒹葭說起來時還要大。 “對,就是那個東西?!瘪彝浣o了他肯定的答復(fù)。 “那不是東繼國皇宮里才有的東西嗎?那東西復(fù)雜又昂貴,這么多年就沒人參透過。你怎么突然想起來要做了?”王青玨太詫異了,褚威冷做火炕無異于一個普通人說要做預(yù)測地動的地動儀一般,這對于一個外行人來說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并不是說他瞧不起褚威冷,而是因?yàn)樾g(shù)業(yè)有專攻,他一個武將,哪里懂這些東西。 莫說他了,他們國家以及東繼國那邊,有無數(shù)人想要研究出來都沒能成功。 說著說著,王青玨突然想到了一點(diǎn),湊近了小聲問:“難不成褚兄從東繼國那里探聽到什么消息?” 畢竟,褚威冷在東繼國潛伏了一年。 褚威冷搖了搖頭,看向了蹲在一旁的地方寫寫畫畫的羅蒹葭,道:“不是我,是我家娘子。我家娘子說幼時曾看過一本書,上面提到過這樣?xùn)|西?!?/br> “嫂子竟然知道?”王青玨看著羅蒹葭問道。 褚威冷自然是知曉火炕這種東西意味著什么。 若是能做出來還好,做不出來的話,豈不是會讓人對自家娘子有什么不好的看法。 因此,沒等羅蒹葭說什么,褚威冷就立馬解釋:“不是,娘子只是偶然看到過,但不確定真假。我二人今日來這邊就是想試試,也不一定能做出來?!?/br> 聽到這話,王青玨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什么。 他扇了扇手中的扇子,道:“剛剛褚兄的話真的是嚇到我了,我還以為你們真的參透了那東繼國拼命捂住的秘密,若是真的,那咱們可是能好好打他們的臉了。” 羅蒹葭雖然手上在寫寫畫畫,但卻也聽到一些王青玨說的話。 她想好了該從哪里下手,便站了起來,看著王青玨,道:“恐怕要被王公子說中了?!?/br> 她剛剛聽到褚威冷維護(hù)她的話了,可這種東西確實(shí)簡單,她有信心能做出來。 說完,她給了褚威冷一個安心的眼神。 王青玨扇扇子的手頓了一下:“啊?” “估摸著今日這東西就能做成?!绷_蒹葭自信地說道。 王青玨看了看褚威冷,唰地一聲合上扇子,問:“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羅蒹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