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宋宸霜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就這么穿著拖鞋出門,跟著他走了。好在葉紫蘇也住在這幢樓里,不需要穿過外面的風雨就能到他的家。宋宸霜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進了他家的客廳,坐在手工布藝沙發(fā)上。 這屋子的裝修格調很溫馨,一點也不像著名大律師住的地方,看不到半點冷硬尖銳的風格,很有家的感覺。 宋宸霜從小到大都是在類似格調的家里長大的,因此覺得這里很親切,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她舒服地窩在沙發(fā)里,看著葉紫蘇在飲水機那邊給她沏茶。 那樣一個完美無瑕的男人,一舉一動都賞心悅目。她著迷地看著,心底深處漸漸響起了一個細微的聲音。其實……帶回家里收著,也不是不可以的,至于守不守得住,不試試怎么知道? 葉紫蘇端著兩只紫砂茶杯過來,放到茶幾上,然后坐到宋宸霜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溫和地問:“外貌有那么重要嗎?” 通常只有遭人嫌棄的丑人才會悲憤地這么問吧? 瞧著葉紫蘇放松地靠在花團錦簇的沙發(fā)背上,清亮的天光從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給他優(yōu)美的臉和修竹般的身形罩上一圈銀輝,宋宸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隨機振作精神,勉強鎮(zhèn)定地解釋:“站在你身邊我自卑,話說有多少女人看到你這樣的還會有自信???” “有很多。”葉紫蘇聯(lián)想起這些年來不斷被各種各樣的人表白追求糾纏不休的情形,有的簡直瘋狂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讓他頗感無奈,所以才會特別喜歡眼前這個因他長得好而糾結不已的女孩,“像你這樣想的人真不多。” 宋宸霜頓時明白過來,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牛排館看到的女子,像追星般狂熱追求他的女子肯定不少,他只怕也煩不勝煩吧。想著,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同情地說:“你也不容易,長得這么好,麻煩事就多?!?/br> 葉紫蘇愉悅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兩口,一根手指慢慢摩挲著杯沿,聲音輕柔地問:“那現(xiàn)在你應該有信心了吧?” 宋宸霜猶豫一下,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試試?!?/br> “很好?!比~紫蘇滿意了,“試一試是比較理智的態(tài)度,很高興你做出這樣的決定?!?/br> 宋宸霜忍俊不禁,終于放松下來:“你說得這么正式,我會以為是在談判。” “差不多吧?!比~紫蘇長出一口氣,“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做你的工作,長相不是我能決定的,你不能因為這個就否定我,對不對?” “嗯,是我先入為主了?!彼五匪碇睔鈮?,“可你頂著一張明星臉,讓我怎么下得去手?這本來就不能怪我?!?/br> 葉紫蘇哈哈大笑:“好好,怪我,怪我。你盡管下手,千萬不要顧及我這張臉?!?/br> 宋宸霜裝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怎么我們的對話越來越詭異了?” 葉紫蘇實在忍不住,先動了手,抬起胳膊握住她的手,愉快地說:“今天這種天氣,真不是浪漫的好時候,不過,我們可以一起欣賞暴風雨?!?/br> 于是兩人便靠到落地窗的玻璃上,葉紫蘇一點一點地嘗試著,終于摟住了女孩的肩。宋宸霜偽裝沒發(fā)覺,緩緩地順勢靠了過去。 兩人擠在角落里,看著外面的陰暗天空,聽著嘩嘩的雨聲和呼嘯的風聲,忽然就覺得心里很安寧。 時間慢慢地過去,兩人都覺得這樣很好,躲進小樓成一統(tǒng),管他冬夏與春秋,可是大煞風景的電話卻響了起來,白昊天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五大宮殿全部成功占領,無盡深淵被我們打通了?!?/br> 葉紫蘇笑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br> “是啊,不過打得很艱苦,對方陣營的人也很厲害,把他們殺出去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白昊天很高興,“紅塵那邊已經(jīng)把我們的城堡建了大半,要防著對方來攻城?!?/br> “我們先打過去不就行了?!比~紫蘇從容地說,“進攻是最好的防御?!?/br> 白昊天爽朗地笑道:“老二跟你是同樣的意思?!?/br> “嗯,我是肯定要殺過去的?!比~紫蘇神情平淡,“那個救人救到底,我非把他輪上十遍不可?!?/br> 白昊天笑出聲來:“我們都明白,對了,你沒在電腦前嗎?那個救人救到底,正在刷世界向越越表白呢,還有請叫我女王在世界上向你求婚,說出的話很剽悍,讓你和越越離婚,接受他們做小三、小四。” “哦?我看看。”葉紫蘇走進房間,看著放在桌上的液晶寬屏。世界上果然很熱鬧,救人救到底和請叫我女王輪番刷屏,縱橫四海的幫眾跟著起哄,這邊凱旋豪門的成員各種鄙視、譏諷、謾罵,卻讓那兩個“狗男女”像打了雞血一樣更加癲狂,做深情花癡狀,或rou麻,或變態(tài),臉皮厚到極點,完全就是變相地求推倒求蹂躪求虐待求碾壓。 他想了想,上世界發(fā)了一句話。 【世界】公子扶蘇:求死是吧?我會成全你的,等著吧。 于是世界再次沸騰,贊美基情的,頌揚jian情的,支持、喝彩夾雜著嘲罵,刷得飛快,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楚。 宋宸霜跟過來站在他身后,將下巴放到他肩上,看著世界上的瘋狂刷屏,終于把事情理了個大概。 “請叫我女王?我開小號在勇士那邊做任務時見過一次,很黃很暴力。”她低低地笑,“怎么會看上你的?你殺過她?” “沒有,我放過了她?!比~紫蘇把之前在副本里與那個女號相遇的情形說了一遍,“當時急著過副本,沒時間跟她pk。她是法師,一身極品裝備,還帶著一只極品寶寶,真要打起來要很長時間才能殺她,所以我就沒動手?!?/br> “哦?!彼五匪廊~紫蘇閱人多,眼高于頂,不是隨便什么女號就能看上的。在游戲里迷他的女粉絲也是堆山填海,他不可能喜歡一個萍水相逢連是人是妖都不知道的女號,而且對方還是敵對陣營的,一見面必定殺意沸騰,哪里會往結婚什么的方向去想?沒看到真人,誰知道那個號是不是人妖。 他們幫里有不少女號都是人妖,特別是cao作強殺人快滿嘴粗話的剽悍女號,十有八九都是人妖。若是沒弄清楚就隨便結婚,一旦暴露就成了笑柄,所以葉紫蘇是絕對不會干這種傻事的,在這方面她很放心,也就把世界上的那些東西當笑話看。 葉紫蘇自然也不會把那個裝瀟灑的白衣琴師放在眼里,現(xiàn)在確定了宋宸霜的心,他就更加篤定了。那個什么救人救到底不過是個小丑而已,他會給那小子一個天大的教訓,打得他再也不敢上世界瞎扯淡。 這時,許若辰打電話過來詢問:“越越在你哪兒嗎?” 葉紫蘇笑道:“嗯,是在我這兒?!?/br> 許若辰松了口氣:“我還以為出了靈異事件,屋里什么東西都在,電腦開著,連鞋都沒換,人卻沒了,這不是嚇人嘛?!?/br> 葉紫蘇笑出聲來,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宋宸霜:“我去接她過來的,看你們還在忙,就沒打擾?!?/br> “嘁,言不由衷,是來不及說一聲吧?!痹S若辰調侃,“越越不糾結了?” “是啊?!比~紫蘇很開心。 “那就好。”許若辰也很為他們高興,“那你們今天要不要過來吃飯?還是自己zuoai心美食?” “我倒是想,可家里什么都沒有?!比~紫蘇理所當然地道,“還是到你們那兒蹭飯吧?!?/br> “行,我會做你們的飯,別忘了到時間就過來。”許若辰說著,放下了電話。 葉紫蘇看了看墻上掛著的鐘,對宋宸霜說:“我要工作一會兒,你可以去玩游戲,等我做完事,我們?nèi)ト缂页燥??!?/br> 宋宸霜對于工作的態(tài)度還是很認真的,于是點頭答應。 葉紫蘇卻緊接著說:“你干脆搬到我這兒來住吧,反正有客房,也方便。三哥和紅塵正是新婚,你就別在那里當電燈炮了?!?/br> 宋宸霜的臉有些熱,對他的提議頗為心動。她父母都是混藝術圈的,觀念開放,從小就沒讓她沾染三從四德那一套,但是以身作則,始終恩愛如恒,給她樹了一個很正面的榜樣,所以,她并不是保守的人,但貿(mào)然同居并不可取。 葉紫蘇的意思好像也不算是那種意義的同居,倒像是學生宿舍的意思,聽說有些大學的研究生宿舍就是這種格局,兩人同進一個門,但是各住一間房。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考慮。許若辰雖說是她的好朋友,顧睿也大方溫和,很歡迎她一直住在他們家,可她總有點不好意思,確實有一點攪擾人家度蜜月的感覺。 葉紫蘇把自己的號下了線,就拿起筆記本去了客廳。前些日子接的那個集體訴訟的案子,他已經(jīng)收集了不少證據(jù),趁著臺風來臨的日子整理出來,再把起訴書寫了,等臺風過了就好送到法院去,盡快開庭審理,免得時間一長,官司更加難打。 被告方一直在上躥下跳,托關系,走路子,同時設法湮滅證據(jù),收買證人,威脅原告。他收集證據(jù)的過程很艱難,但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發(fā)誓一定要打贏這場官司,幫弱勢群體討還公道。當然,訴訟的過程肯定會引起媒體的大量關注,對他和律師事務所的聲譽都有很大好處。 他對著屏幕專心地工作,宋宸霜在他的書房中,卻沒有登錄自己的號,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到墻邊的一整排書柜前,看著里面的各種法律專業(yè)書、幾本大部頭的外國小說以及全套國家地理雜志,完全沒心思拿出來翻閱。 她猶豫了一會兒,轉身走到客廳,試探著問:“我可以幫你做點什么嗎?” 葉紫蘇抬頭看了看她,略一思索,便笑道:“我手上的案子有些復雜,要找媒體炒作一下,在社會上造成反響,特別是在網(wǎng)絡上搞出一定聲勢,這樣對勝訴會有幫助。你幫我寫幾盤稿子吧,主要就是有錢不是罪,但是不能仗勢欺壓弱勢群體,那些拆遷戶只要求按照國家規(guī)定的政策拿到足夠的賠償,并不是過分的要求,可是卻被拆遷方使用暴力手段嚴重傷害身體和心靈,這就是罪?!?/br> “好,我來寫?!彼五匪幌蚋悴欢切┱味窢幒徒?jīng)濟內(nèi)幕,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對這些為富不仁之事深惡痛絕,要她寫抨擊文章毫無壓力,又能幫到葉紫蘇,自然歡欣鼓舞,摩拳擦掌。 她回到書房,把游戲關掉,打開一個空白文檔,又去網(wǎng)上查本事的強拆傷民事件,弄清來龍去脈,然后義憤填膺地寫起來。 新聞通稿先準備兩三篇就可以了,在網(wǎng)上發(fā)的帖子可以多寫幾份,不同的論壇、社區(qū)、博客、微博有不同的風格,要想迅速得到關注就要注意這些東西。她以前沒事時除了玩游戲就是在網(wǎng)上幾個著名的社區(qū)和論壇里圍觀熱帖,感覺很有意思,現(xiàn)在自己去發(fā)帖,也要寫得跌宕起伏,這樣大家才有興趣追問究竟。 屋里屋外都很安靜,偶爾能在風雨聲停歇的間隙中聽到敲擊鍵盤的輕微聲響。當外面的天空漸漸轉暗,客廳里響起了手機鈴聲。葉紫蘇抓過放在電腦旁的手機,看了看顯示屏上的陌生號碼,隨手接起來:“喂?!?/br> 話筒里傳來的聲音有點低沉:“請問是葉大律師嗎?” 葉紫蘇溫和地說:“是我?!?/br> 他們事務所的官方網(wǎng)站上公布了所有執(zhí)業(yè)律師的照片、經(jīng)手過的案例和手機號,他自己的照片是專門修過,把相貌修改得平平無奇,公布的手機號也與常用的號有區(qū)別。他用的是雙卡手機,一看打來的是不認識的號,又是打進對外公布的號碼,便以為是要找他代理訴訟或者咨詢情況的客戶,所以很客氣。 對面的聲音有些陰惻惻:“葉大律師真是好大的架子,那么多有身份有地位的朋友出面約你,你都不給面子。” 葉紫蘇立刻知道他是誰家的人了,慢慢直起身,靠在沙發(fā)背上,淡淡地說:“我之前主動想要和你們見面商談,可你們貴人事忙,一直拒絕,到底是誰不給誰面子?” 那邊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原來是這樣,那倒是我的錯了。前段時間確實忙,下面的人又沒說清楚,所以造成了這么大的誤會,實在抱歉。你看這樣好不好,等臺風過去,我做東,請葉大律師在金玉滿堂吃飯,還請葉大律師務必賞光?!?/br> 金玉滿堂是本市最貴的中式酒樓,一分開水白菜都標價一百塊,去請客的根本就不是吃飯,而是表示,我實實在在地花了這么多錢,對方也總會領這個情。所以如果不是錢多人傻,自己人吃飯根本不會去那里,但是請貴客、辦大事的人都會往那里去。葉紫蘇以前辦過不少大案,他在那里請過客,別人也請過他,不過以前的那些都是飯局,哪像這次,宴無好宴,他心里不免有些遲疑。 對方見他沒有立刻答應,便有了一些禮貌客氣的意思:“葉大律師,你我都是明白人,坐下來吃頓飯,有事好商量,對吧?” “嗯,能庭外和解,當然最好?!比~紫蘇從容淡定,“那好吧,你說個時間,我一定去?!?/br> “痛快?!蹦侨撕芨吲d,“天氣預報說臺風明天就走了,當然也不能全信,看這架勢,怎么也得到后天,風才會小下來。那咱們就定在后天晚上吧,我先預定個豪包,然后把定好的包間名發(fā)到你手機上。后天晚上六點,我準時在那里等你,不見不散?!?/br> “好,后天見?!比~紫蘇冷靜地說完,便掛了電話。 對方的手機號是不需要身份證就可以買到的神州行,根本查不到機主身份,但他很明白,那就是強拆傷人的元兇。后臺復雜,勢力強大,黑白紅三道都混得很開,本市沒有哪個資深大律師會跟他對著干,這也是那些苦主找不到律師接案子的原因。 那邊的人大概一開始以為他是個愣頭青,所以根本不理會,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查到了他的背景,不說別的,至少白昊天的家族便有足夠的力量與他們抗衡,所以他們才通過各種渠道找他,想說服他放棄這個案子。不過,葉紫蘇在律師界大名鼎鼎,既然接了案子,就一定會打到底,從來沒有過中途退出的事情發(fā)生。這是他的原則。 手機很快發(fā)出一聲輕響,對方把定下的豪華包間的名字發(fā)了過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回復“收到”,便放到一旁,繼續(xù)埋頭寫起訴書。 外面依然風狂雨驟,打得玻璃窗砰砰作響。驚濤拍岸,卷起沖天浪花,嘩啦啦的聲音有節(jié)奏地傳來。 葉紫蘇寫完案情始末,拿起茶杯,一邊慢慢地喝著一邊聽著書房里傳來的鍵盤敲擊聲,冷冽銳利的眼睛里漸漸浮現(xiàn)出幾分柔和的暖意。 宋宸霜寫完稿子,心里反復想了幾回,終于決定搬到葉紫蘇家來住,卻不好意思跟許若辰開口,吃晚飯的時候幾次想著怎么措辭,都覺得不妥,臉紅了又紅,還是沒法說出來。 許若辰看著她,體貼地輕聲問:“有什么事?沒發(fā)燒吧?” 宋宸霜的臉更紅了,不由自主地瞄了坐在對面的葉紫蘇一眼,接著又飛快地移開目光,微微搖了搖頭。 葉紫蘇從容不迫地捏著筷子,微笑著說:“越越搬到我那兒去住,免得打擾你們度蜜月。知道你們舍不得,我們會經(jīng)常過來蹭飯的?!?/br> 宋宸霜實在沒他那么厚的臉皮,放下碗就跑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了門坐在床上,心里又是羞惱又是歡喜。 顧睿有些驚訝:“動作這么快?” “戰(zhàn)斗友誼,自然快?!比~紫蘇愉快地笑道,“越越不是個矯情的姑娘,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不過她很聰明,只要稍微點撥一下,自己就想通了。” “你有三寸不爛之舌,隨隨便便就能說得天花亂墜,點撥手段自然爐火純青。”顧睿調侃他,“還是老實交代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刺激你了?” “就是?!痹S若辰連連點頭,“說吧,發(fā)生什么事了?” 葉紫蘇微笑不語。 顧睿與他是知己,很了解他,于是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笆遣皇怯星闆r出現(xiàn)?” 葉紫蘇的自信心很強大,所以也就坦蕩磊落地承認:“那個方耀文,每天在越越身邊晃悠,我覺得不能再放任,所以干脆快刀斬亂麻,把事情搞定,免得以后有麻煩?!?/br> 許若辰很驚訝:“小方?我沒看出來啊。” 葉紫蘇淡淡地說:“他的心思藏得很深,大概打算著等開學后,他們成了同學,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動手了吧?,F(xiàn)在他在公司里的身份地位與越越不對等,所以才只是表現(xiàn)出努力幫助越越的姿態(tài),得到她的好感,為將來的動作鋪路?!?/br> “真有這回事?”許若辰有些詫異,“我還真沒注意,也沒聽越越提過?!?/br> “越越在感情方面有些遲鈍,自然沒感覺到他那些隱晦的暗示。”葉紫蘇微微一笑,“按照現(xiàn)在的事態(tài)發(fā)展,已經(jīng)不能溫水泡茶慢慢濃了,所以我不想再等。” “嗯,這樣更好?!鳖欘S淇斓攸c頭,“那我就不留越越了,免得拉仇恨。” 許若辰也為好友高興,看著眼前的美男說:“越越挺單純的,你可別欺負她?!?/br> “我只會保護她,怎么會欺負她?”葉紫蘇的聲音很溫和,“我們家是中醫(yī)世家,雖然我沒繼承祖業(yè),但是也有一定的能力,從身到心都能全面照顧她,你就放心吧。” 許若辰很滿意:“嗯,我是挺放心的,不然也不會鼓勵她了?!?/br> 葉紫蘇很真誠地對她說:“謝謝?!?/br> “哎喲,一看就是高興壞了,居然跟我們客套?!痹S若辰調侃他。 “是啊,難得看到你這么失常?!鳖欘R哺⌒?,“趕緊加把勁,把人娶回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