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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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引自然而然地覺得這是孟君淮的意思,就沒再多想,只讓琥珀喊凝脂過去陪和婧。 過了會兒,她覺得無事可做,孟君淮又還在,她不好直接午睡把他晾在那里,索性也過去看和婧。 . 備給和婧午睡的房里一點也不安靜。 雖則是和婧主動喊困的,但眼下兩個小姑娘在一起就又精神了,嘁嘁喳喳聊成一片。 和婧拉著凝脂問宮里的事,玉引來的時候,和婧正在追問凝脂宮里是不是很好玩的問題。 凝脂告訴她說:“是比府里好玩一點!宮里人更多,也有好多跟我們差不多大的,平常能一起踢毽子!” 在府里只有和婧和她兩個人能一起踢毽子,踢踢就沒趣兒了。 凝脂回憶著從前,撇撇嘴又道:“定妃娘娘也愛看我們踢,贏了的人還有點心吃呢!” “奶奶做的點心好吃!”和婧立刻想起了奶奶的手藝,凝脂還沒來得及說她們吃的點心并不是定妃親手做的,和婧就看到了門邊的玉引。 “母妃!”她清清亮亮地一喊,小手拍拍床,“母妃坐!” 玉引的心思正被孟君淮先前說的事牽著,過來時乍一聽“定妃娘娘”這字眼,就又思索起來。被和婧一叫,她才回過神,繼續(xù)走進房中。 凝脂立刻從榻邊站起來見禮,玉引落座時拉著她也坐回去,靜神想了想,問她:“你在宮里時,常能見到定妃娘娘么?” “……有時能?!蹦П粏栐捰悬c緊張,很謹慎地說,“定妃娘娘有時會讓殿里的嬤嬤、姑姑們來傳人去做事?!?/br> 玉引點點頭,繼而心里一亮。 她又問她:“那在定妃娘娘跟前侍候的人,你認識的多嗎?能說出幾個?” 凝脂回想一番,掰著指頭數(shù)了起來:“有池嬤嬤、芮姑姑,教奴婢的是邢姑姑……還有張公公、陶公公、嚴公公、紀公公也都常見到。其他的……奴婢就沒什么印象了。” 玉引沉思著點了頭,她拍拍凝脂的手笑說了句“你們聊著,別太久,好好睡一會兒”便出了房門。 廊下,孟君淮沉吟間余光掃見她從和婧屋里出來便看了過去,又注意到她神色凝重,目光便停在了她面上。 “殿下。”玉引徑直走到孟君淮跟前,張口便說,“方才那事,若是殿下跟母妃要個人出來呢?” “要個人?”孟君淮一時不明她什么意思。 玉引“嗯”了一聲:“比如說……以尤側(cè)妃有孕需要照顧的名義?” 作者有話要說: 什么?你問今天的小劇場在哪兒? 我生日我最大!蠻橫叉腰占領(lǐng)整個劇場! [玉引:占領(lǐng)整個劇場……那你夠胖的啊……善哉善哉……] [阿簫挑眉:你再說?你再說我把‘甜文’標簽改成‘虐戀情深’哦!] [玉引:……生日快樂_(:3」∠)_] ☆、摸頭 這是成婚以來,謝玉引第二次和孟君淮一起進宮見定妃。 二人從內(nèi)左門進了后宮便著人去通稟,到了廣生左門時,便見定妃永寧宮的宮人迎了出來。 打頭的是個四五十歲的嬤嬤,笑意盈面地一福:“殿下安好、王妃安好,娘娘聽說二位同來,高興著呢,已在正殿備好了茶。碰巧今天賢嬪也在,十二皇子妃來向賢嬪問安,也直接就直接來娘娘這兒了,現(xiàn)下正在里頭說著話?!?/br> 一番話說得熱情和善,話里又把現(xiàn)下的情狀透了個明白,就算是在廟里長大的謝玉引也立時懂了——定妃是很高興,但是十二皇子妃是弟媳,男女大妨擱在中間,孟君淮這當(dāng)兄長的此時不便進殿。 謝玉引偏過頭看看他,他也和氣地笑著:“我還沒去向父皇問安,先送王妃過來?!倍蟊阆蛴褚?,“你先去陪陪母妃,我一會兒就來。” 說罷夫妻二人相互一施禮,孟君淮便往乾清宮去了。玉引自己隨著嬤嬤往里走,邊走邊回憶關(guān)于十二皇子妃的事,很怕一會兒沒話可說。 她和一眾妯娌都在過年時見過面。大殷朝的皇子雖然及冠才封爵,但成婚都早,十四五歲就迎娶正妃,彼時正妃也差不多是同樣的年紀。 相比之下,她這及笄后剛過門的繼室就“年輕”多了。 除夕那天她一看,五位嫂嫂不必提,往下的七八|九三位弟妹全比她大,十皇子府里因為寵妾滅妻的事,正妃自請廢位于是沒有人來,再往后……十一皇子妃還是比她大一歲。 這位十二皇子妃祝氏倒是和她一樣都是去年冊封的,也一般大。謝玉引記得除夕宮宴那天,皇后品著一道靈芝清雞湯覺得味道好了,指著便說:“端去給小十二家的,再給逸郡王妃也添一盞。年紀還輕,進宮忙這一天別累壞了。” 玉引:“……” 雖然她懂皇后是在以嫡母的身份對兩位新過門的兒媳表示體貼關(guān)心吧,可是謝完恩坐回去,眼看著三位比她大的皇子妃隨著皇后的意思對她噓寒問暖、還一口一個“嫂嫂”地叫著,真的有點兒別扭啊! 而且她也喝不下去這么多雞湯…… 可是皇后當(dāng)眾賞的,不喝掉又顯得不敬…… 結(jié)果那盞湯里面還有兩大塊雞rou,她很痛苦地吃了半天才可算把它們吃完,夜里一直覺得腹中不舒服。 玉引想著想著,思緒就專注在了那日的“慘痛經(jīng)歷”上,不覺間已進了正殿,聽到一句“六嫂安好”才回過神。 她正正色,趕緊福身:“母妃安好、賢嬪娘娘安好。” 定妃笑看著她,自也看見了她方才的失神,嗤地就笑了,指著她向賢嬪道:“這孩子,和老六一起進來沒聽說有什么不快?,F(xiàn)下老六一走,她就魂不守舍了?!?/br> 賢嬪應(yīng)和著笑說“新婚燕爾都是這樣”,定妃又笑向玉引說:“快坐吧。正好今兒十二皇子妃也在,你們年紀相仿,好好說說話?!?/br> “謝娘娘……”玉引應(yīng)了話去落座,腦子里已百轉(zhuǎn)千回地使勁琢磨起話要怎么說來。 ——她不是來跟十二皇子妃閑談的!她是有正事要辦呀! 這本是命婦的事,孟君淮同她一起來,就是怕她自己話說不圓。 玉引心里愁得厲害,她素來習(xí)慣了隨緣做事,現(xiàn)在很苦惱地在想怎么才能硬把話題掰過來。 她捧著茶杯一時沒說話,結(jié)果,殿中其樂融融的氣氛持續(xù)了片刻后,定妃便看向了她:“玉引,一語不發(fā)的,是有心事?” 玉引驀地一滯,遂即倒輕松了,她緩出笑來,就此直言道:“是有事想求母妃。尤側(cè)妃有孕了,前幾日又不慎動過胎氣。妾身想替她在母妃這兒求個人,多照顧著她些?!?/br> 定妃一奇,打量著她問:“本宮不是都賜了四個宮女下去了?還不夠照顧她?” 玉引緊繃著心弦緩出笑:“直接照顧她,有宮女是夠了的。妾身是想求個能拿住事的,替她管管院子里的下人。免得偶爾有懈怠的,讓她看了動氣,母妃您看……” 她語中一頓又續(xù)上:“妾身覺得最好是宦官,說宮里出來的宦官更干練些。” 定妃略作思量就點了頭:“也好,就應(yīng)你。來人,去跟嚴恒說一聲,讓他一會兒跟王妃走,就當(dāng)替本宮去府里照應(yīng)著。” 三言兩語塵埃落定,玉引心下大呼了聲還好孟君淮教過她要怎么說。 她那天看凝脂一個小丫頭都有機會見宮里的那么多人,便覺得定妃身邊的人必定人脈更廣,于是提出跟定妃把人要出來,再問杖責(zé)那天的始末。孟君淮斟酌之后覺得可行,然后決定要個官職高些的宦官出來。 因為宮女多在后宮,往乾清宮傳話的應(yīng)該是宦官,且宦官間的彎彎繞繞比宮女更復(fù)雜,混出頭的都不太可能做到獨善其身,問出話的幾率也就更大。 不過她完全不知道怎么既能要到人、又能讓定妃不多心,上面那些話都是孟君淮教她的。 孟君淮說:“即便我跟你一道進去,后院的事也是你開口更好?!?/br> 然后他還說:“若讓母妃察覺了端倪,回來我喂你吃一整盤四喜丸子?!?/br> 是以現(xiàn)下順利要到了人,定妃又仍笑吟吟的,玉引感覺如禍大赦——想想吃一整盤四喜丸子的事她就覺得太可怕了,如果要那樣,她還不如跟十皇子妃一樣,去自請廢位! 幾人又輕輕松松地閑說了會兒話,將近中午,孟君淮還沒來,定妃又顯了乏色,她們就先告了退。定妃說讓孟君淮也不必趕過來了,改日再問安也罷。 三人一起退出殿外,十二皇子妃祝氏送賢嬪回旁邊的永安宮,玉引就自己往宮外走。 可她還沒走過近光左門,就聽后面疾喊:“六嫂!” 玉引回過頭,見是祝氏正追過來。 命婦的一言一行皆有規(guī)矩,在宮里時尤其嚴格。祝氏小跑著追已是不對,見她回頭就松氣地放緩下來。 玉引靜等她走到近前,頷了頷首:“有事?!?/br> “六嫂借一步說話?!弊J险f著,不見外地挽了她的胳膊,下人見狀都識趣兒地退遠了些。祝氏仍是將聲音壓低了許多,“六嫂是不是為府里側(cè)妃有孕的事不高興了?” “啊?”玉引一怔,不明就里地睇著她,“沒有。為何這樣說?” “其實六嫂就算不高興也不要緊,但您不能顯出來啊……”祝氏擔(dān)憂地蹙著眉頭,“方才在定妃娘娘那兒,您憂心得也太明顯了。母妃知道那位側(cè)妃的性子,讓我叮囑嫂嫂一聲——您不喜歡她、為她有孕的事氣不順都是合情理的,可是您不能讓定妃娘娘瞧出來。定妃娘娘喜歡您,是因為覺得您修了十年的佛,必定心善,您若嫉妒妾室,讓娘娘看了就不好了?!?/br> “……”玉引懵住。她想說她真的半點都沒有因為尤氏有孕的事不高興,漫說那孩子是在她進府前就懷上的,就算是在進府之后她都無所謂——尤氏也是有名分的正經(jīng)妾室啊。 可她又不能說方才的愁容是在琢磨怎么完成她和逸郡王“計謀”,就只得什么也不說。 祝氏湊近了些,附在她耳邊道:“定妃娘娘眼里揉不得沙子。母妃還讓我告訴您,從前郭氏的事本可以不鬧到那么大,她能悔改不再犯也就是了,是定妃娘娘容不得,才稟給皇上的。” 玉引心里一墜,乍然驚覺如果定妃現(xiàn)下真的誤會了,自己可能會有麻煩。 祝氏握了握她的手:“嗯……母妃想讓我跟您結(jié)個善緣,以后能有個走動走動的人。您也不必太緊張,娘娘方才沒說什么,就還沒有那么嚴重,嫂嫂以后留心些就好?!?/br> “……哦?!敝x玉引仍自微懵地應(yīng)了,又聽祝氏邀她改日去府里坐,她便也含含糊糊地點了頭。 二人就此道了別,祝氏說要去坤寧宮給皇后磕個頭,玉引懷揣著心事繼續(xù)往外走。內(nèi)左門前,她見到了孟君淮。 “殿下?!庇褚桓I恚暇纯纯此龁枺骸巴琢藛??” “嗯,母妃讓嚴公公去。說讓殿下不必再趕過去了,改天再去問安就可?!?/br> 孟君淮聽出她聲音打蔫,是獨自一人應(yīng)付得太疲憊了? 他一喟:“對不住,乾清宮那邊請見的人太多了,等了好久才輪上我問安,又陪父皇喝了盞茶?!?/br> 他捕到她神色間的一縷驚慌皺了眉頭:“你怎么了?” “……沒什么?!庇褚恢趺锤f。她偶爾會對嫁入王府后的日子感到無所適從,但哪次的感覺也沒有現(xiàn)下這么強烈。 ——早聽說婆媳關(guān)系是個難題,現(xiàn)在她碰上了,又不能跑去跟定妃解釋誤會,怎么辦? 孟君淮審視了她一會兒,抬手撫在了她額頭上,口氣突如其來地放緩:“回家之后你告訴我吧,聽話啊小尼姑?!?/br> 作者有話要說: ☆、理事 突然被叫“小尼姑”之后,謝玉引心情詭異地在馬車上看了孟君淮一路,孟君淮就閉眼靜坐著一路裝不知道。 回到府中時已近晌午,二人一道進了正院,落座飲了杯茶,謝玉引就斟字酌句地說起了方才祝氏說的事。 ——她原本是不想告訴他的。婆媳關(guān)系的問題放在眼前,她雖然一時還不知該怎樣料理,但也很清楚孟君淮在其中所處的位置。 他雖然是她的夫君,但也是她婆婆的兒子啊。她嫁給他的時間又還不長呢,此時將這樣的事情說給他聽,他會不會覺得她在告定妃的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