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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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國際賽(一) (二合一)他是靳家的孩…… 魚莜點點頭, 又忍不住嘆氣:“我覺得太過冒險,畢竟這事情這么多年了,顧傳璋要是打死不承認(rèn)又能如何, 可是師哥執(zhí)意如此……” 柯奕臣也覺得這么沖動, 并不像靳城的風(fēng)格:“他有確鑿的證據(jù)嗎?不然,小心被反咬一口誹謗誣陷?!?/br> “我覺得是沒有的, 不然這些年,師哥早就給他父母翻案了, 不至于等到現(xiàn)在?!?/br> 魚莜現(xiàn)在算明白, 為什么師哥這時候選擇回國, 他在意大利也收到了這場國際賽的邀請函, 會作為意方的主廚來參賽。 他估計是看見了顧明禮拿到烹飪比賽前三的新聞,知道他肯定會參加國際賽, 而顧傳璋屆時肯定也會到場,便提前回來,為這場比賽做準(zhǔn)備。不過, 別人是為了奪冠拿名次,而他, 則是為了當(dāng)眾撕掉顧家虛偽的面具。 這或許是他能夠名正言順和顧家人站在同一個陽光下, 面對著大眾和媒體, 揭露當(dāng)初真相的唯一機會吧。 魚莜也明白了, 為何當(dāng)初她去參加全國烹飪大賽, 師父叮囑她一定要贏, 她怎么可以輸給顧家的小輩, 靳顧兩家的世仇,連帶著魚家也無法保持中立。 魚莜臨時決定也去參加國際賽,是不想師哥一個人孤身奮戰(zhàn), 前去給他撐場子。 “你對顧傳璋這個人了解嗎?” 柯奕臣雖然仍對靳城這個所謂情敵抱有警惕,但他好歹也算是魚莜的兄長,魚莜把能這件事告訴他,也是出于對他的信任,如果有能幫上忙的地方,他當(dāng)然不會推辭。 但關(guān)鍵的是,他對那位顧傳璋一無所知,需要了解更多的信息才行。 柯奕臣見魚莜搖搖頭,又換了問法:“或者說,你知道他有什么不無人知的把柄嗎?哪怕是奇怪的癖好,以及他的孫子叫顧什么禮的那位,你了解得多嗎?” “我只知道顧傳璋是靠偷孔府菜譜起家,其他的……并不清楚。要說什么奇怪的癖好,顧傳璋似乎很喜歡收徒弟?畢竟不是自己的傳承嘛,而且據(jù)我所知,他的拜師禮不菲,當(dāng)時和我同期參加比賽的阮湘琴和她丈夫,都是顧傳璋的徒弟……” 喜歡收徒,這的確是一個奇怪的癖好。 柯奕臣又問了魚莜一些當(dāng)時比賽的細(xì)節(jié),當(dāng)她說到阮湘琴的參賽證在第一天就丟了,后來被人在垃圾箱里找到。 “還有這樣的事?”柯奕臣好像抓住了什么。 “是啊,不過這事到底是誰干的,一直都沒抓到,后來不了了之……” 魚莜拿起碗筷,要去刷碗,剛起身就被柯奕臣截了下來。 “放下,我來?!?/br> 魚莜乖乖放手。 魚莜看著他擰開水龍頭的背影,忽然覺得搶著洗碗的霸道總裁,才是霸總的天花板了。 魚莜靠在門邊上,嘴巴也不閑著,拿來個橘子剝著,猜測說,“你說這事不會是顧明禮干的吧?可是,他看著也不像那種人啊,也犯不著,阮湘琴的烹飪技術(shù)又不如他,而且她拜了他爺爺為師,怎么說也算自家人了……” “嗯。你師哥這么做,肯定有他的打算,你就放心吧……下午還要去上班?” 魚莜剝了一瓣橘子,從身后遞到他嘴邊。 “去啊,吃飽睡足,我覺得現(xiàn)在狀態(tài)特別好,可以顛兩個小時的鍋不用休息~” “那我送你去?!?/br> 柯奕臣的手還是濕的,微微偏頭,直接借著她的手,把橘子瓣含進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開。 不知是午后洗碗的場景太過溫馨,還是他軟薄微涼的唇擦過她的指尖而帶來一瞬間的麻癢戰(zhàn)栗感,魚莜忽然有一種和他戀愛許久,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的錯覺。 時光慢慢搖,秋日午后的陽光溫暖而愜意,無論是暖陽還是眼前的人,都讓她倍感舒適。 她把橘子放在一旁,鬼使神差地,雙手環(huán)住柯奕臣的腰際,臉輕輕埋在他的背部,隔著輕薄的毛衣,她隱約聞到凌冽雪松般的木質(zhì)香氣息,她感受到男人的背脊倏爾挺直,一陣磁性的低笑傳來。 “是想撒個嬌,就讓我一輩子洗碗嗎?” 魚莜眉眼彎起:“你不愿意嗎?” “你這丫頭打得好算盤……” 男人的語氣好笑又無奈,伴著瀝瀝水聲,他的嗓音沉定且清晰:“那就洗一輩子好了……” * “尋找隱藏在街頭巷尾的美味”最后一期隱藏彩蛋如約上線了。 許多觀眾都追上癮了,聽說這期有三位主廚的掰頭彩蛋,早就按時地蹲守在了電腦屏幕前。片子在播放到魚莜三人比拼刀功的環(huán)節(jié)時,彈幕在迅速飛漲。 【這樣快的盲切速度,真的不怕切到手嗎?】 【我怎么感覺他們?yōu)榱俗非笏俣?,是亂切的呢?】 【你亂切一個我看看?對比之下,賀主廚好像是來打醬油的,之前誰說烹飪水平是靠年齡和經(jīng)驗來著?】 【我看賀主廚雕得挺認(rèn)真的,我先賭一枚硬幣,賭賀主廚贏……】 等到魚莜和靳城比完盲切,鏡頭給到豆腐絲特寫時,彈幕又是一片嘩然。 【臥槽,這么細(xì),都能穿針了吧!】 【這倆還是人嗎,機器都做不到把豆腐切這么細(xì)吧!】 【魚大廚這么厲害,我不驚訝,可是靳城不是西餐主廚嗎?這年頭西餐主廚的刀工都這么好了嗎?】 此時已經(jīng)沒有人關(guān)注賀開億了,彈幕全都被魚莜和靳城的刀工震驚到了,要知道這樣級別的刀工可不是隨便能見到的。要將豆腐切成如此粗細(xì)的菜品如文思豆腐,都是需要至少十年刀工的主廚,一碗就價格不菲,也不是普通老百姓吃得起的美食。 彈幕里還有一長串的【嗚嗚嗚長見識了】【謝謝老板請我們吃文思豆腐】諸如此類。 終于等到賀開億的鳳凰雕成,中間還插播了一段贊助宣傳。 彈幕有著片刻的安靜。 【賣了半天關(guān)子,我怎么感覺賀主廚雕得一般?】 【樓上的你不是一個人!】 【烹飪專業(yè)的人來了,表示盲切豆腐才是真功夫,這鳳凰食雕也就糊弄糊弄外行人,其實雕得真心一般……】 【外行人表示并沒有被糊弄,我覺得我練練我也行,上回我媽包餃子剩的面團,我捏了個企鵝,我爸媽都夸我捏的像!】 靳城吐槽賀開億雕得像山雞那段,并沒有被剪掉,彈幕飄過一大片哈哈哈,直接把畫面鋪滿。 【哈哈哈哈哈,看不出靳大廚嘴巴這么毒,我信了他不是故意的。】 【賀主廚的臉都綠了,莫名有點同情他……】 【我覺得賀主廚被另外兩位主廚這么針對是有原因的,還記得今年的春季菜單,沁園春和秦憶樓菜品一模一樣的事嗎?】 有彈幕開始普及沁園春和秦憶樓倆家的恩怨史,這時,有一些敏銳的觀眾發(fā)現(xiàn)靳城的表現(xiàn),有一絲在幫魚莜出氣的痕跡。 大家忽然發(fā)現(xiàn)靳城和魚莜年紀(jì)相仿,男帥女靚,便給倆人起了個cp名叫金(靳)魚。 這屆網(wǎng)友就喜歡給別人拉郎配,之前她參加全國烹飪大賽時,也有人說他跟顧明禮有cp感,起了個外號叫“有(莜)禮組合”。 這股風(fēng)潮很快就會過去,大多只是網(wǎng)友口嗨,而且也掀不起什么熱度,畢竟是烹飪節(jié)目,又不是明星真人秀。 魚莜和靳城的人氣憑著這個紀(jì)錄片在圈內(nèi)上漲了許多,很多喜歡看美食節(jié)目的粉絲都開始關(guān)注他們倆,并且發(fā)現(xiàn)他們馬上要參加同一個國際性的大型烹飪比賽。 國際比賽的主辦方只是先把參賽人員的名單公布了,還未開始宣傳,便已經(jīng)火了。 等到真正開始比賽的這天。 光是直播的視頻平臺就有近十家,當(dāng)?shù)仉娨暸_全程報道追蹤,數(shù)不勝數(shù)的美食評論家、美食大v、記者到場。賽場該在了魔都某大型會場,堪比萬人演唱會的規(guī)模。 這次比賽的賽制,沒有那么復(fù)雜,只有一場,一場定勝負(fù),而且預(yù)先也沒有彩排。 名義上為友誼賽,國際之間有關(guān)烹飪技術(shù)的友好交流,實則無論什么比賽一旦上升到國家榮譽感上,就會被無限拔高。 魚莜從海選到全國大賽一路走來,對上過許多身懷絕技的老師傅,此時她的對手不算師兄,有兩位是她的手下敗將,有三位是外國廚師,早就沒了當(dāng)初參賽時的緊張,反而有一種降維打擊的感覺。 這次,也沒有了后廚轉(zhuǎn)接的鏡頭,所有選手都在賽場上做菜,全過程都暴露在攝影機和觀眾的視野之中。所有選手的烹飪案臺依次繞成圓型,于是整個圓型的賽場被分割成了七塊,選手們面向圓心,可以直接地看到其他人的做菜的情況和進度。 臺上坐著一溜評審,搭眼看過去,有不少熟面孔。 金嘴巴李麟、曾經(jīng)因為失飪給魚莜打過超低分的陶主編、還有幫魚莜說過好話的朱會長等等……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外國評審員。 魚連海據(jù)說也收到了主辦方的邀請,請他作為評審來觀賽,不知是嫌麻煩,還是不想見到顧傳璋,他并沒有來。 但比賽的前一天,魚連海專門打來電話,詢問魚莜比賽直播的時間,估計這會兒正在家守著電視機看呢。 七位選手依次來到臺上,站在寫有自己名字標(biāo)識的烹飪臺后頭。 魚莜剛剛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就收獲了來自三個不同方向的目光關(guān)注。 一道來自她曾經(jīng)的手下敗將阮湘琴。 她方才在后臺就和阮湘琴打過照面,兩人并沒有任何交流,阮湘琴幾乎面無表情地和她擦肩而過。 阮湘琴發(fā)現(xiàn)魚莜回看過來,淡淡地撇開目光。 魚莜倒是有些意外,她以為阮湘琴見到自己,會想以前一樣,陰陽怪氣地放個狠話之類。沒想到她居然如此淡定,魚莜莫名覺得,她對自己的敵意好像淡了許多? 另一道敵意明顯,讓魚莜感覺到芒刺在背的目光來自……魚莜看過去,有點驚訝,是來自日本的選手青木大輔。 青木大輔的眼睛里燃著戰(zhàn)意,他這次是有備而來,而且直指冠軍。他對在場的每位選手都研究過,知道魚莜在三位中國選手中,是實力最強的存在,自然把她當(dāng)做了自己的頭號對手。 最后一道關(guān)注自己的目光,就在她左手邊隔壁,她的師哥靳城。 靳城和她的目光對上一瞬,魚莜做了一個安撫他的手勢,靳城幾不可查地點點頭。 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眼掃過觀眾席里的第一排,果不其然,看到了滿頭花白、正和友人笑著低聲講話的顧傳璋。 靳城對顧傳璋的長相是有印象的。 在靳家酒樓出事時,他已經(jīng)九歲,早就有了記憶。在他的模糊印象中,顧傳璋是個和善、儒雅、身子強健,歲不到花甲的老人,比他父親大上十余歲,但是二人以平輩相交,顧傳璋私下有事沒事就會來他家串門子,每次都會給他帶玩具和禮物。 快二十年過去,他居然老了這么多,靳城有些詫異的同時,眼眸里也閃過不加掩飾的敵意。 顧傳璋似乎察覺到什么,朝臺上望去,正好主持人此時也介紹到靳城。 顧傳璋看著臺上那個年輕人,總覺得他眉眼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他苦思冥想了一會,在聽到“靳城”這兩個字時,記憶的舊鎖仿佛被打開,顧傳璋握著龍頭拐杖的手抖了一下,渾濁的眼里被震驚占據(jù)。 他是靳家的孩子! 同名同姓,而且容貌是如此相似,顧傳璋確定自己沒認(rèn)錯。猶記得上回他和魚連海見面時,曾旁敲側(cè)擊地問過靳城的近況,魚連海說送他去意大利讀書了,這是已經(jīng)學(xué)成歸來了嗎? 顧傳璋感受到靳城目光里的不善,心下莫名有些不安,怎么會這么巧,他也來參加這個比賽?這孩子對當(dāng)年的事不會知道了什么吧? 這個猜想隨即又被他自己否決,不可能,那時候他才多大,應(yīng)該就是湊巧而已。退一萬步說,那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靳家那兩口子在牢獄里相繼去世,案件的申訴有效期也早就過了,就算他真知道什么,也不能拿他怎么樣。 顧傳璋想到這,全身又放松下來,笑瞇瞇地繼續(xù)聽友人談?wù)撍@個孫子有多爭氣,在同輩人中絕對是佼佼者之類的恭維話。 此時的顧明禮也在好奇地打量靳城。 他的年紀(jì)比靳城小上幾歲,和魚莜差不多般大,靳家出事時他才剛學(xué)會走路,并不知道什么內(nèi)情。 在后臺時候,靳城主動和顧明禮打過招呼,特別問起他祖父的近況,身體如何。 顧明禮很奇怪,這個來自意大利的主廚怎么會認(rèn)識他爺爺?雖然這人看起來是個華裔,中文的流暢程度和國人并無區(qū)別——就算是他爺爺?shù)耐杲?,也沒那么夸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