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我過幾天再來看你?!标戧柛┫律?,蹲在她面前,“這里有你的親人,你好好的休息,別的事不要多想?!比缓笥謮旱吐曇簦拔視湍闾幚淼?。” 他越這樣說,容螢越發(fā)難受,猶豫著伸出兩指來把他衣袍一角牽住。 “我……會的,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br> “嗯?!彼岷偷匦α诵?,將她手指取下來,起身同秦燁夫婦二人辭別。 容螢傷感地看著他提劍離開,想追上去,秦夫人卻將她拉了回來,陸陽就這樣消失在了視線里。 “好孩子,別難過了,瞧這小臉都瘦了。我命人燒了熱水,先去洗一洗,換身衣裳吧?” “你平時都愛吃些什么?舅母讓廚房給你做?!?/br> …… 秦夫人說了什么完全沒聽清,她心口一陣鈍痛,空落落的。 只覺得舍不得。 舍不得。 好舍不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媳婦居然跑出去看別的男人了! 這個時候應該怎么辦! 看來只能脫個衣服出賣rou體了…… 【迷之男主洗澡的原因】 今天開始要走主線劇情啦! 釀釀醬醬的日常生活先告一段落。 不過養(yǎng)成還沒結束,請組織人民放心! 男主已經(jīng)睡了我螢那么多章了,該起來了啊喂! 關于男主為什么最后選擇二哥哥呢。 因為!老二??!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謝】 壽司晴的地雷x1 ☆、【參與商】 秦夫人給她安排了一個小院子,另有個嬤嬤并兩個丫鬟侍候。 容螢以為自己舟車勞頓早已習慣,不承想洗了澡,頭一挨著枕,竟也很快睡過去了。 朦朦朧朧,一覺睡醒,她隨手朝身側(cè)摸了摸,什么也摸不到,乍然睜開眼,偌大的床邊空蕩蕩的,這才想起陸陽已不在了。 她訥訥地支起身,目光還有些懵懂,往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 雕花的架子床,如玉的白瓷杯,青銅爐里冉冉焚香,一切有格調(diào)的陳設讓她恍惚不已。 “郡主。” 小丫鬟在門外立著,探頭見她醒了,回身示意一旁的侍女將銅盆端進去,服侍她梳洗。 “一會兒就用晚膳了,我們夫人不知道您愛吃什么,叫廚子做了不少蜀中那邊的菜式,您若還有別的想吃的菜,現(xiàn)在也可吩咐奴婢,奴婢到庖廚給您傳話?!?/br> 容螢搖頭說不用。 有一陣子沒被人伺候過了,這種感覺真是熟悉又陌生。 “這套衣裳是趕著做出來的,您等下試試,有不合身的地方,奴婢再拿去給人改改。” “嗯?!?/br> 侍女拿來熱手巾細細給她擦臉。眼前白氣騰騰,衣裳有人幫她換,頭發(fā)有人替她洗,這是容螢從小過的生活,但今日不知為何,卻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感到倦倦的。 她舅舅說需要些時間考慮,容螢也不敢多打攪,可殊不料這一等就等了四五天。秦燁不是外出巡查就是窩在書房,怎么問也沒有消息。 她心里打起鼓來,萬分的不安。 舅舅是不是不打算幫這個忙了? 陸陽不在身邊,放眼望去都是不熟識的人,在房中待著著實不自在,容螢于是跳下床,說想出門走走。 這幾日都窩在床上靜養(yǎng),到了外面才發(fā)現(xiàn)冬天已經(jīng)來臨,雨過后的樹梢光禿禿的,蕭瑟凄涼,小徑上有仆役低頭掃落葉,發(fā)出唰唰唰的聲音。 容螢裹緊衣袍,對著天空吐出一口白氣。 陸陽說過一陣子會來看她,不知是什么時候。她在石板道上行走,腳邊零零落下兩只鳥雀,也不怕生,歪腦袋打量她這個陌生人。 穿過月洞門,舉目是一座小小的花園,石亭子建在花池旁,亭中有兩個少女倚欄賞魚。一大一小,年長的那個她認識,以前有過幾次見面,是舅舅的長女,年幼的那沒有交集,但都是秦夫人所出。 住在秦府這些天,她們一向沒有往來,容螢很不愿意上去打招呼,可若不寒暄兩句,又顯得太失禮。 距離漸漸近了,正左右遲疑之際,那邊秦家二小姐先轉(zhuǎn)過頭,驚訝片刻,伸手去扯她jiejie的衣擺,“這是誰???” 秦家大小姐循聲看見是容螢,喃喃地說了句郡主,忙拉著meimei起身,訕訕笑道:“你來了,前些日子就聽母親提到,不過一直不得空,沒去見見你?!?/br> 容螢也換了笑臉對她頷首:“又不是頭回認識了,客氣作甚么。” 秦大小姐趕緊將果子一推,讓她吃茶,兩邊的丫鬟上前來執(zhí)杯要倒水,容螢連連擺手:“我就隨便逛逛,正打算回去歇個中覺,你們玩就是,不必在意著我?!?/br> 禮讓了幾次,秦大小姐也不再強求,“明天若不下雨,我約你放風箏吧?到時候可以去我那兒吃點心。” 她點頭說好。 兩個人年紀相仿,又都是孩子,客套話說得不太像樣,自打她加入,秦二小姐就不吭聲了,自顧低著頭擺弄她手腕上的蜜蠟珠串。光是她jiejie一個人說,氛圍實在有幾分僵硬,容螢吃了塊糕點,便草草的告辭走了。 從石階上下去,還未行多遠,聽她在背后道:“阿姐,她身上那塊料子挺眼熟的。” 后者不冷不淡的嗯了聲。 “不是娘留著給你做秋裝的么?怎么給她了。” “來者是客,不過一匹布而已,計較這些干什么?” “她不是郡主嗎?”秦二小姐奇道,“上回端太妃和同安郡主來的時候可賞了不少好東西,怎么不見她帶禮物?” 秦大小姐拿手指往她腦門兒上一戳,“你沒聽說寧王出事了么?人家怎么給你帶禮物?” “那她這郡主當?shù)每捎悬c虧?!彼Φ溃斑€反往咱們這兒拿東西。” 容螢拽緊衣袖往回走,小徑上已沒有人掃落葉了,院子里兩個丫頭蹲在角落逗麻雀,她進了屋,三兩下就把衣裙脫下來。風朝單薄的中衣里灌,冷得她打了個寒顫。 容螢默默地將衣服疊好,從包袱里把陸陽給她買的那件袍子翻出來,捧在手中呆呆地瞧。 說好的來看她呢…… 她抿著唇,手指從面料上繁復的繡紋間撫過,一瞬失落,一瞬難過。 以前人家都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奉承她,討好她,現(xiàn)在寧王故去,她不過空有個郡主的頭銜,其實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舅舅一家對她也算仁至義盡,還有什么好抱怨的?人家給她吃給她穿,她連一個子兒都拿不出來。 陸陽也是,冒了那么大的危險送她到這里,自己憑什么還要他送佛送到西,留下來照顧她? 容螢捏著僅有那枚玉佩,把頭埋在衣裳里,深深吸了口氣。 好難受…… 這種沒有著落的忐忑感將整個人吞沒,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依靠都沒有了,像懸空了一樣,滿心惶惶。 “郡主?”大丫頭見里頭良久沒聲,湊進來一看,不由道,“啊呀,這舊衣裳還沒洗呢,您仔細著別弄臟了里衣?!?/br> 容螢抬起頭來,神色如常把衣服遞回給她。 “您怎么穿這么少呀?回頭病了可怎么好?!?/br> 她淡笑說:“方才想睡覺來著,瞧這花繡得好看,多看了一陣就給忘了?!?/br> 丫頭聞言也跟著笑:“您可真有意思,奴婢還沒聽說有看這個看出神的?!彼鲋上拢媳霍兰毤毶w住。 “我就在外頭,您有什么事兒盡管叫我?!?/br> “嗯,好?!?/br> 說是要睡覺,其實一點困意也沒有,她只睜著眼,看對面的銅壺滴漏,水一粒一粒滴下來,極有節(jié)奏的在耳邊響著。 * 在客棧等了幾日,估摸著容螢差不多適應了秦府的生活,陸陽才又登門拜訪。 接待他的仍舊是秦燁,比起初來那日,他顯然有點心不在焉,言語間也敷衍了很多。 “上回匆忙,還未及請教公子大名?” 陸陽施了一禮,只說自己姓楊。 秦燁忙笑著喚了聲楊公子。 底下人斟滿茶水,他抬手請他用茶,“寒舍茶點簡陋,還望公子多多包涵。” 陸陽抿了一口,很快道明來意:“我此番前來是想見見郡主……不知她在府上過得可好?” 想不到這人對容螢倒是分外關懷,秦燁狐疑之余,頷首笑說:“好得很,頭兩日還不習慣,如今已是能吃能睡,活蹦亂跳的。多謝公子記掛了?!?/br> 他松了口氣,心中寬慰,“如此甚好?!?/br> “你且等等。”秦燁放下茶盞,“我已讓內(nèi)子去喚她,想必一會兒就過來了?!?/br> “有勞?!?/br> 他們在偏廳對坐用茶,這邊的容螢卻遇到了點麻煩。 秦家除了夫人還有一個姨娘,今早她在外放風箏,冷不丁沒牽住線,風箏直挺挺掉下來把她擺在窗邊的一排東西盡數(shù)砸壞。 人們常說的屋漏偏逢連夜雨,想必就是這種遭遇了。 要是別的姨娘,容螢還不至于發(fā)愁,不過這府里唯一的兒子是從她肚子中蹦出來的,氣焰難免囂張,攔住她不依不饒的要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