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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君子有疾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與從前已然不同。

    鏡子里的這張臉曾在他夢里出現(xiàn)過,在伶俜香消玉殞之后,這個人為她搭上了一件披風(fēng)。雖然只出現(xiàn)過那一次,可明顯身份不一般,他還曾試圖打探過,卻毫無線索。原來竟就是自己。他忽然有些豁然開朗。

    宋銘見他語氣平靜,似乎已經(jīng)坦然接受新生的自己,重重松了口氣:“你放心,我會給你安排好這個身份,西北出身的秀才,我□□長史?!?/br>
    蘇冥點(diǎn)頭:“謹(jǐn)言,我欠你一條命,以后隨你差遣?!?/br>
    宋銘哈哈大笑:“我可沒差遣你的本事?!闭f著稍稍正色,“不過這風(fēng)沙苦寒的西北我是不打算長久待下去的,我打算回京城把那潭渾水?dāng)嚨迷贉喴稽c(diǎn),你有沒有興趣?”

    蘇冥轉(zhuǎn)頭看他:“四殿下,你也對那個個位子有興趣?”

    宋銘嗤笑一聲,入鬢斜眉微微挑起:“我可不稀罕,就是看不慣那些人得意。”

    蘇冥輕笑:“無妨,無論四殿下想作何,蘇某都愿助一臂之力。”

    宋銘哈哈大笑,又似想起什么地道:“對了,許神醫(yī)說你經(jīng)脈受損,武功恐怕只剩兩成,以后想恢復(fù)已經(jīng)不可能?!?/br>
    蘇冥不以為意地勾勾唇:“武功好只能做別人的快刀,從今往后我要成為那個使用快刀的人。既然我是西北秀才蘇冥,那我就去參加后年的秋闈?!?/br>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lán)。江南的五月天美不勝收,伶俜來了杭州已大半年,興許是這邊的美景讓人心情開闊,沈鳴離開的傷痛被漸漸撫平,更多的是對往日兩人相處點(diǎn)滴的懷念,那些快樂的時光帶給她足夠的慰籍。每每看著湖光山色,就想著他曾經(jīng)說過,找一個美麗富庶的地方度過余生,她想這里大概就很適合吧。

    先前連著下了好幾日雨,這兩天終于放晴,西湖上游船如織,今日表哥寧璨專程帶著她出來游玩散心。

    寧璨比伶俜年長兩歲,模樣生得十分俊朗標(biāo)志,性格明也明朗隨和,去年剛剛考中了府試案首,正在準(zhǔn)備明年的鄉(xiāng)試。舅舅只得一兒一女,對寧家這根獨(dú)苗苗寄予了厚望。

    寧璨今日穿了一身湖綠繭綢直裰,腰間掛一塊白玉,眉目清朗,笑容明媚。他走在一行人前頭,眉飛色舞地介紹西湖的各種傳說故事。伶俜來杭州這么久,自是游玩過西湖許多次,偏偏寧璨每回都能給他講出幾個新故事來,她十分懷疑其實(shí)都是他自己瞎編的,不過編得倒也有趣,總能讓大家聽得興味盎然。

    一行人上了租好的游船,船中是小桌幾,寧璨和伶俜分坐兩邊,翠濃和青蘿在旁邊伺候著。長安長路和寧璨的貼身小廝福生則分別在船頭船尾候著。翠濃和青蘿將竹筐里的茶點(diǎn)吃食擺好在桌上,翠濃瞅了眼船頭的長安,笑道:“我去給長路他們送點(diǎn)去?!?/br>
    伶俜噗嗤一笑:“明明是長安,你打著長路的幌子作何?”

    船尾的長路也笑:“是?。∩┥┬奶畚腋缇兔髡f,老是拉我做擋箭牌,我真是比竇娥還冤?!?/br>
    翠濃臉一紅:“你們這些碎嘴的,我誰都不送了。”

    長安在船頭笑著看她:“我們幾個在船頭船尾喝風(fēng),你拿些潤喉的果子讓我們揣著?!?/br>
    翠濃還是臉紅,不過聽長安這樣說,還是拿起幾份水果給幾人送去了。

    這一年來,大概這算是唯一一樁好事。翠濃是謝家家生子,從小就伺候著伶俜,伶俜怕耽誤她的婚事,本打算來杭州前就放她自由身,但她死活要跟著。翠濃比伶俜長了快三歲,明年就是雙十年華的女子,伶俜也暗暗著急,后來偶然發(fā)覺不知何時她和長安的關(guān)系開始有些微妙,長安是個直腸子的糙老爺們,伶俜三兩句就問出了他的心思,只是礙于世子才去了一年不到,無心談婚論嫁。于是伶俜做主等沈鳴一年喪期一過,就幫忙安排兩人婚事。不管怎樣,也算是心里的大石頭落地。

    一陣插科打諢之后,游船開動,朝湖中慢慢劃去。

    寧璨看著對面出水芙蓉般的少女,心中如被風(fēng)吹過的湖水,泛起淺淺的波瀾。幼時父親尚在京中時,兩人每年都會見面,也算是兩小無猜,后來父親外放在江南,庶務(wù)繁忙,鮮少回京,去年再見時,已經(jīng)離上一次過了六七年,她不是自己記憶中的總角女娃,而是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的經(jīng)歷他自是再清楚不過,打小跟祖母生活在莊子,一個嫡女十二歲替庶女jiejie出嫁,那時他爹得到消息,差點(diǎn)沒趕回京城把謝伯爺揍一頓,哪知成親三年不到,世子夫君又一命嗚呼,唯一好在是還沒圓房。如今來了杭州,他們一家上下都仔仔細(xì)細(xì)照料著她,生怕她再受了委屈。

    寧璨剝了一粒荔枝遞到伶俜面前:“十一,你不是喜歡持荔枝么?這是從嶺南快馬加鞭運(yùn)來的,今兒早上我直接去驛站拿的,用冰塊凍著應(yīng)該還很新鮮,你快嘗嘗,待會兒冰化了味道就差了?!?/br>
    伶俜笑:“表哥,我不是沒手,你自己吃就成,別管我?!闭f完自己從冰盆里拿出一枚荔枝剝起來。

    寧璨也沒勉強(qiáng),笑嘻嘻隔空將手中的荔枝拋進(jìn)嘴里,不過他到底手快,嘴巴邊吃著,手里又一連剝了幾粒,放在伶俜面前的小碟子中。伶俜好笑地?fù)u搖頭,舅舅一家待她委實(shí)太好,有時候都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尤其是這個表哥,吃穿用度日常起居都事無巨細(xì)地過問,上回她小日子小腹疼得厲害,就躺在屋子里沒出門,他不知怎么知道了,親自給她端來了一碗姜糖水,弄得她又是尷尬又是哭笑不得,倒是他一臉的坦坦然。

    眾人正一邊賞著風(fēng)景,一邊優(yōu)哉游哉說著話,忽然見湖中游船齊齊往岸邊劃,仔細(xì)一看,原來是有官兵在湖上清場,據(jù)說是有大人物來了,閑雜人員一律離開。

    寧璨覺得奇怪,走到船頭看到知府林大人親自指揮著,心知這大人物大約不是普通的大人物。

    那林大人自是認(rèn)得寧璨,畢竟他爹是自己在浙江的頂頭上司。他笑著作揖道:“寧公子,今兒有京城來的大人物來游湖,還麻煩寧公子先回岸邊。”

    寧璨回了個禮,正要問是哪位大人物,一艘雙層游船慢慢駛過來,坐在船內(nèi)的伶俜也看到了那船,甲板上站著幾個帶刀錦衣侍衛(wèi)和兩個青衣內(nèi)侍,顯然這大人物是宮里來的。

    她正疑惑著不知是哪位皇子或是宮妃,卻聽那甲板上的一名侍衛(wèi)高聲道:“林大人,我們主子有請謝家十一小姐上船一聚,麻煩通報一聲。”

    伶俜心里一震,前幾日聽說太子南巡,看來這大人物就是宋玥,難怪知府大人親自指揮清場。這輩子宋玥大概是因著兩世為人的緣故,少走了彎路,去年順利坐上了太子之位。

    宋玥的出現(xiàn),讓伶俜本來出來游玩的好心思,瞬間被他這大人物破壞掉。

    林知府并不知謝家十一小姐是哪位,但此時就只有寧璨這一只游船,想必就在里頭,便躬身道:“十一小姐,有請?!?/br>
    寧璨一頭霧水,轉(zhuǎn)頭看見伶俜一臉不悅,趕緊如臨大敵對林知府使了個詢問的眼色。

    林知府小聲道:“寧公子,是太子殿下。”

    寧璨大驚,他自是知道宋玥是沈鳴的表哥,而且沈鳴就是死在當(dāng)時的魏王府中,表兄弟恐怕是有什么嫌隙。他猜想伶俜恐怕對太子殿下懷恨在心。思忖片刻,高聲道:“殿下,表妹身體有恙,不太方便見人,還望殿下見諒。”

    伶俜愣了下,有些愕然寧璨竟然這般大膽敢替她拒絕宋玥,不免有些感動。而林知府一聽,面色大駭,這巡撫家的公子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些?

    大船上無人回應(yīng),須臾之后,從艙內(nèi)走出一個白色杭綢大氅的俊朗男子。寧璨昂首看過去,心道,這恐怕就是太子了。見著他竟然上了一艘小舟直接讓人劃過來,頓時又有些緊張起來,但卻朝伶俜堅(jiān)定道:“十一,你別怕,有表哥在?!?/br>
    宋玥的小舟停下后,他揮揮手讓知府退下,徑自踏上寧璨的船,朝他拱手:“寧公子?!?/br>
    寧璨再不知天高地厚,也知這禮受不起,趕緊作揖:“小的拜見太子殿下?!?/br>
    宋玥揮揮手:“孤微服私訪,這些虛禮就不需要了?!闭f罷繞過他走到船中桌邊,看向眼觀鼻鼻觀心的伶俜,軟著聲音道,“十一,這么久了你氣消了么?”

    伶俜不可置信看向他,這人竟然云淡風(fēng)輕地以為她只是生氣?

    宋玥又道:“我想著你也差不多該平靜了,所以想坐下來和你好好談?wù)剰那暗氖隆!?/br>
    伶俜冷冷道:“我和太子殿下沒什么好談的?!?/br>
    宋玥道:“既然我們都記得從前的事,為何不談?我可以保證那些事情再不會發(fā)生。”

    伶俜看了看他身后一頭霧水的寧璨,哂笑道:“殿下真的要說這些嗎?”

    宋玥也知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嘆了口氣道:“我等你愿談的時候,而且我再說一次,沈鳴是自己作死,跟我無關(guān)?!?/br>
    伶俜一聽他提起沈鳴,臉色大變:“殿下好走不送!”

    ☆、70.第二更

    宋玥下了船,寧璨也叫船家將游船靠了岸,見伶俜臉色不佳,他柔聲道:“十一,咱們回去吧!”

    伶俜想了想:“表哥,你和福生先回府,我去鋪?zhàn)永锟纯?。?/br>
    她在杭州城有幾家綢緞繡品鋪?zhàn)?,寧璨是知道的,反正她身邊又丫鬟侍衛(wèi),他也沒甚么擔(dān)心,只擔(dān)心剛剛的太子殿下,想了想問:“十一,太子與世子和你是不是有過什么過節(jié)”

    伶俜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她和宋玥的恩怨延續(xù)了兩世,哪里是能跟人說得清楚的,只嘆了口氣敷衍道:“世子當(dāng)時是在魏王府出的事,不管怎樣,我和太子的罅隙已生。”

    寧璨皺起俊朗的眉頭道:“雖然他是太子,但若是他要對你不利,表哥一定會站在你前頭。”

    雖然他覺得剛剛太子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看起來不像是對伶俜有不滿,反倒是伶俜堂而皇之給他臉色,似乎也沒計(jì)較。他不知道兩人包括那個他未曾見過的世子之間,到底有何恩怨,但只要有人想要對表妹不利,他就一定會挺身而出。

    伶俜被他這信誓旦旦的語氣弄得有些動容,笑道:“表哥,你不要胡思亂想,我一個小女子,太子不會對我怎樣的。”

    寧璨點(diǎn)點(diǎn)頭,又笑著叮囑她早些回府,他先回去讓廚子準(zhǔn)備她愛吃的菜云云,雖有些嘮叨,但語氣全是關(guān)心。

    因著鋪?zhàn)佣际墙?jīng)驗(yàn)豐富的老掌柜,其實(shí)伶俜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她如今不差錢,經(jīng)營生意,不過是從杭州到京城,利用進(jìn)貨輸送,及時打探消息,也順便培養(yǎng)一些日后能用得上的人。

    五人從鋪?zhàn)永锍鰜?,伶俜抬頭看向?qū)γ娴酿ゴ洪w,那是秦王宋銘手底下的胭脂鋪?zhàn)?,遍布全國上下,生意很是紅火,對面這家似乎才開了不久,她想著來了這么久,盡收了不少舅母表妹的東西,自己還沒怎么給她們送過甚么,于是帶著翠濃和青蘿進(jìn)了這胭脂鋪,悉心為姨母陳氏和表妹寧苒挑選了一些胭脂和香露,又送了翠濃和青蘿幾樣,兩人高興得不得了。

    收獲滿滿后,幾人一起出門上了馬車,就在長安駕車之前,伶俜旁邊有人恭恭敬敬道:“蘇公子,您有請!”

    “有勞張掌柜了!”

    這聲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她好奇地打開馬車簾子,循聲看過去,卻見身后一頂轎子中,走下來一個穿著青色布長衫的男子,那男子很年輕,頭束著一個發(fā)髻,插一根竹簪子,清爽利落,只看到側(cè)顏,也看得出來模樣清朗除塵。伶俜皺了皺眉,這人她認(rèn)識的,正是那個曾經(jīng)在自己死后,為自己搭上一件披風(fēng)的蘇冥,宋銘上位的大jian佞。

    她上輩子生前,只見過蘇冥兩回,都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跟在宋銘身旁,那都是在京城。如今他一個人出現(xiàn)在這里是作何?她看了眼馥春閣的燙金招牌,莫非是來查生意的?宋玥才就藩不到一年,這蘇冥就成為他的心腹了?

    這蘇冥果真是有兩把刷子,她將簾子放下來,對前面駕馬的長安開口:“長安,你幫我去一個人,姓蘇單名一個冥字,幽冥的冥,是四殿下的人,我看他好像來了杭州,你幫我查查他的動向?!?/br>
    長安誒了一聲:“十一小姐放心,我保管將人祖宗十八代都給您查清楚?!?/br>
    如今世子沒了,他們怕伶俜難過,未在叫他小夫人,而是恢復(fù)了出嫁前的稱呼。

    伶俜倒是對這個蘇冥的祖宗十八代沒興趣,只是想知道他是個甚么樣的人。她雖然做鬼做了三年,卻并不知后來宋銘是如何上得位,只知是蘇冥一路輔佐,但后來他如何幫助宋銘清算,那殺伐決斷伶俜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這個人還是后年殿試皇上欽點(diǎn)的新科狀元,驚才絕艷的才子。這種人若是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恐怕要替沈鳴報仇,就沒那么艱難。今生不比前世,宋玥如今已經(jīng)是太子,再不需要謀逆造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躲開了這種死亡的可能。宋玥到底是兩世為人,知道如何樣避開危險。與此同時,她要報仇,也就困難得許多。

    長安曾經(jīng)跟著沈鳴好幾年,雖然不是錦衣衛(wèi)在冊人員,但查東西的本事卻非常了得,不到兩天,就來給伶俜復(fù)命了:“十一小姐,都已經(jīng)查到?!?/br>
    伶俜道:“”說來聽聽?!?/br>
    長安道:“這個蘇冥是四殿下府長史,西北人,是個秀才,正在準(zhǔn)備下年的秋闈,這回從西北來江南,一是幫四殿下查賬,二來是去萬松書院聽惠中大師講學(xué)?!?/br>
    伶俜聽表哥說過,這個惠中大師學(xué)識淵博,十分受人尊重,每年會抽幾日在萬松學(xué)院免費(fèi)講學(xué),慕名而來的各路學(xué)子趨之若鶩。他前幾年都陰差陽錯地錯過,今年怎么都要去聽一聽。

    萬松書院顧名思義,就是建在松山中,而惠中大師的講學(xué),也并不設(shè)在書院里面,而是設(shè)在松林中。去聽學(xué)的學(xué)子不分男女,提前報名即可,伶俜沒有報名,不過給寧璨提出想去聽惠中大師講學(xué)后,表哥立刻找人給她添了個名字,畢竟是巡撫家的公子,這點(diǎn)小事還不在話下。

    幾百位慕名而來的學(xué)子,在松林中以惠中大師為中心,朝四周蔓延而坐。伶俜和表哥的位置并不算好,好在伶俜并非是來聽講學(xué)的,而是來看那位后來權(quán)傾天下的蘇冥,也是那個曾經(jīng)給自己披上披風(fēng)的男子。

    無奈人太多,又有樹木阻隔,坐在后頭的伶俜,不動聲色搜尋了許久,也沒看到蘇冥的身影,等上午的講學(xué)結(jié)束后,頓時有些悻悻。

    即使惠中大師再如何學(xué)識淵博,讓人受益匪淺,聽了一個上午課的學(xué)子,也是作鳥獸散,去書院食堂用餐。

    伶俜不愿跟人擠,便給寧璨說自己不餓,想在松林中轉(zhuǎn)一轉(zhuǎn)。寧璨是餓了,聽她這樣說也未在意,只想著待會多要一份給她留著。

    連寧璨都離開后,這本來熱鬧的松林,變得寧靜一片,那些被嚇走的雀鳥又試試探探回來。伶俜因?yàn)闆]看到蘇冥,有些悻悻然地起身隨便走一走。

    只是走了沒多長一段,在一棵高大的赤松旁立著一道煢煢孑立的身影,那身影清瘦頎長,一身簡單樸素的青布長衫,頭上發(fā)髻插著一根簡單的竹簪子。伶俜認(rèn)出了這身影正是蘇冥,只是為何她忽然又覺得好像看到了沈鳴。因?yàn)樯蝤Q也是這般長身玉立,只是沒有他這么清瘦罷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裝作不經(jīng)意道:“這位公子……”

    話音還未落,蘇冥已經(jīng)不緊不慢轉(zhuǎn)過來,面無表情看著她。她本來想好的話,忽然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半響之后,才有些訕訕道:“這位公子怎么不去跟大家一起用餐?”

    蘇冥黑沉沉的目光微微閃動,一直盯著她的臉,良久之后才淡淡道:“我不餓,姑娘怎么不去?”

    伶俜道:‘我也不餓?!?/br>
    蘇冥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她道:“來聽惠中大師講學(xué)的女子寥寥無幾,想必姑娘十分好學(xué)。”

    伶俜暗笑,她哪里是好學(xué),不過是來認(rèn)識他罷了。今早惠中大師說了些甚么,可是半個字都未記住,晚些回去若是表哥滔滔不絕跟他講起這些來,恐怕是一問三不知。當(dāng)然被寧璨一問三不知并不是什么問題。

    她不敢攬下好學(xué)的帽子,干脆拿寧璨當(dāng)擋箭牌:“我其實(shí)跟著表哥來看世面的?!?/br>
    蘇冥嘴角輕啟,笑了笑道:“原來如此。”

    正在這時不放心留她一人在松林的寧璨,草草吃了幾口飯,帶著給她盛好的飯來找她了,遠(yuǎn)遠(yuǎn)看到她和一個陌生男子相峙而立,趕緊跑上前,張開拎著食盒的手,警惕道:“你是誰?要作何?”

    蘇冥輕笑了笑,抬手抱拳作揖:“在下蘇冥,見過二位?!?/br>
    寧璨見他是個溫文爾雅的男子,算是放下了心:“在下杭州寧璨,見過蘇公子?!?/br>
    蘇冥挑挑眉:“寧璨?是巡撫寧大人的公子么?”

    寧璨睜了睜眼睛:“公子認(rèn)識我?”

    蘇冥笑道:“去年蘇杭府試案首,在下雖遠(yuǎn)道而來,也有所耳聞。”

    ☆、71.第一更

    兩人寒暄了幾句,還未多說話,聽學(xué)的學(xué)子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便客客氣氣道別,各自回了自己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