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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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安噯了一聲,將人從地上拉起來背上,直直朝外頭的馬車跑去。沈錦這才發(fā)覺地上落下的一個小包袱,幫著葉羅兒拾起來,又拉著伶俜跟上去。 到了最近的醫(yī)館,福安將人背進去放在屏風內(nèi)的榻上,那大夫在里面望聞問切診治,沈錦和伶俜則在外頭等著。 過了須臾,葉羅兒的聲音從屏風內(nèi)傳出來:“我這是在哪里?” 那大夫還未回答,在外頭豎著耳朵聽動靜的沈錦,高聲道:“公子,你在路邊暈倒了,我便將你送來了醫(yī)館。” 葉羅兒皺了皺眉,從榻上爬起來,朝旁邊的大夫道:“多謝大夫,鄙人無大礙?!?/br> 那老大夫皺了皺眉:“公子,你可知自己有內(nèi)傷?” 葉羅兒苦笑:“我真的沒事?!?/br> 說罷,下了榻,走出屏風,目光落在沈錦手邊的包袱,走過拿起來,又恭恭敬敬作揖行了個禮:“有勞小姐費心了!” 沈錦見他背著包袱要急急往外走,站起來拉住他的寬袖:“公子,大夫說你有內(nèi)傷,為何不好好醫(yī)治?” 葉羅兒表情有些焦灼,似乎想急于離開,也不愿多解釋,但就在他掙開沈錦的手,要走出去時,忽然臉色大變,又急急退回屋子,躲進了那屏風內(nèi)。 此時外頭有幾個侍衛(wèi)小廝模樣的人,匆匆走過四處張望。 “看到?jīng)]有?” “沒有?!?/br> “主子說今日沒抓到人,咱們就不用回去復命了?!?/br> 沈錦是個聰明人,聽到這些人的對話,又見葉羅兒像是貓見了老鼠一般,心知他們要找的人便是他。 待人離開,她走進去問:“公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葉羅兒神色凝重,低聲道:“小生不想給小姐惹麻煩,還望不要多問?!?/br> 說完,又要往外走去。 沈錦也沒攔他,只問:“你叫什么名字?” 葉羅兒匆匆往外走,隨口回道:“小生賤名葉羅兒?!?/br> 伶俜看著他消失的身影,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大夫走到柜臺后,搖搖頭嘆道:“這位公子看起來是受了不少虐待,身上帶著不少傷,不知道為何不讓老夫幫他醫(yī)治?” “虐待?”沈錦皺眉問。 大夫點頭:“應該是被人折磨過。” 沈錦若有所思點點頭,跟大夫道別,拉著伶俜往外走,道:“過兩日咱們?nèi)サ萝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伶俜想了想,終歸還是沒忍住:“表姐,您都要出嫁了,我看咱們就別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br> 沈錦一雙烏沉沉的眼睛轉了轉,抬起一根食指敲了敲下巴:“我聽聞過那德馨園園主韓子臨不是個走正道的,十有八,九這葉羅兒是受他虐待。你沒看他背著個包袱,是準備跑路么?”她頓了頓,“過兩日咱們?nèi)タ纯此袥]有跑掉?若是被韓子臨抓了回去,我看能不能幫他贖身?!?/br> 伶俜大驚,表姐這就想好了給葉羅兒贖身,難不成兩人往后真有什么首尾? 明明已經(jīng)是入春的時節(jié),她竟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本想再勸阻一番,但又想到葉羅兒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只冷不丁問:“那韓子臨是什么人?” 上輩子一個戲園子園主膽敢構陷侯府小姐,想必身份也沒那么簡單。 沈錦道:“他是廣寧伯的侄子,聽說仗著伯父的權勢,干過不少惡行,不過德馨園的戲倒是不錯?!?/br> 原來是勛貴子弟,難怪有那個膽子。 兩人回到侯府,伶俜尋了個借口跑去了后府那小別院。沈鳴大約無公務在身,早早回了府中,正在院子的石凳上鋪了宣紙寫字。 如今春暖花開,他院子里的樹木也正長得綠蔭繁茂,散發(fā)著nongnong的春意。 沈鳴見她進來,朝她淺笑盈盈道:“十一,好幾日沒見著你了!” 這些日子,伶俜一直跟表姐形影不離,倒是沒顧上來他這里。她走到他跟前,朝石桌上看了眼:“世子,你這字寫得是愈發(fā)爐火純青了?!?/br> 沈鳴但笑不語。伶俜偷偷抬頭打量他一眼,不過幾日不見,她有種沈鳴又拔高了不少的錯覺,看著越發(fā)身長玉立的挺拔,臉上少年人本就不多的青澀也消失殆盡,已然是偏偏佳公子。她覺得心跳得有些快。 沈鳴見小姑娘秀眉微微蹙著,像個小大人們般在思忖著什么,忍不住輕笑著在她頭上摸了一把:“在想甚么?” 伶俜回神,趕緊搖搖頭:“沒什么,就是想著表姐快要嫁人了,有些舍不得。” 沈鳴輕笑:“綾羅又不是遠嫁,我當值的時候見宋梁棟一回,那人性子敦厚,日后也會開府單過,你想見綾羅,不麻煩的。” 伶俜裝模作樣嘆了口氣:“話是如此,但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這幾日老是有些不安,又不知跟誰說,只能來找世子了?!?/br> 見小姑娘一臉愁苦的樣子,沈鳴微微怔了怔,稍稍正色問道:“為何會有不好的預感?” 伶俜一臉無辜地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會發(fā)生點什么?!闭f罷,她抬頭雙眼亮晶晶看向他,“世子,我曉得這樣說不好,但若是表姐遇到什么麻煩,你會幫忙嗎?” 沈鳴聞言表情柔和下來,抿著的嘴唇,微微翹起淺笑著,又伸手在她頭上摸了一把,柔聲道:“當然,你的表姐可是我的meimei,若是她遇到麻煩,我自是不會坐視不理?!彼D了頓,微微矮下身,與她的目光平視,“不管是綾羅還是姨母,或者是朗哥兒,你們遇到麻煩,只要我做得到,都會盡己所能幫助你們?!?/br> 是??!不知從何時,這幾個人已悄無聲息走進了他的生活中,讓他覺得自己再不是一個在這府中被人排除在外的孤獨少年,他的生命好像變得有些陌生的熱鬧,他素來喜愛清靜,有時候他也煩這些聒噪,但那種厭煩卻始終是夾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縱容。就如同沈錦在他面前也抱怨他性子冷,可那樣的抱怨,明顯帶著點為人meimei的親昵。 在不知不覺中,沈鳴覺得自己的生命里,好像多了一些陌生的東西,有點讓人忐忑,但更多的是溫暖,并攜著他順著命運之河蜿蜒而下。 而帶給他這種改變的人是誰,他一直很清楚,就是這個從他記事起就出現(xiàn)在他夢中的姑娘,他的妻子。 得了沈鳴的承諾,伶俜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就粲然笑開。不管面前到底是那方牛鬼蛇神,她至少不是孤軍奮斗。 ☆、36.第一更 沈錦是兩天后去的德馨園。她本是打算自己去看看,但這種時候伶俜幾乎不敢離開她半步,自是要跟著她一同去。 這日臺子上沒有葉羅兒的身影,實際上這德馨園豢養(yǎng)了不少伶人,每次登臺的戲子都不一樣。伶俜跟著沈錦看了這么多回戲,也只見過葉羅兒一回。何況葉羅兒剛剛偷跑,指不定早已經(jīng)跑掉,若是這樣最好不過,只是她總覺得這樣的可能微乎其微。 沈錦今日不是來看戲的,任那臺子上如何精彩紛呈,也早早就按捺不住,沒等臺上戲唱完,就悄悄溜進了后面的屋子去尋葉羅兒。伶俜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哪知這回還沒進到屋子,兩人便被戲園子的管事攔住。這管事姓張,勾欄瓦肆里混的,自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早知道沈錦的身份。 “沈大小姐,不知道您是想找誰?” 沈錦其實也明白,葉羅兒若是被抓回去,定然是不會在這園子里,便干脆直接了當?shù)溃骸皬埞苁?,你們德馨園有個叫葉羅兒的伶人是嗎?” 張管事點頭:“沒錯,葉公子確是德馨園的伶人?!?/br> 沈錦笑道:“上回我聽他扮崔鶯鶯十分喜歡,這幾日想請他去我們侯府唱一出,不知張管事可否安排?” 張管事也笑:“不瞞沈小姐,葉公子的事,都是我們家主子說了算,我做不得主。” 沈錦想了想,笑問:“不知道你家公子現(xiàn)在何處?” 張管事道:“應該就在府中?!?/br> 沈錦道:“那可否麻煩張管事傳個話給韓公子,說本小姐想見他一面,就在德馨園等他。” 張管事微微皺眉:“這個……” 沈錦挑眉:“怎么?有問題?” 張管事忙不迭搖頭:“我這就派人去傳話,您在這里等著。” 畢竟是侯府小姐,沈侯爺又是閣臣,皇上面前的紅人,不好隨便得罪。 沈錦被帶到園子里的茶室,伶俜默默跟在她旁邊,待到下人出門,才小聲問:“表姐,你真想替葉羅兒贖身?” 葉羅兒就是上輩子表姐出事的禍引子,叫她如何不擔憂 沈錦點點頭:“我看他是個好人,若真的是因被韓子臨虐待逃走,又被抓了回去的話,恐怕沒有好日子過,我就幫他一把?!?/br> 沈錦是被寵愛長大的,心思善良單純,大約是根本想不到世道的險惡。伶俜其實想勸阻,但話到嘴邊,想到葉羅兒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又咽了下去。估摸著勸也勸不住,還是先靜觀其變。 兩人在茶室里等了一個多時辰,傳說中的韓子臨終于到來。 伶俜上輩子沒見過這人,甚至都沒聽說過,待他進來,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番這曾經(jīng)害死表姐的元兇——即使可能只是個幫兇。 韓子臨約莫三十來歲,模樣生得還算不錯,只是眉眼看著有些yin邪,一看就不是個好人。當然,這也是因為伶俜先入為主的緣故。她身后跟著兩個漂亮的小廝,模樣不過十四五歲,俱是唇紅齒白,面若冠玉。 韓子臨進來后,拱手朝沈錦笑道:“久聞沈小姐芳名,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br> 沈錦巧笑嫣然朝他道:“這些客套的話韓公子就不用說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今日我冒昧求見,是有事相求?!?/br> 韓子臨笑著挑挑眉:“沈大小姐有何事需要求區(qū)區(qū)在下?” 沈錦道:“想必張管事已經(jīng)跟你傳過話了,我就長話短說。你也知道女子出來聽戲不太方便,偏偏我和母親都愛聽戲,所以就打算在府中養(yǎng)個戲班子。你們德馨園伶人眾多,不知可否割愛幾個。銀子嘛當然好商量!” 韓子臨笑:“沈小姐開了口,韓某當然樂意之極。只是張管事告訴我,你是為了葉羅兒來的,不知是否屬實?” 沈錦道:“沒錯!上回我看過葉公子扮的崔鶯鶯,十分喜歡,所以想把他請回我們府中?!?/br> 韓子臨微微蹙眉,露出苦惱的樣子:“沈小姐,不是我不愿割愛。只是這葉羅兒他想脾性古怪,恐怕不適合去侯府。” “哦?怎么個古怪法?”沈錦做出好奇的樣子。 韓子臨笑:“不瞞沈小姐,葉羅兒他不太守規(guī)矩,性子不安分。加之長相妖媚,侯府女眷眾多,恐怕會生出事端,我當真不敢把他放出去?!?/br> 沈錦若有所思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勉強了,韓公子就當我沒提過這茬。” 韓子臨笑:“好說好說,沈大小姐要是看中其他伶人,盡管告訴我,我一定親自□□好送到府上?!?/br> 兩人虛與委蛇了一陣,沈錦同他道別。 出了德馨園,跟在她身后的伶俜,不解問道:“表姐不打算給葉羅兒贖身了嗎?” 沈錦笑:“不是我不贖,而是這韓子臨不打算賣,我說再多也沒用?!?/br> “那表姐……” “我會安排人暗中去查查葉羅兒和這韓子臨到底怎么回事?” 伶俜想了想道:“表姐,我看咱們還是別管那葉羅兒的事兒了,你這還有一個月就要出嫁了,要是整出點什么事,只怕不太好看?!?/br> 沈錦不以為意道:“不過是伸手幫個戲子,能整出什么事!” 在伶俜的擔憂下,沈錦還是安排了兩個身手不錯的侍衛(wèi),悄悄打探葉羅兒的行蹤。 沈錦雖然單純,但也是個聰明人,她猜測既然葉羅兒能逃跑一回,那肯定就會有第二回。 果不其然,兩天后的二更天,那一直在外打探的侍衛(wèi)來報告,說是看到葉羅兒逃跑,但重傷在身,昏死在一座破廟里,被他們帶到了醫(yī)館救治。沈錦聞言,立刻換上衣服出門。 本來已經(jīng)歇下的伶俜聽到動靜,從碧紗櫥急急爬起來:“表姐,我跟你去!” 夜色已深,沈錦自是不想帶上個拖累,但礙不住伶俜央求,只得帶著她一道出了門。 趕到醫(yī)館的時候,大夫還在給昏迷的葉羅兒扎針醫(yī)治。沈錦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就走進了那屏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