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我是怕你出事,去醫(yī)院也可以陪著你啊,不一定要在家里的。” 她關(guān)心人的樣子,其實(shí)很迷人。 韓遇心神蕩漾地看著她,心里莫名的柔軟,放緩語氣,“我真的沒事?!?/br> 秦然想了想,“那要不你先休息一會?晚點(diǎn)如果還是不舒服,我們就上醫(yī)院去看看好不好?” “嗯?!?/br> “那你睡一會?!?/br> “好。”韓遇假裝閉上眼睛,過了一會,重新抬起睫毛,視線里是她定定不動的漂亮臉蛋,他說:“我想握著你的手睡覺?!?/br> 秦然溫柔凝視他,“好,你握著,我不離開?!?/br> “你也睡上來吧,陪著我,不然這樣跪在地上,我怕你腿等下會麻的?!?/br> “好。”她依言掀開被子躺進(jìn)去,乖巧地依偎在他身旁。 韓遇沒有動,緊緊握著她的手,心口很暖。 過了一會,他又抬起眼睛,就像一個找mama的孩子一樣沒有安全感,“我睡不著?!?/br> 秦然側(cè)身看著他的臉,那樣的英俊,那樣的完美,心微亂,“怎么了?” “不知道,我很想睡,可是就是睡不著。” 秦然凝眉想了想,看著他,“那不然我給你講故事吧,哄你睡覺?” “好。” 秦然給他講了個很奇葩的故事,“從前有個和尚,他住的村子里最美的姑娘叫婉君,突然婉君懷孕了,死也不肯說是誰的孩子。村民就暴打她,要將她浸豬籠,婉君哭著說,是和尚的呢。村民一起沖進(jìn)寺廟,和尚沒有否認(rèn),任憑他們打斷了自己的雙腿。過了二十年,奇跡發(fā)生了……” 韓遇唇角含著縷淡淡的笑容,“發(fā)什么了什么奇跡?” 秦然狡黠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fù)責(zé)講,但不負(fù)責(zé)結(jié)局的。” “……”他覺得秦然現(xiàn)在的樣子很像年少的她,調(diào)皮幽默。輕輕埋怨道:“那你這故事不是坑人么?” “對啊,就是拿來坑你的?!?/br> 他還在笑,手臂卻不知不覺攀到她背上去了,饅頭被不經(jīng)意碰了一下,秦然瞪圓了眼睛,臉色坨紅,“你干嘛呢?” “我想抱著你。” 這軟軟的請求,讓她心漏一拍。 其實(shí)他不兇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秦然默默低了頭,嘴角飛翹,“抱吧?!?/br> 然后他就把她整個人攬進(jìn)了懷里,長眸半闔著,氤氳出朦朧的微光,“我還想親親你?!?/br> 她臉紅,“這個不好吧?!?/br> 他忽然低聲說:“我怕我等下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br> 秦然的心頓時揪成了一團(tuán),柔聲安撫他,“怎么會呢?你只是發(fā)高燒,晚點(diǎn)燒退了就好了?!?/br> 他神情脆弱,“我病了,除了你之外,沒有人關(guān)心我?!?/br> “他們是因?yàn)椴恢滥悴×税??如果他們知道的話,一定會過來看你的……” “不會的,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來看我的?!彼V定的打斷她的話,聲音低落。 秦然心里好疼。 她抬起頭,就見那雙深邃的眼眸定定地凝視著她,一眨不眨。 韓遇掀動蒼白的唇,“我想親親你,可以嗎?” 秦然心里涌出一陣難言的苦澀。 她幾乎是沒有猶豫的點(diǎn)頭,“可以?!?/br> “那你過來一點(diǎn)?!?/br> 她柔順的把自己的腦袋挪到他下巴處。 “夠不著,你在上來一點(diǎn)?!?/br> “好?!鼻厝话杨^顱仰高,讓自己的眼睛對著他的眼睛,鼻子對著鼻子,嘴唇對著嘴唇。 兩人之間只有一片樹葉的距離。 韓遇望著她,聲音沙啞,“你把嘴巴嘟起來。” 明明是很難過的時刻,秦然卻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充滿了魔幻的力量,讓她不禁閉上眼屏氣。 韓遇無聲勾唇,繼續(xù)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吩咐她,“不是讓你閉上眼睛,是嘟起嘴巴。” “好?!?/br> 秦然聽話的嘟起嘴巴。 韓遇眼中的笑意變得極濃,“眼睛睜開,我想你看著我。” 秦然心臟一緊,睜開了濃密的睫毛。 然后他的俊臉就在眼前放大,有些模糊,但是,她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呼吸聲,很重,很亂。 奇怪的是。 他的唇明明是涼的,碰到她唇上,竟然碰撞出一股令人心驚膽戰(zhàn)的火熱來。 秦然的神智被攪成了一團(tuán)漿糊,又揪心又心疼。 唇齒相纏,嚴(yán)密得連一絲隙縫都沒有。 他捧著她的后腦勺,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把她體內(nèi)的靈魂吸食出來…… 秦然被他抱著,就像是要與之融化了一樣,舌尖被翻攪得一陣陣發(fā)麻。 神智漸漸抽離在半空。 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胸腔里的空氣都被他吸走了。 這個吻窒息而熱烈。 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壓在她身上,秦然怔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向后縮著,“干嘛?你剛才不是說親一親就好的嗎?現(xiàn)在是要做什么?” 他眼神變暗,含了許多看不清辨不明的情愫,“我有感覺了?!?/br> “不行,你病了?!?/br> “沒事的?!彼y以自持的看著她,開始伸手解睡袍的帶子,呼吸凝重紊亂,“我現(xiàn)在想要。” “不可以的!你起開,不然等下病會變嚴(yán)重的!” “叩叩叩……”敲門聲突兀的響起,李姐站在外面說:“先生,太太,晚飯做好了。” 房內(nèi)的兩個人都忽然僵住了。 秦然回答李姐的問題,“好,你準(zhǔn)備一下,我馬上下去吃飯。” 韓遇瞳孔幽沉,又變回了那副陰測測的樣子,“你敢走?!?/br> 秦然一愣,條件反射般明白過來,深深皺起眉頭,“你的精神怎么突然變得那么好?剛剛的一切,都是騙我的是不是?” 韓遇猛地怔住。 “有毛??!”秦然憤怒的推開他的身子,下床離開。 媽的!她剛才擔(dān)心了那么久,原來他全是裝的。 不過也不能說全是裝的,他只是燒退了一些而已,事實(shí)上,還是有點(diǎn)虛弱的。 秦然憤然離去,韓遇看著臥室的門,久久沒有收回目光。 李姐上來給他送晚餐。 是兩個清淡小菜和一碗小米粥。 韓遇沉默地望了一會,揚(yáng)起手,將托盤里的飯菜都掀翻了。 臉孔映在落地窗上,散發(fā)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樓上碗盤落地的聲音秦然聽見了,但是她只是抬了抬眼皮,沒有去看,成天做那種無聊事,真是煩死了。 一整個晚上秦然都沒去臥室看韓遇。 她心里有氣,故意要他自生自滅。 八點(diǎn)后家政準(zhǔn)時下班。 韓遇沒有進(jìn)食,并把室內(nèi)的冷氣關(guān)掉了,被子也踢開,真的自生自滅地躺在床上,心煩意亂的想凍死就算了。 后半夜他冷得瑟瑟發(fā)抖。 冰凍的雨水拍打在落地窗外,淅淅瀝瀝。 下雨了,冷空氣再度下降,讓原本維持在十度左右的空氣進(jìn)入了本年度最冷的時刻,氣溫六攝氏度。 * 秦然是在一陣碗盤落地聲中驚醒過來的。 她以為是韓遇掀翻了早餐,慢悠悠爬起來,揉著眼睛去開房門。 家庭醫(yī)生提著個藥箱,匆匆忙忙跑進(jìn)韓遇的臥室。 李姐看見秦然,著急地對她說:“太太,先生昏迷過去了。” 什么?! 秦然微微一怔,昨晚不是已經(jīng)退燒了嗎?怎么會? 她快速走進(jìn)臥室里,迎面一陣刺骨的冷空氣,落地窗前的窗戶全開著,雨絲濺濕了半個房間,韓遇躺在床上,嘴唇蒼白干裂,發(fā)了很重很重的高燒。 今天他的情況已經(jīng)完全跟昨天不一樣了。 俊美的臉孔上沒有一絲生氣,平躺在床上,連睫毛都不會顫動一下。 秦然恍恍惚惚。 心底是一片沒有聲音的死寂。 眼眶一下子紅透了,撲了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躺的床褥全都濕透了,她驚慌的喃喃自語,“怎么床全是濕的?快!把他帶到客房里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