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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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茶葉說不定早上已經(jīng)被羊啃過了,又不好吃,你別再嚼了。” 蕁娘將眼一瞪:“我摘你家茶葉你心疼了不成?” 重韞默道:我是心疼你……這么折騰自己。 知道她是在賭氣,嘴上本想挑點好聽的話勸,可說出口的卻是:“你要生氣,嚼茶葉不如咬我?!?/br> 蕁娘“呸”了一聲,站著不動。 天上滾過幾聲雷,淅淅瀝瀝地落下雨來。她不動,重韞也就不動。兩人就這般讓雨淋了一陣,雖是夏日,衣裳濕透了,山間寒氣又重,還是有些冷的。重韞露在外頭的脖子上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誰成想,這時蕁娘忽然沖過來,兩排小牙齒叼住他頸側一塊rou,用力地咬下去。重韞悶哼一聲,忍住沒動,抬起雙手遮在她頭上,多多少少為她擋了點雨。 蕁娘一時咬得重了些,心里立刻就后悔起來,她磨了磨牙,松開了,又探出小舌頭在齒印上舔了一下,有一點點咸。 重韞渾身一震,忍不住放下一只手握住她的肩,過了好一會,才道:“附近有間石屋,我們過去那頭避雨吧?!?/br> 兩人牽手朝茶田外走去,沒多久,果然看見田埂便立著一座石屋。這石屋蕁娘在重韞識海里就見過了,但是看見實物,也是頭一遭。 兩人推開門,重韞從竹柜里摸出一只油燈,用火鐮點燃了,打開柜子照了照,見里頭放著見披風,還有幾條干凈的巾布,便取出來搭在手臂上,舉著油燈朝床邊走。 他在蕁娘旁邊坐下,把油燈朝床上一放,提起巾布,道:“頭發(fā)濕了,我?guī)湍悴敛??!?/br> 他本意是要蕁娘垂下頭,誰知蕁娘卻將鞋子一蹬,爬到床上,解開頭發(fā)平躺下來,將頭枕在他大腿上。 重韞腿上的肌rou僵了一下,有一瞬間硬得跟石頭一般。 蕁娘自然覺察到了,嘴角邊偷偷抿出一個笑,讓你端著,讓你不來瞧我。 她嬌嬌地催促,尾音甜膩:“道長,幫我擦頭發(fā)呀?!?/br> 重韞認命地提起巾布,她的頭發(fā)又長又多,擦了許久,也就只擦得半成干。重韞卻不知為何,竟有些心不在焉似的,頻頻走神,好幾次都扯痛了蕁娘的頭發(fā)。第五次時,蕁娘又有點生氣了,便抓住他的手,道:“好了,可以了,我?guī)湍悴烈粫?。?/br> 說完也不等重韞回應,奪過巾布,徑直坐起來,膝行幾步,直接打橫坐在重韞腿上,重韞雙手在她腰間抵了下,硬生生收回力道。他險些把她推下去。 蕁娘解開他的發(fā)髻,慢條斯理地擦,擦沒一會,還要刻意扭扭腰肢身子。重韞再怎么正經(jīng),也是個氣血方剛的壯年男子,心愛的姑娘坐在他懷里,這般挑/逗他,便是大佛金剛也要熬不住,更何況是他?重韞很快便有了反應。 他掐住蕁娘的腰,手指松了又緊。 “行了……行了!” 蕁娘偏要瞧他潰不成軍的樣子。一手勾住他脖頸,紅艷艷地唇湊到他耳邊:“道長,我好怕呢……” 喉結滾了兩下,他問她:“你怕什么?” 只有四個字,那字眼卻似在舌尖上滾了好幾遍,才好不容易吐出來。剛剛淋了雨,明明還是冷的,可此刻鬢角竟?jié)B出了汗來。 蕁娘拎著巾布的手往下走了點,手指點在他小腹間。她調皮地笑了下,“我怕……” 還沒能說出到底怕什么,她就被人抱起來,重重地扔到床上。這床是竹床,不比木床結實,被這力道一沖,發(fā)出吱呀一聲細響。床上的油燈咚地一聲倒下來,那一點昏暗的光亮也消失了。 黑暗中,她看到重韞的眸子,亮得似乎能發(fā)光。 她也忽然覺得有些渴了。雙手纏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壓下來,悶悶地笑,得意極了:“道長,你現(xiàn)在真可怕呢?!?/br> 重韞卻伸出手,在她臉上捏了一下,有些恨恨地:“你故意的!” 她抬起一只腿,小腿在他腰間輕輕地蹭,嘴唇微微嘟起。 “是呀,我故意的。你生氣了?要不然,你也咬我好了?!?/br> 重韞默了一會,他的呼吸聲在寧靜的屋中顯得悠長而沉重。 蕁娘的腿還在他腰間慢慢地蹭,忽然,蕁娘“哎呀”一聲,她的腿被人用手按下去,下一刻,重韞的唇就碰上她的唇。 他汲取她口中的味道。她剛剛嚼過茶葉,那苦澀還留在他口中,津液交換,被他嘗了個徹底。吻了許久,抬起頭,模模糊糊地說了句:“苦的。” 頭又低下去了。 蕁娘被他吻得云里霧里,幾乎不知今夕何夕,聽見這一句,便咬了下他的舌尖。 苦的又怎樣,甜的又怎樣?你還不是只能被我吃得死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長長長長,甜甜甜~·~ 第145章 大香師 “你別過來!你放開我!??!?。“ ?/br> 嘉怡公主箕坐于地,雙腿往前蹬,人不斷地往后退,一直退到一棵樹下,再也無路可退。 瘴妖一手撈住蕁娘的腰,提著頭顱的那只手一直舉到斷開的脖頸上,將頭顱輕輕放了上去。斷痕處立時冒出陣陣黑煙,像是一條黑色的布條,將那圈傷口層層包裹起來。 瘴妖拖著蕁娘走到嘉怡公主面前蹲下,清俊的面容上綻出一個微微的笑。他伸出手想摸摸女子的臉,卻被她側頭避過了。 “阿錦,你怕我?” “是,我怕你!”嘉怡公主尖叫,“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要纏上我?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蔣縝也不會死!” 瘴妖的臉罩在黑煙之后,他悲傷地問道:“我是什么東西?” 他用手捏住嘉怡公主的下巴,微微用力,將她的臉轉過來。 “因為你是人,所以我也想做人。很多很多年前我就是這么想的。你看,你好好看看,你喜歡什么,我就是什么?!彼瓜骂^,將額頭貼在嘉怡公主的額頭上,鼻尖相對,輕輕蹭了一下,“所以現(xiàn)在,我就是蔣縝。” 那張臉,這個身體……確實是蔣縝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