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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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力! 蕁娘下意識地?fù)P手推出一掌,念奴嬌不敢硬接她的法力,不得已松了手閃身避開。蕁娘抓住這一點間隙,腰中綠絳騰飛而出,她探手抓住,一個輕巧的燕子翻身,翻坐到綠絳上頭,直追出云寺而去。 張祭酒“嘖”了一聲,對禪殊道:“走,咱們跟在她身后看看?!?/br> 禪殊愣了會,才回過神來,神色懨懨的。直至這一刻他似乎才看清了一些東西。蕁娘眼中只有那個道士。而自己呢,每每見了她一顆心便猶如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還常要做出些丟臉的事情。他頓時覺得自己好像一個跳梁小丑,自己一個人在梁上手舞足蹈,表演得不亦樂乎,可實際上卻沒有人看。 蕁娘追到出云寺附近時,所有的院墻已經(jīng)變作漫天飛舞的瓦礫,唯有那座朱紅的山門還堅守在原地。 蕁娘不敢靠得太近,只能支使綠絳遠(yuǎn)遠(yuǎn)地飄在出云寺的風(fēng)波外圍,大聲喊道:“道長——道長——” 可里頭颶風(fēng)狂轉(zhuǎn),她的聲音怎么可能傳達(dá)到重韞耳畔呢? 風(fēng)勢愈發(fā)猛烈了。蕁娘聽見整座山門吱吱作響,忽地,正中的兩扇大門啪地朝里甩將出去,灰蒙蒙的世界里有一條天青色的身影一閃而過,飄忽得好似一只鬼魂。 蕁娘大喜,當(dāng)即將綠絳降下去。 然而還不待她喊出一句道長,那個逆風(fēng)勢而行的人身后狂風(fēng)一卷,忽地化作一只猙獰的手掌,劈頭朝重韞抓了過去,不過眨眼之間,本來堪堪接近山門的重韞又被裹入那團(tuán)灰霧里,疾速地退了回去。 蕁娘當(dāng)下想了不想便要沖入山門內(nèi),卻被追趕而來的眾人攔住。 蕁娘跳腳,哭得臉上一塌糊涂,連聲音也走了調(diào):“你們放開我!道長!道長——” 禪殊道:“蕁娘你不要急。重韞道兄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有辦法出來的!” 蕁娘猛地抬頭,五指攥進(jìn)了禪殊的肌rou里:“有什么辦法?你告訴我究竟有什么辦法??!” 禪殊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她的情緒,哪能知道有什么辦法呢? 過了一會,眾人忽聽得出云寺的殘址上頭傳來一陣鬼嘯,像是千人同哭,萬人同笑,中間又夾雜著無數(shù)絮絮私語,聲音又尖又細(xì),震得人耳膜生疼,都忍不住抬手捂住耳朵。 無數(shù)金光穿透了籠罩著出云寺的灰影,一道道金色的符文從被金光撕裂的小窟窿里飄出來,貼在灰影外頭,首尾相連,形成一圈又一圈的環(huán)形咒文法陣。 眾人見了那咒文所用的符文,個個都面面相覷,不知這咒文究竟是何文字所書,也不知這咒文究竟是重韞的杰作,還是那個將出云寺設(shè)為法陣的人的杰作。 只見那些金色的咒文壓在包裹著出云寺的灰影上,不斷地收縮,竟將那團(tuán)灰影慢慢地壓縮了下去。 張祭酒面色一變,道:“不好,這些符文是禁咒,設(shè)陣的人留下這道禁咒,是為了將這個出云寺的法陣毀尸滅跡。 蕁娘趁眾人不注意,身子一矮,從念奴嬌和小白中間鉆了出去,朝那團(tuán)不斷遠(yuǎn)離的灰影飛奔過去。 小白見狀也要跟去,念奴嬌手疾眼快拿住他的肩膀,喝問:“不要命了?” 小白轉(zhuǎn)過頭,眼睛紅紅地瞪著她,瞪得念奴嬌忽然間心虛起來,竟然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 小白一得自由,便緊追蕁娘而去。 蕁娘離出云寺山門的門框只有三丈之遙時,她的腳下忽地傳來一道勁猛的力道,一下子將她拉倒在地,朝出云寺拖了過去。蕁娘反應(yīng)甚快,當(dāng)下從腰后拔/出重韞給她防身的匕首插/入地上,雙手牢牢地把住刀柄,暫時穩(wěn)住了去勢。 她支撐著爬起來,朝腳上一望,只見一道銀紅色的光線從蕁娘右腳蜿蜒而出,逶迤不知連向何處。 紅線! 她當(dāng)即大喜,松開握住刀柄的雙手,腰間綠絳隨主人心意,綠絳兩端宛如兩條綠蛇破洞而出,嗖地顫住了刀柄,將蕁娘的身子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蕁娘右腳一轉(zhuǎn),將那紅線在小腿上繞了兩圈,接著曲起右腿,雙手繞住紅線前端,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那條蔓延到出云寺深處的紅線一寸一寸地往外拽。 紅線另一端朝反向撕扯的力道實在太大了,哪怕蕁娘暫時有了仙氣護(hù)體,那細(xì)細(xì)的紅線依然深深地嵌入她嬌嫩的肌膚當(dāng)中。 蕁娘疼得眼淚直流,脖子上一條條細(xì)細(xì)的青筋都繃起來了,從傷口處滲出的鮮血染得她滿身都是,可她咬著牙,愣是連哼都沒有哼上一聲。 眾人追到她身邊時,便見她身邊堆著一團(tuán)細(xì)細(xì)長長的銀紅光線,張祭酒見多識廣,當(dāng)下便認(rèn)出這是紅線,因而也打滅了眾人想要幫忙的心。 “紅線者,唯有紅線兩端所綁之人才能觸碰得到。” 她還在拉那紅線,手臂上,小腿上有些傷口似乎已經(jīng)深到可以看見里頭的錚錚白骨。 圈在出云寺外的金色符文已經(jīng)將籠住出云寺的灰影圈到只有三個墳包那般大小。眾人八只眼睛都牢牢地盯住出云寺那殘破的山門遺址,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一道青影倒在了寺門前。眾人屏住呼吸,只見那青影顛了兩下,又緩緩地站起來了。他腰上好似綁住了一根粗大的纖繩,不住地將他向后拉,以至于他每前進(jìn)三步,便要倒退一步。 蕁娘撇了一眼,忍不住嗚咽了一聲,加快了手里的動作。 重韞終于走出了那團(tuán)灰影。他身后那一圈圈金色的符文猛然一勒,炸裂開來,無數(shù)符文一齊碎開,化作點點流光碎金,好似無數(shù)金光閃閃的螢火蟲,又好似生火時迸濺起的火星,在重韞身后四下飄飛。 重韞身上的道袍已經(jīng)變成了條條碎縷,幾乎沒有一處完好。他走到蕁娘跟前,一直勉力挺直的身影晃了兩晃,終于忍不住單膝跪下。 他將雙手撐在地上,靜靜地凝視著蕁娘,看到含著淚花的眼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和他背后漫天飛揚(yáng)的金色符文,看到她兩條手臂上細(xì)細(xì)的勒痕和滿身的鮮血,只覺心頭大慟。他的喉結(jié)滾了兩下,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那一刻他只想把她揉進(jìn)自己懷里,什么也不顧,什么也不想。 但最終萬千澎湃的心緒沉淀下去,他只是如捧珍寶地捧起那根紅線,啞著聲音問她:“是你……把我拉回來的?” “……疼嗎?” 疼啊??商哿?。 蕁娘狠狠地點了兩下頭,眼睛一眨,兩叢淚花啪地砸了下來。 是的,是我把你來回來的。我不只要把你拉回來,我以后還有用紅線綁你一輩子。你怕嗎? 星子稀疏,林風(fēng)清揚(yáng)。 重韞抱著蕁娘遠(yuǎn)遠(yuǎn)地落在眾人身后。前頭的人很識趣,誰也沒來打擾他們。 蕁娘剛剛那股悍猛的勁過后,那些鉆心刺骨的痛感一時都回來,疼得蕁娘撓心撓肺的。她每嘶一聲,重韞便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一臉緊張地瞧著她,唯恐自己抱的姿勢不對,弄疼了她的傷口。 蕁娘雙手都傷了,不敢動手調(diào)戲他,只好動嘴。 “道長,好疼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