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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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重韞喊出那句“不好”開始,大殿中心便形成一個風(fēng)眼,風(fēng)眼轉(zhuǎn)動,帶起狂風(fēng)旋轉(zhuǎn),各個小殿的殿頂吱吱作響,好像下一刻就會被掀飛了去。無數(shù)草木旋轉(zhuǎn)著飛上天空,好似被一張無形的大嘴吸往了大殿的方向。 顛簸中,蕁娘的睫毛抖了兩下,她后知后覺地睜開眼,鼻端聞到熟悉的皂莢清香,嘴角忍不住勾出一點笑意,她將臉貼到重韞背上,輕輕地蹭了兩下,只覺得滿心歡喜,難以言說。 然而還不待她再多汲取一些溫暖,重韞便將她放下來,同時將她的紗衣塞進(jìn)她手里。 他們站在一條分叉的甬道上,往右走,便是大殿的方向,往左轉(zhuǎn),繞過幾間小殿,就能轉(zhuǎn)到山門前。 重韞打開符袋,取出一張引路的符紙拋向空中,厲喝一聲:“開!” 金光一閃,那符紙豎起,符上的朱砂符文脫紙而出,化作一條細(xì)細(xì)長長的朱砂紅線。重韞手指一勾,紅線的一端飛下來,虛虛地纏到蕁娘手上。 重韞低頭,摸了摸蕁娘的頭發(fā),道:“走!我去堵風(fēng)眼,你帶他們出去?!?/br> 蕁娘搖頭,“道長,我……” 重韞忽然放低聲音,話語里難得多了些溫柔,“蕁娘,你帶他們出去。聽話?!?/br> 溫柔,卻是不可推脫的堅定。 蕁娘一咬牙,不敢再看重韞,朝著身后喊了一聲:“我們先走”,便逆轉(zhuǎn)風(fēng)勢朝左邊走去。 那段紅線高高地飄在前方,絲毫不受狂風(fēng)影響。 重韞看著那逆風(fēng)而行,被刮得東倒西歪的背影,怔了一刻,忽地大喊了一聲:“蕁娘!” 蕁娘回頭,只見一點彩光疾飛而來,她下意識地伸手一接,一只七彩瓢蟲落進(jìn)她手心里,險些沒被她捏死。 蟲子?干嘛的? “到了山門前,若是打不開門,問你手里那只書蛀蟲,它自有開門之法。” 重韞喊完這一句,拔足朝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 嘩——嘩——不少殿頂受不住這狂風(fēng),接二連三被掀開了去,大殿里的佛像,經(jīng)幢,香燭貢品紛紛被卷上天空。 蕁娘他們好容易才來到山門前,合力去抬那門栓,門栓紋絲不動,禪殊氣急了,抽/出寶劍,便要直接將那門栓一分為二。小彩兒從蕁娘袖子爬出來,連聲高呼:“可不敢砍!可不敢砍?。 ?/br> 蕁娘將它攏在手心里,以防它被大風(fēng)刮走,問:“道長說你知道怎么開門?” 小彩兒晃了兩下觸角,細(xì)聲細(xì)氣道:“這出云寺沒破敗前也是受了不少香火的,一草一木,一門一磚都有佛性,山門兄它啊,最喜歡聽人念經(jīng)了,念得它高興了,你叫它開門,它就開了?!?/br> 真……真有個性啊。蕁娘心道,不由抬手抹了把額上那不存在的冷汗。 禪殊道:“胡說八道!蕁娘你讓讓,我把它砍開?!?/br> 小彩兒不開心了,“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我是不會騙人的。這話是山門兄它自己告訴我的。它還說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要是砍它,小心傷的是你自己?!?/br> 張祭酒拉住禪殊,哪怕發(fā)冠被掀飛了也依然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他說:“師弟,念經(jīng)而已嘛,師兄來吧?!?/br> 他說完,果然念起經(jīng)來,他每念一句,山門便自下而上消失一分,待他念到一百來句,眼前已經(jīng)沒有山門了,只有一片nongnong的白霧橫在前頭。 蕁娘等人舉步跨出高高的門檻,忽聽身后吱呀一聲響,回頭看去,只見紅色的山門緊閉,靜靜地佇立在他們身后,好似從未打開過一般。 身前狂風(fēng)刮過,禪殊朝腳下望了一眼,忽然發(fā)出一聲如晴天霹靂的尖叫。 張祭酒不動聲色地把露出懸崖一半的腳丫收回來,反手拍了拍猴子似地扒在他身上,抖得篩子一般的禪殊,對著目瞪口呆的蕁娘笑道:“蕁小娘子勿要見怪,我?guī)煹芩麖男【涂指??!?/br> 蕁娘吞了口唾沫,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道,我也怕。 只是,他們怎么一腳從寺里跨出來,就到懸崖邊上了?幸虧沒多跨一步,不然,豈不是要掉下去摔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書蛀蟲小彩兒:禪殊恐高,你們知道道長怕什么嗎?嘿嘿,我就不告訴你們…… 第69章 一根紅線一雙人 蕁娘看著出云寺的山門,才一眨眼間,整座山門連帶著寺廟便在她眼前倒退了七八丈。 “這鬼寺!”蕁娘叫道:“這鬼寺它會動!” 張祭酒攙住禪殊,一個起落,離開懸崖邊一丈多遠(yuǎn),這才把禪殊扒拉下來,拍了拍他的肩道:“師弟,師弟。誒,現(xiàn)在安全了,你睜開眼看看。” 禪殊這才將眼睜開一小條縫,朝腳下望了一眼,見果真“腳踏實地”了,便輕輕吁了口氣。蕁娘從他身邊掠過,禪殊還來不及問一句蕁娘你干嘛去,那不斷退去的出云寺山門上方呼地沖出一匹黑影。 定睛看去,只見一只小毛驢馱著個青裙女子從墻頭一躍而出,氣勢驍勇,好似戰(zhàn)場上威風(fēng)凜凜的戰(zhàn)馬。 小白落地后,四蹄一崴,險些跪倒在地。坐在他身上的念奴嬌趕緊飄身而下,蹲到他身旁面帶憂色地問了一句:“臭驢,你怎么樣了?” 蕁娘與他們交身而過時被念奴嬌一把拉個正著。念奴嬌問她:“你干嘛去?” 蕁娘掙了掙手,“你放開我!我問你,道長人呢?” 小白累得呼呼吐舌,說話時連舌頭都大了一圈,“主人搜,搜,讓偶們不要靠近出云寺。他,他斷厚!” 蕁娘遠(yuǎn)遠(yuǎn)望過去,只見整個出云寺從一磚一瓦開始逐漸分崩離析,好似被一雙無情的大手,像扯綿拉絮一般扯了個粉碎,又如長鯨吸水,盡數(shù)被寺廟中央那張無形的大口吸食了去。 念奴嬌緊緊攥住她的手,道:“那道士叫我看好你。你別上去搗亂?!?/br> 蕁娘沒有法力,一時掙不脫她的束縛,眼看著那個片片駁落的出云寺越來越遠(yuǎn),不由急得掉下淚來。她哭喊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那個寺里的是什么東西嗎?整個出云寺就是一個巨大的法陣!道長強(qiáng)行破了陣眼,現(xiàn)在法陣反噬,會把在寺廟里的包括寺廟外圍的所有東西都吸進(jìn)去的!” “你放開我!” 蕁娘怒急攻心,忽然覺得掌心一暖,一股暖流順著經(jīng)脈流入四肢五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