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單連城點了點頭,便入了中帳。青黎看著單連城走了,自然也是興致缺缺,恭敬地跟惠妃告了退,臨走之前還不忘冰冷地望了云七夕一眼。 云七夕望著單連城走入帳中,布簾落下,帳邊跳躍的篝火的火光墜入她的眼底,閃爍著一絲狡黠。 夜色如水,轉(zhuǎn)眼已是三更,云七夕并沒有打算乖乖的回自己帳內(nèi)歇息,而是趁著守備們不注意,悄悄的溜到了單連城的帳外。 守帳士兵看著鬼鬼祟祟的云七夕,個個都面色古怪,心想這準王妃和王爺真是神仙眷侶,就這么一會兒也要黏在一起。 可是轉(zhuǎn)念想到此時帳內(nèi)的情況,幾個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往地上一躺,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云七夕可不知道幾個士兵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的潛行被人發(fā)現(xiàn)了,然后幾個士兵就跟中了什么迷魂術(shù)一樣齊齊的倒了下去。 出于醫(yī)生本能,云七夕上前想替幾人診斷一下,卻聽見帳內(nèi)響起了女聲。 “爺,你累了一天了,不如讓青黎服侍你沐浴更衣吧。“青黎的聲音極軟,極溫柔。 云七夕心里一樂,原來幾個士兵是覺得兩頭都不好得罪,裝死呀。 想到此刻里面的場景,云七夕緩緩地湊到了門簾邊上,透過門簾的縫隙往里看。 只見一道屏風后面,正冒著騰騰的霧氣,屏風上,兩道人影挨得很近。 青黎正準備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只聽渾厚的嗓音淡淡道,“你先下去吧?!?/br> 看到那道嬌小的影子瞬間僵硬,云七夕心頭爽翻了。哎,人家軟玉溫香地送上門來,怎么就拒絕了呢,這不就很尷尬了嗎?裝得像個正人君子,可他起先還強吻了她呢?簡直……禽獸! “那,青黎告退了!”青黎委屈地福了福身,轉(zhuǎn)過屏風走了出來。 云七夕退后幾步,趕緊踢了踢幾個裝死的,說道:“再不起來要被發(fā)現(xiàn)了!“ 幾個守衛(wèi)七手八腳地拍拍屁股就站了起來,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躲過青黎,聽著單連城入水的聲音,云七夕腦補了一下香艷的場景,嘿嘿一笑,輕輕掀開布簾摸了進去。 屏風內(nèi),傳來嘩啦嘩啦的水響,云七夕躡手躡腳,走得極其小心。視線飛快地掃視了一圈,判斷可以放著小手電的位置。 “半夜三更不睡覺,鬼鬼祟祟地來偷看爺洗澡?“ 她認為她的腳步已經(jīng)很輕了,卻沒想到一來就被發(fā)現(xiàn)了,她索性繞到了屏風后,盯著木桶里霧氣下過分帥氣的五官以及他精壯性感的上身,云七夕狠狠咽了一下口水,才哼了哼。 “爺,你可真自戀哈,誰要偷看你洗澡了?” 單連城的目光透過霧氣看了過來,“那是覺得爺傷了手不方便,想伺候爺洗?” “阿呸,想得美,我來找我自己的東西,你霸著我的東西不給我,難道還不能讓我自己找找嗎?”云七夕說得好不理直氣壯。 說完,她就在那位爺?shù)哪抗庾⒁曄拢趲ぶ懈魈幋笏恋胤移饋?。書桌上,書架上,床上,甚至床底下?/br> 眼神還不時地和單連城的黑臉來個對視,挑釁的意思顯而易見,就算他功夫再好,難道還能赤身裸體地從木桶里出來吃了她不成? 突然一聲水響,云七夕心里咯噔一下,飛快扭頭。 有白吃的豆腐不吃都是白癡! 奈何單連城不知何時已經(jīng)找到了一條浴巾圍了起來,雖然結(jié)實的肌rou還是暴露了七七八八,不過所幸還是能夠遮羞。 看著目瞪口呆的云七夕,單連城如若刀裁的眉眼里閃爍著一絲得逞的陰壞,徑直走到她的身邊。 盯著朝自己走來的這個男人,他肌理明顯的六塊腹肌以及惑人的人魚線,云七夕猛地咽了一口口水,干笑道,“爺真是好身材?!?/br> 第113章 你到底從哪兒來? 單連城更進一步,兩人之間隔著很短的距離。云七夕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因為熱氣而帶出來的男性氣息。 “你剛才不是翻的挺過癮的嗎?怎么不接著翻了?”單連城戲謔的說道。 云七夕咧嘴一笑,說道:“這可是你讓我翻的?!比缓缶谷徽娴臏蕚湟粋€轉(zhuǎn)身繼續(xù)尋找。 單連城一皺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云七夕被他拽的站立不穩(wěn),趔趔趄趄,單連城下意識里環(huán)住了她的腰。 他赤裸的上半身緊緊貼著她薄薄的一衣服,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肌rou的彈性。水珠從他小麥色的肌膚滑下,緊致的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間,帶著致命的誘惑力。 身體貼合間,他們感受著彼此越來越強有力的心跳。 云七夕崩著表情死死地盯著他,她不會知道,她此刻大大的眼睛瞪著,明明緊張卻故作鎮(zhèn)定的樣子竟有那么點可愛,越來越紅的臉頰令她看起來多了一份小女人的嬌羞,是多么可人。 單連城眸色微暗,突兀而性感的喉結(jié)一滾,環(huán)住她的那只手臂就又緊了幾分。 兩人貼得太緊,緊得她已經(jīng)感受到了他身體的異樣變化。明明剛剛洗過澡的是眼前這位爺,可云七夕卻有種入了熱水桶的感受,渾身燥熱得不像話。 “你到底從哪兒來?”單連城的聲音低啞,目光濃郁深沉。 云七夕近距離望著這張惑人的臉,總覺得他灼熱的眼神里仿佛壓抑著什么。他在看她,又好像是透過她,在看另一個人。 “我……”云七夕咽了咽口水。 帳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帳布被掀開。 青黎呆在了門口。 眼前這樣火熱的場面,若不是被人撞見,會發(fā)生什么事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云七夕把頭扭到一邊,看似被人撞破了親熱行徑害羞不已,身體微微顫抖,其實是看到青黎受傷的表情憋著笑憋的。 自己剛才投懷送抱人家不要,轉(zhuǎn)眼就摟上了別的女人,這口氣真是難以咽下,連云七夕自己都替青黎覺得氣。 單連城側(cè)頭看了眼貿(mào)然闖入的青黎,眼底蘊著幾分殘余的情欲與被人打擾的惱意,“何事?” 聽著他清冷的問話,云七夕終于從難以自抑的震驚中緩過神來,看著兩人曖昧不堪的姿勢,又羞又怒,肩膀都在顫抖,應(yīng)該是怕下一刻就會哭出來,所以一扭頭就跑了出去。 經(jīng)此一鬧,兩個人都從曖昧的情緒中走了出來,單連城不著痕跡的松開了環(huán)在云七夕腰上的左臂。 倒是云七夕覺得有些許的遺憾,這樣豐神俊朗的男子對著自己耍流氓的機會可不多見。 稍斂心神,云七夕大大咧咧地說道:“爺,你看,我就是這么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您不如趁早將我的東西歸還于我,免得徒增誤會,傷了您的小情人,大家也都能好好睡個安穩(wěn)覺?” 聞到她話語里的酸味兒,單連城勾了勾唇,撇她,“爺若是不還呢?” 云七夕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爺,你好歹是王爺,是皇上的兒子,你這無賴得過了啊,有損皇家形象知不知道。” 單連城盯著她,眸子里的光線忽明忽暗,沉默不語。 云七夕看他不說話,決定苦口婆心地勸說一番。 “爺,身為尊貴的皇族,權(quán)力大無邊,但也不能強搶是不是?我連銀子都不跟你算了,我只想拿回我的東西,你不至于這么小氣吧?再說了,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你把東西還給我了,我保證,從此我們橋歸橋,路過路,我再也不來打擾你?!?/br> 單連城瞇了瞇眼睛,“橋歸橋,路歸路?” 不高不低的音量,卻聽來有一絲絲涼意。燭火溫潤的光映在單連城眼中,他竟冷笑了一聲。 只是這一聲冷笑聽在云七夕耳中卻令她頭皮發(fā)麻,于是她擠了絲討好的笑。 “爺,您看,你身份如此尊貴,長得又是天人之姿,像我這種糙女子,怎么配得上您呢?我總不能留下來真的嫁給你吧?” 單連城冷笑連連,眼中冷意更甚,云七夕眼一閉準備挨罵,卻聽到一句,“算你有自知知明?!?/br> 云七夕猛然睜眼,心被狠狠塞住了。 可此刻單連城的眼中,卻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憤怒也好了,冰冷也罷,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絲絲的疲倦。 只見他往芙蓉榻上一躺,閉上了眼,只冷冷丟出一句。 “東西在晉王府?!?/br> 嘖,他又變成平日那個高冷到?jīng)]有一絲感情的爺了。 云七夕心里有些空空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繚繞在心頭。 看到他右手上的紗布濕了,她輕步地到單連城的跟前,看著他閉著眼的側(cè)顏,臉色冷硬中帶著疲憊。她的心竟然疼了一下,只是一下,快到她以為從未存在過。 “爺,紗布濕了?!?/br> 單連城眉頭微動,卻未說話。 “爺,紗布得換,否則會很麻煩的?!痹破呦τ终f。 “……” 盡管他又回復了冰冷,不想理她,她還是找來藥品,蹲在他的身前,沉默無言地一點一點認真地包扎傷口。 不知何時,單連城的眼睛已經(jīng)開,無言的看著正在認真包扎傷口的這張臉。 帳中氣溫微暖,一滴汗劃過云七夕的額頭和秀氣的眉毛,朝著眼睛流去,而她正全神貫注地包扎,竟毫無察覺。 單連城的左手動了動,又收了回來,幾根指頭微微握起。最終,他還是輕輕抬過去,替她擦去了那顆汗珠。 云七夕詫異地抬起頭,仿佛是忘了起先的不快,沖著他露出了自己標志的大大咧咧的笑。 單連城眉頭一挑,心里好像突然間注入了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覺地染上了一抹笑意。 云七夕迅速包扎好,說道,“爺,你好好休息。“說完,她轉(zhuǎn)身走人。 單連城盯著她離去之后輕輕晃動的布簾,良久之后,指腹摸了摸自己幫她擦汗的手指,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云七夕狠狠地踢飛了一塊石子,覺得自己真是鬼上身了,明明是他像個無賴一樣不還自己的東西,自己卻還跟個狗腿子一樣巴巴地給他換藥。 “哎喲?!安贿h處的夜色中傳來一聲驚呼。 云七夕意識到自己隨意一腳怕是傷到了人,上前一看,一個面容稚嫩,不過十六七的小侍衛(wèi),捂著頭,淚眼汪汪的。 云七夕略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br> 小侍衛(wèi)大概是認識她的,明顯有些驚慌,臉上一紅,連連擺手,急忙地說道,“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沒事?!?/br> 云七夕看著他頭上一塊紅腫,眼睛里還圈著眼淚,不厚道地撲哧一笑,問道,“這么晚了,你在這兒干嘛呢?“ 小侍衛(wèi)看她笑了,也跟著憨憨地笑了起來,說道,“太子殿下找我?!?/br> “太子找你干嘛?”云七夕隨口問道。 小侍衛(wèi)也很是不解地撓著頭,“卑職不知,太子殿下只是拿著夜壺讓我撒了一泡尿。“ 說及此,小侍衛(wèi)還在感嘆皇家果然皆是貴人,連尿壺這種不堪之物也是華貴異常。 他突然看到云七夕面色潮紅,雙肩微抖,顯得痛苦不堪,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沒事兒吧?“ 云七夕擺了擺手,示意無妨,快步回了自己的帳內(nèi),蒙上被子,樂得在床上直打滾。 一想到自己的白癡jiejie和太子殿下如飲酒一樣喝一個小侍衛(wèi)的尿,這心情真是擋不住的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