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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計其庶在線閱讀 - 第229節(jié)

第229節(jié)

    太監(jiān)抖如篩糠,他們一點都不想戲弄太傅好嗎!

    庭芳斜眼看著李興政,想的是要昭寧帝給她加工資!果然熊爹出熊娃,欠抽!

    李興政頤指氣使的道:“爾為臣下,見了本王敢不下跪?”

    庭芳給成妃下了個智障的評語,從袖子里抽出一根鑲金嵌玉閃閃發(fā)亮的戒尺,正是昭寧帝所賜。拿著一端,在手心里拍了兩下,道:“殿下可知,陛下口諭,見此戒尺如見他,擾亂學堂者,統(tǒng)統(tǒng)二十下。殿下想試試么?”

    李興政道:“你敢?”

    庭芳伸手就給了一下,李興政炸毛了,跳起來就飛撲過來,要推倒庭芳。太監(jiān)嚇的魂飛魄散,庭芳是孕婦啊!撒腿就往乾清宮跑,結果昭寧帝在里間議事,一時不得閑兒,把太監(jiān)急的在外頭跳腳。

    庭芳稍微避開,心里也有些著惱!她懷著孩子,真被撲倒后果不堪設想。再看其余的幾位皇子,竟都奔過來,欲幫兄長。太監(jiān)們跪了一地,奮力攔住這幫祖宗。庭芳眼神一凝,李興政不喜歡她,或是其母成妃腦抽,但混后宮的,一個抽了,難道個個都抽?難道不想著耳提面命的叫兒子聽話?皆不敬太傅,必有內情。一時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頭一日雙方下馬威,誰輸了日后都難翻轉。庭芳連昭寧帝都敢掐,何況皇子。順手撿起地上的漁網,一把將李興政給裹了。淡淡的吩咐太監(jiān)道:“掛起來!”

    太監(jiān):“……”

    庭芳挑眉:“怎么?我使不動你們?”

    太監(jiān)想死的心都有,太傅是可怕,可他們還要在宮里混的好么?

    庭芳呵呵,一收漁網,不管李興政的掙扎尖叫,在繩子末端綁了個硯臺,往房梁上一拋。硯臺帶著漁網繩索繞了過去。庭芳暗自點頭,幸而是李興政弄來的小魚網,若是那種大的,光漁網的重量硯臺就拋不過去。從容取下硯臺,拉著繩子繞了下柱子,利用定滑輪的原理借上了力,猛的一抽,在李興政的凄厲的尖叫聲中,打了個結實的結。李興政就被掛在了半空中,死命掙扎,哇哇大哭。

    庭芳眼睛掃過皇次子李興放:“你要試試么?”

    李興放看看兄長,再看看庭芳,僵硬的搖頭。

    庭芳又問:“大公主呢?”

    太監(jiān)忙回道:“大公主昨日出宮探望秦王妃去了,還不曾回來?!?/br>
    庭芳點頭,庭瑤的教育水平自是不錯的,她便懶的管。尋了個位置坐下,把熊孩子們一個個拎上來問進度。昭寧帝雖說請人教算術,只怕也沒得幾日。她既然擅算學,倘或皇子們學的不好,旁人不會說不歸她負責,只會笑她倒不出貨,還是要抓一抓的。

    這廂在上課,那廂成妃接到了兒子被吊起來的消息,急的團團轉。她的兒子乃長子,生怕他被做了筏子,自家是后宮妃嬪,去不得前頭,只得飛奔往坤寧宮去,跪伏在地上求情。嚴春文聽了此事就是一噎,她與庭芳可謂新仇舊恨。昔日為福王妃時,就要避其鋒芒;待到做了皇后,好容易揚眉吐氣了,昭寧帝跑國公府瞧葉庭芳比來后宮的次數(shù)都多。其母江夫人自是要在外頭替他們撇清,可里頭的誰又不打翻了醋壇子。

    太傅地位一抬再抬,見了皇子不用行禮,是僅次于宮妃的待遇!管教大全盡數(shù)與她,還在上書房給收拾了房間,更是相當于皇后!庭芳不推卻也還罷了,竟敢責打皇子,嚴春文氣的腦子發(fā)暈。她到底還有沒有把皇家放在眼里!李興政好歹叫她一聲母親,打李興政,便是打她的臉!嚴春文面色陰沉如水,帶著宮人并成妃就往上書房走去。她當然希望有人打壓李興政,然絕不是這樣的打壓法!

    皇后趕到,眾人必得跪禮。李興政在網中哭道:“母后,妃母,救我!救我??!”

    嚴春文面色十分難看,一半兒是她真惱,一半兒是裝的!與昭寧帝夫妻多年,心知昭寧帝待趙太后尋常,嘴里叨念的最多的乃嫡母燕太后。此時對燕家也是榮寵有加,把徐景昌的定國公排序挪至首位,還怕委屈了燕家,又賞了個封爵,給足了實惠與面子。她便下意識的學燕太后之處事,心里再不待見庶子,面上還得裝出慈母風范。臉色數(shù)變,扯出一個笑臉道:“大郎年幼,太傅且饒過他這一遭吧?!?/br>
    跪在地上的庭芳嘴角都快抽筋了,尼瑪,皇后居然沒叫起!注水的太傅也是太傅啊,皇后你是活膩歪了嗎?皇帝叫太傅跪著回話,都要被文臣摁死。再是不遭文臣待見的女太傅,文臣也絕不會讓此崗位的人沒了體面。按照正常的流程,庭芳立刻就能跳起,一路從后宮罵到前殿,不大昏庸的皇帝,非要陪笑道歉不可。然此刻庭芳見嚴春文跟她玩宅斗,立刻就生了黑心!

    她上哪去找這么一個恰到好處的棒槌?強憋著笑意,你爹架空我jiejie是吧?我弄不死你丫的!調整了下表情,下巴一抬,梗著脖子道:“娘娘,上書房不該是娘娘踏足的地界兒?!?/br>
    嚴春文心中惱怒可想而知,冷笑道:“以下犯上,也是臣子所為?不敬天威可是十惡不赦的死罪!”

    庭芳嘲諷道:“后宮不得干政,臣是否十惡不赦,娘娘不便插言。請娘娘牢記乾坤德合、履和思順、端恪本于天懷!”后一句乃嚴春文冊封時的套話,被庭芳直拿著抽在臉上,把嚴春文氣的當場就想撓她!

    幸而存了一絲理智,也不跟庭芳拽文,只問:“你放不放!”

    庭芳本只是教訓一下李興政,那漁網吊著,除了不能下來,同吊床無二。不過嚇唬嚇唬,好叫他們日后聽話。偏偏嚴春文要爭臉,庭芳偏就不給臉,斬釘截鐵的道:“不放!”

    嚴春文厲聲對太監(jiān)道:“愣著干什么?還不把大皇子放下來!”

    嚴春文的隨從七手八腳的去拆繩子,當老師的最恨這等熊家長。耳朵動了動,聽到外頭急沖沖的腳步聲,就在昭寧帝進門的那一剎那,捂著肚子就軟倒在地!昭寧帝嚇的魂都散了,大喊道:“太醫(yī)!太醫(yī)!”

    太監(jiān)飛奔往太醫(yī)院去。昭寧帝一個箭步沖到跟前,蹲在地上,一疊聲的問:“四丫頭?你沒事兒吧?肚子痛的很嗎?你忍忍,太醫(yī)就來!別慌!千萬別慌!”

    嚴春文與成妃醋的臉都綠了,她們誰沒生過孩子,昭寧帝何曾這樣急的冒汗過。昭寧帝快瘋了,嚴春文你大爺!江蘇浙江勉強摻了沙子,江西他連根毛都沒摸著啊槽!湖南還給了周毅!看著庭芳捂著肚子呻吟,昭寧帝眼前陣陣發(fā)黑,他要是庭芳的舊部,現(xiàn)巴不得庭芳去死!九邊無錢供養(yǎng),戰(zhàn)斗力持續(xù)削弱。此時還能南北對峙,不出三年,富庶的南方就能抽的他滿地找牙!伸手拍著庭芳的胳膊安撫,又急急道:“徐景昌呢?還不去叫徐景昌!”

    太醫(yī)離的近些,飛奔而至。給庭芳看了個把月病的王太醫(yī)早被她砸瓷實了,天下上哪找個肯正兒八經遵醫(yī)囑的權貴?天下又上哪找個愿替他推廣書籍的郡主?庭芳一個眼色,他便知有異,探脈的臉黑如鍋底。不多時徐景昌趕到,王太醫(yī)指揮著把庭芳抬上軟榻,又是一番做作!

    太傅被皇后罰跪差點流產的消息瘋狂的往外傳,內閣率先接到消息,嚴鴻信腦子嗡的一下,足足踉蹌了好幾步。女兒坑我!

    第412章 汪汪汪

    太傅,位列三公。尤其在本朝,不獨只保留了太傅,甚至連太傅都不輕易封賞。如今袁首輔所兼不過從一品的少師,為三孤之首,已算十分體面。昭寧帝執(zhí)意要把崇高的太傅一職賜給庭芳,朝臣閉嘴,不是因為皇權威壓,實在是庭芳手中的兵權過勝。故封庭芳做太傅,也是有所考量。三公之首為太師,授文;太傅授武;太保護衛(wèi)。庭芳以軍閥轉文官,做太傅勉強相宜。眾人才都閉嘴了。

    然既封了太傅,便是文官一伙的。再怎么彼此看不順眼,一致對外的時候立刻就變的團結。庭芳才被徐景昌接回了家,都察院率先炸了!都察院為言官,也就是俗稱的御史。職業(yè)cao守便是罵人,上罵皇帝下罵黎庶。不到天黑,雪片般的彈劾就堆滿了昭寧帝的書桌。昭寧帝越看越氣,拍著桌子唾沫橫飛的罵:“蠢貨!蠢貨!嫁了十來年,一點長進都沒有!憑這種玩意兒也想統(tǒng)帥后宮!”

    嚴鴻信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內閣諸人簡直心生同情。跟太傅擺譜兒的后妃,本朝也就是嚴皇后獨一位了!別說他們幫著庭芳,日常定是不爽庭芳的,然則對上后宮,他們又是一伙兒的了。陳鳳寧清清嗓子道:“太傅,國之肱骨,遵陛下旨,教學于宮廷,豈可肆意羞辱?”

    嚴鴻信只得跪下請罪:“臣教女無方,請陛下責罰?!?/br>
    庭芳還未脫險,昭寧帝心中惱怒非常。趙總兵與他細說過南昌景象,這會子葉太傅病死了,江南亂將起來,根本無人彈壓;若是沒病死,他還好意思把人弄進宮里來教書?她閑在家里,那一肚子帝王心術盡數(shù)教給兒子!偏他倚重徐景昌良多,權利定然逐步增大。徐景昌是不會反,但他兒子能保證嗎?那輕描淡寫的就說出帝王不過是群臣的彩頭,那不需商討就能與他演的活靈活現(xiàn),這種貨色留在家里相夫教子,他坑兒子呢?他要掏空庭芳才學,他要表現(xiàn)對太傅的榮寵奠定改制的基礎,他要扶植庭芳一系以制衡朝堂,他更要謀奪庭芳對江南的絕對控制!一切全特么的被嚴春文給攪和了!這種兩眼只會看后宅的皇后留著過年???還是福王妃時就想廢了她,此刻更是毫不猶豫,怒道:“嚴氏失德昏聵、禮度廢止,不堪為后!成妃口多言語、禍亂宮闈,貶為貴人!”

    嚴鴻信跪伏于地,幾欲嘔血!廢后事小,嚴家將遭厭棄是真!若非女為先為福王妃,他不可能被昭寧帝信任,然皇后愚蠢,到手的權勢便要盡數(shù)吐出,他如何肯甘愿?

    陳鳳寧心思飛快的轉動,袁首輔萌生退意眾所周知,內閣里為首的實際上是嚴鴻信,倘或嚴鴻信被厭棄……陳鳳寧的心砰砰直跳,最終還是冷靜下來,他與嚴鴻信串聯(lián),即便嚴鴻信殘了,也不宜即刻上位,否則惱羞成怒的嚴鴻信把事兒抖落,庭芳絕不可能放過他。既是上頭始終壓著人,還不如是互有把柄的嚴鴻信。想了一回,忙道:“陛下息怒,皇后年輕,或有不妥,至多斥責一二,廢后萬萬不妥?!?/br>
    眾人都不好不給嚴鴻信面子,紛紛求情。

    昭寧帝冷笑:“后宮不得干政是你們說的,現(xiàn)她干政了,我要廢她,又是你們不許!那你們給我個準信兒,后宮伸到朝堂的手該不該剁!”

    閣臣不敢答言,唯有袁首輔和稀泥道:“陛下且三思?!辈徽f支持,也不說反對。現(xiàn)昭寧帝在氣頭上,說什么都是假的。得等他冷靜了再提。

    天都黑了,袁閣老苦勸昭寧帝且去休息。昭寧帝打發(fā)走了閣臣,獨自在乾清宮里沉思。事兒經過他仔仔細細的捋了一遍,庭芳是不是裝肚子痛未可知,她身體確實不好。最可疑的是幾個皇子。到底是誰挑唆他們去對付庭芳?長子雖調皮,可之前也不是沒上過學。后宮妃嬪再是吃醋,也不會不知道庭芳被他捧在手心,甭管是作為寵妃還是寵臣,都不至于傻的去當出頭鳥。昭寧帝喚來趙太監(jiān),在其耳邊輕聲吩咐,叫他去查。而后躺到床上,繼續(xù)想。

    他心思不在后宮,嚴春文無足輕重。他此刻亦有借題發(fā)揮的打算,他不想立太子,一股腦抽了皇后與成妃,長子與嫡子皆被牽連,朝中便不好再提太子之事。方才惱怒是真,試探亦是真。昭寧帝翻身坐起,嚴鴻信的勢力比想象中的要大!除了陳鳳寧做為庭芳外祖,不得不報個不平,內閣拿起狐貍竟無一個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的!皇后不可辱三公,已是鐵律!昭寧帝甚至懷疑嚴春文就是被嚴鴻信挑唆的。文臣反對庭芳,更反對王田,所以叫嚴春文來試試水。否則他們豈肯保后宮?他不到三十歲,五子一女,即便為了維護嫡長制,重新立個皇后再生嫡子,不是好么?皇后空缺,文臣家打上一架,搶個彩頭不是更好么?沒有理由維護的皇后,萬般理由可廢的皇后,他們偏偏齊心協(xié)力的出手了!

    昭寧帝想著朝臣一次次串聯(lián)著扇他的臉,心中大恚!庭芳固然跋扈,然喂飽了她,她便肯兢兢業(yè)業(yè)。想起趙總兵的話,一個職位,換四海安寧,如此劃算的買賣,為何不做?昭寧帝一拳砸在床上,文臣就是不肯做!他們維護倫常,全因為倫常可以框死他!昭寧帝不想做個肆意妄為的昏君,然而一旦他愿守規(guī)矩,就發(fā)現(xiàn)規(guī)矩里的條條框框,皆只利于朝臣!昭寧帝頓時了悟,那套規(guī)則,原本就是朝臣定的!

    昭寧帝再問自己,治國是為了什么?太平盛世又是什么模樣?不是朝臣嘴里虛無縹緲的百姓安康,應該是一組組的數(shù)據。人口增長的數(shù)據,稅收的數(shù)據,商業(yè)發(fā)展的數(shù)據,錢糧收獲的數(shù)據!這些戶部都有,但朝臣永遠不會刻意提點他。敢跟他說真話的,除了趙總兵,只有庭芳……只有庭芳會直言:拳頭之下無倫常!

    悅耳的聲音,平靜的面容——陛下,朝廷是階級矛盾不可調和的產物,是暴力機關。將兵則是維護暴力機關的機器。百官是朝之棟梁,可支撐房屋,亦可輕易搖晃,逼的屋頂妥協(xié)。唯有百姓是基石,得民心者得天下,并非百姓交口稱贊您便坐的穩(wěn)江山,而是百姓的仇恨能掃平您的障礙。最珍貴的,是暴力,其次才是稅收。帝王的權力,來自于人心的博弈,來自于利益的合理分配。帝王之有一個人,故才需要幫手制衡百官,故百姓才是基石。

    如此清晰、如此透徹、如此刻毒!昭寧帝如何能不懼庭芳!但如此剖析、如此細致,昭寧帝又不得不謝庭芳。原該教他帝王心術的太上皇,滿心想的還是怎么抽回一點權力,想的是怎么阻撓徐景昌徹底掌管禁軍。而庭芳卻是回京后,履行了老師的職責。她不曾教過騎射,她應該做的是太師!

    昭寧帝左右搖擺,他想更信任庭芳,卻又難以更信任庭芳。昭寧帝攥緊了拳頭,多智近妖的葉太傅,你真的能為我所用么?你真的那樣愛徐景昌,肯因他退讓么?

    廢后的話語,一夜之間傳遍京城。趙太后久居宮中,對外界一無所知。次日一早驚聞要廢后,便先哭哭啼啼的來尋兒子:“好歹看在小五的份上!廢后之子,如何在宮中抬起頭來?”

    昭寧帝不耐煩的道:“從來看父不看母,我的兒子,怎么就在宮里抬不起頭了?誰敢慢待皇子,我要他全家送命!”

    趙太后心疼孫子,對嚴春文印象也不壞,一直哭。又低聲道:“早知今日,你何苦又娶了旁人。你再是喜歡她,她也與別人做了夫妻。你怎能為了她,不顧發(fā)妻?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她是你的患難之妻啊!你怎生一點情面都不留!”

    昭寧帝氣的半死,咬牙切齒的道:“收起你滿腦子的風花雪月!天下就只有昏君不給太傅出頭!您是要兒子做昏君嗎?”

    趙太后眼淚汪汪的道:“那也不能廢后!她待我至孝,又與你同守了娘娘的孝,與更三年喪不可休,你是皇帝,也不能不守規(guī)矩!”

    昭寧帝本就不喜親娘,見她糾纏不清,怒道:“事涉朝政,母后休違律令!來人,送太后回宮休息。太后有了年紀,身上又不大好,合該頤養(yǎng)天年,不要什么糟心事兒都同她講!”

    趙太后被半架著拖出乾清宮,太監(jiān)又來報:“陛下,大公主求見。”

    昭寧帝忍氣道:“她不是去王府玩了么?誰的耳報神那樣快?”

    太監(jiān)知道昭寧帝心情不好,喏喏不敢答言。昭寧帝沒好氣的道:“我這乾清宮就是菜市場,誰都能來逛!”心里到底舍不得閨女受委屈,起身出門,撞見了跪在外頭石階上滿目淚痕的李初暉。重重嘆口氣,把女兒抱起,一時竟不知往哪里送。李初暉抽噎著喊:“父皇……”

    昭寧帝拍著女兒的后背哄著:“父皇還有事,你先去找大嫂子耍好不好?”

    李初暉嗚嗚哭著,也不知自己在哭什么。

    大白日里頭正是議事的時候,昭寧帝還沒哄住女兒,宗人令步履蹣跚的走來,后面還有閣臣與六部的官員。昭寧帝只得把女兒遞給嬤嬤,折回乾清宮議事。

    宗人令率先道:“回陛下,各府的年俸半年一官,原是要正月開始發(fā)放的,因國庫沒錢,順延至二月。如今都二月底了,宗室催促的緊,敢問陛下什么時候撥銀錢?”

    戶部尚書立刻跳起:“春耕在即,山東戰(zhàn)況膠著,哪里有錢發(fā)俸祿!”

    宗人令怒道:“俸祿才幾個錢,都是王侯子孫,難道叫他們餓死不成?”

    戶部尚書梗著脖子道:“沒錢就是沒錢!朝中俸祿,誰的不被卡著了?又不單卡宗室!”

    兩下里登時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吵了起來,宗人令很吵不過,一甩袖子怒道:“臣是管不來這一攤子事了!陛下請另擇良才吧!”

    第413章 汪汪汪

    昭寧帝本就心情不好,被宗人令一威脅,頓時火冒三丈:“那就給我滾!”

    宗人令唬了一跳,論輩分,他都是昭寧帝的爺爺輩了。做了一輩子宗人令,連上皇都沒有這么當眾扇臉的。氣的全身哆嗦,半晌說不出話來。

    昭寧帝冷笑道:“我才即位幾日?你們做官多久?國庫空虛能尋的到我的不是?朝廷內憂外患,堂堂宗人令不思解決困擾,竟在乾清宮耍性子鬧脾氣!現(xiàn)是鬧脾氣的時候?只想受著尊榮不愿承擔苦楚的,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我還不信天下那樣大,找不出干活的人了還!”說畢,喊太監(jiān),“叉出去!御前失儀,奪其郡王爵!”

    宗人令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昭寧帝坐回位置上,問進來議事的朝臣:“有事說事,少特么的給我吵那些有的沒的!朝中無錢,海運是重中之重!我把大哥的幕僚調去了鹽運衙門,誰再敢下黑手使絆子,休怪我不講情面!”

    昭寧帝鮮有對朝臣大發(fā)雷霆,閣臣與六部霎時都不敢蹦噠了,安安生生的回話討論,安排春耕事宜。

    吏部趙尚書道:“前日陛下令楊志初統(tǒng)管江西,他才舉人,又無卓越功績,出任布政使極不妥。”

    昭寧帝眼鋒如刀,那是庭芳的自留地,他要能插的進人去,還用吏部尚書嘰歪?盯著趙尚書,再給他整幺蛾子,他也懶怠敬個老外公。同嚴鴻信一樣,女兒管生不管養(yǎng),要你們何用?

    趙尚書被盯的一個激靈,再不敢扯閑篇,直接道:“不若任其為四品左參議,布政使與參政皆空,陛下以為何?”

    為了限制權力,閣臣才五品。楊志初的確不曾做過官,先前預備讓他去別處做個小官,庭芳要爭取,昭寧帝也只得應了。南昌那地界兒,可不是空降了誰就能管的著的。不在楊志初上頭壓著人,庭芳大概可以接受。昭寧帝點頭道:“也好?!庇盅a了一句,“這才是辦事的態(tài)度!”少扯雞零狗碎,事實面前,所有人都老實點兒!

    戶部尚書又道:“陛下,安徽果真要行王田么?”

    昭寧帝道:“不然你去安徽分田么?”

    眾朝臣沉默了一下,今天昭寧帝的心情不是一般二般的糟糕,迅速調整姿態(tài),回話變的干凈利落。戶部尚書道:“臣已著人點庫存之種子,只安徽暫無府軍,還請暫調江西兵力維持秩序,誘百姓安生種田?!?/br>
    昭寧帝爽快的道:“可!此事著兵部去辦!安徽分田之事,照江西舊例?!?/br>
    閣臣韋鵬云道:“女子分田,有悖男耕女織之天和?!?/br>
    昭寧帝點頭道:“你說的是,不分也使得,你想個法子杜絕溺殺虐殺女嬰,我便循漢唐舊例行事?!?/br>
    韋鵬云:“……”

    昭寧帝木著臉道:“爾等朝之重臣,遇事休同我講這不好那不好。要找茬挑刺的,把解決方法一并奉上。殿前乃議事之所,不是你們彰顯口才文學的地方!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不是叫你們來我跟前顯擺的!我不通文墨,從此奏折一律白話!誰再跟我掉書袋,休怪我不看折子!”

    眾人紛紛應諾,一個家族一日尚且有二三十件小事,何況朝堂。光預備春耕,文件來回不知凡幾。昭寧帝從早上一直忙到酉時,才騰出空兒來問太監(jiān):“你們誰去了定國公府?四丫頭怎樣了?”

    還未離開的袁首輔心中嘆了口氣,他其實對庭芳印象還算不錯。那般大才,若是個男子,倒可做個忘年交。耳里聽的昭寧帝的裝相,百般不是滋味。四丫頭,是很親密的稱呼。比四meimei猶顯得寵溺。其飽含的曖昧,怎怨得朝臣相疑,后宮妒忌?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昭寧帝行了禮,默默退出了乾清宮。

    李初暉呆呆的坐在坤寧宮,皇后的哭聲一直不斷。她想起姥姥使來的人急切的囑咐,要她去求情,否則連帶她也要顏面無存。心里立刻生出了叛逆!母后平日眼里只有弟弟,此刻有事了,就要她來頂缸!在坤寧宮呆了一日,到飯點兒也沒想起她餓不餓。若是在秦王妃跟前……李初暉委屈的一吸鼻子!她嫂嫂帶著她時,何曾受過半分委屈!母后還暗示她說大嫂子間隔母女,當她聽不出來么?可是她現(xiàn)在住在坤寧宮,母后又關懷了她幾許?是,弟弟身子骨弱,弟弟需要母后的照應,可她呢?口口聲聲說大嫂子心里藏jian,藏jian的日日查她功課,不藏jian的母后看過她的課業(yè)本子一眼嗎!

    昭寧帝本就是個大孩子,李初暉能深得其寵愛,聰慧自不必提。尋常孩童都能分辨誰待她真心,何況伶俐如她!厭煩的看了內室一眼,有功夫哭,沒功夫去求情?騰的站起身往外頭沖去。

    宮女在后頭追著,一疊聲的喊:“公主,您慢些!天黑了,宮門要下匙了,可不能再出去!”

    李初暉不管不顧的往前沖,一口氣跑到乾清宮,抓了個太監(jiān)問:“父皇得閑么?”

    對著昭寧帝的心尖子,太監(jiān)不敢怠慢,行禮道:“公主稍等,奴才這就去通報。”

    李初暉點了點頭:“有勞?!?/br>
    太監(jiān)快速進了乾清宮,回報于昭寧帝。昭寧帝又是一陣火起,李初暉才七歲,就知在外頭安靜的等,早起來求情,也只是悄悄跪著,并不大聲喧嘩更不哭鬧。趙太后一把年紀了,就敢在乾清宮里橫沖直撞!又不是后宮!那幾個棒槌兒子就更不提了!這喵的教育孩子的水平何止天壤!不欲女兒受委屈,使人把她喚了進來,溫言道:“夜里冷的很,你怎地不穿斗篷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