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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計其庶在線閱讀 - 第173節(jié)

第173節(jié)

    洋鬼子的話誰信誰傻!庭芳沒有多言,他們的行李非常少,本是預(yù)備到了地頭在買,不料路遇意外?;鹚俅虬戤?,大船正好靠岸,庭芳等人利落的走了。菲爾德看著過分好說話的“皇室”一行,不知為何,心里有些惴惴。各國的皇室都經(jīng)見過一些,他們也太好說話了吧?真的不是在憋著使壞么?可人已經(jīng)走了,后悔無用,不如麻溜跑路。商船那么多,郡主殿下未必記得住他們。

    徐景昌慣常行走江南,對松江很是熟悉。下了船就尋了輛馬車,直接往相熟的客棧走去。客棧掌柜的好有二年沒看到徐景昌了,忙笑盈盈的過來見禮:“徐老板,好久不見!可是在別處發(fā)了大財?看不上我們松江府了?!?/br>
    徐景昌直接對掌柜頷首:“有空院子么?”

    掌柜忙問:“要頂好的么?”

    徐景昌點頭:“我?guī)Я藘?nèi)子,還請預(yù)備個干凈的?!?/br>
    掌柜又忙拱手:“原來您成親了,恭喜恭喜。”說話間就喊了店小二引徐景昌一行往院子里去。掌柜悄悄打量從馬車上下來的庭芳,暗自咋舌,光丫頭就帶了六個。竟還是個大肚婆。不在家呆著,四處跑作甚?莫不是外頭養(yǎng)的大了肚子便帶回家去?再一看,隊伍里還有個洋人,做神父打扮。掌柜見識多廣,知道他們是上躥下跳想傳教的,嫌煩就裝作沒看見。

    兩進的院落十分清幽,徐景昌在外闖蕩慣了,三下五除二就安排好了住所。錢良功初下船還有些不適應(yīng),只覺得陸地比船艙還搖晃。庭芳見狀,只得打發(fā)人去休息。大夫急急趕上來,再此替庭芳診脈,還是什么事也沒有,心中對庭芳的身體素質(zhì)無比嘆服。

    庭芳進到屋內(nèi),隨意撿了個地方坐好。翠榮幾個丫頭有序的打開行李,尋找能用的物事。不一會兒回道:“東西都不多了,還得買些添補?!?/br>
    徐景昌道:“松江自古繁華,都先歇一日,明日再去外頭買。上游漲水,咱們一時半會兒行不得船,只得暫留了?!闭f著憂心的看了庭芳一眼,拖的越久,臨盆越近??蜅Mǔ<芍M生孩子,得趕快在松江買座小宅子暫作安頓,以免庭芳忽然生產(chǎn),措手不及。

    庭芳皺眉道:“使個人去打聽一下,到底是哪處漲水。又漲了幾日?”

    徐景昌道:“此事問掌柜最明白,翠榮,你去同錢先生的小廝說一聲兒,叫他請掌柜來說話?!?/br>
    客棧的掌柜通常兼職賣情報,常被客商咨詢。聽聞徐景昌想打聽事兒,就知道橫財來了,忙不迭的進來。才進門就笑問:“徐老板想知道什么?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景昌半真半假的道:“內(nèi)子即將臨盆,想趕回江西生育,卻是見長江漲了大水,可是上游有災(zāi)?”

    掌柜一拍大腿道:“哎喲,徐老板是不知道。漲了好一陣了!我聽逃過來的客商說,安徽江西連下七八天大暴雨,湖北湖南亦是有災(zāi),這已是過了一波兒了,前幾天……嘖嘖,江上全是尸首!咱們松江的知府都嚇壞了,謹防有瘟,不許民眾喝生水哩。夫人是江西人?那可不大好回去。便是水退了,立刻就有瘟,夫人現(xiàn)在的模樣兒,頂好在松江生了再說。”

    庭芳心道,等她生了黃花菜都涼了!忙問:“具體哪些地方有災(zāi),掌柜可明白?”

    掌柜搖頭:“凡有災(zāi),總是謠言滿天飛。我也不知真假,不敢胡亂說給夫人聽。夫人倘或想知道,我使個人去問問江西的客商可好?”

    徐景昌道:“那個且慢,你先替我尋個經(jīng)濟,我要買座干凈的宅子。不拘大小,要立等能住的?!?/br>
    掌柜為難道:“沿江富戶多有大船,洪水一來,帶著家小就往松江跑。如今松江四處都是買宅子的人,只怕有些貴。也是趕巧,才走了位客商,不然我們家都叫人租了去。”

    徐景昌道:“你先替我尋,實在沒有再想辦法?!?/br>
    掌柜道:“行?!闭f著又看了眼庭芳的肚子,“徐老板預(yù)備住幾日?”

    徐景昌心道果然忌諱,便道:“總要買著宅子了再說?!?/br>
    庭芳道:“何必那樣麻煩。咱們又不常住松江,買了還得賣?!?/br>
    掌柜忙道:“不差那幾個錢,還是自家住的舒服?!?/br>
    庭芳在青樓貓了三年,各地風俗都聽過一些,知道掌柜想攆人。古時生育風險太大,又伴隨著各種傳說,還有血房不吉之語。她若在此處生了,掌柜得花大價錢請道士念經(jīng)不說,至少大半年沒法子租出去。討生活都不容易,庭芳不欲與之為難,便道:“拿我的印去知府衙門,問他家借座宅子便是?!彼山?,不貪的坐不穩(wěn)這個位置。七八個別院是有的,隨便借一個暫住他們不會有什么意見。不是她小氣,實在是此時買宅子麻煩事兒太多,接下來還有事做,哪里有工夫去跟經(jīng)濟官府磨牙。

    掌柜一驚,不知庭芳是何來歷。雖天下人都知道朝廷冊封了個異性郡主,嫁于了原先定國公家的兒子。但天下姓徐的多了,掌柜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叫人嚼舌好久的東湖郡主。能輕描淡寫的說去借知府的宅子,掌柜即刻改了主意:“挪來挪去不大好,徐老板不嫌棄就先住著。如今買宅子,確實不大劃算?!?/br>
    徐景昌道:“還是替我尋上一尋。再有,勞你擺了飯來,我們在船上好幾日都不得安生吃過東西。要精白米,配上些精致爽口的小菜。且往酒樓里定,你們家廚子可太一般了?!?/br>
    掌柜與徐景昌打過好幾次交道,知道他不是個挑嘴的人,吩咐的那樣細致定是為了夫人。余光掃過庭芳,在椅子上坐的筆直,雙手自然交疊在膝上,一看就家教良好,想來是官家女。心中有數(shù),就退出去使人往最好的酒樓訂餐。

    徐景昌才得空問庭芳:“孩子沒鬧騰吧?”

    庭芳搖頭:“你先歇一會子,吃了飯往知府衙門走一遭,他必是知道些消息的。不知我外祖是否安全,南昌城內(nèi)又如何了?還得取信往東湖聯(lián)絡(luò)房二哥哥,叫調(diào)糧食過來賑災(zāi)。再有趕緊收集明礬,我們?nèi)チ私鳎铀a臟,先用明礬沉淀,再燒滾了才喝得?!?/br>
    徐景昌擔憂道:“你的肚子……”

    庭芳煩爆了:“懷孕就是這樣不便那樣麻煩!”

    徐景昌訕笑:“已是懷了……”

    庭芳深吸一口氣,冷靜道:“說著難聽了點兒,如今正是我們的機會。原是想著學那邪教,潤物細無聲的控制江西。如今洪水過后,可直接割據(jù)。只人命可憐。”

    徐景昌正色道:“你是想收攏災(zāi)民?”

    庭芳點頭:“所以才要調(diào)糧賑災(zāi)。不管咱們是何目的,天下總歸是殿下的天下,子民總歸是殿下的子民。不管從公德還是私心,災(zāi)是定然要救的。不然要天子何用?”

    徐景昌道:“咱們糧食有限,優(yōu)先救江西?”

    庭芳道:“沒法子,能救多少救多少吧?!?/br>
    徐景昌點頭:“我先寫信叫外頭行商帶去東湖。咱們暫且在松江等。你先歇著,我去去就來。”

    庭芳摸著肚子道:“好?!?/br>
    第332章 汪汪汪

    徐景昌寫好信,裝在錫制圓筒里,在接縫處用蠟封好,趁蠟未干透時蓋上印。蠟的表面會有印記的形狀,此為印封。乃長途傳信的保密措施,接收人看到印記完整,便知中途無人拆過了。商戶常用此法,不足為奇。托客棧掌柜尋可靠的船家?guī)鶘|湖便是。待信件發(fā)出,酒樓的飯菜正好送到。夫妻二人吃過飯,徐景昌安頓好庭芳躺下休息,又出門去各大生藥鋪子咨詢。他上過戰(zhàn)場,知道緊急情況下藥材與食物都很重要。松江熟人沒幾個,一行人里更是只有他跑過松江,只得帶了幾個男仆,家家鋪子打聽。

    徐景昌還能想法子調(diào)點米糧藥材賑災(zāi),朝廷卻是快瘋了。圣上拿著奏報,頭痛欲裂。果然就讓他趕上了南澇北旱,截流的糧草運去了華北,如今只得從兩廣調(diào)糧以賑長江沿線。最讓他心疼的是長江幾省一片澤國,今年再無稅收指望,往年積攢的糧食也毀于一旦。他拿什么去賑災(zāi)?

    太子匆匆進來,臉色難看的道:“父皇,京兆尹奏報,京畿白娘子教有異動?!?/br>
    圣上咬牙切齒的道:“京兆尹吃閑飯的?多少年了還沒剿干凈他們!”

    太子喏喏。

    圣上深吸一口氣,道:“南邊下了暴雨,按理來說過幾日北邊多少要下點子雨!即刻清查戶籍,安頓流民,趕緊補種紅薯。叫他們有了指望,便不同那起子反賊混了。還有,著錦衣衛(wèi)去查,白娘子教里頭有些甚彎彎繞繞。一個女人,哪里就能成那么大的事了,后頭必還有其它人?!彼B皇莊的土地都吐出一半兒了,怎么還殺不絕?

    太子好歹做了點功課,不確定的問:“莫非效仿陳碩貞?”

    圣上冷笑:“唐時中原異族頗多,很有些不安分的女人。然我們中原女子貞靜為要,必不會作此反狀?!笔ド舷氲氖钦邪?,不就一個女道士,信眾多了往那個觀里一關(guān),旁人能拿著使,皇家怎么就不能拿著使了?只要把背后的人揪出來,個把女流放過又何妨?還省的民怨。躲在后頭放冷箭,固然不招人眼,但砍了也無人知。圣上寧可后頭有人,殺了頭目,他們自己自相殘殺起來,不用朝廷費心思就滅的干凈了。

    說畢,又看奏折。兩廣此番沒有受災(zāi),可兩廣開發(fā)不夠,產(chǎn)糧遠不如湖廣。調(diào)兩廣之糧入湖廣真是不得已而為之。圣上心中惴惴,生怕龍王禍害了湖廣又去禍害江浙,雖江浙已蠶桑為主,可人口眾多,淹上一回賦稅就得有一半打水漂。圣上揉著太陽xue,一南一北只要不同時受災(zāi),總可調(diào)度。如今卻是如何是好?

    太子說不出個所以然,圣上煩躁的道:“傳福王!”

    太子的后背一涼,干澀的道:“十一弟還慪氣呢?”

    圣上怒道:“都什么時候了?我不信他如此不顧大局。”又對太監(jiān)道,“你告訴他南邊兒水患之事,叫他過來議事!”

    太監(jiān)飛奔而去,太子與站在圣上身后的長子對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惶恐。傳福王,便是昭告朝臣,圣上對太子不滿。此招甚是眼熟,昔年就用來對付過先太子。太子如何不懼?先太子那樣占盡天時地利都沒熬過,他又拿什么同先太子比?福王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圣上琢磨不透的心思!

    圣上心煩氣躁的處理著能立刻解決的事。忽翻到御史的折子,請宮中裁減用度。圣上想也沒想的批復(fù):“著宮中用度減半?!睂懲隁獾乃すP,“徹查內(nèi)務(wù)府貪墨,我正缺錢,看誰再敢節(jié)骨眼上動歪心思!”報上來的日常用度乃民間物價的三倍,當他眼瞎?

    時間一點點過,圣上越發(fā)煩躁。太子幫著圣上打下手,心中祈求福王最好再任性一回,千萬別來議事!然事與愿違,在圣上招了內(nèi)閣過來不多久,太監(jiān)來報:“圣上,福王殿下到了?!?/br>
    太子恨的牙癢癢,還得裝作提起點精神的模樣,“眼巴巴”的看著福王,生怕他有什么奇思妙想,在圣上與內(nèi)閣跟前大放異彩。

    福王在東湖的駐軍被太子擺了一道,就知他的司馬昭之心,起碼太子盡知。聽得圣上宣召,便不能再裝死?;鹚贀Q衣服往宮廷里去,庭瑤在后頭擔心不已,那熊孩子能不能招架?。?/br>
    福王抵達南書房時,里頭已站了好些人。水患非小事,內(nèi)閣全數(shù)到齊。眾人吵了好一陣兒,都無解決之法。圣上開門見山的問:“十一,你來說說。”

    福王:“……”說個蛋??!他沒管過事好嗎!京城數(shù)次內(nèi)澇,臭是臭了點,淹死人的時候極少。水災(zāi)長什么模樣他都沒見過,能說出個一二三四才怪!圣上真是老糊涂了。又不能在內(nèi)閣面前太丟份,只得絞盡腦汁想。

    太子看福王卡殼,立刻道:“十一弟可以法子?趕緊說出來,水災(zāi)可不等人。”

    福王忍不住道:“便是八百里加急報上來,只怕水災(zāi)都過了吧?”

    內(nèi)閣眾人齊齊暗罵:廢話!誰能抵御洪水,議的就是災(zāi)后。福王比太子還不靠譜兒!

    袁閣老看到福王,倒想起徐景昌來,忙道:“聽聞南洋亦種水稻,不知可否問南洋諸國買糧?”

    福王心中一驚,這老貨反應(yīng)好快!叫朝廷的人知道他們偷偷買糧,他可就完蛋了。然而不去南洋買,如今哪處能調(diào)糧?熬到華北補種的糧食,可有好幾個月。上億人口的嚼用,朝廷真?zhèn)€支付不起。

    圣上亦想到了徐景昌,便問福王:“你與徐儀賓通信,可有說過此事?”

    福王使了個緩兵之計:“得問。”

    袁閣老又道:“為今之計,還得迅速疏散災(zāi)民。大水過后的田地不可耕種,須得清理。緊急召集災(zāi)民修繕河道與田地,按日數(shù)給糧食。否則……”災(zāi)區(qū)至少得冒出二十個白娘子教來!

    圣上道:“華北干旱,有無解決之法?”

    這個福王熟!立刻道:“通濟渠年久失修,否則西北華北的旱災(zāi)不會那樣嚴重。”

    圣上苦笑:“上哪有錢修繕那個?”

    福王道:“不會修便耗錢,待緩過這一陣兒,我去修。”

    太子道:“那得到明年再說,先解決了眼前?!?/br>
    眼前能解決什么?袁閣老說了個常規(guī)的法子,再無別的可用。福王在袁閣老的基礎(chǔ)上道:“橫豎華北流民多,與其讓他們閑著起哄,還不如同南邊兒一樣,調(diào)去修水利。今年不修,明年又旱怎么辦?”

    用老了的法子,圣上何曾想不到?可元朝怎么滅亡的?征調(diào)幾十萬軍民歷時十個月,把泛濫的黃河逼回了舊河道,卻是朝廷濫發(fā)紙幣,致使軍民拿到的報酬變成廢紙,無錢買糧,引起民變。本朝倒是用銅錢,先前他想印紙幣來著,被葉閣老為首的內(nèi)閣硬生生掐滅了。紙幣之禍沒有了,但貪腐依舊存在。他不敢保證派出去的人的忠心。本就不多的米糧,只要克扣兩層,幾十萬的民夫立刻就變起義軍。如今多事之秋,米價騰貴,糧食,誘惑太大了。有些失望的看著沒有大局觀的福王,再看看同樣無頭蒼蠅一般的太子與孫子李興懷,猛的想起先太子,眼淚登時就下來了。

    眾人都不知圣上在哭什么,估量著在哭天下蒼生,也跟著掉淚。南書房的氣氛壓抑之極,福王便道:“父皇,一時半會兒我實想不出法子。先前都不知長江泛濫,我又不是諸葛孔明,搖搖扇子就能計謀百出,容我回去想想可好?”

    凡是朝廷決策,哪有一拍腦門想的?那么干的早亡國了。福王的話很有幾分道理,他不曾入過朝堂中樞,叫他立等想出法子來,都知道不可能。圣上便問:“可有思路?”

    福王苦著臉道:“我明兒再進宮來。”

    圣上道:“你跑來跑去作甚?今晚就住城里吧。”

    福王想回去問庭瑤,哪里肯,忙借口道:“王妃長史都隨著我出城了,家里亂糟糟的?!?/br>
    圣上沒好氣的道:“你在坤寧宮的屋子還空著呢!”

    福王道:“那是小時候住的,如今大了,再住不合規(guī)矩。橫豎我年輕,騎馬不妨事?;蜃咴诼飞峡纯疵裆芟氤龇ㄗ右参纯芍?。”

    話說到這個份上,圣上不好強留,總不能為福王壞了宮中規(guī)矩,只得放他走了。福王打馬奔回家里,就找到庭瑤,把宮中的事如此這般說了一回,就問庭瑤有無解決之法。

    庭瑤:“……”救災(zāi)問她作甚?重點是錢糧!

    福王道:“往南洋買米的事兒,你覺得該怎么辦?”

    庭瑤道:“他們且買不著,南洋的朝廷才不肯賣,咱們可是走私。別的法子我真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朝中那么多能人都想不到,咱們還是趁早死心。”

    福王嘆道:“那幾個省的百姓,好容易從水里逃出命來,又要活活餓死么?”

    庭瑤皺眉:“先前四meimei說要去江西,不知他們出發(fā)了沒有?!?/br>
    福王臉色發(fā)白:“他們不會剛好趕上了吧?”水火無情,庭芳又是個孕婦,但凡有點子什么,徐景昌哪怕舍命都要先護著她。心里更著急了,在屋里繞著圈兒走。

    正商議不出個頭緒,宮里又來了個太監(jiān),滿臉焦急的道:“殿下,才宮里接到消息,京畿的白娘子教反了!圣上叫殿下切勿以身犯險!即刻搬回京城!”

    第333章 汪汪汪

    庭瑤怔了半天,回京啊,京中許多事,不大方便呢。福王一臉沉重:“京中一樣不安全?!?/br>
    庭瑤問:“武備松弛?”

    福王道:“早先五城兵馬指揮司就是一群廢柴!那年才知道白娘子教時我就悄悄打探過?!闭f著深吸一口氣,“四丫頭還說要加強家里的巡邏,怕歹人沖進家門。才同我提了一句,她就被綁了?!?/br>
    庭瑤想了想道:“還是搬回京城吧,不獨為了安全。圣上宣召你能快些入宮?,F(xiàn)如今那些個爭端盡可拋開,且過了坎兒。再有,看四meimei他們?nèi)绾涡袆??!?/br>
    福王起身道:“你指揮人搬家,明日就回去,我先進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