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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不計其庶在線閱讀 - 第163節(jié)

第163節(jié)

    楊怡科不服,卻是當著父親的面,不敢放肆。只低聲道:“她那模樣,如何齊的起來?!?/br>
    鎮(zhèn)國公道:“打一開始,齊的就不是夫妻之間,如若夫妻有齊,還有什么夫為妻綱?還有什么姬妾?齊說的原本就是兩個家族平起平坐的地位。婚姻結兩姓之好,你娶的不是葉庭蘭,而是葉氏。葉庭蘭嫁的也非你楊怡科,而是鎮(zhèn)國公府?!?/br>
    楊怡科怔住。

    鎮(zhèn)國公道:“閣老的孫女,王妃的meimei,郡主的jiejie,可否配的上楊家次子?”

    不待楊怡科說話,鎮(zhèn)國公繼續(xù)道:“她好與不好,不是你縱容妾室的理由。打小兒就說濫的淺顯道理,再不懂,我也只好清理門戶了?!?/br>
    楊怡科張了張嘴,還是不敢說話。

    “管好自己的女人,是夫主的責任?!辨?zhèn)國公道,“你沒法子管好,就別想有那么多。就譬如領兵打仗,管不了人,就去做你的小兵。為父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說畢,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楊怡科的房間。

    福王的信件快馬加鞭的送達江南,徐景昌接到福王的信,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就是他不喜歡朝堂的緣由。理智上知道福王之不易,可依然無法接受庭瑤拿庭芳當槍使。庭芳好不容易摁住劉永年,如若沒有郡主之事,將來回京又要如何面對流言?以他對東湖的控制力,尚且隱約有閑談庭芳過去之事,在京城他又算什么呢?當日邱蔚然那句“小嫂子”,周圍人看庭芳的眼神,他怎敢忘?可已至此,只能接受。把信拿回房中,遞給庭芳。真不想拿糟心事給孕婦添堵。

    庭芳快速掃過,果然眉頭緊鎖。

    徐景昌忙安慰道:“結果總是好的,算來是咱么賺了?!?/br>
    庭芳搖頭:“為了這點子事兒,冊封郡主還是太過。”庭芳心里生出些許不好的預感,“按說圣上如此封賞,咱們該進京謝恩。如今只怕最好別去?!?/br>
    徐景昌問:“你覺得京中有危險?”

    庭芳嘆道:“老皇帝又不是瘋了一個兩個,誰知道他打什么主意。穩(wěn)妥的補償方式有許多種,比如把奪了的定國公封賞與你,我便是超品國公夫人,夠堵多數人的嘴了。再叫貴妃娘娘多宣召我進宮幾趟,連公府門第都不敢再說。如此猛招,不該是一國之君出的?!?/br>
    把奪了的公爵賞回來,足夠補償了。定國公看著慫,是因為他本人太慫,而非國公真的就不值錢。看不上國公的,除了皇家,滿朝堂也就那幾個數得上名號的權臣。稍微爭氣點的國公,誰敢小視之?趙總兵如果不是國公,且有的爬,想要二十幾歲就身居高位,呵呵。何總兵五十多的人了,也不過在職位上能跟趙總兵平起平坐而已。庭芳有些頭痛,郡主,當真就只是看著光鮮。真想善待不是這么玩的,捧殺亦是殺。

    徐景昌揉揉庭芳的頭發(fā),道:“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越瘋咱們反倒有利。公正持平了,還有殿下什么事兒?何況圣上說了,憐你有孕,不必回京謝恩。不管他是不是客套,咱遵旨便是。”

    庭芳道:“圣上是懶怠見我們。我們家跟皇家,可是隔著血海深仇。”太子全家盡亡,信那齷齪的皇帝不遷怒葉家?而她們葉家更是被昏君坑的夠本。恨不得砍死了對方,還是別見面彼此添堵。

    夫妻二人正說話,豆芽進來道:“夫人,任先生有請?!?/br>
    “知道了?!蓖シ颊酒饋淼溃骸耙黄鹑ッ??”

    徐景昌道:“我還要去作坊,你先忙?!蓖シ冀舆^內政,他更能騰出空兒來研發(fā)武器與練兵。如今可用的人奇少,當然要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包括他自己都是。

    庭芳點點頭,獨自走去了正院。進得書房,看見了任邵英桌前的一大摞賬本,便道:“今年的賬算清楚了?”

    任邵英忙起身見禮,庭芳忙道:“先生又同我講客氣?!?/br>
    任邵英笑道:“已是不客氣了,按規(guī)矩是要磕頭的。”

    庭芳道:“咱們尊甚勞什子規(guī)矩,往日該如何還是如何?!币蝗涸旆磁桑b給外人看就好了,自家還真能高興了朝廷封賞?她的工資可是該找福王領的。如今低調為上。坐下打開賬本,一本本的翻著。粗略瀏覽完已是申時。合上賬本,庭芳不由道:“盈利數十萬兩,咱們小打小鬧已是驚人,將來還不定能翻出多少倍?!?/br>
    任邵英苦笑:“這點銀子夠干嘛使的?郡主看支出賬本,火器改造、訓練就占了大頭。也就是江南水土豐饒,軍營那邊自己種地管自己口糧,不然且養(yǎng)不活那么多人。過日子是綽綽有余,養(yǎng)軍隊還差的遠呢?!?/br>
    庭芳道:“東湖體量太小,還是得加大貿易?!?/br>
    “談何容易?”任邵英道,“幸而朝廷積弱,不然……我是不敢想的?!碧煜轮荒茼槃荻鵀椋绞⑹老氤鳇c花花腸子決計不可能。來到東湖三年多,港口今年才開始盈利,勉強把之前的虧空補齊。不過好在鐘表雖逐漸疲軟,旁的貨運量卻開始增大。洋人不過年,正月里他們大抵也是跟著不能休息的,正好趁著旁人娛樂時撈上一筆。蚊子再小也是rou??!

    朝廷歲入的八成都耗在了九邊與黃河上,庭芳當然知道運營一個政府與養(yǎng)家糊口不可同日而語。數十萬的收入,只為享受可以過的無比奢侈,可要想做點事業(yè),缺口便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無怪乎眼下這一群人生活都相當樸實,不至于過不上更好的生活,只是被錢坑多了,習慣性省儉。庭芳又看了回賬本,笑道:“先前還當尋我花了無數銀子,現(xiàn)看來才九牛一毛?!?/br>
    任邵英也笑了:“可不是。那些只是看起來錢多?!闭f畢,又道,“擱尋常人家來講,夠敗幾輩子了??稍蹅儾煌?,自來仗著皇家,翻出多少銀錢都算不得硬本事。咱們呀,志向不在此?!?/br>
    庭芳笑了笑沒說話,不是不能以賺錢為志向,只是這個時代,哪怕只做個安分的商人都是不行的。做任何事都得上頭有人,既如此還不如做個上頭人來的劃算。不一味的奢侈,衣食住行花不了多少錢。安全才是最寶貴的存在。

    查完賬本,又處理了些瑣事,庭芳才信步回房。屋里點起了燈,大大的炭盆把房間燒的暖融融的,兩個丫頭挨著火做針線。見庭芳進門,忙迎了上來。庭芳擺擺手,示意她們繼續(xù)做事,自己進了臥室,靠在羅漢床上發(fā)呆。她得封郡主,再怎么覺得圣上離譜,事情卻是僵住了。不能讓平郡王順利的即位。從老子手里搶皇位叫奪儲,從哥哥手里搶,便是謀反了。在我國的地界上,父死子繼比兄終弟及要名正言順的多,也就是說從圣上手里搶了皇位后,福王登基需要清洗的人就會少,朝政能更快的穩(wěn)定。

    一朝天子一朝臣,平郡王上位本來就要殺一批,他們再篡又得殺一批。這不是開國初年,天下雖初定,但各個勢力其實已經降的降死的死,還地廣人稀,朝堂上掐掐問題不大?,F(xiàn)在?給個機會劉永年沒準都能搞個藩鎮(zhèn)割據。朝堂再亂,他們篡位就沒有意義了。亡國之君的朝臣,還不如做海盜瀟灑呢!

    庭芳伸手剪了下燭花,眼前登時亮堂了些許。瞇了瞇眼,要如何才能再陰平郡王一把呢?

    第311章 汪汪汪

    古代生活節(jié)奏慢,通常而言進了臘月濃郁的新年氣息就迎面撲來。彼此的年禮等物,甚至在冬月就開始預備。例如庭芳送進京的年禮,因路途遙遠,擔心有變,不到臘月就已抵達各處。至臘月中旬,各家主婦重心都移去了除夕夜宴。哪知圣上猛的一個冊封,朝廷冷不丁多了個郡主,眾人又只好忙不迭的補禮。不管圣上目的為何,此刻不送,那便是輕視皇家,要混不下去的。一國郡主,初次冊封,禮還不能輕了。偏偏運河結冰,北方的年禮愣是送不過來,鬧的租用徐景昌船隊的商戶,年前最后一波生意盡是替京中權貴們拉年禮了。

    又有,東湖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zhèn),徐景昌在此建了碼頭,才帶來了今日之繁華,并且人流與客流與日俱增,本地人跟著越過越好。依附徐景昌發(fā)了財的民戶們,也紛紛湊錢送禮與庭芳——便是不討好,起碼別得罪了。再加上合作的商戶們的禮,徐家的大院子里竟堆的滿滿當當,不獨正院與徐景昌夫妻的住所,連房知德的院子、華松的院子都占盡了,還是有些放不下。庭芳實在無力整理,只得先堆著,等到正月里閑了再慢慢收拾。

    到年二十八,送禮的人還絡繹不絕。劉永豐親押了四口箱子的大禮,抵達東湖,求見郡主。庭芳自是不見,懷孕本來就比平時疲倦,便是她身體好,也懶的折騰太過。扔邱蔚然去見了,劉永豐半絲惱意都無,只托邱蔚然帶了一句話:“年禮頗多,只怕郡主與儀賓看不過來,小人送的不值什么,劉家二房主要販的是各色布料與絲綢,替郡主與儀賓預備了幾套大衣裳,聊表敬意?!?/br>
    庭芳還真沒有郡主級別的衣裳,隨著圣旨來的禮服只有一套鳳冠霞帔,郡主的常服都得自家預備。居于東湖本就樸素,以實用為主。忙亂中更是來不及制作,東湖的裁縫水平尋常,太繁復的服飾便是做的來也慢。并且民間逾制的雖多,但敢逾到皇家專享級別的罕見。正說過了年往蘇州定衣裳,劉永豐的年禮便至。不得不說劉永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替她準備了四大箱子的衣裳,真是用心到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怪乎昔年平郡王上躥下跳,豪門世家且爭的你死我活,何況皇權!

    郡主的服飾華麗非常,十來天的功夫趕出來,動靜自是不小。劉永豐前腳出門,劉永年后腳就接了消息。對堂弟恨的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偏叫劉永豐趕了巧宗兒,他再送就只得比劉永豐的還要仔細。在家想了半日,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抬腳出門尋楚岫云去了。

    楚岫云正在算賬。一年到頭,青樓里唯有過年最清閑,如今恩客們都回鄉(xiāng)團聚,mama桑手里的姑娘們都跟著放了假。她們比尋常女眷有錢些,趁著年前貨品繁多,三三兩兩的相伴逛街去了。會芳樓里靜悄悄的,正房里的算盤聲聽的尤其分明。楚岫云不大精于賬目,不過是核算一遍,心里有個數罷了。劉永年掀簾子進來時,楚岫云稍微驚訝了一下,立刻起身相迎。笑容還如往常一樣溫婉,只內心不再有任何波動。

    好懸沒死在劉永豐床上的楚岫云身體大不如前,脂粉掩蓋不住虛弱。劉永年對她自然失去了興致,過來不過是有事相商,年前各家各戶都有事,便開門見山的道:“那葉郡主喜歡些什么物事,你可知道?”天下郡主多了,說一聲郡主,誰知道叫哪個?有封號的叫封號,沒封號的外人多半冠個前綴,例如福王家的大郡主二郡主之類的。庭芳沒有親王爹,無法叫排行,眾人稍微卡了兩日,就約定俗成的背地里管她叫葉郡主了。

    楚岫云亦得了庭芳冊封的消息,知道劉永年想討好,想了想道:“似沒什么特別喜歡的,首飾上頭白玉與珍珠她常戴,但沒有她也不在乎。徐儀賓經營海運,有的是錢,郡主還有俸祿,依我說竟別拿她當女眷,再好的首飾布料她哪里就稀罕了?老爺家里可收著上好的筆墨紙硯?她一手好字,送些用的上的還好些。這會子大伙兒都往衣裳首飾上想,老爺送筆墨,一下子就顯出來了?!痹缏犝f庭芳有孕,楚岫云原想送些補品,次后想了一回,還是作罷。既是出去了,自是恨不得與會芳樓一刀兩斷,沒得費力不討好,反而惹惱了她。楚岫云養(yǎng)了她一場,又丟了,心里多少有些酸意。一個人生活,挺寂寞的。

    劉永年暗自籌劃了一番,默默列了個單子,又問:“還有別的什么?”

    楚岫云頓了頓,不大確定的道:“她似喜歡兵器?!?/br>
    劉永年想起當日庭芳利落的身手,道:“她果真擅騎射?”

    楚岫云道:“嗯,騎馬射箭都好,近身打斗也很厲害。我不大通那些,只會看個把式。”楚岫云其實不大想搭理劉永年,可劉永年失勢她就得落到劉永豐手里,兩權相害取其輕罷了。故還是絞盡腦汁的替劉永年謀劃,細細的回憶庭芳的生活習慣,良久才道,“聽聞她有孕,送兵器太忌諱。東湖小地方遠不如淮揚繁華,不若咱們還是正經些,送那琴棋書畫等物。旁的人沒有那樣快的消息,且摸不準她的喜好?!?/br>
    便是不忌諱,劉永年一時也找不到上好的兵器。幸而家里還存著幾張好琴,湊上一湊,亦不算差了。想著要費盡心思討好一個昔日被他玩弄于鼓掌間的女人,劉永年心中的陰霾怎么都揮之不去。攥了攥拳頭,又頹然放開,心中冷靜了些許,把心中的單子補全后,才有空打量楚岫云。瘦了好些,家常脂粉不如平素做生意時上的厚,更顯的面色難看?,F(xiàn)還用的到她,便關懷的問:“屋里一股藥味,你熬藥呢?”

    “是。”

    聲音有氣無力的,劉永年挑眉:“身上還沒好?”

    楚岫云微微笑道:“沒什么大礙,只還得將養(yǎng)一陣子?!眲⒂镭S當日想套庭芳的底細,楚岫云如何肯說?不說可能被劉永豐虐死,但說了一定會被劉永年虐死。不說,還能撈個忠字兒呢。她又不傻。然而她越是不說,劉永豐就越狠。就在她以為自己快死時,劉永年阻止了堂弟。再培養(yǎng)一個老鴇,不止精力問題,還有時間。楚岫云養(yǎng)了整個冬天,還是體虛,卻非人力可強求了。

    劉永年要預備族中祭祀之事,交代了一句:“年后再不好,就同我說,我替你尋個靠的住的大夫?!闭f畢,起身離去。

    見劉永年的身影消失在院中,楚岫云疲倦的躺回塌上。果然一旦憔悴,就被丟的毫不留情。幸而還能管理會芳樓,否則那日便要死了。青樓一輩子,沒有一個親人。原先還當劉永年待她多少有幾分情誼,如今看來,只是她自作多情罷了。楚岫云頹然的想:賺了那么多錢,又怎樣呢那些錢也不是自己的,劉永年想搶便能搶了去。她孑然一身,便是劉永年不搶,待她死了,誰又敢跟劉家來搶她的遺產。劉大官人,你真是好算計!

    想了一回,更是無力。想透了也不過如此,起身喊了丫頭,收拾好賬本。之后疲倦襲來,沉沉睡去。

    劉永年的禮物趕在除夕夜送到了東湖,他沒有親自來,而是派了心腹老仆。庭芳正忙年夜飯,扔給徐景昌處理。因有劉永豐的貼心在前,徐景昌早猜著劉永年送的必更如意。打開箱子看了一回,笑著對任邵英道:“都是你們文化人用的東西,可便宜你們了?!?/br>
    任邵英笑道:“比京中那些送補品藥材綢緞的是強些。是了,說起京中年禮,郡主說藥材都有個期限,過了便不好。我不通醫(yī)理,且先尋出單子,把藥材撿出來,開春了能舍的舍了,貴重些的放生藥鋪子里寄賣了,省的浪費。”

    徐景昌擺擺手:“管家經別同我說。四meimei前兒還說,瑣事太多,估量著你忙不過來。年前已是寫信去京中,看能否把錢先生請來?!?/br>
    任邵英心中一跳,忙問:“哪個錢先生?”

    徐景昌道:“原先我們老太爺的幕僚,打小兒看著四meimei長大的。自來能干人不多,且不知錢先生現(xiàn)有沒有東家呢。還有個楊先生也不錯,只不如錢先生親厚。那兩位旁的不論,頭一條信的過最要緊。”

    任邵英笑容不變,心里卻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葉閣老的心腹?。∧潜厝灰嗍乔赝蹂氖烊?。他與秦王妃不熟,好容易跟庭芳混的熟悉些,競爭對手便來了。他一個人是有些忙不過來,但一添便添了個如此重量級的,將來可真是有的打擂臺??戳艘谎坌炀安?,心中暗嘆:福王身邊的人,除了自己,竟全是葉家一系。從未想過分權制衡,他們的殿下可真是……就不怕將來被架空么?

    第312章 汪汪汪

    庭芳從回到徐景昌身邊就一直連軸轉,她得盡快掌握生意的大致走向,得給作坊進行數學培訓,得自己練習騎射武藝,還得照看好忙瘋了的徐景昌并跟著一起混的眾人。旁的也就罷了,海運那攤子事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學的會的,少不得慢慢補課。直到年三十安頓好年夜飯,才得閑松了口氣。沒有趁手的人真累,翻年過去必要添人了。庭芳歪在羅漢床上,閉目養(yǎng)神。今夜的年夜飯分開吃,外頭請了個戲班子,由任邵英帶著作坊里的骨干,周巡檢作陪吃酒。徐景昌夫妻二人懶怠應酬,便回房自己吃。

    徐景昌現(xiàn)在外頭走了個過場才進屋,桌上架著個火鍋爐子,咕嚕嚕的冒著白煙。統(tǒng)共夫妻兩個,用不上四碟八碗,火鍋甚好,吃什么煮什么。再看庭芳已歪著睡著了。徐景昌走近坐下,心疼的撫摸著庭芳的臉。隨著庭芳的回歸,他省了無數的事,但事情總是在那里,他不用做,自然得庭芳去做。厚重的衣服掩蓋住稍微隆起的腹部,這幾日晚間一直盯著的話,可以看到肚皮上有一小團游動。那是他們的孩子在漸漸長大。

    庭芳睜開惺忪的雙眼,問道:“你回來了?”

    徐景昌忙問:“吵醒你了?”

    庭芳笑笑:“本是想事兒,竟是睡著了。你回來了便吃飯吧,今晚就咱們兩個,可以好好說說話兒?;鹋枥镂疫€埋了紅薯,可香了?!?/br>
    徐景昌笑道:“已經聞到了,我還當是下半晌兩個丫頭淘氣?!?/br>
    庭芳翻身起來道:“丫頭才不肯吃紅薯,豆芽說她打小兒就只吃過紅薯,在來咱們家之前一口白面大米都沒嘗過,再不肯吃紅薯的。”說著走到桌邊,準備吃年夜飯。桌邊被她放了兩個大大的圈椅,上頭墊著厚墊,可以很沒形象的窩在里頭吃。

    徐景昌看庭芳盤腿坐著,笑道:“虧你想的出來,幸而只有咱們兩個,不然可得挨訓了。”

    庭芳見徐景昌端正的坐在圈椅上,感嘆人類底層代碼之奇妙。像她,禮儀學的再好,也只當生活技能,能不遵守的時候果斷扔去天邊。而宮廷里長大的徐景昌則是不同,任何時候、任何地方,行動坐臥都不會有一絲隨意,哪怕只有夫妻二人也不例外。土豪與土鱉啊,相差簡直天壤。幸而徐景昌從不拘著她,兩個人求同存異,一個腰背筆挺,一個沙發(fā)土豆,相處甚歡。

    庭芳嗜好咸辣,但懷著孩子,只得忌口。鍋底是奶白色的清湯,涮著羊rou,稍微蘸點蘸料吃著,嘴里淡的出個鳥來。吃上幾口就沒了興致,索性扒出紅薯,捏開,用小勺子挖著送進嘴里,享受著香甜軟糯的滋味。夫妻兩個沒有多少交談,畢竟徐景昌更習慣食不言。但氣氛安逸的讓徐景昌有些恍惚,前幾年都是跟著外頭那一群過除夕,觥籌交籌熱鬧非凡,可心里的孤獨感總是揮之不去。今年的除夕只有兩個人,心里卻被填的滿滿的。父母緣分早已斷絕,福王遲早是君臣,外頭的只是同僚,唯有庭芳,是真正意義上可以一直在一起的……親人。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他們將來會有很多孩子,徐景昌想象著幾個蘿卜頭圍著桌子亂竄,庭芳炸毛的樣子就有些想笑。其實他家四meimei年紀還挺小的,就要當娘了,真是不知道怎么說。

    二人安靜的吃完飯,丟開碗筷,就跑回了臥室。兩個丫頭自是出去外頭跟著吃大餐,可晚間還會回來,庭芳最不愛做家務,是決計不可能擦桌子洗碗的。而徐景昌更是大爺出身,就沒有做家務的那根弦。只好等丫頭來收拾了。庭芳打水洗漱,放下臥室與客廳之間的幔帳,又爬到床上,放下帳子。拔步床有兩層,與其說是床,更像個小房間。床頭柜上的玻璃燈架被她點亮,舒服的滾到枕頭堆里,朝徐景昌勾手。

    徐景昌扒出一個空隙,道:“堆了滿床的枕頭,都不知睡哪兒?!闭f著,捏起個毛茸茸的熊,扔開,“兔皮做的熊……”

    庭芳笑道:“本想用瀨兔皮做,太貴,不舍得。將來等咱們發(fā)了財,且看我做一床的動物。”

    徐景昌哭笑不得:“果真現(xiàn)在當娘是早了點兒?!蓖シ寄昙o比他小太多,當時本來是想再過二年再說的,結果……咳……徐景昌想起自己的不堅定,確實挺丟臉的,虧他還在邊疆歷練過?,F(xiàn)在看庭芳的孩子氣,總覺得有些對不住她。只不過事已至此,唯有日后好好補償了。伸手撓了撓庭芳的頭發(fā),果然見她跟貓兒一樣舒服的瞇著眼,又笑了。

    窗外發(fā)出砰砰兩聲清響,透過帳子與窗戶紙,能隱約看到外頭閃耀的火花,不知是誰家煙火。庭芳從來不立危墻之下,堅決不碰那玩意兒,往年在葉家就不玩,只看看便罷。徐景昌倒是玩的多,看著煙火就笑:“我小時候在宮里,年年都陪著殿下放著耍?!?/br>
    庭芳笑問:“想你家殿下哥哥了?”

    徐景昌笑而不答,卻是道:“如今還是叫他殿下吧,若從親戚叫,真不知該叫他叔叔還是哥哥了?!?/br>
    庭芳道:“我這郡主,也不知從什么輩分去算。按說郡主碰上親王,不是叔叔便是哥哥。我們還罷了,你說殿下的孩子,管我們叫什么?哥哥嫂嫂還是jiejie姐夫?”

    徐景昌親了親庭芳:“叫他們cao心去。”

    庭芳挑眉:“今兒是你招我。”

    徐景昌無辜的道:“親都不能親了?”

    庭芳探到徐景昌懷里,咬住他的脖子,而后放開,舌頭一卷。徐景昌的呼吸立刻就加重了。庭芳笑嘻嘻的道:“我可滿三個月了。”

    徐景昌避開庭芳的二次sao擾:“別鬧,我不敢碰你?!?/br>
    庭芳豈能放過?用一根手指按住徐景昌的唇:“我懷孕,你可不能再綁住我了?!?/br>
    徐景昌無奈了:“合著就為這個?你別搗亂,將來也不綁著你?!?/br>
    庭芳撇嘴:“第一回是我搗亂么?”分明是哥哥你太嫩啊!

    徐景昌臉微微紅了下,道:“好了,是我的不是?!?/br>
    庭芳大笑:“好師兄,你怎地還那么容易臉紅啊?”

    徐景昌氣的直捏庭芳的胳膊:“誰跟你似的厚臉皮!”

    “怎么就厚臉皮了?”庭芳理直氣壯的道,“夫妻生活,人之大倫。不這樣那樣,你的孩子打哪兒來?”

    徐景昌:“……”他錯了,他不該跟庭芳辯論這個話題。然而分神間,庭芳已經在動手拆他的衣帶了。徐景昌再次:“……”

    南邊取暖靠火盆,不似北方有個大火炕,以至于室內溫度始終偏低。她們二人還只是靠在床頭說話,故還穿著薄棉衣。庭芳無比懷念有火炕的時候,這好幾層的,太特么難拆了!徐景昌拿著個比他還主動的老婆,真是無言以對。見她已經憋了好久的壞,索性如了她的意,直接放棄抵抗。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庭芳精神抖索的起床,順道調戲自家?guī)浉?,俯身親了一記:“早?!?/br>
    徐景昌恨道:“幸而我是個吃閑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