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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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庭芳當(dāng)然想過將來,所以她前頭都在裝孫子,還裝的挺好。但老天非要她穿了不算,連孫子都裝不下去了,可見想那么遠有個蛋用。歷經(jīng)諸多事,不得不承認大勢之下,人很難不被裹挾,還是見招拆招比較靠譜。只是這話不好對生人說,一則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子,二則對方未必能理解,非要辯白沒準還得掐一架,毫無意義。于是故作天真,瞪著大眼睛望著侯景榮,就是不回答。 侯景榮笑了笑,覺得自己挺無聊的。難得在閨中遇到對手,便揭過方才的話,又問:“再來一局?” 庭芳無可無不可,正欲落子,遠處兩個小女孩氣喘吁吁的跑來。嚴春芳立定在跟前,先沖侯景榮行禮:“候jiejie好。”待侯景榮頷首回禮后,方興奮的對庭芳道:“那個……那個……軌道?是怎么弄的?我跟七meimei試了好多回,彎的那個比直的還快!” 庭芳想了想,才明白嚴春芳說的是什么,不由笑道:“自然啦,軌道馬車好玩不?” 嚴春芳猛點頭:“比上回的好玩,上回我都沒發(fā)現(xiàn)彎道兒比直道兒還快,顏色也沒那么多,上了彩漆真漂亮!” 侯景榮奇道:“什么彎道直道?” 庭蕪高興的手舞足蹈:“就是一個斜坡,小馬車可以沿著斜坡向下。我jiejie叫木匠在斜坡的邊上還做了個彎的坡,像新月一樣的形狀,跑起來比斜坡還快!我和嚴二jiejie想不明白,所以跑來問四jiejie?!?/br> 侯景榮拍手笑道:“那我要去瞧瞧?!?/br> 庭蕪十分熱情:“就在我們小八的屋子里擺著,如今小八還小,跟著娘住,他的屋子空著,我jiejie擺了好多好多玩具?!?/br> 侯景榮覺得有趣兒,一手拉著庭蕪,一手拉著嚴春芳,又喚上庭芳:“你不像小孩兒,不拉你了。” 庭芳笑嘻嘻的道:“我拉著嚴二jiejie就好?!?/br> 小姑娘們一個拉一個,就往東院走去。庭瑤等人早見過了,因還不曾玩,沒發(fā)現(xiàn)其中奧妙,一時也好奇的跟上。女孩兒原就喜歡尋伴,恨不得上個廁所都叫人陪。豈有不湊熱鬧之理。女眷們的宴席擺在東院,長輩們有些都已入席,十來個女孩兒一齊走進來,并沒引起多少關(guān)注,眾誥命只當(dāng)孩子們預(yù)備入席而已。 庭蕪前頭引路,不多時便走到小八的屋子。門窗大開,站在外頭往里看,只見三間屋子打通,地板架高于地梁之上,把三間屋子連成一氣。地板上鋪著厚厚的絨毯,看著就覺得軟。整間大屋里最扎眼的當(dāng)屬正中間一個五彩斑斕木結(jié)構(gòu)軌道馬車。眾女皆不認得,庭蕪與嚴春芳已熟門熟路的踹掉鞋子爬進屋內(nèi),給眾人展示起來。 庭蕪與嚴春芳一人拿了個小馬車,放在其中一個軌道最高處,然后對庭芳道:“四jiejie,你喊開始!” 庭芳十分配合的舉起一只手:“三、二、一,放!”同時右手用力揮下,像極了賽場指揮。 兩個小馬車沿著軌道飛奔沖下,果然是沿弧線的更快。侯景榮目瞪口呆:“為什么?不應(yīng)該是直的更快么?” 庭芳如何能解釋的清楚擺線問題?其中還涉及到基礎(chǔ)的物理。如果平行世界里也有牛頓的話,他老人家也才剛剛定義微分的概念吧?摸下巴,牛頓還活著沒?噯要有機會見上一面該多好。英語的話湊活還能聽幾句,雖然古代英語好像很難的樣子。心念一動,就想著去調(diào)戲福王,別的不說,弄幾套牛頓的著作回來也行啊!唔,那會兒牛頓用的是法文吧?還是拉丁文?不過英文版的鐵定有! 嚴春芳和庭蕪還在嘰嘰喳喳的問:“所有的彎道兒都比直道快么?” 庭芳笑道:“怎么可能!”也是虧的木匠畏懼葉府的權(quán)勢,硬是按著她一比一的圖紙做的分毫不差,不然她都不敢保證效果。就這么著,還返工了好幾回。惹的木匠直說再也不給她做活了。不過她才不稀罕,待老太太生日過后把魏強請來,打一整套游樂場,閃瞎了他的狗眼去。 庭蕪從屋里爬下來,抓著庭芳的袖子比劃著問:“那為什么那樣彎,就能快呀?” 庭芳問:“為什么自鳴鐘走的那么準啊?” 庭蕪搖頭:“不知道?!?/br> 庭芳笑道:“一個原理,待你會算家用帳,再學(xué)會算稅收,知道什么叫幾何了,我再慢慢教你。”開玩笑,微積分那是后世都能虐殘部分文科大學(xué)狗的玩意兒,她是神仙也教不會小學(xué)生吶。不過庭蕪是幸福的,小學(xué)一年級剛好是可以學(xué)數(shù)學(xué)的年紀,唔……山寨的邏輯狗教程得加重數(shù)學(xué)的比重。有良好的數(shù)學(xué)基礎(chǔ),便有了正確的思維方式,將來考科舉都是用的上的。得給小八指條明路。她沒教過孩子,也只好要庭蕪做試驗品了。就跟臨床醫(yī)學(xué)一樣,總是有那么多人要當(dāng)小白鼠。好在庭蕪數(shù)學(xué)再渣,被她調(diào)教十來年,總是能比平均水平高的。 楊怡和早被吸引了注意力,也脫了鞋子跑到玩具跟前,撿起一個小馬車,放在最高點,然后一撒手,小馬車沿著軌道一路向下,繞了幾個大圈沖到了地面。她又撿起來,放入另一個通道,這回有利用重力加速度,馬車沖下去后,沿著弧線又往上沖了一段,再往下,再往上,竄過了好幾個不規(guī)則的波浪形才停在指定的地方。再試了試方才的直道與彎道,把所有的軌道都玩過一遍后,興奮的尖叫:“好好玩!jiejie們快來!”話未落音,忽又見到一根奇怪的繩子。繩子末尾捆著個紅色的木質(zhì)拉環(huán),伸手拉了拉,沒動,又用力拉了拉,突然軌道玩具正中央最高點的摩天輪飛快的轉(zhuǎn)了起來。楊怡和這回雙手捂嘴,瞪大雙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好棒!好好玩!今晚可以留在葉家不回去了么? 徐寄秋登時尖叫:“啊啊啊,有妖法??!他會自己動!?。。 ?/br> 身為母親,目光追尋著自己的孩子本就是長期習(xí)慣。一群小女孩湊在一處玩,母親或祖母們一般不會理論,然而當(dāng)孩子們中間出現(xiàn)動靜了,就有心急的跑過來問:“怎么了?怎么了?” 楊安琴是個孩子氣的,昨兒裝上去她就背著人偷偷玩了幾回,一聽徐寄秋的尖叫就知道她瞧見了正中間那像水車一樣的玩意兒。忙過來救場道:“不過是個機關(guān),哪是什么妖法!徐姑娘不信只管去里頭瞧。那些機關(guān)都露在外頭,四丫頭硬是不肯藏起來,說機關(guān)本身就好看。我是看的眼暈,你們小孩子家家都進去瞧個熱鬧。里頭都是干干凈凈的,不脫鞋也使得?!?/br> 眾誥命都松了口氣,卻忍不住把目光集中在了庭芳身上。庭芳本就是奔著出名去的,人怕出名豬怕壯,可豬壯的破了紀錄,人便不舍得殺了,良心壞點的拿個籠子裝起來給人圍觀生利,良心好點還會站在豬的角度替它想點福利。目測不管是圣上還是太子,都不算特別刻薄的人。橫豎身為古代女人就是上稱賣的,壯點好,壯點值錢!于是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庭芳特別欠扁的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耳?!?/br> 眾人:“……”過度謙虛是炫耀好么! 庭芳悄悄的招了招手,鐵塔丫頭安兒直愣愣的走了過來,庭芳:“……”我其實招的是平兒…… 安兒還問:“姑娘有什么吩咐?” 安兒實在太高壯了,今日主家有喜,黝黑的臉上抹了不少脂粉,身上更是穿的喜慶,怎么看怎么別扭!好似男扮女裝一般。眾人目光又移到了她身上。 庭芳只得道:“你把我屋里書桌上木匣子里裝的兩套幾何書拿來?!绷T了,書重,還是要金剛jiejie去抬比較合適。 安兒一陣風(fēng)的沖到庭芳的屋里,轉(zhuǎn)瞬便一手拎著一套書出來。大家目測了一下木匣子的大小,估量里頭書的重量,心中都閃過一句——少俠!好身手! 庭芳想起自己的五短身材是沒辦法美妙的拖著書本展示了。于是立刻改變方針,帶著安兒走到老太太跟前,面帶微笑,噗通跪下:“老太太,孫女兒不擅女紅,便寫了兩套書與您做壽。愿您福如東海,智慧長存!” 老太太抽抽嘴角,死丫頭,祝壽的詞兒都那么張揚,智慧長存……是形容普通人的么?面上還得堆著笑:“拿來我瞧瞧?!?/br> 安兒便把兩匣子書放在老太太邊上的茶幾上。老太太抽開匣子的蓋板,里頭露出了篆書《平面幾何》。老太太:“……”每個字拆開了認得,合起來完全看不懂! 鎮(zhèn)國公夫人探頭去看,亦是看不懂。拿起來在手中翻閱,里頭更是鬼畫符。卻沒口子的贊:“好字!” 這回輪到庭芳抽嘴角了,她的字扣上“九歲小女孩”的定語自然是很值得稱道,但擱到外頭,無論如何也排不上號,還得多加練習(xí)才是,好個鬼??! 前來作陪的康太太拿過一本看了回,含笑不語。字寫的急了些,鎮(zhèn)國公夫人家,只怕沒幾個讀書人。 方才徐寄秋受驚,定國公夫人臉上有些掛不住。埋怨女兒沉不住氣,又見庭芳大出風(fēng)頭,便問:“寫的是什么?” 庭芳回答:“是數(shù)書?!?/br> 定國公夫人點頭笑道:“我今日才知潘夫人喜歡數(shù)書,卻是送錯禮了,還請夫人莫怪?!?/br> 老太太笑道:“我呀,才不喜歡那勞什子,最愛漂亮物事,尤其是人比花嬌的你們,看著就高興,立刻年輕了十歲不止!” 眾人紛紛笑說不敢當(dāng)。 只有一人道:“潘夫人謙虛了,您若不喜數(shù)書,何以福王殿下與貴孫女都送此書呢?莫不是哄我們吧!” 第124章 喵喵喵 艾瑪,砸場子的來了!庭芳看了一眼說話的婦人,果然是對頭家的,不然也不會這么不給面子。這對頭倒也不算政敵,就老爺子跟她科普的情況來說,屬于裝x技能爆表,明明好弄權(quán)力,偏偏裝成清流。當(dāng)然,清流自然是要權(quán)的,不然考什么科舉?只是混到內(nèi)閣里了,還裝相就讓人有點不恥了。史閣老看不慣其它人往太子身邊湊,覺得他們都是佞幸,不忠與皇帝;葉閣老等人看不慣史閣老,好似就他給皇帝辦事一樣。太子,國之儲貳,大家當(dāng)然要提前熟悉熟悉,不都是為了家國天下么?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結(jié)果??墒烽w老偏偏重立場,你腦子沒問題吧?天下蒼生難道不是排第一位的么?虛偽! 如此,兩撥兒一直沒事放放嘲諷,今日史閣老家的小兒子媳婦就出馬了。其夫史理群乃兵科都給事中,正七品。給事中品級雖低,卻有實權(quán)。天子近臣,相當(dāng)于秘書部,每天都能見到皇帝。得罪了他們,分分鐘就要被人上眼藥。但很不幸,她一出口便得罪了兩家。 葉家被人含沙射影倒是挺習(xí)慣的,本來就不對付,口頭上不占點便宜大家還不習(xí)慣了。但史太太確實沒想到還有其它人會不高興。她就忘了福王是嚴家女婿,公然說福王與庭芳的閑話是幾個意思?合著嚴家女兒不是因為條件好被皇家選上當(dāng)兒媳婦,而是因為皇家不喜歡庭芳隨便撿出來填坑的? 江淑人登時惱了,皮笑rou不笑的說:“福王殿下竟也送了算學(xué)的書?我們卻都是不知道的,史太太消息倒是靈通,我們通不及你。”福王才在外頭送了禮,你就知道了,死盯著福王做什么?福王送什么關(guān)你屁事啊? 庭蕪惱道:“你們怎么動不動就說我jiejie同福王?那徐世子與福王好成了一個人,怎么不見你們提?” 天外飛來一拳,童言無忌,這就是大家都不想帶小孩子出席宴會的理由。完全不知道小孩子會亂說些什么,因有“小孩子不會說假話”的傳言,通常孩子說的話還挺容易讓人當(dāng)真的。眾人齊齊無語。 庭芳對著庭蕪的頭敲了一下,示意她閉嘴。庭蕪很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到底不說話了。 眾人眼神亂飛,徐景昌長的好??!京城里的女孩兒都沒幾個及的上他的!說是跟福王自幼在一處,可福王乃皇子,哪能只有一個伴讀?一群人一塊兒長大,獨他們兩個最好。私底下徐景昌管福王叫十一哥,出入府邸不禁,無人提起還好,一旦有人提了,怨不得人想歪!連葉家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當(dāng)時庭芳被扣住求救無門,徐景昌親自出馬把人要回來不說,后來福王來找庭芳玩,都是徐景昌解圍。是解圍還是吃醋?老太太忙把不靠譜的想法甩出腦海,謠言就是這么產(chǎn)生的!必得告訴家里人,不許亂傳。 定國公夫人巴不得徐景昌的名聲再壞一點,可名義上徐景昌又是她兒子,她若不說話,徐家的臉往哪擱?只得笑道:“說句托大的話兒,福王殿下我是知道的。說起來比我們昌哥兒還大些,倒是一團孩子氣。能與葉四姑娘耍做一處,想來是小孩子家家投了緣。” 庭芳一臉黑線,怎么又扯到她頭上了?她是真不知道福王送數(shù)學(xué)書,原本想顯擺的,沒想到又掉坑了。福王真是她的克星!妥妥的。謠言傳的有鼻子有眼,將來還會越來越嚴重,不徹底堵死他們,難道每次宴請的時候都要打機鋒?庭芳立刻就來了脾氣,橫豎是要出風(fēng)頭的,那就出個夠本。覷了個空兒,插話道:“福王與我送的東西一樣,原是該的?!?/br> 老太太狠狠瞪了庭芳一眼!你還嫌謠言不夠離譜? 庭芳抬起下巴道:“他若不是皇子,有天家尊嚴,早拜在我門下做弟子。他不討好我,我還不教他了!自然是要順著我來的。你們誰家孩子拜師,不用說好話兒的?” 國人從來含蓄,極少見到如此大言不慚之人,一時竟都說不出話來。 那史太太方才見江淑人開口,就心道不好。史家與葉家不大對付,一則是政見有些不合,二則是史家自詡君子,很是看不慣葉閣老的鉆營與葉家之張揚。庭芳大大咧咧的送禮,十分不合閨訓(xùn),她看不慣便出言諷刺。誰料惹了嚴家。對葉家她是不怕的,她家做的是直臣,有什么說什么,大伙兒都習(xí)慣了??蓢兰乙嗍乔辶鳎ト搜跃尤憾稽h,故兩家走動的不多,在彼此心里依舊是一伙的。落了嚴家的臉面,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才閉嘴不言。誰料庭芳越發(fā)囂張,正好多說兩句,好叫眾人忘了方才帶上了嚴家之事,便道:“你才多大?竟能收徒不曾?” 庭芳道:“夫人可識得字?” 鎮(zhèn)國公夫人噗嗤一笑,心道史太太要倒霉了,庭芳還算客氣,沒直接問讀沒讀過《女戒》,在人家的宴席上多嘴多舌,找休呢。 史太太臉色漲紅,被人當(dāng)眾問識不識得字,豈不是說她的言談舉止像村婦?越發(fā)看不慣庭芳。冷笑道:“識得又如何?不識得又如何?” 庭芳才不從《女戒》下手,她又不是玩宅斗的,而是正兒八經(jīng)的背書:“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guī)煛?。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于弟子。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如是而已?!闭f著又冷笑,“夫人不曾聽過么?”圣人言絕大部分是有道理的,放后世都能說出幾朵花,何況如今。韓愈雖不是圣人,到底是八大家,他說的話等閑不能駁。要掐架,當(dāng)然撿拳頭硬的上。 史太太果然被噎住,不能回,緩了半日,才扯出個笑臉,故作慈祥的道:“你休說大話,傳出去了可不好聽。女孩兒家的,還須藏拙才是。” 庭芳直視史太太,道:“您也說了藏拙,我又沒有拙,藏什么?”庭芳故意偷換概念,然后道:“我雖止九歲,卻得天之幸,生而識數(shù),驚嘆于福王。福王能慧眼識人,亦是賢德。連圣上都不曾說過什么,你們竟比圣上還英明不成?” 信奉藏拙的史太太冷汗都下來了,庭芳是孩子,嘴里念叨兩句圣上不圣上的,還有個年紀做遮掩,她卻是大人,哪里還敢接話,忙干笑著閉嘴了。 定國公夫人唯恐天下不亂,笑問:“我還不知道這段公案,四姑娘可休耍我們?!?/br> 庭芳嗤笑:“您兒子在我手里討不到半分便宜,他如今正在外頭,您若不信,只管喚他來。想來諸位家里有師爺,尤其是戶部的大人們,誰手底下沒有幾個能耐的老吏?我今兒話放在這兒,他們沒一個比的上我。若有不服,來戰(zhàn)!” 陳氏急的跺腳,這孩子怎么越發(fā)沉不住氣?一時怕她輸了不好收場,一時怕她得神仙點撥之事泄露。庭瑤心念一動,想說什么,卻是當(dāng)著眾人忍住了。 庭芳才不怕。她的年紀與性別是絕對優(yōu)勢,贏了她不算什么,輸給了她簡直無法見人。她就不信真有人能來應(yīng)戰(zhàn),便是有,那就更好。國人重科技而不重科學(xué),國產(chǎn)數(shù)學(xué)書她翻了個大概,確實有很多涉及了微積分領(lǐng)域的知識,但碰觸到了知識點,馬上拐去了如何實用上。說的好聽是實在,說的不好聽便是沒有總結(jié)歸納。就如中醫(yī),那么多經(jīng)驗,領(lǐng)先于西方成千上百年,可當(dāng)西方科學(xué)厚積薄發(fā)之后,立刻被甩到了天邊。近代科學(xué)以西方為尊,并不是偶然。西方文明起源于兩河流域,往四周擴散,于古埃及來往密切。古埃及、古希臘與古印度在自然學(xué)科上近乎于迷信,他們都滅亡了幾千年,但他們的科學(xué)源遠流長,一直到近代,他們的后裔終于成為了世界的霸王。1中國從清末開始,奮起直追,建國后更是對科學(xué)的偏執(zhí)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學(xué)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自然科學(xué)各個專業(yè)充斥著各種各樣的人生贏家,傲然于世間。報酬當(dāng)然是豐厚的,當(dāng)“美國研發(fā)出某技術(shù)沖破了中國的封鎖”的新聞出現(xiàn)在大眾的視野時,一部分人固執(zhí)的不肯相信,一部分人五味陳雜的幾乎流下淚來。庭芳便是成長于對科學(xué)狂熱的新中國,受到外國只有上流社會的子弟才能接受的全民精英教育。開始穿到古代時是絕望的,想得過且過就算了,反正是大家閨秀,上輩子那么辛苦,這輩子做個職業(yè)米蟲也未嘗不可。 可是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她漸漸發(fā)現(xiàn)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乃至理名言。陳氏的哀苦、越氏的算計、秦氏的愚蠢,以及她的倒霉,無時無刻不在揭露一個事實——殘酷的宗法社會,根本沒有弱者生存的空間。她本來就是強者,干什么要裝弱???一切掌握在別人手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啊呸!老娘接受的是共產(chǎn)主義教育,老娘的教材里寫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要她認命?不可能!所以她要告訴所有人,別拿什么清規(guī)戒律來套她,她是科學(xué)家,科學(xué)家有特權(quán)! 史太太很想打擊庭芳囂張的氣焰,無奈她家就沒有精于算學(xué)之人。定國公夫人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竟對江淑人道:“我常聽人說福王殿下驚才絕艷,不如把你女婿請來,大家開開眼?” 江淑人冷笑:“是我女婿,亦是君臣,豈敢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定國公夫人道:“請與呼可不同,淑人別誤會。” 江淑人道:“貴府公子與福王殿下一塊兒長大,不若請他來,也是一樣的?!?/br> 定國公夫人倒不怕徐景昌丟丑,笑嘻嘻的道:“也好,我便使人請了。四姑娘不介意吧?” 庭芳點點頭,同時在心里替徐景昌流下同情的淚水,大師兄你好倒霉!真的! 第125章 喵喵喵 徐景昌正睡的香甜,被自家小廝死命晃醒,無比痛苦的睜開眼,沒好氣的問:“天塌了還是地陷了?” 小廝名喚算盤,跟著徐景昌一塊兒長大的,直急的上火:“不是我叫你,是夫人找你。爺還是快著些吧!” 徐景昌奇道:“她不是吃酒么?找我作甚?” 算盤急道:“說是要跟葉四姑娘比算學(xué),我的爺,你醉成這副模樣如何贏的了她?若是輸了,她回去一描白,只怕國公爺要惱哩!” 徐景昌只覺得菊花一緊,酒醒了大半。忙翻身起來,邊理衣裳邊沒好氣的道:“誰興頭的????你給我問清楚了,回頭喊十一哥蒙了麻袋打一頓!”麻蛋!跟葉庭芳比算學(xué),作死呢!還特么不能不去,他倒要去看看仇家是誰。 三步并作兩步的往東院里去,姑娘們只余庭芳在院子里,余者大約都避到屋里了。一群誥命盯著徐景昌,沒見過的都暗贊:果真好模樣!又瞥了瞥定國公夫人,唉,要不是勛貴人家,倒是好女婿的人選,可惜了。 徐景昌先同老太太見禮,次后又見過諸位誥命。他乃福王伴讀,書可以念的不好,禮儀卻是在宮廷里浸染了十來年,最是從容。施施然見過諸人,夫人們更喜歡他了。 定國公夫人見徐景昌行禮畢,裝成一副“我就是來嘚瑟我兒子”的模樣兒,得意的笑道:“快來同你meimei比比,看誰算的好。” 徐景昌心中冷笑,巴不得我出丑吧!然禮法之下,也不能公然反駁,偏又不想按著繼母的路子走。只笑道:“哪個跟四meimei比了?比不過了又拿我頂缸。莫不是福王殿下方才又來了吧?” 庭芳笑道:“就是福王殿下沒來,才叫你來的?!?/br> 徐景昌哀怨的看著庭芳,好師妹你坑死我了!不知道我大庭廣眾下輸了的話會被老子捶么? 庭芳調(diào)皮的眨眨眼:“大師兄,你有題叫我做么?” 徐景昌斬釘截鐵的道:“沒有!” “哦!”庭芳樂呵呵的道,“那我有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