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打臉——還能不能讓我愉快地修仙了？！

    少將大人持續(xù)著自己的日常懵逼，但是強悍的心理素質(zhì)讓他仍舊緊緊板著那張包子臉，沒有露出任何失態(tài)的表情，而白衣人也沒有理會艾德曼的意思，自顧自打量著手中的槍械：“這種武器，要如何使用？”

    說著，他仿照艾德曼先前的動作，扣了一下扳機，但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現(xiàn)在它沒有威力，因為沒有能源?！卑侣q豫了一下，一邊開口解釋，一邊朝著白衣人伸出小胖手。

    白衣人將槍械還給艾德曼，看他熟練地將保護裝置拆下，露出了里面空空如也的能源槽。

    “你瞧，這里面什么都沒有，它需要填充能源才能夠發(fā)揮作用?！卑侣钢茉床郏J真解釋。

    白衣人捏著下巴，神色比艾德曼更加認真嚴肅，他思考了一下：“那么，能源指的是什么？”

    “一種……從特殊礦石中提取出來的，一旦催化激發(fā)便能夠突然爆炸、具有很強穿透性的能量？”艾德曼勉強解釋——實際上，能源有很多種，但產(chǎn)生的原理都相當復(fù)雜，他只能挑選一類最簡單的加以闡述。

    “你指的是……靈氣？”白衣人微微皺眉，伸手點向能源槽。

    艾德曼剛想要否定，卻發(fā)現(xiàn)能源槽中竟然當真緩緩充斥了一種乳白色、泛著淡淡光暈的物質(zhì)，頓時不再多言，眼睜睜看著白衣人熟門熟路地將能源槽充滿，然后組裝好保護裝置——不得不說，這家伙的學習能力當真強大，觀察力也相當精準，艾德曼只是示范了一遍，便融會貫通。

    將槍械復(fù)原后，白衣人舉起槍，朝向某個方向扣下扳機，白色的光芒從槍口猛然激射而出，雖然與星際時代慣用的能源并不相同，但顯然也一樣可以使用。

    遺憾的是，這把槍不是真實存在的，而是通過幻想模擬生成，一旦離開問心路幻境便會化為霧氣，無法驗證其真正的威力。

    白衣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帶出了幾分惋惜：“它叫什么名字？”

    “飛虎?！卑侣摽诙?，頓了頓，又添上一句，“嗯，這是我為這把槍起的名字，但是若作為一大類武器，那么則是以‘槍’來命名的?！?/br>
    “槍……？”白衣人抬起另一只手，幻化出一把紅纓槍，“這也叫槍。”

    雖然沒有絲毫波動，但艾德曼卻硬生生從白衣人的語氣中聽出一種不贊同。

    “……那就叫‘槍械’吧，器械的‘械’?！卑侣坏貌煌讌f(xié)。

    白衣人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名字。他看向艾德曼，面色微緩：“你很好，讓我見識了未曾見過的事物，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通過問心路?！?/br>
    “我不需要?！卑侣鼡P了揚下巴，堅定而自傲，“我不必依靠任何人，也同樣可以通過?！?/br>
    “……也好?！卑滓氯藳]有再堅持，只是深深看了艾德曼一眼，微微側(cè)身，似乎要離開。

    眼見白衣人要走，艾德曼頓時有些著急，連忙出聲叫住他。而白衣人也很有耐心地止住動作，做聆聽狀。

    “那個……我在這里的一舉一動，外面的人都會看到嗎？”艾德曼懊惱地頭皮發(fā)麻——他第一次見識到古華國人的幻境，太過于激動，竟然忘記了謹言慎行，暴露了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

    “不會?！卑滓氯苏Z氣微緩，似是在安撫。

    “那……你怎么會看到？”艾德曼將信將疑。

    “此幻境由我cao控，我自然能夠知曉其中的發(fā)生的事情?！卑滓氯死硭斎坏幕卮稹ｎD了頓，他又添上了一句，“我不會告知他人。”

    雖然一時大意作了死，但幸好后果不嚴重，這讓少將大人終于松了口氣，并且暗自告誡自己吃一塹長一智。

    見艾德曼沒有繼續(xù)發(fā)問，白衣人也不再多言，向他稍稍點頭以示告別后揮了揮衣袖，轉(zhuǎn)瞬間化作一團霧氣，消散全無。

    艾德曼被這樣炫酷的退場方式弄得愣了愣，甚至有些搞不清那白衣人是否真正存在。不過少將大人也沒在這件事情上糾結(jié)太久，他加快腳步，繼續(xù)沿著階梯攀登。

    階梯比艾德曼想象中還要漫長許多，在擺脫了各種誘惑，克服了各種恐懼之后，剩下的便是綿延無盡，宛若看不到盡頭的階梯。艾德曼體力充沛，速度極快，但盡管這樣，他仍舊還是沒有如想象中那般抵達終點。

    ——這情況不對。

    艾德曼停下了腳步，微微皺眉，不再盲目地朝前行走。

    四周一片寂然，宛若被整個世界拋棄那般虛無，視野內(nèi)除了nongnong的迷霧外就只剩下階梯，漫長地令人心生絕望。

    若是普通的人類小孩，必然沒有這般強大的體力登上這么多階梯。問心路問的是心，并非是要考驗體力，否則與艾德曼一同經(jīng)歷考驗的小孩子，必定一個都無法通過。

    所以，腳下的階梯絕不是真正存在的，他認為自己一直在向上走，只不過是被幻境制造出的假象。

    瞬時間福至心靈，艾德曼腦中一片清明，下一秒，他便發(fā)現(xiàn)周圍的濃霧驟然散去，顯露出了面前的一小節(jié)階梯，還有階梯盡頭古樸厚重的山門。

    畢竟考驗的只是十歲左右的孩子，這條問心路并不困難，也沒有太多危險。艾德曼眼睛微亮，他快走幾步、越過山門，順利來到了山門后的平臺。

    平臺中已然稀稀疏疏地站了十來個少年，百里隋玉和徐善杰也在其中。百里隋玉仍舊是那副干干凈凈的模樣，就連頭冠衣擺都紋絲不亂，而小胖子就狼狽多了，他怏怏不樂地蹲在地上，滿頭大汗，顯然被問心路的階梯耗光的體力。

    艾德曼的成績大約是中等偏上，令素來拔尖的他頗為不爽。不過這也是因為他中途開了小差，跑去研究“如何在幻境制造槍械”的原因，少將大人從來不會跟自己過不去，所以憋悶片刻，也就忘到了腦后。

    除了三三兩兩的孩子，平臺的另一側(cè)則立著道骨仙風的華陽宗弟子。艾德曼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最終定在眾人身邊半人高的石壁上。

    那石壁的一面被打磨地相當平整，其上雕刻著許多艾德曼并不認識的古怪的文字——這些文字與艾德曼所學的古華國字有著微妙的相似，卻又自成一派，得意洋洋地挑戰(zhàn)著少將大人的知識體系。

    聽說，古華國字有一個漫長的演化過程，從最初簡單的象形文字逐步復(fù)雜，再從復(fù)雜由繁到簡，經(jīng)過許多次修改，這才逐漸演變成了艾德曼所掌握的“中文”。如今看著石壁上七拐八扭、筆畫極多的文字，苦逼的少將大人油然而生一股不妙的預(yù)感——他也許……要變成一個文盲了。

    思及此處，少將大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玉雪可愛的男孩一臉震驚與茫然地呆看著石壁，引得兩名女修連連朝他投去滿含笑意的目光。

    眼看時間還早，女修們遲疑了一瞬，便朝著艾德曼圍了上來，其中一人試探著摸了摸他金色的發(fā)絲，頓時便被那柔順的觸感吸引地愛不釋手。

    艾德曼默默后退了一步，抬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湛藍色的眼眸中滿是無聲的控訴。

    女修不好意思地將手縮了回去，臉上的笑容卻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另一位女修蹲下身，朝艾德曼柔聲問道：“小弟弟，你在看什么？元靈璧嗎？”

    “元靈壁？那塊石頭嗎？”艾德曼眨了眨眼睛，毫無壓力地實力賣萌，“我在看上面的字，我都看不懂呢。”

    “沒學過識字嗎？”女修詫異地揚眉，再看看艾德曼奇異的外貌和破破爛爛的衣衫，瞬時間腦補出一長串因為樣貌異常而被拋棄、顛沛流離磕磕絆絆的苦逼成長史，頓時目光中滿是憐惜。

    “現(xiàn)在時間還早，jiejie們教你識字可好？”另一名女修也聯(lián)想到了同樣的內(nèi)容，不由得主動提議。

    艾德曼揚起花瓣般嬌嫩的唇角，賞給兩位女修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多謝jiejie！”

    女修們被艾德曼笑得心都化了，別說只是教識字，哪怕是更加過分的要求，說不定都會頭腦發(fā)熱地答應(yīng)下來。

    少將大人成功地get到認字途徑，當下也不浪費時間，直接在地上坐了，認認真真地看女修以指做筆、以水為墨，在石板上劃出一個又一個秀美端正的字跡。

    一直別別扭扭、偷偷觀察艾德曼的徐善杰也被那曇花一現(xiàn)的笑容晃花了眼，他扭了扭胖嘟嘟的身子，終于還是遵循自己內(nèi)心的欲望，朝艾德曼挪了過去，而百里隋玉遲疑片刻，也跟著圍了上來。

    “連字都不識，你真笨?！辈桓市谋幻廊藘汉鲆?，小胖子哼哼唧唧、底氣不足地找茬。

    艾德曼瞥了徐善杰一眼，隨即移開目光，淡定無視。

    徐善杰：“……”

    ——真不爽，好想揪揪他的頭發(fā)，但是萬一這小子揍我該怎么辦？看他揍人的樣子，感覺好疼qaq小胖子內(nèi)心深處的森森糾結(jié)，少將大人是一點都不在意的，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撲在了新學習的文字上，并且憑借自己強大的精神力，一個不漏地將其印刻在腦海深處。

    女修對于如何教導(dǎo)孩童識字沒有半分心得，只是隨便挑選一些常用的字體，想到哪寫到哪，但艾德曼卻讓兩人驚喜非?！『⒊龊跞艘饬系穆斆?，大多數(shù)文字只寫一遍便能記得清清楚楚，如此聰穎的學生，讓當老師的人格外有成就感。

    如此一教一學，待到太陽偏西，艾德曼已然記住了兩三百個常用的漢字，勉強擺脫了文盲的尷尬處境。而問心路一關(guān)的截止時間也隨之到來，那些此時還沒有通過問心路的孩子便會被淘汰，送下山去。

    女修摸了摸艾德曼的頭發(fā)，站起身后雙雙回到其余華陽宗弟子的隊伍，艾德曼也和徐善杰、百里隋玉一同，與通過問心路試煉的孩子們站到一起。

    “你之前說自己不識字，一定是騙人的！”徐善杰憤憤然朝艾德曼抱怨，拒絕相信身邊的家伙如此聰明。聯(lián)想到自己小時候識字的過程，小胖子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艾德曼的回應(yīng)一如往昔——仍舊還是毫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

    徐善杰憋紅了臉，咬牙切齒——盡管美人兒長得賞心悅目，但那脾氣和眼神實在太過惱人，完全不能在一起愉快地做朋友！

    少將大人：……誰要跟你做朋友！

    小胖子氣哼哼地與艾德曼單方面冷戰(zhàn)，百里隋玉小大人一般拿著扇子抵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眼神一直在少將大人身上縈繞不去，那審視的模樣再也沒有半點遮掩，但如此赤裸裸的目光卻依然沒有換來艾德曼半點關(guān)注。

    ——作為萬年后星際時代的男神，少將大人早已習慣了各式各樣的注目。

    少年們集結(jié)好之后，接下來便是檢測靈根與體質(zhì)。被點到的孩子需要站在元靈壁前，將手放在石壁平滑的一面，而石壁上的文字則會配合孩子的身體特性亮起，散發(fā)出相應(yīng)的色彩。

    體質(zhì)被分為一至九層，體質(zhì)越高者層數(shù)越高。普通的孩童大約在四層左右，身體稍弱的則會掉到兩三層。除了這九層，最上面還有一個“特殊”的文字，只是這個文字不曾亮過，負責檢測的華陽宗弟子也沒有加以解釋。

    比之體質(zhì)，第二場測試的重頭戲則是檢驗靈根。金、木、水、火、土，是為最普通的五行靈根，除此以外，還有風、雷、冰之類的變異靈根。

    大多數(shù)被送來的孩子都有三種以上的靈根屬性，雙屬性已然算是出眾。當然，其中也出現(xiàn)了單屬性的好苗子，譬如百里隋玉，便是令人羨慕至極的變異風靈根。而徐善杰的則是火木屬性，五行中木能生火，算是比較不錯的雙靈根，比之單靈根也相差不遠。

    按照通過問心路的順序，孩子們被一個又一個點到，很快便輪到了艾德曼。

    少將大人走到元靈壁前，朝著輕聲鼓勵他、讓他不用緊張的女修微微一笑，隨后抬手按住石壁。

    隨著他的動作，五個象征著不同靈根屬性的文字同時閃耀出光芒，色彩交相輝映，煞是好看。

    ——只是，卻沒有人會去在意這漂亮的景色。

    “五系靈根俱全……”元靈壁邊的女修嘆了口氣，難以掩飾自己心中的惋惜與憐憫，“比廢靈根稍微好一點。”

    艾德曼：“……”

    ——說好的最有潛力呢？！你tm在逗我？！

    第7章 被打臉——我與古華國人之間的代溝，相差了一萬年！

    五系靈根俱全——這一結(jié)果不僅僅讓少將大人如遭雷擊，就連洄光鏡前一眾頗為期待的道君都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幾秒鐘。

    “當真是可惜了?！绷季?，閑云道君緩緩地靠回座位上，毫不掩飾自己面上的惋惜遺憾，“竟然是五靈根……”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艾德曼在最初表現(xiàn)得太過搶眼，讓人寄予厚望，最終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便難免令人無法接受。

    “這不應(yīng)當啊……此子小小年紀便練就了如此身手，如此的悟性、天賦與韌性，為何竟然是個五靈根？”路凌武君皺眉，有些不可置信。

    “悟性、韌性，這種東西可與靈根沒有關(guān)系。”閑云道君“嘖”了一聲，“至于天賦……”頓了頓，他看向元靈壁最上方閃耀的文字，“戰(zhàn)魂之體……這也難怪了。”

    “戰(zhàn)魂之體。”路凌武君嘆了口氣，“難怪他身手這么利索，只可惜就算是最適合武修的戰(zhàn)魂之體，一旦有五靈根拖后腿，終究難以成才?！?/br>
    諸位道君紛紛搖頭，徹底熄了將男孩收入門下的念頭——雖然戰(zhàn)魂之體難得，但是靈根太雜，要筑基實在太過艱難，要想再進一步更是難上加難。修為提不上來，壽元短暫，無論如何都沒有花費大筆精力培養(yǎng)的價值。

    “莫非……就讓這孩子呆在外門？”赤陽道君看了看寧封道君，遲疑道。

    “五系靈根，也只能呆在外門了，若是放入內(nèi)門，平白壞了規(guī)矩?！遍e微道君肯定道。

    “其實我倒是可以試著讓他來武峰，畢竟是戰(zhàn)魂之體?！甭妨栉渚嗣掳?，“華陽宗已經(jīng)近千年沒有出現(xiàn)戰(zhàn)魂之體了?！?/br>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可隨心所欲?！遍e微道君皺眉，“若你當真惜才，便多去外門點撥一二，一旦他筑基，也能順理成章地帶去武峰?！?/br>
    “也好?！甭妨栉渚龂@了口氣，但對于艾德曼筑基所抱的希望不大——況且就算筑了基，結(jié)丹也是遙遙無期。

    聽著眾位道君你一言我一語地將艾德曼的歸屬確定下來，赤陽道君也不再多言。雖然他不喜歡寧封什么事兒都憋在心里默默算計，卻也相信對方的謀定而后動，既然寧封沒有出言反對，大約也是默認了這樣的安排，他不需要過多掛懷。

    畢竟是自己親自帶上山的孩子，又舉目無親，脾氣雖然氣人，但也氣人得可愛，以五靈根的身份放在外門，著實有些可憐了。赤陽道君思索著自己無事時倒也可以去照顧照顧，起碼讓對方在華陽宗站穩(wěn)腳跟，也算是全了這一段相識的緣分。

    道君們將注意力從艾德曼身上移開，開始討論如何瓜分那些天賦好的孩子，而艾德曼也和其余三靈根、四靈根的孩子們一起，被帶離了檢測天賦的平臺，前往華陽宗外門。

    華陽宗分為道峰、劍鋒、武峰、陣峰和藥峰，因為華陽宗是道修宗門，所以道峰最為壯大，但其余諸峰也各有其特色與實力，缺一不可。

    每一峰都有數(shù)名道君坐鎮(zhèn)，被這些道君收為門徒者被稱為親傳弟子，無一不是天賦非凡、心性絕佳之輩。除了親傳弟子外，其余在峰內(nèi)活動的華陽宗弟子便是內(nèi)門弟子，他們通過各種途徑賺取貢獻值，以此來兌換峰內(nèi)的資源，雖比不得有師父疼愛的親傳弟子，卻仍舊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嶄露頭角。

    而華陽宗內(nèi)最為苦逼的，則是人數(shù)最多的外門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