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萬大山(一)
第二十九章十萬大山(一) 儒家談中庸,必須要談道,道離不開目標,儒家圣人的目標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朱書皓對中庸之道的理解,卻是完全偏離了原意,實際上就等于一套圓滑的官場處世哲學(xué)! 他沒有擔(dān)當(dāng),沒有立場,左搖右擺。到處和稀泥,兩面討好,當(dāng)好好先生。貪圖小利,沒有一點正氣。 朱書皓的為人與心境,完全偏離了修煉正氣歌的軌道,導(dǎo)致整個朱家的修煉效果變得很差。 朱家的勢力看似龐大,其實都是利益的結(jié)合,很容易就分離解析。 大理國由于宰相朱書皓的不作為,高家趁勢而起,大理國的局勢進入風(fēng)雨飄搖之中。 朱家卻沒有危機意識,相反對這種形勢還相當(dāng)?shù)臐M意,因為朱家頓時成了幾大家族拉攏的對象,從中取利頗多。 朱書皓更是頗有點大理國離了我就玩不轉(zhuǎn)的自得,對身后的危機根本就沒有去考慮! 朱家本來沒有邀請夏蕓過來做客之意,但看到其他三大家族都有邀請,朱家自然不肯落于人后,“五太歲”朱子華為了隨大流,就隨口邀請了一句。 以夏蕓幾年馬鍋頭的歷練,哪有不知道朱子華言不由衷的道理,只不過既然拜訪了三家,這第四家就是人家不邀也要去的,也就順水推舟了。 朱家雖然自大,格局有點小,倒也不是無謀之輩。朱子華和父親一合計,還真找到了一些和夏家的合作項目。 夏蕓在前往“博澀寨”的路上,眉頭微皺,她對朱家著實不太感冒,朱家這二年還真有找過自己馬幫的麻煩,都是段玉出面擺平,朱家那點小算盤,大家都很清楚! 夏蕓進入“博澀寨”時,朱家有點托大,連朱子華都沒有到寨門迎接,倒是看寨的衛(wèi)士擺足了威風(fēng)! 夏蕓走進大堂,遞上豐厚的拜禮。朱書皓高坐主位欠了欠身子,算是打了招呼。 朱子安則是一臉自傲地站在父親的身后,毫不掩飾地把色狼一樣的目光投向了夏蕓。 這也難怪朱子安,他雖然自命風(fēng)流倜儻,但在“五太歲”中,無論相貌還是修為,那就是墊底的存在。 “五大太歲”每一次的聚會,他的自信心都備受打擊?,F(xiàn)在回到了自己的主場,還能不讓人家自信一把? 朱書皓的客套話過去,朱子安代表朱家談起了正題,原來朱家有意聯(lián)姻,并在商業(yè)上與夏家合作。 朱子華搖開那三寸不爛之舌,大談二家合作的前景如何如何的好,吐沫橫飛,連自己都覺得太有道理了,夏家應(yīng)該會同意,除非夏家不想在大理國經(jīng)商! 最后他還真猜對了,以夏家在大楚國呼風(fēng)喚雨的地位,怎么會跑到大理國抱朱家的大腿經(jīng)商! 那是朱家把自己看成了大理國的主宰,把夏家看成了普通商家,如果真是他們想象的那樣,二家在大理國合作,還真算是不錯的官商勾結(jié)! 那樣的話,朱家不用擔(dān)任何風(fēng)險,不用出半點人力物力,坐地分紅,也就順利的實現(xiàn)了“五太歲”制定那個一廂情愿的、空手套白狼的合作計劃! 但事與愿違,朱子華生平第一次制作的完美計劃,注定要失敗。 夏家雖然暗地里參與馬幫生意,但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戰(zhàn)馬,要不夏家才不會自降身價來跑這馬幫! 夏蕓雖然沒有當(dāng)場婉拒朱家的提議,但也是以自己少不更事,不能拿主意為由,把此事再沒有音信的責(zé)任,推給了家里的長輩。 十萬大山橫跨在大理國和大楚國之間,是二國天然的分界線。原則上是以山頂為界,但二國非常默契地把關(guān)卡建在了山腳,十萬大山就以雙方共有而存在。 十萬大山東起欽州,西至黔州,東西山脈長達三百余里,南北寬有近百里,森林面積近五百萬畝, 十萬大山成為南來北往交通的天然障礙。但自古至今,大山兩側(cè)有著頻繁的商品交易,因為在崇山峻嶺中存在著一條條道路跨越著這道屏障。 十萬大山腳下,大理國通往大楚國的關(guān)口,在厚厚的枯葉之下,存在著一條布滿青苔的石板路,通向茫茫的大山之中。 這條道路,是伴隨著茶馬商道的繁榮而喧鬧起來的。而這條曲折的石板山間小路,正是跨越十萬大山,連接大理和大楚的古道。也被稱為茶馬商道。 馬幫為了生計,在這條地處茂密森林里的曲折難行的小道上,人挑馬馱,伴隨著一陣陣铓鑼響聲和駝鈴聲,出入二國境內(nèi)。 十萬大山這條曲折的古商道,有十多個主要隘口。這些盤旋在山腰云間的險要隘口,成為在山南山北之間奔走的商人們的必經(jīng)之路。 在這些隘口,經(jīng)常有山匪出沒,一條條交織而四通八達的山間小路,為山匪們的提供了安全撤退的便利,讓清剿的官軍束手無策。 在馬幫達到十萬大山腳下安營扎寨的同時,夏蕓也和飄飄正好回到了馬幫之中。 穿過十萬大山,因為選擇的是山峰最低、山脈最窄的地方,路途并不十分遙遠,加起來也就不到一百里。 但因為山路崎嶇曲折,有的地方還很陡峭,經(jīng)常有人馬摔傷的事情發(fā)生,何況偶爾也有山匪的sao擾。所以在山口就要重新分裝馱子,還要做其他必要的準備。 上山的馱子分量和體積都不能太大,但空馬也是不安全的,馬匹都要壓上擔(dān)子,才肯老老實實走路,不隨便撒歡。 第二天一大早,夏蕓的馬幫第一個到了入山關(guān)口,這個關(guān)口只是例行檢查,夏蕓少不得給些茶水錢。 就算是例行檢查,這次馬幫牲口數(shù)量太大,馬匹就有六七百之多,過關(guān)就花了大半個時辰。 進入山路以后,夏蕓一改草原上走在最前面的習(xí)慣,而是和飄飄一起殿后。 原來,馬幫翻山和在草原上不一樣。在草原上,馬鍋頭走在前面領(lǐng)道和發(fā)現(xiàn)危險,是因為只有在沒有馬匹走過的時候,才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現(xiàn)在是登山,主要是怕馬匹和貨物滾下山來,馬鍋頭在最后面,就是為了及時搶救和收容。 翻過山頂,馬鍋頭又會走到前面。反正,哪里最危險,馬鍋頭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