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施涼拿手指著眼角幾處,“之前沒有的?!?/br> “沒事,”容蔚然親親她的那幾處小雀斑,“不影響?!?/br> 施涼推他,“我去給金殊打電話?!?/br> 容蔚然小心眼的嚷,“不能跟我說嗎,怎么一有個事,就找那個女人?” “你是你,她是她,” 施涼去打電話,一邊跟黃金殊聊天,一邊往嘴里丟葡萄。 “還會掉頭發(fā)?我是那么打算的,可是他不同意我把頭發(fā)剪了?!?/br> “再看看吧,我現(xiàn)在不怎么想動……” 容蔚然默默的過來,把空果盤拿走,收拾了桌上的葡萄籽,放了杯溫水在原來的位置。 他去處理工作,忙完了回來,施涼還在抱著手機打電話,人換了,不是黃金殊,是姜淮,說的公司的事。 容蔚然靠著桌子邊緣,長腿隨意疊在一起,鞋尖抵著地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施涼掛斷電話,“林競吃官司了,你做的?” 容蔚然也不遮掩,“是我做的。” 他的眼睛一瞇,“那些舊帳總該要清算的?!?/br> 施涼問道,“有把握嗎?” “嗯?!比菸等焕湫?,“就他干的事,至少要進去待十幾年?!?/br> “那里面有被他害的家破人亡,恨不得吃他的rou,喝他的血的人,他不會寂寞的?!?/br> 施涼的面上閃過一絲寒光,“那就行?!?/br> “老婆,”容蔚然抱著胳膊,“你就那么信任姜淮?”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施涼挑眉,“他這些年從來沒有出過一次錯?!?/br> “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br> 容蔚然明晃晃的表示不爽,“我聽不得你夸贊別的男人?!?/br> 施涼突兀的問,“楚禾過的怎么樣?” 容蔚然面上的怒意微滯,他古怪的問,“怎么突然提她了?” 施涼笑的極有風韻,“隨便提提?!?/br> 容蔚然后脊梁爬上一層涼意,“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沒有。” “我信?!笔稣f,“說起來,我還欠她一聲謝謝。” “不是她,你可能就走不到我面前了。” 容蔚然的薄唇抿在一起,“我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到她?!?/br> “好。” 施涼想,楚禾的存在對于容蔚然來說,和蕭荀對她,有著相似的意義。 有那層關(guān)系在,陪同著經(jīng)歷過那些黑暗與絕望,即便是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后再重逢,他們都不會是陌生人。 施涼六個月的時候,陳瀝瀝結(jié)婚,容蔚然陪她飛去那邊,參加婚禮。 到了那邊,陳瀝瀝跟溫柏安去接機,四人在餐廳坐下來,氣氛很好。 容蔚然跟溫柏安是第一次見,他們一個是生意人,一個是藝術(shù)家,出乎意料的,談的非常融洽。 也許到了那個年紀,男人之間會有某些共同的話題存在,和職業(yè)無關(guān)。 抵達酒店,陳瀝瀝小心翼翼的陪著施涼,問她累不累,難不難受。 “沒事。”施涼打了個哈欠,神態(tài)有些疲乏,“就是容易犯困?!?/br> 陳瀝瀝說,“那我去給你放水,你洗個澡睡吧。” 施涼說,“不急?!?/br> 她握住陳瀝瀝的手,“曹叔走的時候,我沒能去,他有說什么嗎?” 陳瀝瀝的眉間一掠而過悲傷,“我爸他說,他想你好好的。” 她的聲音有一點哽咽,“姐,我也想你好好的?!?/br> 施涼笑了笑,“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挺好了?!?/br> “我知道,容蔚然找到你了,你就會好起來。” 陳瀝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姐,當年我在你的房間里找到一個紙箱子。” “我打開看了里面的東西,就去找了容蔚然,把紙箱子給他了?!?/br> 施涼一愣。 那個男人沒跟她提過。 她一直以為,紙箱子還在房間里放著,蒙上了灰塵。 “我之前就覺得有什么忘了,”陳瀝瀝愧疚的說,“姐,我應(yīng)該早點想起來的?!?/br> “不要緊?!笔稣f,“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是我爸過世后不久,”陳瀝瀝說,“我是在療養(yǎng)院見的容蔚然,聽楚禾說,他在那里待了三年?!?/br> “那天我看到容蔚然的時候,他瘦的沒有人形了,手抱著紙箱子,那種表情,就跟抱了自己的命一樣?!?/br> 施涼垂下眼簾,無意識的捏著手指頭,腦子里浮現(xiàn)那樣一幕,她知道,現(xiàn)實只會更加令人心驚,悲涼。 “我一直看著他走,感覺他隨時都會倒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過了那么長時間,陳瀝瀝依舊感到震撼,“他竟然一次都沒摔倒?!?/br> “當時我不懂,是什么支撐著他,后來我跟溫柏安在一起了,發(fā)生了一些事,我才明白,那時候的容蔚然其實是快樂的,充滿希望的,想活下去?!?/br> 陳瀝瀝走后,施涼側(cè)躺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把她抱起來,她睜開眼睛,“回來了。” “溫柏安是個話嘮。” 容蔚然皺著眉頭,“話特別多。” 施涼笑出聲,臉一個他懷里蹭蹭,“那是他欣賞你?!?/br> “據(jù)我所知,他那人,對不待見的,一個眼神都不會給?!?/br> “我就想早點回來陪你。” 容蔚然啄了啄施涼的嘴唇,給她捏捏小腿,開始一天最喜歡的工作,拿|乳|液|給她做按|摩。 “我問過醫(yī)生,說現(xiàn)在可以做了。” 施涼躺著,眉眼溫和,“那你去洗個澡?!?/br> 容蔚然的手頓住了,似乎是沒聽清楚,又像是受寵若驚。 “發(fā)什么呆呢?”施涼掃他一眼,風情萬種,“又不是只有你想我,我也想你?!?/br> 容蔚然回神,立刻沖進浴室。 事后,他就各種緊張,問施涼,肚子有沒有什么不適。 “好的很?!?/br> 施涼說了三字,孩子好,她也好,從她的狀態(tài)上就能看的出來。 “那過兩天再做一次,給你澆澆水?!?/br> 容蔚然把臉貼在施涼的肚子上,過會兒,感覺有只小手揮動了一下拳頭。 他神情溫柔的威脅警告,“臭小子,你輕點,不準弄疼你媽?!?/br> ☆、第70章 “別嚇到孩子。” 施涼說完,肚子里的小家伙動的更活潑了,小包在這兒鼓一下,那兒鼓一下,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他喝醉了?”容蔚然無語,“昨天也沒見這么鬧?!?/br> 施涼的眉眼帶笑,“估計是坐了飛機,來了別的地方,高興的?!?/br> 容蔚然追著鼓起來的小包摸,“小鬼,我是你爸,你給我老實點,很晚了,你媽要睡覺了?!?/br> 孩子不動了。 施涼看看趴在自己面前的大孩子,“我想洗個澡?!?/br> 容蔚然親著她,“不洗了吧。” “出汗了,不洗難受,”施涼推開他下床,“我自己去?!?/br> 容蔚然趕緊去摟她,“姑奶奶,你走慢點啊,我給你拿睡衣,你就站這兒,別自己進去放水,聽見沒有?” “算了,你跟我一塊兒去,拿了睡衣再去洗澡?!?/br> 施涼頭疼,“我這才六個月,還沒有那個地步?!?/br>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容蔚然一手拿著睡衣,一手攬著施涼,“你乖一點,別讓我擔心?!?/br> 施涼拿她的男人沒辦法。 酒店的浴室很整潔,很快就有水汽氤氳。 洗漱用品都是帶的,容蔚然擠出洗發(fā)精,揉在施涼的頭發(fā)上面,他的動作熟練,神情溫柔,認真,似乎她的任何事,都是大事。 施涼的頭皮被按揉的舒服,她往后一些,把自己靠在容蔚然寬厚的胸膛里。 容蔚然的呼吸一頓,唇貼上她的后頸。 前一刻才舒緩過,又來勢兇猛,太想念了,還得忍忍。 怕施涼缺氧,容蔚然沒有讓她洗太長時間,就給她擦干身上的水,穿上睡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