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今夜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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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 無聊的陳辰在興致勃勃且聚精會神的看著美女。 一邊看還一邊聯(lián)想著什么…… 然后在某一刻,歌舞忽然結(jié)束了。所有演出的姑娘們集體行了個禮,隨后迅速退了出去,臨走前還貼心的把大門給帶了起來。 陳辰愣了愣,隨后才意識到,原來是有人發(fā)話,要開始談?wù)铝恕?/br> 其實今晚也沒啥正事,只是給二老辦一場夜宴又能有什么正事?若強要說有,也只能是陸淑穎陸大小姐的事。 謝老大咳一聲后,洪亮的聲音便在大廳中回響。 顯然是為的陸大小姐。 關(guān)于如何為陸淑穎“沉冤昭雪”,陳辰曾與二老當(dāng)面探討過。其實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說辭,無非是把此事中的誤會給說開,其中的關(guān)鍵便是他的那首詩,只要把詩的事給當(dāng)面解釋清,效果也便達到了。 德高望重的大佬開始發(fā)話,所有人都屏息靜氣。 謝老的說辭與之前的商議差相仿佛,大意是當(dāng)初一場誤會,讓陸家以及陸淑穎遭受到不白之冤。謝老知道實情后于心不忍,決定出面調(diào)解,“恰巧”今日另一名當(dāng)事人也在,所以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把真相告訴大伙兒。 謝老說完了,陳辰適時的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從跟隨三牛來此,這會算是他第一次正式露面,畢竟尋常情況下誰會留意他這個面相陌生的年輕人? 嗯,這么多大佬看著,好像挺尷尬的…… 先是恭敬的對著所有人行了一禮,隨后將目光在陸淑穎身上停留片刻。 陸淑穎同樣在看著他,神情有些緊張也有些復(fù)雜,看不明白其究竟在想著什么。 陳辰彎了彎嘴角,心道無論你在想什么,你這位大小姐這一段時間的罪可是夠受的,日后還敢胡攪蠻纏嗎? 不過人家現(xiàn)在可能還在以為,他是傾心于她,在欲擒故縱來著…… 好吧,你就慢慢傲嬌吧,把這一事處理完,哥再也不想與你有哪怕半分瓜葛。 行完禮后,他朗聲說了起來。 他的說辭也沒有什么新意,著重點都在那首詩上,無非是這首詩乃從前所寫,與陸淑穎沒有半分關(guān)系。那晚在詩會中拿出此詩,不過是想請眾人評點一番自己的得意之作,前前后后都與陸淑穎無關(guān),導(dǎo)致陸淑穎被人如此誤會實是始料未及等等。 陳辰說完了,方老適時的出聲打著圓場,說些諸如“陳小友驚才絕艷,這首木蘭詞韻味深長情真意切,實乃千古之作,讀來令人唏噓不已感慨不已。想來小友當(dāng)時心情更甚,就不知道其間還隱藏著怎樣的故事?”等等之類的話語。 陳辰呼了一口氣,并未接話,而是自嘲似的笑了笑,留給眾人很大的想象空間,再次行了一禮后回座。 他的戲份結(jié)束了,謝老便再次開口,稱自己與這小娘子很投緣,與其一見如故心生歡喜,想要認其為干孫女,不知陸家是否有意見? 這都是些場面話,任誰都知道這等事肯定是早就商議好的。而且陸家對此簡直是求之不得,又怎么可能有意見? 于是陸淑穎走了出來,對著謝老恭謹?shù)目牧祟^,甜甜叫了一聲“爺爺”,謝老便慈祥的回了一句“乖孫女兒”。 然后兩家互換了見面禮。 謝老的聲望可不是蓋的,若陸淑穎果真是那等不守婦道敗壞民風(fēng)的水性揚花之人,又怎么可能得謝老看中?再加上陳辰的解釋也是合情合理,所以到了此時,這場鬧劇終于算是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在雙方交換完見面禮后,一直屏息靜氣的眾人陡然熱絡(luò)起來,不停的有人拿著杯子來到謝老和陸澤面前舉杯祝賀。 對于眾人來說,無論與陸家的關(guān)系怎么樣,此時都必須站出來表示祝賀,因為這個面子不是給陸家的,而是給謝老的。 謝老的面子夠大,今晚的場合也夠合適,在座的可都是身份尊貴且一言九鼎之人,沖著謝老的面子,這些大人物回去后也會讓家人把陸家的事透露出去,不出數(shù)日,全城的人都會知道,陸淑穎的那些事乃是誤會。 氣氛很熱烈,一個接一個的人站了起來,與謝老和陸澤熱絡(luò)的說著些什么,看起來一派和睦。 陳辰也微笑看著,然后陡然感覺到一陣冷風(fēng)吹來。 他坐在門口,大門雖然被先前離開的姑娘們給帶上了,但并不嚴實,而是有條縫隙,此時一陣風(fēng)吹來,正巧透過縫隙吹到他的身上。 盡管室內(nèi)很溫暖,但這個時節(jié)的夜風(fēng)還是很有些冷的,吹到陳辰身上,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聯(lián)誼”仍在進行著,場間不再有拘束,而是很熱絡(luò)、很祥和。 陸淑穎正笑靨如花、陸澤喜意盎然,雖然臉上已經(jīng)泛著不勝酒力的潮紅,但依然是來者不拒、方謝二老一臉欣慰。 許知州正伸著手,與向著謝老舉杯之人暢快說笑…… 然后陳辰覺得似乎有什么異樣,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于是抬頭看去,不經(jīng)意中發(fā)現(xiàn),身邊的劉軒正瞇著眼笑看自己。 四目相交,劉軒神秘一笑,然后猛的低下了頭。 緊接著,場中有朗聲響起,聲音清亮且冷峻。 “請二老恕罪、許知州李通判恕罪、列位長輩恕罪,末學(xué)柳源有一事不明想要相詢,不知可否?” 嘩眾取寵么? 陳辰覺得有些冷,于是裹了裹身上的衣裳,皺著眉循聲看去。 一個大概二十多歲,身材修長衣著華貴的男子正抱拳站著,面色冷峻。 這個聲音來得很突兀,經(jīng)此一擾,廳中的談笑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擺出不明所以的意外表情,將目光投向那自稱柳源之人。 這個場合這個時候如此,這是想干什么? 許知州似是也覺得意外,舉著的手半響才縮了回來。 “原來是柳小友,有何不解之處但講無妨。” 這個場合不讓人說話是不可能的。 陳辰感覺到有一絲不妥,因為這個柳源的出聲正巧在劉軒低頭之后,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刻意? 柳源……姓柳,這城中豪族中姓柳的除了那柳琛家,別的好像沒有吧?莫非這人是柳琛的兄弟? 自稱末學(xué)……這就是說,此人有功名在身? 是沖著我來的嗎? 他正盤算著,那邊得到應(yīng)允的柳源已經(jīng)走了出來,且向著他一路走來。 “這位陳兄是吧,柳某有事不明,不知陳兄可否幫忙解釋?” 果然是沖著我來的! 是為柳琛出頭的嗎? 陳辰隨即在心中否認,柳琛在那日一事中顏面已經(jīng)掉光了,柳源不會蠢到還想為此翻案,否則連他自己也將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粑粑也是粑粑! 那是想干什么? 反正看起來居心不良啊…… 陳辰迅速掃了一眼身邊的劉軒,發(fā)現(xiàn)劉軒仍舊低著頭,于是呵呵一笑,伸出示意道:“幫忙?我能不能說不想幫忙解釋呢?” 噗…… 此言一出,滿室嘩然,更有甚者將才喝到嘴中的酒給噴了出來。 笑噴了…… 哪有這么無賴的?雖然從話趕話上來說,這似乎也沒什么不妥,你要我解釋我就解釋?憑什么嘛?我不想解釋還不行? 可這柳源明顯是找茬去的,這人明知如此竟還如此回答,捉弄柳源的感覺很明顯,讓人忍竣不禁。 這句話的殺傷力很大,不僅對于旁人,對于柳源更是如此。 本來是氣勢洶洶來的,雖然面對這么多人有些忐忑,但仗著自己拿握住了某人的七寸,所以仍是氣勢洶洶??蓻]想到的是,第一句話竟然就被噎著了…… 為啥要問“可否幫忙解釋呢”?直接把話挑明了說不行? 柳源頓時有些下不來臺的感覺,可在目光掃過劉軒后情緒又安定了下來。因為他想到,這姓陳的肯定是心虛了,這么回答是不敢面對自己呢,不由得又因此挺直了腰。 “哈哈,陳兄這是心虛不敢回答么?沒關(guān)系,你不回答也無所謂,柳某就自說自話,讓諸位長輩都看看你的真面目?!?/br> 我的真面目?陳辰好奇的眨了眨眼,伸手做了個請講的手勢。 不如此不行啊,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堵又堵不住,先前只是捉弄一下,讓其失些分寸難堪些罷了。 柳源嘿嘿一笑,在陳辰面前來回走了幾步,隨后挑眉說道:“第一件事,陳兄說淑穎娘子之事乃是誤會,那首詩是陳兄先前所寫,此事柳某是相信的,不僅柳某相信,所有人都不會有質(zhì)疑。” “可柳某不解的是,既然能作得出木蘭詞這等詩,便知陳兄乃是心思通透之人,不可能不知此詩會對淑穎娘子造出什么樣的影響??蔀楹侮愋种敝两袢詹虐褜嵡檎f出來,而不選擇第一時間解釋清楚?” “如果不是謝老將軍高風(fēng)亮節(jié),陳兄是不是還打算隱瞞下去?敢問陳兄是何居心?” 哦……原來如此,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陳辰眨了眨眼,再次伸出手。 “繼續(xù)說,你說這是第一件事,那么第二呢?我一起回應(yīng)?!?/br> “這第二……”柳源對陳辰的處之泰然似乎不以為意,仍舊嘿嘿一笑,繼續(xù)道:“第二件事,陳兄曾在我柳家酒樓里說過一番大義凜然的話,柳某聽說后也深感折服,本想擇日去拜訪,可隨后卻又聽到一件事,讓柳某大感不解。” “說是前幾日,李通判家的公子李顯年兄因與陳兄的舊怨,而去陳兄位于東鳴街上的酒樓質(zhì)問一二,卻被陳兄唆使本城一個號稱猛虎幫的無賴混混頭子給暴打了一頓。事后得知,這個名叫王夏的混混頭子竟然隱隱被陳兄引為靠山?!?/br> 話音剛落,場中便一片嘩然,其中尤以李通判為甚。 李通判似是未料到,眼前這個叫陳辰的竟是當(dāng)初揍過他兒子、前幾日又導(dǎo)致他兒子被人揍的人,所以神情一時有些驚訝,眼珠更是一刻不離陳辰。 而對于嘩然的眾人,柳源的這番話很重。 與王夏那等人有牽連……其實并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場中都是執(zhí)掌大家族之人,誰的屁股有多干凈?但這等事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即可,一旦宣揚出來,便是大錯。 而且柳源還著重提了東鳴街三字,更是讓人深信不疑。 柳源見如此反應(yīng),更是得意洋洋,趁熱打鐵繼續(xù)道:“敢問陳兄,你左手大義凜然,右手蠅營狗茍,那番話是說給誰聽的呢?看起來陳兄倒是嚴于律人、寬于律己的典范呢?!?/br> “柳某期待著陳兄能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當(dāng)然,陳兄也可以如先前一般選擇不回應(yīng)?!?/br> 話到最后,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已毫不遮掩。 因為柳源已吃定了陳辰無法解釋。 因為陳辰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畢竟李顯年雖不在場,但若有需要,隨時可將李顯年喚來對質(zhì),以他與李顯年的怨仇,這貨來了更麻煩,估計到時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更何況李顯年一來就牽扯到李通判了! 陳辰瞇起了眼,緊緊看著得意洋洋的柳源。 這個人……是打算把他往死里踩??! 第一件事其實不算多大的事,即使他承認或是耍賴不回答都無傷大雅,對他造不出什么傷害。 關(guān)鍵就在于這第二件事。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與黑幫勾結(jié)不是大罪卻是大錯! 今晚在場的都是人上人,更有許知州和方謝二老這等人物。若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許知州身為一地父母官,必然要在明面上做出些該有的反應(yīng)。 這反應(yīng)便是給他的定性、給酒樓的定性,這些赴宴的大人物們顯然會選擇跟著黨的腳步走,只要許知州開口斥責(zé),這些人“體悟上心”之下,必然會大肆宣揚。 以這些人的身份地位,那宣揚起來的效果可是很恐怖的。 這可不是一兩個人或是三四個人的詆毀,而將是所有人的集體意志,任何人都無法抵抗。 所以如果處理不當(dāng),起點酒樓必將倒閉,他在文州也將寸步難行,最終將不得不黯然退場! 陳辰再次把目光轉(zhuǎn)向劉軒,發(fā)現(xiàn)劉軒仍然低著頭,似乎對此事充耳不聞。 可雖然劉軒沒有反應(yīng),擺出的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但他很清楚,這不是柳源一個人的主意,或者說柳源是受了劉軒的指使。 又被這混蛋坑了! 陳辰?jīng)]有心思去憤怒,而且也憤怒不起來,因為坑與被坑純屬本事,被人坑只能說明自己沒用。 本就是對手,你坑他他坑你,很正常。 于他而言,當(dāng)務(wù)之急是得把這樁事給完美解決了,否則一旦過了今晚,明天就將傳揚開去,到時任誰來也是無力回天。 畢竟普通百姓都是痛恨那些胡作非為的黑幫的,誰會愿意到一個與黑幫勾結(jié)的店里去消費?而且還是在東鳴街這等地方! 若處理不好,等待他的便是黯然退場的命運。 可……怎么處理呢?很棘手啊。 承認肯定是不行的,可不承認對方就會自然而然的把李顯年拉出來,到時仍是蓋棺定論。 陳辰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今晚的王夏……會來嗎? 劉小滿啊劉小滿,若他來了……你能全殲嗎? …… 片刻后,他再次看了得意洋洋的柳源一眼,然后站了起來。 不能沉默太久,不得不回應(yīng)了。 如今之計,也只能先回應(yīng)第一件事,在回應(yīng)中慢慢想對策。 他需要時間等待,也需要時間思考,否則一句不慎便將滿盤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