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先試試看,之后把錄像轉給我?!?/br> 經(jīng)過徐隊長的同意,余念還真把徐倩給領了回來,就當把她派職到外地,多歷練歷練。 徐倩在車上擦拭標配的警槍,刺目的銀光折射到后視鏡里,掠過一道薄光。 沈薄溫聲提示:“徐小姐,能先把槍收起來嗎?” 徐倩斜了他一眼,“你害怕?” “在車里握著槍,似乎不太禮貌。” “這個槍上了保險扣,也沒抵你太陽xue上,你怕什么?” 沈薄微微一笑,保持沉默。他自持矜貴,不屑于爭辯,更不屑和那種無禮之徒對話。 倒是余念轉頭,對徐倩說:“小倩,槍先收起來,我問你幾個問題?!?/br> 徐倩把槍插回腰側的皮套內,正襟危坐:“你說?!?/br> 她的直覺挺準的,余念要說的就是有關案子的事。 “你擅長跟蹤嗎?” “跟蹤人?”徐倩皺眉,細想,“可以試試看?!?/br> “那好,等一下你聽我安排,還有把這個針孔攝像頭別在腰上?!庇嗄钸f給她一個攝像頭,順道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衣著,“你這個衣服也不行,我們回去換一身。” 徐倩興奮地說:“余老師,你有什么事兒只管讓我去做,雖然說我經(jīng)驗不夠豐富,但我各項能力都是校里有名的,別看我爸是刑警隊隊長,我可不是走后門進來的。” “行,我信你。” 到家,余念給徐倩翻了幾身衣服,但都不合身。 她的身量比較長,肩略寬,肩頭削瘦,而且胸部也是一馬平川,再配上她那個中性的發(fā)型,整個一假小子。 徐倩不怕生,攬著小白的肩頭,笑著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要不給我?guī)准@位小哥的衣服?我看他的身材跟我差不多。” 小白抿唇,同意了。只是不太習慣徐倩的親昵,等她松了手,還背地里撣了撣毛衣上的褶皺。 徐倩換上了小白的衣服,白上衣,搭配上深藍牛仔褲,幾乎是為她量身定做,很合適。 她側頭,勾唇一笑,朝余念拋了個媚眼,眼波流轉。因為鼻梁高挺,眼窩也深,看起來就像是個偏陰柔的假小子。 余念拍案叫絕:“這身好。” 徐倩問:“不過,余老師,你究竟想做什么?” “跟著小白叫我余念姐就好了,接下來,我們要去調查季嵐的丈夫。”余念以拳擊打掌心,做出決定。 “我直接拿著警員證去詢問就好了,用得著換便衣?”徐倩還是不太懂。 余念摸了摸下巴,笑得老jian巨猾:“只有趁其不備的時候出擊,才會有所收獲哦?!?/br> 總之,他們又麻煩沈薄開車前往旅游區(qū)的知名酒店,那是季嵐丈夫旗下的,根據(jù)小道消息稱,他最近都和季嵐分居,在外過夜,連兒子失蹤都不管不顧。 沈薄對他們這樣不尊敬的雇用行為表示不滿,擰著眉心,說:“要不我給你們雇個司機?” 余念說:“不行,這叫廢物循環(huán)利用?!?/br> 糟了,她居然脫口而出,說沈薄是廢物。 沈薄的聲音果然變得陰森森的,很危險,“廢物?” 余念察覺到某種強大的壓力感,她側頭,余光打量沉著臉的沈薄,也不知是他的臉色真的不好,還是因為光線問題,眉目隱在黑暗中,打深了眼窩,塑造出冷峻的面部輪廓。 總之,現(xiàn)在的沈薄讓她感到不祥,來者不善。 余念刻意地笑了兩聲,“不不,我剛才說錯了,是這樣的……嗯,別人開車,我不放心,畢竟他們的駕車技術沒有沈先生這樣嫻熟,我是不會把自己交給那些魯莽的人?!?/br> “哦,意思就是——你想把自己交給我?” 他說到最后三個字“交給我”時,尾音上翹,裹著粘稠的暖意,像是調侃,又像是全心全意表白心跡,甜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余念的臉一下子燙了,別怪她道聽途說,被好友灌輸了某些比較私密經(jīng)驗,導致一句普普通通的話都能想到多層含義,而是沈先生實在手段高明,本就是乏味淺顯的一句話,都能被他撩起三分情意,話里含蜜。 她手足無措,破案在行,但這些實在不是沈薄的對手,只能顧左右而言其他:“我們快到了嗎?” 沈薄不再撩她,“快了?!?/br> 他錯開眼,臉上那種戲謔的笑意又煙消云散,仿佛他一貫這樣彬彬有禮,從未撥撩她,也從未逾矩過分毫。 作者有話要說: 草燈大概周六會入v,到時候一萬字,希望大家支持正版,草燈是靠訂閱掙點錢當生活費的,看盜文是盜竊行為呢~~以及,非常感謝能支持正版的讀者,草燈很開心。 然后有一個問題想咨詢一下,草燈v后是放防盜章還不放,防盜章是這樣的,草燈先放上亂碼章節(jié),被盜文網(wǎng)站復制了以后,再換上真正的章節(jié),這樣能保證那些看盜文的讀者看不到文。 不過防盜章可能對app讀者不太友好,據(jù)說清一下緩存才能看見新更新的章節(jié),但是會比較麻煩一點。 所以,草燈想問問大家,是會支持正版,然后討厭防盜章不想草燈放呢,還是覺得不會麻煩,覺得放也可以呢? 草燈想聽聽大家的意見,盡量迎合你們的需求。 ☆、第十六集 沈薄將車停在了小巷內。 車外又開始下雨,淅淅瀝瀝,埋沒了人的腳步聲。 余念獨自一個人下車,小白與沈薄都被留在了車上。 小白趴在車窗上,茫然地看著余念漸行漸遠,落寞地垂下了眼睫。 余念出示了徐倩的警員證件,要求與季嵐的丈夫白然先生交談。 前臺的迎賓小姐打了電話,將交談地點約在了會議室。 余念一進去,就有男人急不可耐地問:“你就是徐警官?” “是我?!庇嗄钫f的一點都不心虛。 “有什么事?” “你的兒子昨夜失蹤了,我來跟你詢問一下情況。” 白然愣了一下,垂下肩頭:“我剛剛去黃山區(qū)開完會回來,手機都關機的,所以現(xiàn)在才知情?!?/br> 余念瞇起眼,細細打量這個男人——外表西裝皮革,還算是周正儒雅。只是他在回答的一瞬間,左眼朝下視,在思索用來搪塞的借口,是很明顯的逃避行為;支著腿,椅子下意識往后移了幾厘米,雙臂交叉抱胸,代表了抗拒,以及企圖隔開距離。 很好,有結論了,這個男人心里有鬼。不單單是隱瞞了什么事情,還在說謊。 余念勾唇,繼續(xù)問:“開會?是坐動車還是坐飛機?” “關你什么事?警察是來查戶口的嗎?如果有這心思,拜托好好去查我兒子失蹤的事情,查不到,就是你們辦事不力!” “誒,別急于反駁。白先生,你這樣很可疑,你知道嗎?”余念依舊不疾不徐,連語態(tài)都沒改變。稍一對比,就反襯出了白然的狼狽不堪。 他抿唇,輕咳了一聲,恢復鎮(zhèn)定:“我只是關心則亂,我到現(xiàn)在才知道這件事,所以很擔心?!?/br> “對了,請你出示一下昨天往返黃山區(qū)的機票或者動車票票根,我們需要核對一下?!?/br> “這些都是秘書辦理的,我得咨詢一下她才知道,”他話鋒一轉,眼風凜冽地掃來,“不過我兒子失蹤了,你調查我算是怎么回事?我是他生父,我綁架他做什么?你們倒好,懷疑到我的頭上?!” “只是例行調查而已,好了,那我先走了。午安,白先生。”余念走了兩步,忽的回頭,笑得意味深長,“對了,還有存根,別忘記了?!?/br> “如果找到了,我會讓秘書送過去的?!卑兹焕淅涞卣f。 余念出了酒店,嘴角的笑也完全落下,直至消失不見。 一個人對話生硬到這種地步,究竟是想掩蓋什么呢? 不過綁架自己的親生兒子嗎?他沒有犯罪動機,也沒有必要費盡心思做這些事。 這樣的男人,也不可能是出于對前妻的愧疚,然后想要恐嚇現(xiàn)任。 他如果這樣長情,當年也不會提離婚了。 余念對著藍牙耳機說:“小倩,盯著這里。” “好的,余念姐?!彼敿袋c頭,隨后抱怨,“都說了別叫小倩!” 余念回到了車里,她調開視頻畫面,接收徐倩那里傳來的錄像。 白然開始行動了,他出門上了一輛深黑色的車,開往市中心。 徐倩也開車,尾隨其上。 余念的指尖在鍵盤邊沿敲擊,發(fā)出篤篤的響動。 深黑色的車嗎?倒是季嵐目擊的車輛一致。 這個白然,究竟在打什么名堂? 車開出喧鬧的市中心,繞進一條小巷。 白然的車停了,徐倩也學乖,停在遠的地方。 她一路鬼鬼祟祟,隔著一條街跟著,卻繞進了死胡同。 前面沒路了,是一堵墻! “怎么辦?跟丟了?”余念皺眉。 徐倩笑了一聲,說:“您看好吧,這可是我獨門絕技!” 她忽的踩上墻面,左手勾住墻沿,一個側翻,躍過了那面墻…… 鏡頭一陣天旋地轉。 徐倩穩(wěn)當落地,余念這才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不得不說,她的身姿確實矯健。 翻墻的一瞬間,斜陽映在她的深邃的眉目之間,英氣逼人。 “怎么樣?我的功夫不是蓋的吧?”她拍了拍手心,朝鏡頭燦然一笑。 余念扶額,無語。這種時候,是耍帥的時候嗎? 再一細看,她突然發(fā)現(xiàn)攝像頭照到了什么人。 余念對準了藍牙耳機,說:“你固定這個位置別動,然后往旁邊躲一下,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