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jié)
小冬瓜沒有說出口的是,若非如此,他又怎能與她當母子?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幸事? 孟茯苓聽他這么說,松了口氣,終于安心了。 說話間,沒多久,就到了宮門,太后曾交代過,孟茯苓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是以,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就是要求見皇上麻煩了些,程序頗多。 因為祁煊和岳韶清的關系,皇上自是肯見他們母子,還讓趙公公親自來傳見他們。 小冬瓜卻突然道:“娘親,我自己去就好,你在這里等我。” “為什么?”孟茯苓拉住小冬瓜的手,不讓他先行跟趙公公走。 她陪小冬瓜進宮,就是因為不放心讓他獨自見皇上。 “娘親,你要相信我?!毙《弦月詭鰦傻恼Z氣道,還沖孟茯苓眨了眨眼。 孟茯苓知道小冬瓜露出這樣調皮的一面,定是胸口成竹,才顯得如此輕松。 一旁的趙公公本就奇怪孟茯苓母子為何要求見皇上,現(xiàn)在見他們這般,更是不明所以。 但趙公公極懂得察言觀色,一看,就知道真正要面圣的人是小冬瓜,而不是孟茯苓。 便端著和善的笑容道:“夫人,不如咱家讓人帶您先到偏殿稍作歇息?” “那有勞公公了?!泵宪蜍擢q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相信小冬瓜,不再堅持。 趙公公招了一名小太監(jiān),帶孟茯苓到偏殿等小冬瓜。 “娘親,你放心,我很快就出來。”小冬瓜沖孟茯苓揮了揮手,便隨趙公公走。 ☆、第227章 尸體被扔了,還怎么找? 看著小冬瓜遠去的小小背影,孟茯苓心里百味雜陳,莫名的酸澀。 直到小太監(jiān)出聲請她到偏殿,她才收回視線。 沒想到已有人侯在偏殿,手執(zhí)一卷書冊,看到孟茯苓時,面上勾勒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這男子豐神俊朗,頭頂束著白玉冠,烏發(fā)如上好的濃墨一般,長眉入鬢,一雙狹長的眸子光華流轉,似含著笑意。 孟茯苓聽小太監(jiān)向這男子行禮,稱之為太子殿下,方知他就是尚啟寒。 廚藝大比之時,他并未出現(xiàn),關于他的傳聞亦極少,可以說他是皇子中最為低調的。 之前,祁煊曾說過皇上若不行,自有合適的人選來當皇帝,他屬意兩個皇子,其中一個就是尚啟寒。 她也連忙行禮,暗忖,他怎么會在這里?她可不認為是巧合。 “孟姑娘免禮!”尚啟寒抬手虛扶了孟茯苓一把。 她兒子都生了,還稱她為姑娘?尚啟寒該不會想以她和祁煊的親事來威脅她、還是怎樣吧? 孟茯苓不由多想了。畢竟被這些皇室中人坑害怕了,對于初次見面的尚啟寒也多了提防之心。 尚啟寒將孟茯苓眼里不加掩飾的提防,看在眼里,并沒有點破。 他爽快直言,“孟姑娘,本宮出現(xiàn)在此并非偶然?!?/br> “是你讓趙公公引我來的?!泵宪蜍咭仓苯拥?。 她更加不敢小窺他了,剛受封太子不久,就令皇上的親信趙公公聽命于他,委實不簡單。 “正是!”他再度點頭承認。 “不知殿下此舉是為何?”既然對方都坦言承認了,孟茯苓自然可以直問。 “本宮想請孟姑娘幫忙勸祁大將軍,祁大將軍驍勇善戰(zhàn),有他在,方能保我大楚——” 不等尚啟寒說完,孟茯苓就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太子殿下!” 她的聲音微微泛冷,頓了許久,又緩聲道:“阿煊不良于行,已無能再護衛(wèi)大楚!” 自尚啟寒開口,孟茯苓就知道他要說什么了,心里多有不耐了。 祁煊雙腿已傷了大半年,皇上表面上確實關心,經常賞賜珍貴補品,可卻是因為祁煊尚有利用價值,與衛(wèi)龍令。 若真心關心祁煊的話,便會同意他辭官,畢竟雙腿不良于行,如何再任大將軍一職?即便能站起來,肯定也不同于以前。 尚啟寒曾親自上將軍府,與祁煊談了許久,不過,那時她剛好出府,便與之錯開了。 孟茯苓知道,尚啟寒可能是勸不動祁煊,才打算從她身上下手。 “本宮還未說完,孟姑娘拒絕得太快了。”尚啟寒沒有顯出不悅之色,也沒有怪罪她無禮。 孟茯苓低下頭,靜默不語,小冬瓜還在宮里,他們還未順利離開京都城,不該真的得罪皇上、或者尚啟寒。 尚啟寒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道:“本宮不過是想讓你幫忙勸勸祁大將軍,沒威逼的意思。” 說著,他又主動岔開話題,以閑聊的語氣說起別的,仿佛剛才的話并非出自他之口。 只要他不再提勸祁煊之類的話,孟茯苓便松了口氣,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閑聊著,心思卻不在此,一心想著小冬瓜現(xiàn)在如何了。 尚啟寒大抵是見孟茯苓不怎么想理他,坐了一會,便走了。 孟茯苓倒覺得奇怪了,尚啟寒專門來見她,卻不強迫她勸祁煊? 如此想著,孟茯苓不禁苦笑,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將皇室中人都當成心境險惡之人。 孟茯苓又等了許久,都不見小冬瓜來,有些坐不住了,正要去找他,他就一蹦一跳地跑來了。 小冬瓜直撲入孟茯苓懷里?!澳镉H!” “皇上沒為難你吧?”孟茯苓湊到小冬瓜耳邊,低聲問道。 “沒呢,我們出宮再說?!毙《弦矞惖矫宪蜍叨?,調皮地學著她的語氣,小聲道。 孟茯苓好笑地以手刮了他的鼻子一下,抬頭時,卻見皇上立在殿門口,一臉悲痛地看著小冬瓜。 氣氛頓顯得怪異,孟茯苓行禮也不是,不行禮也不是。 “皇上——”她頓了許久,方開口。 皇上抬手截斷她的話,定定地看著小冬瓜,“要是找不到另外半塊衛(wèi)龍令的話,你便要兌現(xiàn)承諾言?!?/br> 承諾?什么承諾?孟茯苓聽到承諾二字,心下一沉。 小冬瓜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皇上放心!” 他不想與皇上多說,連答話也極其短。 “去吧!”皇上無力地揮手,讓孟茯苓他們離開,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孟茯苓牽著小冬瓜離開,走了一段路,仍能感覺到皇上還在背后看他們。 她心里略慌,加快了步伐,出了宮門,坐上自家的馬車,她才緊張地問小冬瓜,“你答應他什么了?” 孟茯苓握住小冬瓜的手臂,因為緊張,過于用力些。 “娘親,別緊張啦!我是不會拋下你和葫蘆留在京都城的?!毙《闲Φ脴O其燦爛,出言安撫孟茯苓,并把與皇上的談話內容告訴她。 “萬一他只是想騙我們幫他找回另外半塊衛(wèi)龍令,事后卻出爾反爾。”孟茯苓蹙下秀眉,事情與他們預料的不同,也許應該說是他們都低估小冬瓜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小冬瓜歸還衛(wèi)龍令,自然是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皇上。 祁煊、孟茯苓自己還以為皇上有可能容不下小冬瓜,但事實并非如此。 皇上竟提出要將小冬瓜當成流落在外的皇子,讓他重回皇室,日后,再尋個機會將皇位傳給他。 且,要祁煊和孟茯苓對外稱其實小冬瓜不過是他們收養(yǎng)的,他們也不知小冬瓜其實是皇子。 但,皇上剛提出來,就被小冬瓜拒絕了,他不肯同意這般做法,寧愿給祁煊和孟茯苓當兒子。 皇上勸說無效之下,便要小冬瓜找回另外半塊衛(wèi)龍令。若找不回,他就要以皇上之計去做、留在京都城。 小冬瓜便承諾必能找回衛(wèi)龍令,皇上給予的期限是兩個月。 “這么說。另外半塊衛(wèi)龍令真的被南宮玦拿走了?”孟茯苓有些懷疑道。 因為皇上拿此作賭,讓她感覺皇上對衛(wèi)龍令好像并不是那么在乎一樣,主要還是想留下小冬瓜。 “應該是?!毙《吓吭诿宪蜍叽笸壬?,語氣悶悶的。 “什么應該是,若衛(wèi)龍令還在皇上手里,我們不可能找得到,到時你就得滾到他身邊,重新當他兒子了,你怎么能輕易答應他?” 孟茯苓拍打小冬瓜的小屁股,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答應能怎樣?”小冬瓜揉了揉被打疼的小屁股,無辜道。 “所以,你早就料到皇上會怎么做。對不對?難怪你說他不會將你怎樣?!备仪檫@小子的自信是這樣來的,既然猜到,也不早說。 “要是連他這點心思都猜不到,我就白當他二十多年兒子了?!毙《先跞醯溃诹恋拇笱鄱疾桓胰ブ币暶宪蜍?。 孟茯苓氣笑了,“是??!你最聰明了,難怪他一直想要你繼承皇位。兒子,老實說,你有沒有動心?” 別看孟茯苓語氣輕松,其實她心頭直發(fā)緊,連掌心都泌出了薄汗,她很怕小冬瓜會離開她。 不是她不相信小冬瓜,而是太過在乎了,所以,才會如此緊張。 “有什么好動心的?宮里又沒有娘親,為了天天都能吃到娘親做的美食,那個位置,不要也罷?!毙《蠞M不在乎道,說完,還重重地親了孟茯苓一口。 “小冬瓜真乖!娘親沒白養(yǎng)你?!泵宪蜍咝牢康孛嗣《系念^。 暗嘆口氣,皇上是無奈之下才選尚啟寒當太子,其實最疼、最倚重的人是小冬瓜,不然,也不會不顧他如今是重生之體。也要留下他。 小冬瓜撒嬌地用頭在孟茯苓懷里蹭了蹭,糯糯地連叫了幾聲娘親,唯有此時,他才恢復小孩子應有的天真之態(tài)。 回到將軍府后,母子倆直往祁煊的房間而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風臨的求饒聲,“將軍、將軍,不要啊!我受不了了、啊、??!你慢一點、對準一點、別太用力了…………” 孟茯苓和小冬瓜面面相窺,這聲音怎么聽著不對勁?叫得那么‘銷魂’,好像是在做那種事一樣。 如果風臨知道孟茯苓覺得他叫得銷魂的話,非得一頭撞死,他這哪是銷魂?分明是凄慘好不? 小冬瓜前身會武功,以致現(xiàn)在耳力也不錯,倒是能從風臨的聲音分辨出他在做什么。 可這小家伙唯恐天下不亂,故意道:“娘親,葫蘆和風臨該不會在這樣、那樣吧?” 孟茯苓是相信祁煊沒有那方面的愛好,奈何風臨的話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她用力去推門,只覺得門有些重,好像里面的人故意拿東西堵著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