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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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情……” 這聲近乎于嘆息的聲音后,他做出了一個讓她驚嘆的事情,他居然關(guān)閉了頭部的維生設備,順帶也扯掉了她的——還嫌她死得不夠快嗎?! 她回過頭,滿眼怒火地瞪向身后人,雖說這種舉動短時間不會帶給她什么影響,然而她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他卻沖她笑了下,意味深長地說了句:“這樣,我總算贏了他一次了。” 說罷,他不等凌曉反應過來,直接低下了頭。 她因為過于驚訝而瞪大的眼眸中,倒映著他放大的臉。然而還不等滾滾而來的怒焰染紅這雙明亮的眼,她就已經(jīng)遠遠地飄了起來——在他的推動之下。 下一瞬,他抬起手,非常干脆地割裂了自己的頸部動脈,也沒有放過自己的雙手腕部。 肆意張開雙手的動作中,大量鮮血升騰蔓延集結(jié),最終化為了一條長長的血索。它繞過表情震驚的凌曉的手,纏上她的手指,將她更加遠地推開。 她的視線中,眼前的這個人與曾經(jīng)的凌佑晨重合了。 那個時候,在那個游戲中…… 凌佑晨為了讓她逃生,將全身的鮮血化為寒冰,為她創(chuàng)造了一條逃生之路。 她知道那是游戲,但凌佑晨不知道,他以為那是現(xiàn)實。 而眼前的這個人……一直以來想要拖著她下地獄的這個人,居然在最后的時刻,放棄了拉著她一起死,轉(zhuǎn)而用同樣的方法救了她。 直到身體被飛船內(nèi)部的機械爪抓住,凌曉都已經(jīng)沒有回過神來。她的視線盡頭,那個依舊笑得肆意到可惡的青年保持著張開雙臂的囂張姿勢,黑發(fā)飄揚,就這樣墜入了紅霧深處,并最終被它們纏繞吞噬,再尋不到一絲蹤跡。 “帶回來了!” “關(guān)閉通道!” “準備通過跳躍點!” …… 一道道命令聲響起。 直到通道口徹底合攏,凌曉才終于想起來眨眼,隨即發(fā)覺嘴唇疼得厲害。她抬起手,摸到了一手血,才后知后覺地想起,是那個時候被那個家伙毫不溫柔地咬破的。 他所說的“贏了他一次”也許就是指這個吧? 不知道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以及…… 直到最后都不知道這個蛇精病腦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這算是打破命運了嗎? 還是根本沒有? 而幾乎是同時,站在角落里觀看著光屏的瘦弱少女,無聲地笑了—— 【父親,我和您預言出了同樣的結(jié)果。不是“糾纏至死”,而是“糾纏致死”。越喜歡,越接近,越纏綿,越不舍就死地越快。因為這是他命中注定的——死星?!俊疽布词钦f,他的死亡命運,從相遇那刻起就已經(jīng)注定?!?/br> 第310章 凌曉坐在冰涼涼的地上,渾身汗水,腦袋針扎似的疼,嘴唇還掛著彩……都這么凄慘了還沒人搭理,讓她覺得自己更加凄慘了。比她早一步進入飛船內(nèi)部的炎毫無疑問被抬走了,胖達和包工頭大概也在那時被一起提溜走了——區(qū)別待遇別這么明顯好嗎? ……好吧,其實她也大概知道原因。 剛才生死之間的那一幕,無疑被飛船內(nèi)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于是,那些人大約覺得她現(xiàn)在想靜靜吧——別問她“靜靜”是誰,她不知道! 她說她壓根不需要靜靜有人信嗎? 凌曉嘖了聲,扶著金屬墻站起身,她覺得此刻肯定還有別人在關(guān)注她的動向,倒并非是八卦,也可能是怕她想不開?這個猜測直接讓她胃疼了起來,于是她不得不用力脫去身上的維生設備,一手扶著墻另一手按壓著胃部,朝自己房間所在的位置龜行而去。 她的預計的確沒錯,并且,她低估了女性們的“腦補”天賦。 “她看起來好痛苦的樣子……” 如果凌曉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回答:“因為我在胃痛,謝謝!” “好可憐……痛失愛人什么的……” 如果凌曉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回答:“被你們這么想的我更可憐,謝謝!” “她怎么一直按著腹部?不會是……天哪!” 如果凌曉聽到這句話,肯定會回答—— “求別胡·思·亂·想?。?!” 可惜,此時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越走越覺得自己疼的地方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不像是胃倒像是……腹部突然涌出的熱流讓她下意識停住腳步,面孔呆滯地低頭看向自己的下腹部,心中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算算時間的確是這幾天沒錯,但是……也太特么突然了吧!難道說紅霧還有催這啥的作用?看來以后炎可以去當婦科小能手了。 不,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凌曉加快腳步,如同一只差點被抓住尾巴的兔子般火速朝房間躥去。 拜此所賜,她眼下也沒什么多余的時間去想別的事情了。而等她再次有機會想,已經(jīng)是半個多小時過后的事了,不能泡澡只能勉強淋浴的凌曉擦著頭發(fā)坐在椅子上,順帶接了杯熱水喝了幾口。之前的疲累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完全緩解過來,頭依舊在疼,而她現(xiàn)在最需要的無疑是休息。 就在此時,有人來到了她的門口。 凌曉挑眉,她以為明天之前都不會有人想打擾她的。不過既然有人來,她也沒打算避而不見,于是走過去將門打開。出乎意料的是,站在門口的居然是部落中的幾位女性。嗯,臉上掛著森森的同情。 ……這果然是來安慰她的嗎? 凌曉頓覺頭疼,只能面無表情地盯著門口的人,卻見她們接二連三地避開了目光,一副“不忍直視她”的表情。 “……” 再然后,她就被強塞了一碗藥。 什么情況? 凌曉愣了下后,臉都青了,她果然“灑血三千里”了么喂!一想到這種事被那么多人知道,她整個人都快不好了。再然后…… 讓她補血很正常。 讓她“別太難過,現(xiàn)在沒有緣分相聚的孩子總有一天會再度相見”是個什么情況? 讓她“好好保重身體,為下一個孩子做準備”又是什么情況? 如果說剛才她想到自己被人發(fā)現(xiàn)那啥啥就蛋疼的話,那么她現(xiàn)在簡直想跳到所有人面前大喊“我是親戚來訪,不是流產(chǎn)了啊啊啊啊啊?。?!”,可惜,大概沒人會信她。 幾位部落女性似乎不能承受凌曉那“死水一般”的目光,匆匆告辭,凌曉端著碗呆站在門口,差點沒嘔出一口血。但她強行忍下去了,她可不想接下來再掛上“傷心過度吐血身亡”的名聲。 所以說…… 凌曉一把關(guān)上門,低頭看著手中的藥碗,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都是什么鬼啊! 不過,這藥雖說作用偏了一點,但對付她現(xiàn)在的狀況倒是也算合用。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她仰起頭,將藥汁一口灌了下去。 當寧靜再次歸來,思緒也再次席卷而來,尤其在剛才的提醒下,她難以自抑地再次想起了蘇玉衡其人。直到最后一刻,他的蛇精病癥狀似乎也沒有好轉(zhuǎn),所以,她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個時候,他從后面制住她的時候,殺意是真實的,他是真的想拖她一起死,然而在最后卻又改變了主意。 并且…… 嘴唇上的傷痕已經(jīng)愈合,再也看不出當時的狼狽,只是疼痛感似乎還依稀殘存著。 這個人簡直從頭到尾就沒有做過一件讓人覺得舒心的事。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直到最后一秒,他都是依據(jù)自我的意志做出了全部的選擇。 ……算了。 凌曉覺得自己不應該再繼續(xù)想下去了。 蘇天星若地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想掐死她,再怎么說…… 凌曉揉了下額頭,打算強行結(jié)束這段思考,就感覺到腕表震了下。她低頭一看,才想起來飛船應該已經(jīng)離開了剛才那片“死亡星域”。并且,早在剛到達那里時,她就將身份芯片調(diào)整了過來,以便第一時間與外界聯(lián)系。 是凌淵嗎? 她點開一看,微訝地發(fā)現(xiàn)居然不是,而是某個小伙伴。 再一看,過去的若干天里,他倒是給她留了不少條言。 【在嗎?】 【……你又不說一聲就換馬甲?】 【……回來說一聲?!?/br> …… 嘖嘖,在這家伙心中她的標簽就是“勤換馬甲”吧? 她再翻了下,發(fā)現(xiàn)其余小伙伴也都留了一些話給她。她索性在公眾的聊天頻道里吼了一句—— 【我回來了?!?/br> 然后…… 沒人搭理她。 凌曉:“……”摔!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好吧,大家估計最近都會很忙,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說不定對于他們來說是半夜。 她正憂桑,就接收到了一條視頻通訊請求,稍微被撫慰了一點受傷心靈的凌曉隨手將其點開,某個留言最多并且對她換馬甲有心理陰影的家伙就出現(xiàn)在了跳出來的光屏之中。 她抬起手,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喲?!?/br> “……” 對方一時沒有回話,臉上卻寫滿了“喲你個鬼!??!”的神色。 凌曉認真地打量著對方,發(fā)現(xiàn)他穿上了一件以白藍為主色的軍服,大約剛經(jīng)歷過劇烈運動的緣故,他沒戴軍帽,臉上滿是汗水,額頭上的發(fā)絲也都完全被打濕,一縷一縷地聚攏在一起,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了幾粒,看來有些狼狽,不過另類意義上的挺養(yǎng)眼。于是她很給面子地吹了聲口哨—— “幾天不見,變帥了嘛?!?/br> “是十幾天。” 凌曉一愣,按照那片星域和外界的時間流速,的確應該是幾天不見才對。不過再聯(lián)想到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時間流速變更也是很正常的事。 “哎呀,真是男大十八變啊。”她顧左右而言他。 “你夠了?!惫馄林械娜朔鲱~,這家伙對付外人時轉(zhuǎn)移話題的功力明明不錯,對他們這些人卻敷衍的很,一點誠意也沒有。 凌曉笑了兩聲,抬起手伸了個懶腰:“之后再跟你們細說吧,挑能說的說?!币鞘裁炊疾唤忉尩脑?,藍毛這個自帶雞婆屬性的家伙肯定也不會問,只是八成會糾結(jié)到晚上睡不著。雖說這樣也挺有趣,不過……算了,他現(xiàn)在估計是天天吊著命地被“cao練”,萬一因為睡眠不足發(fā)生了點什么意外,那可就是妥妥的大悲劇了。 “比起這個,”被腹誹的藍毛同學皺眉問道,“你怎么把頭發(fā)給剪了?”而且臉色還那么的……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