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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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就見青年目光一掃,最終走到了一位中年女性的面前,開口說道:“麻煩給我一份飯菜。”他的嗓音頗有磁性,低沉而悅耳。 中年女性呆住,臉上浮起了詭異的紅暈。 青年側(cè)了下頭,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馬、馬上就給你打!” 他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又說道:“我有些餓,能麻煩你……” “沒問題!” 于是,青年最后端走的餐盤上,堆積的飯菜比山還高。他風度翩翩地轉(zhuǎn)身走出餐廳,似乎打算把飯菜端回房吃,不過這種事在這里是被允許的。 這一次,經(jīng)常會在此時上來找他岔的幾個人都沒出現(xiàn)。 動作中,青年依舊保持著淡定的表情,心中卻不停地冒著問號泡泡。 他只是很老實地按照她教給他的話在做,卻沒想到效果居然會這么突出。所以即便他非常想現(xiàn)在就大快朵頤,卻到底還是忍住了,因為她說過—— “聽好了!在學(xué)會如何正常吃飯之前,絕對不要當眾吃飯!你要是敢這么做,我就敢打斷你的腸子?!?/br> 至于凌曉為啥會這么說…… 那是因為她深切地覺得,哪怕長相再帥的男人,當他開始用“豬吃飯”的模樣用餐,一切形象也就差不多完·蛋·了。 第119章 教會“白”刷臉卡的,當然是凌曉。 事實上,在換成了這張臉后,她也刷過不少次。不得不說,最初還是蠻爽的,不過時間長了就沒意思,只偶爾為之,畢竟女人不能總靠臉。但是,白這家伙除了臉也沒有別的優(yōu)點了。 最初他離開房間時,還略忐忑,結(jié)果回來時就渾身上下冒起了“小花”。凌曉看著他“雙手捧著餐盤,口水拖了三尺長”的蠢樣,抽了下眼角,拒絕了他“分食”的邀請,繼續(xù)吃著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 吃完飯后,他一擦嘴,在洗手間中洗干凈了餐盤,而后走出來恭恭敬敬地聆聽“太后大人”的教誨——聽她話,能吃飽。 凌曉對此很無語,不過是給他稍微普及一下常識以及教導(dǎo)一下眼下該如何更好地生活下去,怎么她就被當成了“神棍”? 不過不得不說,白做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好——起碼他不露出愚蠢的表情時,還是相當能唬人的。 他的學(xué)習(xí)能力,真的很強。 就像海綿一樣,一旦給予了他一點水,就會被快速地吸收進去。 而這一點,讓凌曉很清楚地認識到,他所說的“我不傻”的確不是謊言。但怎么說呢?他就像是一個剛制造好的機器,最初因為沒插入芯片,所以什么都做不了。然而一旦插入芯片,就足以運用其中的知識來應(yīng)對各種情況。 這芯片,就是凌曉親手寫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對還是不對,因為才幾天的工夫,她就親眼見證到了白的蛻變。從最初完全不會和他人相處,到學(xué)會刷臉卡,再到按照她所說的方式“舉一反三”,這種快速的變化讓她驚訝之余,甚至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僅是因為這變化有點奇怪,更是因為在他人的性格中留下自己的烙印這種事……實在是有些微妙。 最為坑爹的是,一回到房間中,他照舊會變成那副茫然的呆樣,星星眼看她,請求她教他更多。 ……很有點朝雙重人格發(fā)展的派頭。 而不知不覺間,這場旅行也快要到達終點了。 凌曉準備下船之前,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如果有條件的話,你最好去學(xué)校學(xué)習(xí)一次?!?/br> “學(xué)校?” “是的,學(xué)校?!绷钑渣c頭,說道,“大多數(shù)人都會在那里接受教育,然后再進入社會。當然,也有專門供成年人就讀的學(xué)校,你這種情況,去那里是最合適的。”很多時候,學(xué)校不僅是學(xué)習(xí)知識的地方,更是形成某種觀念的地方。這話還是頭兒對她說的,然后,那家伙不顧她的強烈抗議,將她給丟進了學(xué)校里,從此,她過上了經(jīng)常曠課又經(jīng)常被逼上課的“不幸”生活。 他不太樂意地問她:“非去不可嗎?你真的不可以帶我走嗎?跟著你我也能學(xué)到更多東西,我也能幫你做很多事情?!?/br> “我們的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绷钑岳涞鼗卮鹫f,關(guān)上手中的化妝盒,“還記得我教過你的吧?雖說這世上的很多交易都是不公平的,但大多數(shù)情況下,我喜歡遵循‘公平交易’的原則。” “……”他失落地低下頭。 但做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是凌曉的極限了,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進一步妥協(xié)。眼下她自己都是麻煩多多,根本沒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顧另一個人。 就這樣,飛船??亢螅钑曰煸谌肆髦邢铝孙w船。 在一個避開攝像頭的角落處,她解除了“消失”,再次走出來時,她只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孩子。除非非常仔細地觀察,否則驚鴻一瞥之下,沒人會覺得她就是凌曉。 不知為何,雖說一路上沒被攔截,眼下也成功地下了飛船,凌曉心中的警惕感卻完全沒有消失。她很希望這次和以往的很多次一樣都是錯覺,然而…… 她注視著站在不遠處的那個身形,頭疼欲裂之余,心中微嘆了口氣。 果然不是錯覺嗎? 能讓原主記憶再次激發(fā)的,除了她過去的熟識,還能有誰? 而眼下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這位,可以說是原主最熟悉的人了,沒錯,她的父親—— 凌淵。 如果說原主過去最愛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之后最愛的人是凌佑晨,最討厭的人是凌暮,那么,她感情最為復(fù)雜的人,無疑就是凌淵了。 用“又愛又恨”來形容是相當合適的。 幼年時期,在沈雨澤還在的時候,凌淵在她的心中就是一片天空、一座高山和一汪大海,可以盡情地飛翔,可以盡情地依靠,亦可以盡情地徜徉。 那時,他們是真正的“幸福之家”。 可惜,好景不長。 自從沈雨澤死后,凌淵就漸漸變了,仿佛刻意逃避著什么似的,刻意減少了和原主相處的機會。最初,她一邊茫然不解,一邊相信著自己的父親,直到她聽到了這樣一段對話—— “主人對小姐好像越來越差了?!?/br> “噓!這話是能隨便說的嗎?你想被解雇?” “我沒隨便說,就是跟你說說。不過,聽說夫人是因為生小姐身體才變差的,真的假的?” “好像的確聽說有這么一回事?!?/br> …… 毫無疑問,這番話在原主的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傷痕。 這一刻,她終于理解了父親不再能面對她的真實理由。 是啊,母親還活著的時候姑且不說,一旦死了,責怪她這個“殺人兇手”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從此以后,她更加乖巧了,并且……好像完全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被忽視的命運。能去責怪誰呢?責怪父親不肯寬恕她嗎?這樣推算的話,最該責怪的人,難道不該是她自己嗎? 畢竟,是她的出生間接造就了母親的死亡啊。 然而,親身代入了這段記憶的凌曉很清楚,在內(nèi)心深處,原主還是相當渴求父愛的。 有多么愛,當失望時,就會有多么恨。 所以,在發(fā)現(xiàn)凌暮與父親可能存在著什么微妙的關(guān)系時,原主心中的一角崩塌了。 如果父親那么早就背叛過母親的話,那一直以來忽視她又算什么呢? 不是因為母親而忽視她,那么原因只有一個——他從來都厭惡著她,只是從前礙于母親的面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用謊言編織而成的金色鳥籠一瞬間變成了最丑惡的牢籠。 再加上凌佑晨與凌暮給予的刺激,也難怪她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 也許是剛剛接受了這樣一段記憶的緣故,依舊處于影響之中的凌曉注視著不遠處的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個滿是嘲諷意味的笑容:“你來做什么?” 氣質(zhì)冷凝的男子眉頭微抖了下,似乎對于她的語氣有些不滿,但很快就再次回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開口間,語氣冰冷地說道:“來接你回家。” 來接你回家。 多么容易讓人覺得溫暖的話,在凌曉聽來卻諷刺無比,她本能地就冷笑了出來,眼淚卻在那段記憶余波的控制下,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她就這樣以“一邊笑著一邊哭著”這種詭異的姿態(tài)反問:“回家?我的‘家’在哪里?”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回家了。 原主是這樣。 她也是這樣。 她們是一樣的。 男子看著面前那表情幾近瘋魔的少女,怔忪了一瞬,更進一步下定了決心,抬腳朝她所在的位置走去:“你也差不多該任性夠了?!?/br> 任性。 又是任性。 凌佑晨有什么資格這樣說。 凌淵有什么資格這樣說。 一個二個都是這樣。 明明什么都不明白…… 明明什么都不明白! 這一刻,依舊被影響的凌曉眼中爆出劇烈的殺氣,想也不想地拔出匕首朝前沖去。 凌淵瞳孔微縮,卻居然不閃不躲。 “刺啦!” 隨著這樣一聲,她手中的短匕就這樣插入了凌淵的肩頭,鮮血瞬間染紅了她的雙手,更有幾點濺到了她的臉上。 這一秒,凌曉終于清醒了過來,心中暗叫不妙。 就在她準備棄匕而逃的時候,凌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就這樣帶著她的手將匕首從他的肩頭拔了出來。 他語帶嘲諷地說道:“這種軟弱無力的攻擊,就是你所謂的‘努力’與‘獨立’?” “……” 第120章 凌曉現(xiàn)在很不爽,但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說面對凌佑晨時她尚有一點反抗的余地,那么面對凌淵時,這“一點”也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