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彪S口而應(yīng)了后一怔，目光從他臉上劃向自己掌上的齒印，之前就是以這分析他的，居然果真如此。“那秋月白說藥性發(fā)作……”話沒完就已然想到，秋月白對高城使用藥物必然是利用食物，而送食物的人是落景寒，那必然是被替換掉了。

    落景寒有氣無力地開口：“別聽城哥的，那時在你們呆的島上在你離開后，他就發(fā)過一次病，整整昏迷了十天?！?/br>
    “你說什么？什么島？”我瞇起眼，以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

    落景寒不說話了。我歪過頭看向高城，“你沒走？”他沉眸不語。所有的痛與怨不是因為他隱瞞我那些事實，而是背離與舍棄。而今卻聽到落景寒說，在我離開之后高城在島上發(fā)病致昏十天，意為，他沒離開。

    閉了閉目，曾經(jīng)的心歷一幕幕在腦中閃過，那個黎明前的夜晚，我昏倒在霧障林中，做著最后一次孤注一擲的行為，賭他是否舍得。原來他始終都在。

    我該開心或欣慰嗎？發(fā)覺悲涼更甚。他可以毫無留戀地轉(zhuǎn)身，可以默默旁觀著我困頓在地，也可以站在高位俯看我，原因不過是……他不愛我。

    手上一緊，被旁握住。那力道我即使沒睜眼也知道是高城，睜眼后垂眸，不讓嘴角牽出悲涼的弧度，輕聲說：“我們先離開這吧?！?/br>
    落景寒并沒傷重到一動不能動，由高城扶著就可，走至門邊時，我回頭問：“就把他扔在這嗎？”兩人視線隨我齊向那處冰棺，落景寒眸中一痛，口中卻道：“沒時間了。”我眉毛一跳，意識到他這話中有話。

    等走出那所房子時，立然明白其意。幾十米之外好幾個男的正往這邊趕來，全都體型魁梧，手持警棍類的棒子。“跟我走！”落景寒腳步加快帶我們往另一邊跑。

    跑出不遠就看到屋舍了，原來這個地方是個村落，只是秋月白這處住宅與別的民居相隔甚遠。到了有人跡處，那些人就不敢明目張膽地追了，或許本身也因為秋月白帶曲心畫逃離而群龍無首。無疑這還是在林雅城，只是令我意外的是，在走出那個村落后落景寒就從懷中拿出手機，指給高城看：“她們往這個位置去了?！?/br>
    我側(cè)目看過去，頓住視線，片刻之后驚疑地抬眼看向落景寒：“你在曲心畫身上按了追蹤器？”他沉了沉眸，默認了。

    腦中有什么閃過，轉(zhuǎn)眸去看高城：“你是故意假裝沒追上她們的？”而落景寒也是故意沒躲開曲心畫那一刀的嗎？

    果然見高城輕蔑一笑：“就憑她們的速度，我可能追不上嗎？”

    “所以，這又是一次苦rou計嗎？”

    他微揚嘴角：“不管什么計，只要用對了方法起了效果，就都是好計謀?！?/br>
    “可是你就不怕曲心畫那一刀捅死了落景寒嗎？”我咬著牙低怒。

    “小夏，”落景寒插話進來，“別怪城哥，在那一瞬是我有意沒避開的。我沒有想過她會真的傷我?！蔽易靹恿藙樱K是縮回了到嘴邊的話，想說的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對她抱以利用欺騙，又何怪她翻臉無情？愛恨本就在一念之間吧。

    他們的情形與我和高城何其雷同，是否男人的世界就是這般心機密布，一切都以謀為主，乃至連感情都可以利用，不止對方，連自己的也一并算計在內(nèi)。我對高城無恨，本還有怨，現(xiàn)在得知他在我離島后才走的，連怨也沒有了，只剩深深的悲哀。落景寒至少還愛曲心畫，而我無非就是驗證了高城不愛我的事實。

    斂去雜念，回到眼前現(xiàn)實，沉靜而道：“就到這里吧，你們?nèi)マk你們的事，我也有事要做?！边^去近十天，也不知道張繼等人那邊是什么情況了，我的突然失蹤肯定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困擾。而關(guān)于案子……我暗瞥了眼落景寒，心頭添了疑色。

    只聽落景寒道：“小夏你如果是去找張繼那幫人，可以不用去了。”

    “為什么？”

    他正眸看我，“你一定不知道自己身上被暗放了追蹤器吧。”在我驚疑的目光下，他頓了頓又道：“在你走進針灸館后沒多久吧，他們就找上門來了，其中有個人瘋瘋癲癲地胡攪蠻纏，一口咬定說親眼看著你走進來就沒再出去?！?/br>
    那個人應(yīng)該是瘋子，難道當時他在我一走后就醒來跟著我了？追蹤器又是怎么回事？心中掠動，立即恍然那陸續(xù)對我并不信任，而瘋子也是裝瘋賣傻，實則早就在我身上按了追蹤器，并由瘋子盯緊我。

    “不得不說，你身上攜帶的追蹤裝置十分精妙，只是逃不過我的儀器監(jiān)測?！?/br>
    “后來呢？”我蹙起眉問，一點都不訝異落景寒能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那東西，他等于是吃這行飯，專精于此，又怎么逃得過他眼。

    只聽他答：“沒后來了，其中一人接了個電話，一行人就迅速離開了，之后再沒來過。我有查過你們的酒店登記記錄，當天那些人并沒入住那家賓館。后行蹤無查?！?/br>
    我沉吟片刻，抬頭問：“我們來林雅是你有意指引嗎？”其實我更想問的是那白玉案和許玖失蹤案是否與他有關(guān)？落景寒沒立即回答，只道：“邊走邊說吧。”

    我沒動，一直沉默的高城涼笑了下道：“先去她那地方，看看人家可有在等。”

    落景寒：“可是……”

    高城抬手制止了他，“不讓她去看看，又怎會死心？”我凝目于他，似乎在轉(zhuǎn)瞬之間他又有了改變。也或是本性如此，在訊息攝入越多后，果斷冷邪又回來了。

    落景寒喊了一輛車載我們?nèi)コ菂^(qū)，不是什么出租車，而是一輛電瓶載客車。從他與那中年師傅熟稔的樣子，應(yīng)當已經(jīng)不是

    第一回生意了。

    由于后面有個車棚，所以也是獨立箱體的。落景寒上車后就重喘了幾口氣，忍著極痛的樣子，我都不好意思在追問，覺得他這情形最好還是先去趟醫(yī)院為好。

    但他在平復(fù)了呼吸后卻開口了：“你來林雅是偶然也有我的指引。原本我想引人過來把這城的水攪渾，越混亂就越能引開秋月白的注意，沒想到把你和張繼也引來了。”

    我心頭一動，“你本是想引梁正和陸續(xù)那些人？那白玉佛販賣人口這事是你干的嗎？”既然話到如此，索性就挑明了問了。

    落景寒一愣，反問我：“什么白玉佛販賣人口？”

    我默視著他兀自衡量他這錯愕的表情是真是假，以前還覺得除了高城，其余人的心理多少能從對方的微表情和行為觀測一二?？扇缃窠?jīng)歷之前落景寒反撲一事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那點道行當真是不能和他們比，或者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在高城身邊的人絕不能僅以表面來論斷。

    只聽高城在旁插嘴：“說說看白玉佛是怎么販賣人口的？”

    話轉(zhuǎn)了一圈到他嘴里怎么就變成這樣了？我解釋：“白玉佛是白玉佛，販賣人口是另一樁事，這次會過來主要是為后一樁。我們是隨那車來的?！?/br>
    “誰丟了？”高城問。

    我略一遲疑答：“是一個人的女友，她被黑車載到了這一帶。我們是追蹤過來的，不確定是否在這城市。”

    “原來如此?！甭渚昂粲兴?，“我說怎么餌撒出去了還沒收人就過來了?？磥硎峭岽蛘??！蔽掖蠹s有些明白他意思，但還是得確定一件事：“你本來想引過來的人是陸續(xù)和梁正嗎？”落景寒點頭又搖頭：“我找的人叫陸續(xù)，他是一個人脈非常廣的人，在通訊上很有門路，你身上那個追蹤器裝置應(yīng)該就出自他那。想要與他達成合作關(guān)系，借助他的人脈與我合力辦事。不知你與他是怎么連上關(guān)系的？你說的梁正是那另一個警察嗎？”

    “我是因為梁正先來鎮(zhèn)上找上我協(xié)助查案，而梁正與陸續(xù)認識，然后陸續(xù)這邊的人失去聯(lián)絡(luò)。因此我們才聚頭的。”我頓了頓，又道：“并且梁正要查的案子與失蹤案是有關(guān)的?！?/br>
    落景寒想了想問：“是陸續(xù)的那個叫許玖的女友吧?！?/br>
    我正要點頭，高城突問：“梁正查得就是那白玉佛的案子？你能幫他什么？”

    “是張繼推薦我做他助理的。”

    他輕念：“張繼?！焙盟圃谀X中搜尋這個名字的人，隔了片刻他又問：“那白玉佛與那個女人失蹤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默了下來，心中隱隱在等他這問題，盯著他的眼，吐出兩字：“楚城?！?/br>
    第194章 中醫(yī)館

    我有片刻的迷失，沉頓地看著他，低聲陳述：“白玉佛交付是雙向的，上線供貨，下線供人與錢。每隔半年交易一次，上線給一定數(shù)量的白玉佛，下線交五男五女，回程路上會幾經(jīng)轉(zhuǎn)手，將男女各分開至兩輛車，分往兩個方向走，但最終都匯聚往一個地方?！?/br>
    “我明白了，”落景寒一臉了悟，“你們是追著那車來這的?！?/br>
    高城卻道：“顯然不是。這里只是依據(jù)時間和車程距離的一個范圍推斷?！蔽也挥牣愃茏鞔送茢?，在頭腦越見清晰后，他自有他的那一套行為邏輯與心理推理的方式來得出結(jié)論，我也并不關(guān)注這些，因為我關(guān)心的是……深吸了口氣，沉淀而視他們兩人，一字一句問：“楚城在哪？”

    在這之前，我已然選擇相信落景寒與那兩起案件無關(guān)，但別的不說，許玖失蹤必然是被帶去了那個地方?？梢钥吹铰渚昂谡艘幌潞?，下意識去看高城，而高城則嗤笑了聲說：“告訴她就行了，不用問我?！?/br>
    這時落景寒才緩緩而道：“楚城就是這?！?/br>
    “林雅？”我不相信，“你是在忽悠我吧？”

    落景寒搖頭，“你沒學(xué)過古學(xué)，一定不知道林雅的雅字與楚國的楚字下半部分是相同的?！?/br>
    雅？疋？林雅……林疋，楚！居然是這樣！

    我就是想破頭也想不到古時的文化去，可是……我轉(zhuǎn)眸看向高城：“你不是說楚城在江上嗎？”他挑了挑眉，反問：“我有這么說過？”

    一語中的，我愣在當場。他從沒說過楚城是在江上，他是說特殊影像在腦中出現(xiàn)，黑暗平靜的江面上矗立一座古城，叫楚城。江上荒城猿鳥悲，是真實還是虛幻，沒人知道。

    所以高城口中的楚城其實只是他腦中呈射的江上畫影，而真正的楚城是這林雅？我在心中否定，即使這樣，兩者不可能沒聯(lián)系的。否則高城可以呈射唐城，漢城，明城……隨便什么城，為什么偏偏就是楚城？

    正自想著，車停了，前頭師傅在喊：“到了?！?/br>
    掀開布簾，還真的已經(jīng)到城區(qū)了。呆在里面討論問題也不覺得時間過，倒是落景寒的臉色越見蒼白了，明顯失血過多所致。下車后付了車資，落景寒問我：“是君悅嗎？”我愣了愣，旁邊傳來某人嗤笑：“不用問她了。”我反應(yīng)慢了半拍才意會落景寒是在問我那天訂的賓館的名字，可憐我連那門都沒踏進過，回頭就被他引著去了針灸館了，哪里還記得那名。

    不過等走到拐角處我就認出路來不由頓住了，因為不遠處正是那間針灸中醫(yī)館。

    隨著我的目光，他們也都看了過去，只聽高城問：“就是這間？”落景寒點頭。高城瞇了眼又問：“那誰在？”這也正是我想問的，遠看那門是開著的，會不會秋月白帶著曲心畫又躲回這處來？

    但聽落景寒道：“針灸館雖是個幌子，但確實是有位真的老中醫(yī)的?！?/br>
    高城低眸頓了下，“過去看看。”我留意到他的目光在落景寒腹部掃了眼，的確刀傷不能就這么隨意糊弄，既然有現(xiàn)成的老中醫(yī)在肯定有正宗的藥，還是重新再處理下為好。

    邁入針灸中醫(yī)館，如當日我進門一般格局，昏昏暗暗，只是暗處坐著的不再是落景寒，而是一個中年婦女。她看到我們后就起了身，目光掃過后停在落景寒那，“羅先生，您來啦。”鄉(xiāng)話味挺濃的。落景寒與她顯然認識，只點了點頭后就問：“孫醫(yī)生在嗎？”

    “在的。店里來了位客人，父親正在給他做中醫(yī)針灸理療?！?/br>
    原來這女人與那老中醫(yī)是父女，落景寒想了想后吩咐：“那你給我找些消毒消炎的藥以及紗布?！?/br>
    女人沒多問就應(yīng)聲往后走，我們跟進。向內(nèi)是條幽徑走廊，一米左右寬，兩側(cè)是木格窗的門，中藥味很濃。女人移開一扇門，我向內(nèi)一覽，只見一整面墻的藥柜以及瓶瓶罐罐，原來這地方也是有藥房的，而且并非像平常的中醫(yī)館那種擺置在門廳。

    女人手法看似很熟練地挑揀了兩三種藥，又找出干凈的紗布。遞給落景寒時詳細講解了用法與用量，一臉平靜而見怪不怪狀，我不由想：難道這地是他們曾經(jīng)的一個專門供藥點？

    取過藥后落景寒就領(lǐng)我們繼續(xù)向后，到某扇門前停下，仔細聽門內(nèi)有動靜，落景寒道：“孫醫(yī)生這邊結(jié)束了到東廂來一下?！蔽矣^察他的語氣和態(tài)度，對這位老中醫(yī)并無尊敬，反倒是有些命令式口氣，更證實了我之前的猜測。只是不知這據(jù)點本屬于高城，還是那秋月白。

    但門內(nèi)并無應(yīng)答，只聽到兩聲敲桌。落景寒就沒再多詢，進到某間屋后才解釋：“這孫醫(yī)生有個怪癖，在為顧客治療時不喜說話。他說替人打通經(jīng)脈，聲音會有影響?！?/br>
    說著話他坐進椅子里，我主動提出幫他換藥，剛才在女人講述用法時特意留心的。揭開原來紗布，雖然看著血跡斑斑觸目驚心，但傷口處的血已經(jīng)凝固了，應(yīng)當不會有大礙。慶幸曲心畫一刀沒刺穿他內(nèi)臟什么的，否則還真性命難保。

    剛貼上紗布就聽門上輕敲，還是那女人：“落先生，父親讓您過去一下?！?/br>
    落景寒蹙起眉，“不是讓孫醫(yī)生結(jié)束了過來嗎？”女人有些結(jié)巴地解釋：“父親那邊還沒完，是……是客人那邊有些糾紛，需要您去處理下。”

    落景寒離開后，屋內(nèi)就只剩了我和高城，氣氛一下變得有些微妙。我抿了抿唇問：“你現(xiàn)在有幾分清醒了？”他斜飄了我一眼，“我一直都清醒的?！?/br>
    呃……我的意思是他神智恢復(fù)了幾分，正想解釋，卻見他抬手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并靜立在門邊。心頭一跳，倏然意識到自己的敏覺性變低了，高城的行為和表情已是再明顯不過——這家針灸館有問題！

    回想剛才過程，空間、環(huán)境、氣氛、以及人物，我心中一頓，問題出在……人物！其實我有留意到那個女人很緊張，但以為那是落景寒的威懾以及看到我們兩個陌生人所致；另外，理療室門外聽到的兩聲，是真的那老中醫(yī)敲的嗎？

    門外，無動靜，氣氛在倏然間變得沉凝。

    高城輕移開門，回頭命令：“跟著。”我想也沒想緊步走過去。幽暗的走廊空寂無聲，兩側(cè)那一扇扇門好似一張張口，隨時可能洞開噬咬過來，所以我們走得很慢。

    一路暢通并無任何異樣，可正因為如此才是反常。

    女人來喚落景寒，說是顧客與老中醫(yī)發(fā)生了爭執(zhí)找他去處理，既然如此怎可能這般安靜？正自沉思著，忽然身側(cè)移門突開，伸出一只手扣住我胳膊就往內(nèi)拽。高城與我只有一個身位之距，反應(yīng)迅捷地回頭來救我。

    可卻不料他那邊移門也被拉開，一只腳踢了出來，格開了高城想要來拉我的手。我在被拉進內(nèi)移門關(guān)上的一瞬，看清那只腳的主人居然是個女人！心頭一沉，那秋月白果然是在這布了陷阱等著我們。

    我不可能坐以待斃，反手一個手肘頂往身后制住我的人，一聲悶哼傳來，嗤？這聲音怎么聽著有些熟悉？但不容我多想，那人又來抓我胳膊，我一個側(cè)身避閃，抬腳踢拽過去。

    “哎喲！”痛呼伴隨著嘩啦啦桌椅摔倒聲同時傳出，我回過頭，只見一個灰影極狼狽地倒在散架了的桌椅中間。等對方好不容易撐爬起來時，我驚愕地瞪眼：“瘋子？！”

    來人不是瘋子又是誰？難怪那聲悶哼與痛呼都聽著熟悉。連忙上前去扶他，驚聲問：“你怎么會在這？”瘋子重咳了兩聲，啪的一口竟吐出了血來，他頓時眼睛發(fā)直，嘴里嚷嚷：“死人了死人了，被踢吐血了。”

    呃，我有些心虛，小聲說：“你也沒出個聲的，哪里會想到是你?！?/br>
    可瘋子根本就沒聽進我的解釋，只是揪著我的胳膊，狠狠瞪我，憤憤不平之極：“小匣子，你太狠了。我為了救你冒死守在這，你居然把我踢得吐血！”

    “我……”話剛吐一字，就被外面一聲低沉的女音喝斷，但不是對我說的，而是：“瘋子，出來幫忙！”

    “??？”瘋子揚高聲音：“我得先找小匣子理論，她把我給踹吐血了，這賬要算清楚?！?/br>
    冷哼伴隨咬牙切齒：“你要再不出來，以后別想我再幫你和聿哥牽線?！悲傋幽潜砬榭梢杂眉眲∞D(zhuǎn)變來形容，二話沒說繞過我拉開移門，呼號著沖了出去。

    我心中掠動間大約明白怎么回事了，走出門時只見對門屋內(nèi)打得正酣。

    那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女人，一身深色休閑套裝，干凈又利落。拳腳伸展很有章法，一拳一腳間明顯練過，只是到了高城面前并不占長。幾乎所有的招式都在出去前被封住了，反擊回去的力量顯然她受不住。而瘋子的加入似乎并沒改變格局，瘋子是那種毫無章法的打法，但仍然處處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