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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民調(diào)局異聞錄(六部)在線閱讀 - 第107節(jié)

第107節(jié)

    有了西門鏈的配音,下面吳仁荻和白狼的“對話。”變得清晰起來。吳主任這一句話說完,白狼顯得有些緊張,它抬著頭可憐兮兮地看著吳仁荻,竟然還沖著吳主任晃了晃尾巴。可惜這一套對吳主任基本沒什么作用。吳主任不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白狼。

    一人一狼就這么對峙了一段時間,最后白狼實在頂不住吳主任的壓力了,它低吼了一聲,張嘴就對著餐盤里的菜大嚼起來??吹贸鰜戆桌菍Σ捅P里的東西相當(dāng)不感冒,它只是將這些綠油油的東西放進(jìn)嘴里,也看不見它怎么咀嚼,脖子一伸,就將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然后再對付一口。吳主任對這樣的結(jié)局還算滿意,他看著嘴里塞滿菜的白狼,說道:“這就對了,這些東西你以后吃習(xí)慣了就好了?!保ㄎ鏖T鏈翻譯)

    這句話剛剛說完,白狼再也忍受不住了。它突然一張嘴,將嘴里含著的還有已經(jīng)咽下去的菜,一股腦兒地吐了出來,隨后,又接二連三地將胃里面的全部吐出來了??此@一口一口吐的,那天在妖冢里面,它將裝著占祖的青銅小盒吐出來的時候,也沒見它這么費事過??粗桌且呀?jīng)吐得抬不起頭了,吳主任好像沒事人一樣,只是后退了一步,沒讓白狼的嘔吐物濺到他的身上。

    吳主任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正趕上三室的雨果主任經(jīng)過門口,他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找吳仁荻。在民調(diào)局里的幾位主任當(dāng)中,雨果還是少數(shù)能和吳仁荻說上話的人,他倆耳語了幾句(這兩人現(xiàn)在背對我們,就算西門鏈再會讀唇語也沒用了),吳仁荻就被雨果匆匆忙忙地拉走,留下白狼還在一口一口將肚子里的東西倒騰出來。

    看著大門口只留下一只白狼,孫胖子瞇縫起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突然對已經(jīng)回到后廚的廚師長喊道:“老金,給我裝一只……三只烤雞!”

    第二章 閩天緣

    從那天以后,白狼就時不時地在民調(diào)局露一露頭,吳主任不定時地將它拴在民調(diào)局的各個角落,好像是因為有當(dāng)初吳仁荻拴在它脖子的那根繩子,白狼的殺傷力降到很低,除了偶爾齜齜牙之外,再也沒有什么別的舉動(也沒有什么人敢去惹它)。在這段時間里,孫胖子和白狼混得越來越熟,只要白狼一露面,孫胖子總能像變魔術(shù)一樣,不知道從哪里鼓搗出來一兩只真空包裝的燒鴨子或者是烤雞。而白狼的胃口也怪異得很,給它四五只雞,也不見它能吃飽,但是有時只給它一只雞翅膀,也能滿足白狼的胃口。我一直沒有搞明白,白狼這么多年在妖冢里面是怎么活過來的。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轉(zhuǎn)眼就快過年了,破軍終于被醫(yī)院放出來了,他恢復(fù)得算是相當(dāng)不錯,這時的張支言還留在醫(yī)院做物理治療。在破軍出院的第四天,民調(diào)局來了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已經(jīng)看不出來他有多大歲數(shù)了,這人的臉、脖子和手背,只要是露出來的皮膚上,都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老年斑。

    這個老人出現(xiàn)的時候,正趕上吳主任出來遛……狼。老人和吳主任在民調(diào)局的大門口打了個照面,這老人好像認(rèn)識吳仁荻,看見吳主任從大門里出來,老人愣了一下,隨后他的臉上就像被人打了一拳,五官有些挪位,老人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心態(tài),沖著吳主任點頭笑了一下,露出了嘴里一口蒼白的假牙。

    吳主任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迎著吳主任的目光,老人臉部肌rou不受控制地一抽一抽的,就像是中風(fēng)的后遺癥一樣。最后老人實在受不了這種壓力,干笑了一聲,說道:“吳主任,好久不見,這么多年了,你倒是一點都不顯老。想不到我的運氣這么好,一來就能遇到你。”吳仁荻歪著脖子看著老人,又過了半晌才說道:“我們認(rèn)識嗎?”

    “很多年前見過一面,吳主任貴人事忙,不記得我這個老家伙也不稀奇。你的事忙,我就不打擾了?!笨吹絽侨瘦恫辉趺聪氪罾硭先藳]滋沒味地笑了一下,剛想繼續(xù)向前走時,目光無意中掃了一眼吳主任手上牽著的白狼,老人的左腳剛邁出去一半就僵在半空中,身子晃了一下,好在他及時收腳,才不至于當(dāng)場摔倒?!斑@是尹白?你就這么拴著它?”老人有些失態(tài)地指著白狼說道。

    吳主任都懶得解釋了,他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們以前見過嗎?”老人嘆了口氣,說道:“難怪吳主任不記得我了,六十五年前,在南京的雨花臺,我和吳主任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物是人非這四個字只適用在我這個老家伙的身上了。”吳主任歪著脖子又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這位老人是誰,最后他說道:“你就直接說吧,你到底是誰?”老人的表情有些尷尬,他干笑了一聲,說道:“我是閩天緣?!?/br>
    “閩天緣……”吳主任默默地重復(fù)了一遍,看他的表情,還是沒有想起來這個閩天緣是誰,老人的表情都開始有些哀怨了。最后他又說道:“我倒是沒有什么名氣,吳主任把我忘了也正常,不過我還有個大哥,他算小有點名氣,他叫作閩天宗,是以前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的會長?!北緛硪詾樘岬介}天宗,吳主任一定會有印象,沒想到吳主任還是只搖頭:“閩天宗又是哪個?”

    這個時候,我和孫胖子正從大門口走出來,剛才這兩人的對話,我們倆聽得一清二楚。吳仁荻的反應(yīng)有點讓老人接受不了,老人再說話的時候,語氣低了幾分說道:“吳主任,你不會連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都不知道吧?”沒想到吳主任冷冷地回答道:“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我一定要知道嗎?”說完,不再理會老人,牽著白狼向前面走去。我和孫胖子在后面對視了一眼,這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吳主任的cao蛋脾氣。

    看著吳仁荻的背影,老人重重地喘了口粗氣,等我和孫胖子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老人突然叫住了我們倆:“等一下,你們倆是民調(diào)局的人嗎?可以幫我點忙嗎?”“不是,我們是過來辦事的?!睂O胖子剛才聽到老人是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的閩天緣,就把他來民調(diào)局的目的猜到八九成,孫胖子不想蹚這渾水,拉著我就向吳仁荻那邊走過去。

    沒想到這個閩天緣看著我們倆突然呵呵一笑,說道:“孫德勝、沈辣,你們倆什么時候不干的?要不要來我們宗教委發(fā)展?”他這話說完,我和孫胖子也沒有繼續(xù)向前走的心思了。我轉(zhuǎn)臉看著閩天緣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們倆是誰?”

    閩天緣微微一笑,這時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剛才他初見吳仁荻時那種驚慌的表情,閩天緣說道:“怎么知道你們倆的事不重要,但是麻煩你們?nèi)ジ吡聊抢锿ㄖ幌拢驼f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的會長閩天緣有事要見他,讓你們的高局長安排一下?!?/br>
    我在他的話里聽出了點問題:“等一下,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的會長不是黃然嗎?你這是篡了他的權(quán)吧?”閩天緣說道:“那是你們搞錯了,黃然是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的宗教法人,我才是會長,這些事情不是你們cao心的,你們倆還是去通知高亮吧?!?/br>
    還沒等我和孫胖子作出反應(yīng),大門又開了,高局長的大秘書璐姐手拿對講機(jī)從里面走了出來,她走過來后,對我和孫胖子說道:“這里沒你們倆的事了,忙你們的去吧?!闭f著,轉(zhuǎn)過臉來對著閩天緣說道,“高局長在等你了,請跟我來吧?!闭f完,不再理會這個閩天緣,一轉(zhuǎn)身向大門走去,邊走邊對著對講機(jī)說道,“就他一個人……沒拿果籃?!?/br>
    看著這兩人的背影消失在民調(diào)局的大門之內(nèi),孫胖子扭臉對我說道:“辣子,你聽說過這個老家伙嗎?”這個閩天緣的檔案在資料室里的出鏡率還是蠻高的,我點了點頭,對著孫胖子說道:“民族宗教事務(wù)委員會時期的閩門三杰之一,最出名的是老大閩天宗,閩天緣是老三,中間還有一個老二閩天彪,不過老二死得早,也死得雄壯??箲?zhàn)的時候,閩天彪在河北使用禁術(shù),以自身作餌,引了萬鬼驚襲日本軍營,群鬼附身日本軍人,讓其自相屠戮。只用了一個晚上,以日軍中將水川伊夫為首,日軍就死傷一百一十多人。可惜當(dāng)時天公不作美,緊要關(guān)頭竟然下了一場大雨,萬鬼逆流,閩天彪死在禁術(shù)反沖之下?!?/br>
    說到這里,我緩了一口氣,又說道:“不過這個閩天緣你也別小看他,單論術(shù)法道術(shù),不在他那兩個哥哥之下。最出名的就是二十歲時,在南京雨花臺眾目睽睽之下,用術(shù)法引雷劈死了為日軍亡靈招魂的神道教大祭司,之后又能全身而退?!闭f到這里,我突然想起來,剛才閩天緣說的話,當(dāng)年在雨花臺吳仁荻也在現(xiàn)場,現(xiàn)在我對關(guān)于吳主任年紀(jì)的問題已經(jīng)麻木了,但還是有一點好奇,除了資料里寫的那一點之外,當(dāng)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情況?

    孫胖子聽得眼睛都直了,抬頭看著高局長辦公室的位置,這個時候閩天緣差不多已經(jīng)坐到高亮對面的沙發(fā)上了:“看不出來這姓閩的哥仨都不是省油的燈。辣子,不是我說,剛才我還以為這個閩天緣是為了黃然來的,經(jīng)你這么一介紹,又好像覺得不是那么簡單了,八成里面還有什么貓膩兒。”

    “你管他是為誰來的,大圣,你不是說要和尹白增進(jìn)感情嗎?現(xiàn)在尹白連狼影都看不見了,我們怎么辦?”剛才吃飯的時候,孫胖子聽王天雷說看見吳主任牽著尹白正往外走,連忙買了一只烤雞,拉著我就往下跑。剛出了大門,就看見閩天緣和吳仁荻相遇的這一幕。

    孫胖子看了看遠(yuǎn)處吳仁荻和白狼休息的地方,嘆了口氣,看著自己手上裝著烤雞的塑料袋說道:“還能怎么辦?回去吧,這只烤雞沒動,也不知道老金能不能給退了?!?/br>
    等我和孫胖子再次回到食堂的時候,就看見廚師長老金正帶著幾個小廚師在收拾里面的小包間。那個小包間是高亮專用的,是用來接待外單位來民調(diào)局辦事的人員的,但也就是這么一說,我來到民調(diào)局這么久,也沒看見有來民調(diào)局辦事的。

    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是訂好的包間被取消了。老金他們正忙著將已經(jīng)上的涼菜給撤下來,孫胖子湊過去,端著手里的烤雞對著廚師長說道:“老金,這只雞我沒有動過,能不能給退了?”他這句話剛剛說完,廚師長老金的眼睛就瞪起來了:“菜品售出,概不退換。孫大圣,你現(xiàn)在最好別惹我,我煩著呢?!?/br>
    孫胖子看著他的樣子也不生氣,還嬉皮笑臉地上前一步,說道:“在民調(diào)局里還有人敢惹你?不是我說,就不怕你在他的菜里面下巴豆嗎?”孫胖子說完,老金白了孫胖子一眼,說道:“是你們高局長,昨天上午就讓他的秘書來通知我,今天他要在這里請客,讓我準(zhǔn)備一點精細(xì)一點的,上點檔次的東西。我他奶奶的連火朣翅都燉上了,龍蝦也殺好了,就等下鍋焗了,高胖子他又不來了。就剛才璐姐突然下來告訴我中午這一桌取消了,他說取消就取消,我這一桌子好幾千的東西賣誰去!備料時說好了這一頓不算食堂的。高亮吃完跟我單算,買料可是我自己掏的腰包?!?/br>
    孫胖子聽了這話,回頭向我遞了個眼神兒,馬上又扭臉看著老金,笑道:“還以為多大的事兒,不是我說,菜做好了還怕沒人吃嗎?老金,我們局長不捧你場,我捧。不過中午飯剛吃完,這頓飯你給我留到晚上,晚上我一準(zhǔn)帶人來吃?!?/br>
    老金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馬上就浮現(xiàn)了出來,他沖著孫胖子說道:“這合適嗎?要不我給你打個折吧,這個折一定要打,九五折,就這么說定了。那個誰,你去給大圣把這只雞退了?!闭f著老金沖著孫胖子又是一笑,說道,“大圣,哥哥我是小本經(jīng)營,經(jīng)不起折騰,咱們先小人后君子,你看是不是先把賬結(jié)一下?”說著廚師長掏出計算器噼里啪啦一陣按:“六千八百八十二,咱們把零頭抹了,你給六千八百八就行了?!?/br>
    孫胖子看著老金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老金,不是我說,你看誰出來帶萬兒八千的現(xiàn)金?我是民調(diào)局的人,又跑不了。晚上來吃飯的時候,一準(zhǔn)把錢給你帶過來?!睂O胖子這幾句話說得廚師長也沒了脾氣,他雖然不放心孫胖子的人性兒,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了,他只能眼巴巴地等著孫胖子晚上來送錢了。

    出了食堂,孫胖子看起來心情好到了極點。我跟在他的身邊,說道:“大圣,晚上讓你破費了,要不那八百八我出算了。”孫胖子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道:“這個你爭什么?有人請客,正好找人問問民調(diào)局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闭f著,他掏出手機(jī)撥打了個號碼,對著手機(jī)說道,“老蕭大師嗎?你在哪兒呢?不是我說,晚上有事嗎?好長時間不見了,想和你吃頓飯……”

    第三章 狼患的終結(jié)

    蕭和尚從來沒有和孫胖子見過外,都沒等到晚上,他整個下午都在一室里轉(zhuǎn)悠。郝文明下午很難得地回到了一室,但是看見蕭顧問坐在他的辦公桌前的時候,郝主任愣了一秒鐘,沒敢驚動蕭和尚,他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在蕭和尚的煎熬之下,終于到了下班的時間。孫胖子已經(jīng)提前電話通知了廚師長老金,我們?nèi)齻€人到包間的時候,老金已經(jīng)差不多將菜上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蕭顧問和高局長總是一起在食堂出現(xiàn)的緣故,比起中午時對我和孫胖子的態(tài)度,老金對蕭和尚要算是相當(dāng)巴結(jié)了,還八折送出了兩瓶五糧液。

    蕭和尚以前應(yīng)該是吃過見過的主兒,但是這么多年蕭和尚一直隱居在我的老家,也就是過年過節(jié)在我爺爺家混幾頓殺豬菜。最近的金價上漲,蕭顧問的身價又厚實了不少,但是也沒見他怎么大吃大喝過,中飯一般是蹭高亮的,狼患事件之前他的晚飯大半都是蹭我和孫胖子的。不過從天山回來之后,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出現(xiàn)時也就是前幾天的事。他不知道干嗎去了,回來之后就從早到晚泡在高亮的辦公室里,也不找我和孫胖子,一日三餐就是高亮替他解決的。

    菜肴上齊之后,還沒等孫胖子客氣,蕭和尚已經(jīng)拿起大湯匙在裝著火朣翅的砂鍋里扒拉開了,蕭和尚并不著急往嘴里送,只是看了一眼魚翅的賣相,就皺著眉頭對著老金說道:“小金,你這手藝差點意思,魚翅發(fā)大了,吸收不了高湯的味道,好好的排翅糟蹋了,要是這樣你還不如來個螞蟻上樹?!闭f著,又夾了一筷子蒸魚,對著魚rou一通搖頭,“魚蒸得也不行,蒸老了,魚rou離骨你就干脆別蒸,直接拿出來燉吧,這哪是蒸魚,分明就是蒸木頭……”他一邊說,老金在一旁紅著臉,忙著點頭解釋,最后蕭和尚竟然將這一桌子菜全都褒貶一遍。

    孫胖子最后有些不耐煩了,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差不多得了。不是我說,就你這通褒貶,我們還怎么吃?上次去砂鍋居吃燉吊子你也吃得挺歡,也沒見你說吃得不是味兒?!睂O胖子這么一打岔,老金連忙趁著機(jī)會退出了包間。

    一物降一物,蕭和尚還就對孫胖子沒脾氣,他笑了一下,夾了一筷子魚翅送進(jìn)嘴里,邊吃邊說道:“一看見好東西就想起來孔老二說的食不厭精了,當(dāng)初我也算吃過一點好東西,還是當(dāng)年肖……”說到這里,蕭和尚突然嘆了口氣,不再說話。我聽出來他這是又想起來肖三達(dá)了,我有當(dāng)初肖三達(dá)的記憶,知道他倆的感情,當(dāng)下給蕭和尚倒了杯酒,說道:“老蕭,最近難得聚上一次,也不知道你忙什么,有什么干了這杯酒再說?!?/br>
    蕭和尚喝了這杯酒之后,剛才有些壓抑的情緒算是好了一點。他倒是不用勸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就著滿桌子的菜肴,一杯一杯地開始喝起來。孫胖子看著他的樣子笑了一下,在一旁不停地給他倒酒布菜。

    酒過三巡,兩瓶五糧液已經(jīng)下去了一瓶半,桌上的菜肴吃得卻并不多。我和孫胖子還好,只是蕭和尚已經(jīng)喝得眼睛開始有點發(fā)直,酒下去的速度也開始放緩。這個時候,孫胖子開始和蕭和尚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說著說著孫胖子將話題引到了黃然的身上:“老蕭大師,你說黃然能關(guān)到什么時候?”

    蕭和尚用醉眼看了看孫胖子,說道:“他還是在民調(diào)局里面過年吧?”說著端起酒杯,猶豫了一下,只是淺淺地抿了一口,又說道,“好不容易把黃然弄進(jìn)來,哪有那么容易就放。高胖子放話了,把當(dāng)年被黃然偷走的東西,要連本帶利地追回來,看樣子當(dāng)年黃然借的是高利貸,這次黃然想出來,只是怕要動宗教委的老本了?!闭f完,借著酒勁兒,一陣大笑。

    沒等蕭和尚笑完,孫胖子突然說道:“不對啊,上午我和辣子看見宗教委的現(xiàn)任會長閩天緣了,他來找高局長,不是為了黃然嗎?”蕭和尚斜著眼睛看著孫胖子,說道:“閩天緣?他是為了別的事來的,不過那件事情高亮還沒有最后答應(yīng)?!?/br>
    我給蕭和尚的酒杯倒?jié)M后,說道:“老蕭,閩天緣來還有別的事?咱們民調(diào)局什么時候和宗教委的關(guān)系那么好了?這都快成關(guān)系單位了?!笔捄蜕锌粗票瓍s沒有碰,他好像有些酒意上涌。喘了幾口粗氣,他把火朣翅里吃剩的火腿撈了出來,三口兩口將火腿吞了下去,壓住了上涌的酒意。

    又緩了一會兒,蕭和尚抬頭看看我和孫胖子,似笑非笑地說道:“有什么要問的就直接問吧,不用再灌我酒了,要是我真喝多了,你們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F(xiàn)在就當(dāng)我喝醉了,說的都是酒話,反正醒了我就不認(rèn)賬?!?/br>
    我被蕭和尚的話說樂了:“什么時候灌你酒了?一直都是你自己倒的?!闭f著,給他倒了杯茶水醒酒。孫胖子拿起蕭和尚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著蕭和尚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老蕭大師,能不能先把妖冢的事情說明白了?……”

    自打從天山回來,我向郝文明打聽過幾次妖冢的事情。但是郝主任每次都以妖冢事件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民調(diào)局內(nèi)部的保密程序,只有到了主任級別才能查看高局長親自審核過的有關(guān)檔案。后來我和孫胖子又找過能說上話的歐陽偏左,歐陽主任說得更簡單:“想知道妖冢的事情,可以啊,去問高亮,他知道得最全?!?/br>
    現(xiàn)在終于找到個機(jī)會,當(dāng)然不能放過。我看了一眼蕭和尚,又扭臉對著孫胖子說道:“大圣,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的時候嗎?老蕭現(xiàn)在是顧問,不是副局長。妖冢的檔案只有主任級別的人才能翻閱,你還是別難為老蕭了。”

    等我的話說完,蕭和尚看著我突然笑了一聲,說道:“小辣子,你跟小胖子待的久了,學(xué)會他的壞毛病了。你也不用將我,憑我和你爺爺?shù)年P(guān)系,還有什么不能和你說的?本來妖冢這件事也沒什么,不過因為牽扯到了吳仁荻和占祖,留在紙上的東西就要慎重一點?!?/br>
    說到這時,蕭和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之后,他才繼續(xù)說道:“當(dāng)初發(fā)現(xiàn)黃然在天山的時候,高亮就對黃然的目的起了疑心。后來聽說黃然被你們抓住了,他就讓吳仁荻偽裝成向?qū)В退麄円黄鹑サ纳谒?。同時又讓楊梟隱藏在哨所的外圍,監(jiān)視著哨所里面的一舉一動。進(jìn)入哨所,吳仁荻使了點手段,讓你們都忘了還有他這個向?qū)У拇嬖?。不過還是有點小看黃然了,他竟然還對消失的吳仁荻有那么一點意識,雖然黃然有點混淆,以為是遺忘了什么東西了。

    “因為有吳仁荻這副王牌在手,所以后來黃然現(xiàn)出來假的妖冢,高亮也敢?guī)е窒氯诉M(jìn)去,后來是楊梟在外面破了假妖冢,放了高胖子他們出來。你們進(jìn)入真妖冢的時候,吳仁荻一直就在你們后面跟著……”

    蕭和尚說到這里,突然被孫胖子打斷了:“你是說自打我們進(jìn)了妖冢,吳仁荻就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后?我還以為他是后來才進(jìn)去的。這么說的話,在瑩泉老子差點被阮六郎扔進(jìn)泉眼里,后來尹白出來要吃了我們,吳仁荻就這么眼巴巴地在旁邊看著?不是我說,他拿我們當(dāng)什么了?做實驗用的小白鼠嗎?”

    看著孫胖子在發(fā)牢sao,蕭和尚一句話就讓孫胖子變得鴉雀無聲:“你是第一天認(rèn)識吳仁荻的嗎?”“大圣,你別瞎插話,等老蕭說完了?!蔽艺f道,“老蕭,你別理他,繼續(xù)說你的,阮六郎又是怎么回事?”

    蕭和尚微微地點了點頭后,繼續(xù)說道:“阮六郎倒是一個異數(shù),他有一種暫時返老還童的異術(shù),這種異術(shù)幾乎沒有破綻。當(dāng)初就連高亮和你們幾個主任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時,孫胖子又插了一嘴:“吳仁荻呢?他發(fā)現(xiàn)了沒有?”蕭和尚白了他一眼,說道:“你自己去問他?!?/br>
    之后,蕭和尚又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是高亮懷疑當(dāng)初黃然在劉處玄的墓里發(fā)現(xiàn)阮六郎的見聞,本身就是阮六郎布置好的局面。應(yīng)該是當(dāng)初阮六郎的確進(jìn)到過妖冢,他用了特殊的方法,避開了尹白的耳目,但是就這樣也不敢近距離地接觸尹白。他想要的東西得不到手,只能先退出去,事后他設(shè)了個局,找?guī)讉€替死鬼來分散尹白的注意力,他好下手去偷想要的東西。黃然之前,已經(jīng)有幾撥倒霉鬼死在妖冢里面了,他們的尸骨后來都在妖冢里面找到了。這次雖然成功了,但是最后阮六郎還是死在了尹白的嘴里?!?/br>
    話說到這里,蕭和尚又喝了一杯茶水,潤了一下嗓子后,說道:“我知道妖冢的事情就這么多了,你們要是再沒什么要問的,天也不早了,就這么散了吧?!?/br>
    他的話音剛落,孫胖子突然說道:“占祖,占祖是什么?值得黃然用半下輩子去拼?”蕭和尚聽到他這話,頓時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算了,就當(dāng)我今天喝多了,說的都是酒話,再說一遍,今天說的話,明天天亮我酒醒了就不認(rèn)賬。”看他說話的樣子,除了臉色通紅之外,他的語言清晰、思路敏捷,哪有一點喝醉酒的樣子?

    “占祖,就是占卜之祖。傳說在商朝末年,周文王姬昌年輕的時候得到神示,在沂水之濱打撈出來一個怪物的尸骨,這具怪尸只有巴掌大小,生得龜身龍首。姬昌將怪尸的龜殼和rou身分離,用龜殼入錢出錢來占卜吉兇禍福,改變了之前靠燒獸骨、觀看裂紋來預(yù)測吉兇的術(shù)法。而且無論國家大事還是蠅頭小節(jié),他的占卜術(shù)都萬事萬靈。不過后來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放棄了這個龜殼,開始研究起伏羲氏(人皇始祖)的演算之術(shù),最后才有了《易經(jīng)》?!?/br>
    聽到蕭和尚說完,孫胖子笑了一下,說道:“我還當(dāng)是什么,就是一個算命用的烏龜殼,就這也成寶貝了,黃然豁出去下半輩子還來,不怎么合算?!?/br>
    “算命用的烏龜殼……”蕭和尚冷笑了一聲,說道,“今天教你一個乖,記住了,天下所有的算命占卜之術(shù),都只能算命,不能改命。但是由占祖占卜出來的,是可以改命的。姬昌得到占祖之前,只能壽活四十九歲;后來他通過占祖改命,最終活到了九十六歲,才有的后來西周滅商的事情。我們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是間接由當(dāng)年姬昌改命改來的。”

    蕭和尚的話說完,我和孫胖子面面相覷。過了好一會兒,孫胖子才說道:“老蕭大師,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能坐在這里喝酒,都是三千多年前,姬昌改命改出來的?”蕭和尚看了他一眼,說道:“起碼理論上是這樣,不過后來西周滅亡的時候,占祖被犬戎掠走。后來又出現(xiàn)過兩次,最后一次有記載的是在唐朝的貞觀十九年,占祖出現(xiàn)在一位備選進(jìn)宮武姓才人的手里。”

    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黃然拼下輩子也要得到占祖了,有了這個東西,自己的命自己改,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就算毀佛的大罪也可以忽略不計了。實在不行的時候,把他下輩子改成是世界首富的獨生子。進(jìn)了民調(diào)局之后也算見了點世面了,但是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作神器。

    “好了,占祖的事你們知道就行了,沒事別出去瞎白話。該說的我也都說完了,也對得起你們這頓飯了?!闭f著,蕭和尚起身就要退席。他還沒站起來,就被孫胖子一把按回到椅子上,說道:“老蕭大師,先別著急走啊。不是我說,最近難得和你吃頓飯,你哪能這么就走了?”

    聽了孫胖子的話,蕭和尚就是一皺眉:“你還想怎么樣?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小胖子,剛才那點知識對得起這一桌子飯了,按理說你們都應(yīng)該給我點找頭?!睂O胖子觍著臉笑道:“既然占祖的事都說了,就不差再說一點了。”蕭和尚瞪著眼說道:“再說?說什么?”

    第四章 兩個滑頭

    “說說郝正義的事?!蔽姨鎸O胖子說道。當(dāng)時在妖冢里,郝文明聽到他哥哥名字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竟然為了黃然去和尹白拼命。關(guān)于他大哥的事情,我和孫胖子都很好奇。問郝主任是絕對問不出來的。這個郝正義以前好像是民調(diào)局的人,但是我偷著去歐陽偏左那里,翻遍了民調(diào)局以前的人事檔案,就是沒有郝正義的資料?,F(xiàn)在趁著這個機(jī)會,當(dāng)然要向蕭和尚問個清楚。

    “郝正義……”蕭和尚喃喃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個人名,他好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當(dāng)中。過了半晌,也不見蕭和尚回魂,我又說道:“老蕭,就是我們郝頭的哥哥,郝正義?!边@句話算是把蕭和尚從回憶的思緒中帶了回來,他喘了口粗氣后,慢慢地說道:“郝正義和郝文明是一對孿生兄弟,他以前就是特別案件處理辦公室的人,比郝文明還要早來一年。把他招進(jìn)特別辦的時候,還是我和肖……肖三達(dá)一起去審查的,最后拍板招人的是高亮。郝正義可以說是我們?nèi)齻€一起招進(jìn)來的。”

    說到這里,蕭和尚伸出兩個手指頭,反著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我愣了一下,孫胖子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他掏出香煙,抽出一根夾在蕭和尚的手指縫里,又替他點著了火。蕭和尚抽了一口香煙,又接著說道:“當(dāng)時郝正義的業(yè)務(wù)能力在他那批人當(dāng)中是出類拔萃的,我們?nèi)齻€甚至是拿他當(dāng)我們的接班人來培養(yǎng)的。要是他待到現(xiàn)在,差不多就應(yīng)該是民調(diào)局的局長了。高亮的年紀(jì)也不小了,八成也要退下來,和我一起做個顧問。”

    這次沒等孫胖子,我先插話道:“什么叫‘要是’他待到現(xiàn)在?他為什么不干了?”蕭和尚苦笑了一聲,對我說道:“他離開民調(diào)局的時候,我正在你老家開凌云觀。他走的時候我沒趕上,不過聽高胖子的意思,郝正義是突然消失的。他和誰都沒說,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國外了。高亮甚至為了他,曾經(jīng)設(shè)了個局,特地去香港找他。沒想到最后一刻被郝正義看穿了,高亮撲了個空,還是被他跑了?,F(xiàn)在高胖子都想不通,郝正義為什么要突然離開民調(diào)局?!?/br>
    難怪黃然見了郝正義,都有把他拉進(jìn)宗教委的沖動。想不到我們郝主任還有一個差點就要當(dāng)成民調(diào)局局長的哥哥。關(guān)于郝正義的問題,蕭和尚真的就只知道這么多了。無論我和孫胖子再怎么問,蕭和尚也說不出來什么來了。

    蕭和尚再次鬧著要走,被孫胖子沒大沒小地按在椅子上。孫胖子說道:“老蕭大師,差不多了,還有一個小問題,你也說了這么多,不差這一點了。最后一個,上午閩天緣來干什么?你說他不是為了黃然,那又為了什么來的?”

    這個問題蕭和尚有點咬嘴了。占祖的事他剛才都說了,提起閩天緣來民調(diào)局的原因,他卻不說了。最后在我和孫胖子的一頓軟磨硬泡之下,蕭和尚終于猶猶豫豫地說道:“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不能有一點消息走漏,否則別說咱們?nèi)齻€了,就連整個民調(diào)局都要吃不了兜著走?!?/br>
    孫胖子聽了連忙點頭,他又給蕭和尚倒了一杯酒:“要不你再來一杯,放松點再說?”蕭和尚接過酒杯,一仰脖兒干掉,又囑咐一邊千萬保密之后,才說道:“最近高亮在醞釀一次大的行動,要將這一年來,民調(diào)局收集來枉死的鬼魂送進(jìn)陰世。枉死的人不能進(jìn)鬼門關(guān),陰司查得緊,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走漏風(fēng)聲。之前特別辦時期,就辦過類似的事情,可惜就因為事情辦得不密,被陰司發(fā)現(xiàn),就為了這件事,鬼門關(guān)關(guān)了整整一年。別說枉死的人了,就連壽終正寢的都進(jìn)不了鬼門關(guān)。整整一年,陰世不收人,他們只能待在陽世。好好的也變得怨氣十足,滿大街都是怨鬼,你們倆都有天眼,自己想想,一到天黑是什么情況,我們特別辦的人都不敢自己單獨上街……”

    關(guān)于民調(diào)局的大行動,蕭和尚只說了個開頭,就不再往下說了。無論我和孫胖子怎么激將誘導(dǎo),他都是搖頭,死活都不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最后我和孫胖子也放棄了,蕭和尚又吃了幾口菜,就要起身離開,沒想到又被孫胖子攔?。骸袄鲜挻髱?,這還剩這么多的菜,那只八寶鴨子動都沒動過,還有這盤子蝦仁,剛才都奔龍蝦去了,蝦仁也沒人動過,還有那只肘子……不是我說,糟蹋糧食遭天譴啊?!?/br>
    還沒等蕭和尚反應(yīng)過來,孫胖子站了起來說道:“老蕭大師,我讓老金把這些菜打包,給你晚上宵夜。”話說完的時候,孫胖子已經(jīng)推開門走了出去,就聽見他在門外喊道,“老金,給里面沒動的菜打包,再來一瓶五糧液給蕭顧問帶走……”

    我和蕭和尚坐在包間里,我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蕭和尚擺擺手,說道:“真的不行了,不敢再喝了。最近事兒忙,別喝多誤了事兒?!闭f著,蕭和尚打了個酒嗝,緩了一會兒,突然看著我說道,“小辣子,前一陣子我去看你爺爺了,在你爺爺家住了一晚上,嘮嗑的時候他還說到你了,說你們老沈家出了你這么一個大處長。讓我以后在首都遇到什么事就是找你,你一定拿我就當(dāng)是你爺爺照顧的,你是沒看見你爺爺說到你那時候的樣子,樂得眼睛都成了一道縫了。”

    蕭和尚這么一說,再想想他和我爺爺?shù)慕磺?,我的心里開始覺得有些對不住他了。套他的話也就算了,還要騙他過來結(jié)賬,蕭和尚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今晚之后還不一定氣成什么樣。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蕭和尚的雙手突然捂住了嘴巴,他的喉頭一抖一抖的,好像是正在壓制吐意,過了一會兒,他勉強(qiáng)壓制住了上涌的酒意,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向我說道:“我去廁所吐一下,吐完了就回來?!笨次乙饋矸鏊?,蕭和尚硬生生將我推回到椅子上,說道,“我去吐酒,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跟著干嗎?坐著等我回來,小胖子回來告訴他一聲,五糧液讓他退了,菜打包給我就行了,酒就不要了,我自己喝沒什么意思?!闭f著,他的酒意上涌,蕭和尚來不及說話了,捂住嘴巴就向衛(wèi)生間的方向跑去。包間里只剩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在等蕭和尚和孫胖子回來。

    過了沒多一會兒,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進(jìn)來的不是孫胖子和蕭和尚,而是食堂的廚師長老金:“別等了,那兩個貨都走了?!闭f到這里,他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繼續(xù)說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不過也只能心里同情一下。這賬還是要結(jié)的?!?/br>
    ……我的腦袋空白了幾秒鐘,明白過來之后說道:“孫……孫大圣呢?他……也走了?”老金的鼻子孔發(fā)出一陣不屑的聲音:“他出了包間就一直胡說八道的,還做手勢不讓我說話,直接就順樓梯下去了。蕭顧問是坐的電梯。算了,別說他們了,我們要下班了,你先把賬結(jié)了吧,加了兩瓶五糧液,還有百分之十五的服務(wù)費,一共是九千二……”

    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蕭和尚也就算了,嚴(yán)格說起來他這算是自衛(wèi)??珊薜氖菍O胖子,你撤的時候起碼也給我一個暗示啊,再說下午明明說好的是我先撤,他殿后的。當(dāng)下馬上掏出電話給孫胖子打過去,電話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看著老金越來越不善的眼神,我只能生生咽下這一口氣,掏出錢包說道:“你這里能刷卡嗎?……”

    回到宿舍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孫胖子正蹲在門口,沒等我發(fā)作,他先一把拉住我,說道:“我就知道你一準(zhǔn)能跑出來……”

    “廢話,我結(jié)了賬,誰還敢攔我?孫大圣,我算看出來了,你今天是和蕭和尚一起坑我!”

    孫胖子問明情況,當(dāng)時就賭咒發(fā)誓是趕巧了,還要分擔(dān)一半的賬單??粗臉幼?,我又猶豫了,難不成真的錯怪他了?雖然萬兒八塊錢現(xiàn)在對我來說,不算是什么大數(shù)字,但是一頓飯就吃了這么多,還是讓我心疼不已。不過看著孫胖子真的掏出錢包,開始數(shù)錢的樣子,我曾經(jīng)的軍人習(xí)氣又豪邁了一把:“算了吧,我也不差這點錢,今天就算咱倆代我爺爺請蕭和尚吃飯了吧?!钡强此麑O胖子利索地將點好的鈔票裝回錢包的時候,我的心里又開始后悔,一時沖動了……

    就在這頓飯吃完的第二天,蕭和尚在民調(diào)局里好像突然消失了,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五室主任歐陽偏左。他倆再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是差不多一個禮拜之后的事情了,這兩人就像是從土里面鉆出來的一樣,滿身滿臉的黃泥,走路的時候,不停地從他倆身上掉泥土末子。他倆一回到民調(diào)局就直奔高亮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三人在里面談了三個多小時,直到午飯的時候,都不見他們?nèi)齻€人出來。

    蕭和尚和歐陽偏左回來的消息傳遍民調(diào)局之后,我還以為緊接著會發(fā)生什么大事,可能會和蕭和尚嘴里民調(diào)局的大動作有關(guān)。但是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高亮那里反而一點動靜都沒有。眼看著就要過小年了,就在蕭和尚嘴里的大動作快被我遺忘的時候,今年年末最大的一次事件終于拉開了帷幕。

    第五章 亡魂列車的序幕

    進(jìn)了臘月,民調(diào)局的工作好像突然少了下來,本來還每天都有各地送上來的各種詭異事件報告,現(xiàn)在也不見了蹤影,局里沒事的調(diào)查員越聚越多,整個民調(diào)局都顯得鬧哄哄的。自打我進(jìn)民調(diào)局,這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還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這樣的日子一直到臘月二十三才算結(jié)束。

    臘月二十三是民俗中祭灶的日子,這天早上我和孫胖子剛剛到了民調(diào)局,就看見門口停了兩輛大巴車,高亮、蕭和尚和郝文明等幾個主任站在門口,就連難得露一次面的三室的莫耶斯也出現(xiàn)在高局長的旁邊。除了二楊之外,也沒有看見歐陽偏左和吳仁荻的影子,還沒等我們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郝文明趕上了車。這時,車?yán)镆呀?jīng)坐滿了其他調(diào)查員。我看了一圈,在里面找到了幾個說得上話的老熟人,熊萬毅和西門鏈坐在最后面,看見我和孫胖子上車,連連向我們招手。

    還沒等我打招呼,坐在里面的熊萬毅已經(jīng)開始向我喊道:“辣子、孫胖子,這里有座位,過來坐!”看見是他倆,我和孫胖子自然不會客氣,走過去坐在他倆的前排。沒等我們說話,西門鏈先問道:“辣子,今天出了什么事?這一大清早的是要把我們拉到那兒去?”

    孫胖子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說道:“我還想這么問你一遍呢,不是我說你,熊玩意兒,還以為你們二室的人消息能靈通一點,早知道我就去問我們郝主任了?!毙苋f毅掃了一眼車窗外面的那幾位主任,又對著前排的孫胖子說道:“你問你們主任,他也得能告訴你。孫胖子,我磨了我們丘主任一早上,他連一個字都沒告訴我。你要是真的能打聽出來,記得告訴我一聲?!睂O胖子順著熊萬毅剛才的眼神,看了一眼外面站在高亮身邊的蕭和尚,回頭對熊萬毅打了個哈哈:“那算了,你們丘主任都不說,我能上哪里知道去?!?/br>
    就在這個時候,人已經(jīng)到齊了,各室的主任清點了自己的人馬。除了六室之外,我們一室最是一目了然,破軍的傷勢剛好,這次的行動沒算上他,他和王子恒帶著幾個調(diào)查員看著民調(diào)局,還有三四十人昨天晚上已經(jīng)提前到了我們要去的地方做準(zhǔn)備,剩余的人都在車上了。終于,我們乘坐的汽車開動了,高亮他們乘坐一輛商務(wù)面包在前面引路,我們這兩輛大巴在后面緊緊跟著。也沒有人告訴我們目的地在哪兒,汽車一路行駛,一直出了首都的范圍之內(nèi),也沒有到了目的地的跡象。

    這一路上,除了偶爾加油才停車讓我們下車方便之外,汽車都沒有停過,就連午飯也是提前就準(zhǔn)備好的漢堡包和礦泉水??催@個路線,這次的目的地恐怕是在河北省的境內(nèi)。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多,太陽已經(jīng)挪到偏西的時候,在不知道什么城市郊外一個巨大的倉庫前,我們的汽車終于停住了。倉庫的大門前有一輛路虎已經(jīng)停在那里了,看來有人比我們早到了一步。

    我們下車之后,就聽見丘不老對著我們喊道:“都下車,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方便,廁所在左邊,十分鐘之后,在倉庫里集合!到時宣布這次行動的目的?!鼻鹬魅握f完,有一小半人向衛(wèi)生間走去,剩下的人開始向倉庫里走去。趁著熊萬毅和西門鏈去了洗手間、我們身邊沒什么人的時候,孫胖子低聲對我說道:“辣子,傾局出動,這次是不是老蕭大師說的大動作?”我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看這架勢,八成就是了,看看一會兒他們怎么說吧?!?/br>
    等我和孫胖子進(jìn)入倉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大得有點不像話的倉庫里面竟然停放著一輛老掉牙的蒸汽式火車,火車頭后面拖掛著二三十個車廂。看見這輛火車,我們這些剛進(jìn)來的人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輛火車不是為我們準(zhǔn)備的吧?就算我們民調(diào)局的人全上去,有兩節(jié)車廂就足夠了,也不用拖這么多的車廂吧?

    我們正覺得詫異的時候,就看見正對著我們的第二節(jié)車廂上慢慢地走下來一個老人,這位老人我和孫胖子都見過,正是前不久空手來民調(diào)局找高亮的民族宗教委的現(xiàn)任會長——閩天緣,看來倉庫門前停著的路虎就是他的座駕了。閩會長下了火車,沖著正走過來的高局長點了點頭。兩人都沒有說話,閩天緣點頭示意之后,走到高局長的面前,遞過去一個信封。高亮倒是不避諱,當(dāng)著我們這些人的面,撕開了信封,里面裝著的是幾張票據(jù)和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確定了信封里面的東西之后,高局長將信封重新裝好,放到自己的口袋里。

    看見高局長沒有什么異議,閩天緣沖著高亮微微笑了一下,隨后又回到剛才下來的車廂里。整個過程兩人都沒有說一個字,看來之前閩天緣來民調(diào)局的目的是達(dá)到了。

    閩天緣回到車廂,高亮和那幾位主任耳語了幾句后,丘主任走了出來,示意我們上了最后一節(jié)車廂。等人到齊,丘不老站在車廂中間,對我們說道:“現(xiàn)在來介紹一下這次行動的具體情況……”

    終于說到了正題,當(dāng)下我們這些人都將目光對準(zhǔn)了丘主任,就聽見丘不老繼續(xù)說道:“我們這次的任務(wù)是將一千八百個枉死的魂魄護(hù)送到陰間去。這次是利用臘月二十三這個陰司相對松懈的日子,在鬼門關(guān)上強(qiáng)行打開一個陰陽兩界的缺口,把這些魂魄送進(jìn)去。由于這條通往鬼門關(guān)的道路上有天然的散陰物質(zhì),魂魄無法自己前行,恰好有一條即將要報廢的鐵道線路正好到達(dá)我們此次的目的地,局里聯(lián)系有關(guān)部門使用火車運送,而你們的任務(wù)是看管好這些魂魄,別在運送途中發(fā)生意外。”

    說到這里,丘不老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他周圍的調(diào)查員,看見大家沒有什么問題,丘主任又繼續(xù)說道:“這次運送的魂魄數(shù)量比較大,而且又都是枉死的,戾氣比較大,在護(hù)送的過程中,你們要特別小心,如果發(fā)生意外,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大前提,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武力讓所有不安分的魂魄魂飛魄散。由于這次行動的特殊性,提前沒有通告,如果有沒帶齊裝備的人,一會兒到郝主任那里領(lǐng)取臨時裝備?!北緛硪詾榍鸩焕弦呀?jīng)說完了,沒想到丘主任好像又突然間想起了什么,“對了,還有件事,火車的前三節(jié)車廂不用你們負(fù)責(zé),所有人禁止入內(nèi)。好了,現(xiàn)在開始通知你們相對應(yīng)的車廂,李達(dá)旦、張明達(dá)、云飛揚(yáng)、蕭明昌,你們四個到四號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