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我沒參與那次行動,但憑自己對一指殘那些人的了解,我能肯定白老邪他們啃了硬骨頭。 白老邪還告訴我們,他從省廳過來的,剛下車。 副局聽完立刻“抱怨”一句,說他想接站來了,老白就是不讓。 我沒理副局,反倒很關(guān)心的問鐵軍和妲己怎么樣了? 白老邪臉色稍微有點沉,跟我們說,“他倆還在康復中,目前也在一個封閉的環(huán)境里,可能還要等一個月才能出來,跟你們見面?!?/br> 我聽完反倒更加擔心,不過也知道,既然是封閉的環(huán)境,我想見他們,很難。 白老邪和副局很有默契,他倆一轉(zhuǎn)話題,瞎聊起來。而且副局是一個酒桌老手,非常會勸酒。 他跟我們左走一個,右干一個的,我們很快都面紅耳赤了。我也沒那精力多琢磨啥了,真就是跟他們仨一樣,敞開了喝。 等快到午夜,我們才喝完。副局跟白老邪一起走的,那意思讓邪叔跟他一起住,也算盡一盡地主之誼。 我和大嘴勾肩搭背走的,還一同叫了一輛出租車。 上車后,我問大嘴對今天的事怎么看?大嘴喝的有些大,呵呵傻笑,回答說,“好看!好喝!好吃!” 這三個好,讓我知道,在這股酒勁上,我問他是問不出個啥來。 我讓出租司機先送大嘴回家,半路上大嘴捂著肚子,喉嚨作響,似乎要吐。 這把出租司機嚇壞了,他還不客氣的跟大嘴說,“兄弟,你可悠著點,大半夜的我沒法洗車,不然你一吐,我這一晚上生意全黃攤子了?!?/br> 大嘴揉著肚子,這讓他好過一些。他回過勁后,還反駁出租司機說,“哥們你傻?。课夷芡旅??我舍得吐么?告訴你,我這肚子……”他輕輕拍了幾下又說,“這里面裝著上千塊的東西呢,我癟到肚子爛了,也不吐的?!?/br> 出租司機拿出不信的眼神看了看大嘴,而我一合計,可不是么?那十個深海鮑,幾乎全被大嘴吃了,全憑這個,他這肚子就值錢了。 這樣沒多久,出租車到大嘴家樓下了,我讓出租車等著,把大嘴送上樓。 我以前就對大嘴家這個單元樓挺不解的。這里的物業(yè)不太好,收拾衛(wèi)生的很懶。但我發(fā)現(xiàn)他家這個單元的樓梯扶手很干凈,跟地面幾乎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與對比。 我一度想,到底是哪家人這么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的把扶手擦得這么干凈,而今天我這么一送大嘴,突然發(fā)現(xiàn),我找到這名雷鋒了。 大嘴上樓時,也不管我扶不扶的,他自行往扶手上靠去。貼著扶手借力,一步一步往上走。 笨尋思,大嘴這么大的身板子,幾乎用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扶手上,這么走下去,扶手能不干凈才怪呢。 我本來不想讓他這么做,問題是,我拽不動他。 最后我送完他自行下樓時,我稍微猶豫一下,又果斷的扶著扶手下去的,我是這么想的,既然剛被大嘴擦完了,我不能不捧場吧? 等坐回出租車,我又讓司機直奔我家。 半路上,我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我第一反應,這大半夜的,會不會是搞傳銷的或者啥騙子呢? 我沒接,等手機響了十聲自動掛了后,很快又有一個短信過來了。 短信說它是白老邪,一會要去我家坐一坐。 我這才明白,這是白老邪的電話。我以前一直不知道白老邪還用手機呢。這也是這次見到邪叔后的另一個新鮮事。 我回了句,好。 到家后,我雖然不想收拾,卻還是簡單打掃一番,不然我這種純rou絲,家里平時有點亂。 我又沏了一壺清茶。剛忙完這些,有人敲門。 我以為白老邪跟副局一起來的呢,沒想到門口只站著邪叔。 他看著我笑了笑,這就主動往里進。我跟他一起,坐到客廳里。 白老邪自行喝著茶。而我也說不好自己什么感覺,總覺得跟白老邪獨自待在一起時,我有點不習慣和瘆的慌。 白老邪察覺到我這態(tài)度了,他放下茶杯,盯著我說,“圈兒,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他這是不再藏著掖著的節(jié)奏,問題是,他叫我圈兒而不是小圈子。我總覺得眼前這個白老邪,不是我認識那個白老邪。 而且一時間,我想到好多問題,也不知道從哪個先問的好。 白老邪看我表情那么糾結(jié),他主動往我這邊探了探身子,先指著自己說,“那你先說說,我到底多大歲數(shù)?” 我回憶著,也忘了鐵軍說沒說過白老邪的年紀了。但看著他一臉褶子,外加滿頭白發(fā)的,我想給他面子,就回答說,“邪叔,我估計你也就七十歲吧?!?/br> 我想的是,要是白老邪接話說他八十啥的,我也能拍馬屁的再來一句看著真年輕這類的話。 誰知道白老邪搖搖頭,讓我再猜。 我又一路高走,最后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問他,“難道八十五了?” 白老邪看我是真猜不出來啥了,他一嘆氣,伸出四個手指,跟我說,“其實你們總叫我邪叔,但我比鐵軍還小呢,真正年紀還不到四十歲。” 我詫異的啊了一聲。這一刻腦袋還像被電流集中了一樣。役余廣血。 我看白老邪說的這么嚴肅,不像跟我開玩笑。我又打心里措措詞,試探的問他,“那你去醫(yī)院看過沒有???” 我以為他得了什么怪病呢,這讓他顯得很老。 白老邪也品出我話里話外的意思,他搖搖頭,說他這情況不是得病,而是透支引起的,更因為它。 他說完把左手舉起來,把上面的手套摘了。 第三章 告別禮物 我曾猜到了,白老邪這手受了傷,但沒想到這么怪與這么嚴重。 他左手的無名指齊根斷了,而且在斷口處還被扣了一個小玻璃罩子。也因為玻璃罩是透明的,我順著往里看,能看到斷面處還有一個深入進去的小洞。 白老邪還把左胳膊的袖子擼起來。他整個小臂更沒法看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針縫過的跡象,甚至有些地方還都結(jié)著血痂。 我心里波動很大。連酒都醒的差不多了。我總覺得他無名指斷處的小洞是人為弄出來的,不然也沒聽說誰的手指是中空的。 我實在猜不出來這里面的貓膩,索性直接問他。 白老邪盯著我,先提醒了一句,“圈兒,你是正規(guī)警校畢業(yè)的,雖然科班出身,但并不代表能把這世界上的武器全了解得到。” 隨后看我專心聽著也不接話。他繼續(xù)說,“除了傳統(tǒng)槍械與冷兵器,現(xiàn)在還有很多科技類武器的存在,比如集束、超聲波、次聲波、微波等。它們這類武器的外形也打破傳統(tǒng)槍械的樣子,甚至一個喇叭形狀的看似玩具的東西。很可能是一件殺人利器。你懂我的意思么?” 我倒是對科技類武器略有耳聞,問題是也真被邪叔說中了,我對更深的了解不多,但這一刻我開動腦力,又聯(lián)系著他這只被手術(shù)過的左胳膊。 我試探的問,“難道你這胳膊里以前藏了一個武器?” 白老邪怪笑了笑,說他具體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武器,但一旦他小胳膊發(fā)力,讓肌rou組織緊繃時間持續(xù)過五秒鐘,這武器就會啟動,從他無名指上射出一種聲波來。被擊中的人,輕者昏迷。重者腦痙攣死亡。 我回想起一件事,就是一度救我的那個神秘槍手?,F(xiàn)在一看,這人一定是邪叔了。 我冷不丁不知道說啥好了,又想當面謝謝他,但又有個想法告訴我,還是不謝的好。 我這么一糾結(jié)。白老邪把袖子放下來,把左手手套戴好了。他嘆口氣,說這武器長期安在他胳膊里,雖然定期吃藥,還造了部分的人造骨骼,但還是讓他身子出了很大的排斥反應,每次發(fā)射聲波彈。他心血管等地方更會難受好一陣子。 我猜這就是讓邪叔變老這么快的原因吧。而且既然他能把這種大秘密跟我說了,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又問他,“大嘴體內(nèi)的邪叔又是怎么回事?難道有什么科技手段能讓白老邪遠程遙控大嘴么?” 白老邪詫異的看我一眼,似乎是猜不到我為何知道這事的,他想了好一會兒,明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我。 我懷疑他有啥顧慮,怕我聽到后,對我有不利的影響。反正最后他點了我一句,說那個邪叔不是他,而且那個邪叔認識我們所有人,我們卻不認識他。他偶然的過來,也會在某個時間偶然的離開我們。 我反復品著這話的意思,無奈自己智商不夠用。 白老邪不再多說他的事了,跟我又隨便聊聊,喝了兩壺茶。我懷疑白老邪動了什么手腳,因為喝完茶,我困意十足,甚至當著邪叔面,我扛不住的沉沉睡去。 等我醒來時,已經(jīng)到第二天上午了。白老邪也走了。 我使勁揉著眼睛,也絕對因為喝酒喝得,我眼睛有些不舒服。我想再懶在沙發(fā)上躺一會兒,誰知道無意間的一摸,發(fā)現(xiàn)有個新褲帶放在自己身邊了。 這褲帶不是啥名牌貨,卻很怪,質(zhì)量也杠杠的。 我摸著材質(zhì),我對這方面識貨,發(fā)現(xiàn)是純鱷魚皮的,而且在褲帶中間部位,鱷魚皮中還有夾層。 這夾層并排鑲著三個空彈殼,每個彈殼里都藏著一支小注射器。 這注射器堪稱迷你不說,內(nèi)部還帶著淡藍色的液體藥劑。我猜這是邪叔留給我的。我急忙找到手機,給邪叔打了電話。 好半天邪叔才接。他也猜到我為啥要找他,主動跟我說,“圈兒,這褲帶你以后系在身上吧,也記住了,那三支針,在保命時刻,可以注射,而且是脖頸注射或者腿根注射。”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為這種注射方式本身就很猛。我問這藥是啥,白老邪嘿嘿笑著不回答。隨后他又嘆口氣,說一個人從生下來開始,不管讀書也好,鍛煉身體也好,其實就是為了那短短十幾年的黃金奮斗期,之后人老了,都會不中用了。 我能從這話品出白老邪的一個想法,我問他,“是不是以后不做警察了?不然他為何接受手術(shù),把左胳膊里的武器拿走呢?” 白老邪不置可否,又把電話掛了。 我再打過去,提示關(guān)機了。我看著手機,隱隱有種難受感。 我愣了好一陣子。等到了中午,我去大嘴家,要跟他一起吃午飯。 大嘴剛醒,顯得很疲憊,尤其又張開他那河馬一樣的大嘴打哈欠。我問他咋這德行了,尤其昨天就喝了一頓酒,不至于啊。 大嘴跟我說,昨天后半夜,邪叔找他來了,他還恍恍惚惚記著,在他睡著后,邪叔又把他叫醒,跟他“聊天”來了。役鳥夾血。 我總覺得白老邪身上還有秘密,但我肚子太餓了,沒急著較真這個。 我把大嘴強行拽起來,讓他洗漱后,我們一起去外面對付一口。而且細算算,我和大嘴歇的時間夠長了,也該上上班了。 我給省里和副局都打了電話。意外的是,幾天后,我和大嘴被一輛軍車接走了。 我倆來到漠州附近的部隊,還有三個特種兵接待了我們。 我認識他們,就是從直升機下來,擊退狼群救了我們的其中三人。 我對這三人印象很好,客氣一番后,還知道他們的代號了。一個叫螳螂,一個叫丑貓,另一個更怪,叫野豬肘。 我品著他們外號,只發(fā)現(xiàn)丑貓這人長得不咋地,應了丑這個字,其他的,我看不出啥來,也不知道他們?yōu)樯督羞@種外號。 他們仨的意思,接下來一個月,他們仨將陪伴我和大嘴,做一個培訓。 我本來沒放在心上,心說以前也有過培訓的經(jīng)歷,說白了,鍛煉下體力,再去教室喝著茶水聽聽課啥的。 我和大嘴一口應了下來。結(jié)果呢,我發(fā)現(xiàn)他們仨耍滑了,更準確的說,這是一次魔鬼特訓。 第一天我們五個都扛著近二十斤重的裝備,跑了少說三十公里。我們不是一口氣跑下來的,不然得累死。 反正跑一會歇一會的,但等到了晚上,我和大嘴憔悴的不行了,一起幾乎用拖著身子的方式回到住的地方。 我心說被這三個畜生如此蹂躪過了,晚飯也該吃點好的了吧? 誰知道他們仨端來扣著蓋子的餐盤。等擺滿桌子,我和大嘴按耐不住依次把蓋子掀開后,看著里面的東西全呆住了。 大嘴更是念叨句,“媽了個蛋的,晚餐不會是吃這個吧?” 他們仨點點頭。而我看著這些不能稱為食物的食物,心里念叨著,白螞蟻、蚯蚓、蝎子、蜈蚣、rou蛆、蟑螂、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