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我和大嘴嗖的一下站起來,一起往門口跑。大嘴比我有速度,而且他身板在這呢,遇到別人擋路,他一撞之下就過去了。 等他堵到門口時,已經(jīng)有幾個客人跑出去了。但他沒時間理會這幾個人,反倒扯嗓子喊,“都別亂,不是爆炸!” 其實這時最著急的還是咖啡廳的工作人員,而且這咖啡廳安全措施做的好,很快有服務(wù)員舉著電瓶燈出來了。 電瓶燈的光線強,這么一照,讓咖啡廳再次亮起來。 客人們發(fā)現(xiàn)真的沒爆炸,也沒啥危險后,情緒都穩(wěn)定下來。而我這一刻,往角落里一瞧,發(fā)現(xiàn)王明仁趴在桌子上,那一旅行包的錢都不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一刻黑夾克男也擠在門口,但他手里并沒拿什么旅行包。 我和大嘴都急了。大嘴更是直奔黑夾克男。我掏出手機。 其實我想給楊鑫或調(diào)度去電話來了,后來一掂量,我跟鐵軍更熟,就給他打過去了。 電話剛響就接通了,我跟鐵軍說了情況,也問他,“支援到?jīng)]到?現(xiàn)在我和大嘴要不要把黑夾克男抓捕?” 鐵軍說支援還在路上,而且也強調(diào)讓我倆別抓錯人了。 沒等我再問啥,他又解釋,這次警方留了后手,裝錢的旅行包里,還被放了一個小型跟蹤器,按現(xiàn)在數(shù)據(jù)顯示,旅行包正在移動。 我突然明白了,心里罵了句娘的,很明顯那黑夾克男并不是綁匪,而真的綁匪剛剛也一定在咖啡廳里。 停電也好,有人喊爆炸也罷,這都是綁匪搞的鬼,目的是讓這里亂起來,他們再趁空偷襲王明仁,把錢搶走。 我又問鐵軍,“能查出來現(xiàn)在旅行包的具體位置么?” 我想的是,綁匪一定沒逃遠,我和大嘴追出去,或許還趕趟。 鐵軍回答說,“跟蹤技術(shù)沒那么先進,只知道旅行包向西北方移動著。” 我也不打電話了,這時大嘴都把黑夾克男推到角落里了,看樣子這就要嚴刑逼問。 我喊了大嘴一聲,招手讓他快跟我出咖啡廳。 大嘴意識到這里面有事。等我倆出去后,我辨認下方向,咖啡廳的西北方正好是個拐角。 我倆嗖嗖跑過去,等沿著這條馬路一看,前方三四十米開外的地方,有個男子正悶頭走夜路呢,他手里拎著一個大黑塑料袋。 我懷疑贖金都在那里,我和大嘴也沒說話,一同狂奔起來。 那名男子穿著風衣,帶著帽子。他很警惕,時不時扭頭看一眼,當發(fā)現(xiàn)我倆后,他真是做賊心虛,竟立刻逃起來。 他個子不高,奔跑速度卻不慢,兩條小短腿嗖嗖的倒騰著。 我和大嘴勉強跟他“持平”,我倆這次出警,也都帶著槍呢。我趁空提醒大嘴一句,我哥倆都把家伙事掏出來了。 但這男子不給我們舉槍的機會,正巧他前方有個胡同,他一轉(zhuǎn)彎,溜進去了。 細想想,我能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每次抓賊時,賊都喜歡穿街走巷,而且別看這招挺俗套的,卻真有效。 我哥倆趕到胡同口時,這里靜悄悄的。 我倆沒法子,不得不放慢速度,硬著頭皮往里走。 我現(xiàn)在拿不出個主意來,不知道綁匪是穿胡同逃了,還是藏到哪了。 我想給鐵軍打電話,匯報下進度,另外警方其他援手正往這里趕呢,我也把嫌疑人的大體外貌說說,讓他們提前有個準備。 這次電話剛響,我純屬不經(jīng)意的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就在我們身旁的墻頭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 他一手拎包,一手拄著墻頂保持平衡,等稍一停頓后,又對著大嘴撲了過來。 我喊了句小心,猛地一撞大嘴。綁匪本來想用大拇指戳大嘴的脖頸,而且他們這伙人有個特性,大拇指上愛帶一種古怪的指環(huán)。 但被我一撞,大嘴身子一偏,綁匪打偏了。 綁匪很機靈,又補了一下,慌亂之中打在大嘴脖子根上了。這雖然不致命,大嘴卻一個踉蹌,甚至帶著一股昏迷感,腳一軟的跪在地上。 這時我反應(yīng)過來了。原本我想開槍來了,但又一想,砸他也行,就臨時改變策略了,舉著槍,對準綁匪的腦袋狠狠來了一下子。 我這么做本沒錯,問題是我沒想到綁匪的腦袋這么硬,一看就練過。他疼的哼了一聲,卻沒暈。 他快速往后退了幾步,又伸手往包里抓。 這里面真的全是錢,他很快抓一大把出來,對著我狠狠丟了過來。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這么多錢砸中了。而且別小瞧這一把錢,挺有威力的。 我一下子就有些懵了,綁匪又抓了一把,再次丟過來。 我就覺得,好多毛爺爺在眼前晃。我這次忍不住,對著綁匪的下半身打了一槍。 綁匪受傷了,疼的哇了一聲,但他有股子熬勁,扭頭往胡同外面跑,邊跑還邊往身后丟散錢。 一時間整個胡同里百元鈔票漫天飛了。 我視線被擋,沒法及時跟出去。 大嘴沒啥大礙,現(xiàn)在緩過來一些,也能站起身了。但我倆不能全都追匪,得留一個人在這里撿錢。 我看大嘴還有點不清醒,就把撿錢的活兒分給他了。 我舉著槍,直奔胡同口。隔了這么一會兒,綁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我本來心里挺窩火的,但看著地面,我又一喜。地上有血滴,應(yīng)該是綁匪留下來的。 我就順著血滴跟蹤,又穿過一個胡同。在胡同中,我還撿到三張百元票子。 最后我來到一個小區(qū)的某個高層的單元門前。這小區(qū)挺大的,不過里面挺臟挺亂,大門口也沒保安。 我懷疑這是不是一個棄管的小區(qū)。但我也不是環(huán)保工,就沒理會這個。 我看著血滴一直延伸到單元門里,就也走了進去,最終跟到一個電梯前。 這電梯正在運行,看門口電子板顯示,已經(jīng)到十一層了,而且還在往上升。 我沒法再跟下去了,而且就我一個人,誰知道等我坐電梯上去時,綁匪會不會跟我藏貓貓一樣,又偷偷走樓梯下來并逃出去呢? 我打定主意,在這里死守了,也再給鐵軍去個電話,告訴他我現(xiàn)在的位置。 電梯最后停在頂樓。警方第一波援軍很快趕了過來,之后鐵軍和楊鑫也過來了。 我們找這個受傷綁匪倒不咋費勁,他從頂樓上了天臺,而且他咬破了嘴里的毒囊,還死在天臺上了。 但讓我們不解甚至著急的是,他身邊并沒那個裝錢的黑口袋。換句話說,贖金不見了…… 第八章 尸“詐” 我、大嘴、鐵軍和楊鑫也一起去天臺現(xiàn)場看了看。綁匪的肚子上有一個槍眼,隨便被碎布堵著,傷口邊緣卻依舊掛著流出來的青色腸子。 這該是我開槍弄出來的,卻不是致命傷,他嘴中全是白沫,很明顯服毒了。 鐵軍還把他左臂袖子擼了起來。我們看到他胳膊上同樣有個鷹頭紋身。 接下來我們沒太深研究這具尸體,而是商量著,怎么樣能盡快的把贖金找到。 我插話提示一句,贖金里不是有跟蹤器么?我們能不能先查一下? 楊鑫立刻打了個電話,不過按技術(shù)人員反饋的消息,跟蹤信號消失了。 我分析之所以有這種結(jié)果,要么裝錢的袋子放在一個信號被屏蔽的地方,要么跟蹤器壞了。 楊鑫的意思,這一整個單元里面的居民都有嫌疑,他立刻帶著手下,一一查訪。 我們仨沒參合這件事,我打心里覺得,這種查訪的意義不大,不過話說回來。按現(xiàn)在情況看,也只能先用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來找贖金了。 鐵軍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他搜了死綁匪的身子,沒發(fā)現(xiàn)手機。 我和大嘴也覺得這不正常,不然他負責過來收贖金的,一旦出啥岔子,怎么跟同伴聯(lián)系? 鐵軍帶我倆在天臺上轉(zhuǎn)悠了一圈,我和大嘴很認真的尋找,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綁匪遺落的手機,但沒啥結(jié)果。 鐵軍又有個猜測,這手機或許被綁匪死前丟到樓下去了。 我們仨快速下樓,而且費了好一通功夫,最后在一個不起眼的草叢里,找到一個摔得變形的諾基亞。 鐵軍試著開機,但無論怎么摁開機鍵,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鐵軍又把sim卡退了出來。我把自己手機貢獻出去,把這卡換上去了。 等把我手機開會后,我一度很興奮,甚至想著,會不會一看通訊錄,就能發(fā)現(xiàn)一連串的綁匪電話名單呢。 但這卡真是壞大發(fā)了,根本讀不出來。 鐵軍給我們鼓勁,說別灰心,現(xiàn)在就回警局,找技術(shù)組的同事幫忙。 我們仨又回到高層的單元門前,正要開一輛警車離開。但毫無征兆間,我聽到砰的一聲響,似乎從單元門里傳出來的。 我們仨一同扭頭看去,不過離得太遠。也看不出個啥來。 其實自打警方援軍來到這里后,附近好多住戶都好奇到底發(fā)生了啥,咋把警察引來了。有些人還下樓,遠遠圍著看。 這次爆炸聲,也把他們中大部分人嚇住了,也不圍觀了,急匆匆的往自己家逃去。 我們仨顧不上這些居民,都拿著槍,下車后,半弓著身子。往單元門湊去。 等來到門口時,我往只看了一眼,呆住了。 這單元門的走廊中全是他娘的血和碎rou,除此之外,還有綁匪剩余的半個身子,以及四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事。 我猜一定是這四個同事把綁匪尸體抬下來了,要運回警局,沒想到突然地,綁匪身子竟炸了。 而綁匪身子之所以能炸開,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他身體里藏有定時炸彈。 我和大嘴都站在門口,沒急著進去,鐵軍緩了幾口氣,又揣好槍,這就要往里走。我急忙拉他一把,說誰知道這綁匪身體還有啥古怪,我們千萬別大意。 但鐵軍擺擺手讓我放心。他進去后,先查看下這四名同事的傷勢。 我看著他臉色越來越沉,知道這哥四個的小命是交代到這了。最后楊鑫帶著兩個刑警也趕了下來。 他們本來舉著槍,也挺警惕,但當發(fā)現(xiàn)這里的死尸后,他們又急忙湊過來。 鐵軍和楊鑫說了不少話,我和大嘴都沒咋聽,別看我倆站在門外,無奈還是有很濃的血腥味和臭味飄了出來。 我倆都有點惡心,就離得遠遠地,算是避一避吧。 一刻鐘后,鐵軍出來了。我問他跟楊鑫咋商量的。亞扔雜巴。 鐵軍說,“這里都交給楊鑫吧,咱們還是老計劃,會警局看看sim卡去?!?/br> 我和大嘴沒意見,而且我也真沒想到,這次我們仨中途下火車,原本就是想?yún)f(xié)助查一起綁架案,但這些綁匪也太瘋狂了,甚至都跟恐怖分子有一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