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是喔，我忘了他是寶山車神了！”孟潔訕笑道。車神是趙曉天和孟潔給周融封的綽號，得知周融那樣的記錄后，就連他們兩個以前在寶山飆車黨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也直接給他封了一個寶山車神。

    然而，令我和孟潔有些失望的是，周融開著警車并沒去別的地方，他直接把車開去了人民醫(yī)院，因為陳葉就在人民醫(yī)院。

    到了人民醫(yī)院之后，我叫孟潔在醫(yī)院停車場等著我，我上去偷聽一下周融會對陳葉說些什么。對于跟蹤人我的耳朵還是占有很大的先天優(yōu)勢的，我不用離得太近，一樣可以偷聽到他們說話。

    結果是，從他和陳葉的對話中，我也能聽出他是打算單獨行動了。他對陳葉說的一些話與對雪兒說的差不多，都和交代后事一樣，說什么最近工作忙，可能幾天時間內(nèi)不能來看她了，叫她出院后要和雪兒好好照顧自己……

    陳葉比雪兒懂事的多，這丫頭可不笨。她一下就從周融口中聽出了一些什么：“周融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哪有，只是今天剛上任當懸案組副組長，工作忙，怕沒時間來看你，擔心你會生氣。”周融道。

    “喔……”陳葉喔了一聲后便沒再說什么。

    之后周融和他聊了幾句后，馬上就離開了陳葉的病房。

    周融這邊一出病房，我口袋的手機就響了，悲哀的是，由于不是執(zhí)行任務，我完了關我的手機鈴聲。而我的手機用的鈴聲一直沒變，周融當然熟悉。

    此時我就站在離丙方不遠處的樓梯間里，我手機鈴聲一響，我就聽見周融的腳步聲停下來了。緊接著，他的腳步聲就朝我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我趕緊接通了陳葉的電話，本來我是想開溜的，可就在這時，陳葉在病房里面又焦急地大叫了一聲：“小林哥哥，不好了，我覺得周融哥哥好像又準備單獨行動了……”

    鈴聲和陳葉的說話聲全都對上了，我知道我想溜都溜不掉了。于是我只好自覺地打開樓梯間的門大步走了進去，我走過去后，還假裝對周融說了一句：“哎，融哥，你怎么也在這里？”說話間我直接把陳葉的電話掛掉了。

    周融眉頭微皺，一臉狐疑地望著我：“剛才跟蹤我的紅色寶馬車是你開的？”

    臥槽，怎么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這小子也太機靈了，我知道周融不是一般人，便刻意叫孟潔把車距和他拉得很遠，卻沒想到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

    我知道想瞞肯定是瞞不過去的，便笑著對周融說道：“嘿嘿，融哥，對不起啊，我也是擔心你……”

    周融橫了我一眼：“你別想多了，我只是想安安心心地把公安部的任務完成一下，莫非凡的事情已成定局，我不會再去想那事了。那份人情，只有以后找機會再還了。去看看葉子吧，我先回單位了?！敝苋谡f完走了。土大巨亡。

    聽見他那么一說，我也不好意思在繼續(xù)糾纏他了。見他鉆進電梯后，我便趕緊給孟潔打了一個電話，我給她說，周融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們了，我叫她趕緊出去打個的士，不要開寶馬了，讓她繼續(xù)跟著周融。

    之后我便去病房看看陳葉。既然來了，當然要去看看她。

    我和孟潔之前在車上就說好了，一會兒她開車送我去開源縣，所以我現(xiàn)在也不急著走。主要是周融的事情還沒搞清楚，我不敢走。

    卻沒想到，不大一會兒，孟潔就打電話過來說，周融會省廳上班去了。我還是不放心，便叫孟潔繼續(xù)盯著，等我過去再說。

    之后我給回籠鄉(xiāng)派出所那邊打了一個電話，我叫他給張怡寒說一下我明天再回去。

    因為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今晚把周融收一個晚上。

    可是，我怎么都沒想到的是，當我和孟潔守在公安廳外面，足足守到晚上八點的時候，我的手機突然就響了，電話是回籠鄉(xiāng)那個留守的協(xié)警打來的，說是張怡寒和另外幾個合同工到現(xiàn)在還沒回去。

    我知道一定出事了。孟潔聽說張怡寒他們那么晚沒回去，便趕緊把趙曉天叫回來守著周融，然后趕緊送我去回籠鄉(xiāng)找張怡寒。

    然而，我們走了不到一個小時，趙曉天就打電話過來說：“媽的，老子就撒泡尿，老周就溜了……”

    第602章 同時失蹤（下）

    聽見趙曉天那么一說，我一下就火了，我突然沖著電話大聲吼道：“你明知道他想單獨行動，你還敢讓他離開你的視線，怎么叫你看個人都看不??！”我一直都很尊重趙曉天，很少用此時這種口氣對他說話。

    趙曉天可不是那種知錯能改的主。聽見我在吼他，他也一下就火了：“臥我特么啤酒喝多了，上個廁所都不行啊，難道要我尿在褲襠里嗎？你那么牛逼你自己怎么不來盯著他？狗日滴，這個瘋子融到底想去干嘛？”趙曉天后面一句話明顯是在自言自語。

    “行了，他既然已經(jīng)跑了你肯定是找不到他的，你在寶山盡量多抽時間去看看雪兒和葉子！”我說完掛斷了電話。

    今天白天上面已經(jīng)下令把楊玲和李佩儀、杜輝、余旭、李大逵、楊麗麗等人調回懸案組了，可他們基本上都被譚步成調去了很偏遠的地方，加上他們幾個工作能力都不錯，下到那種基層單位，一去就被重用了。雖然還沒去幾天，可經(jīng)手的事情很多，他們給當?shù)貑挝唤唤右幌?，估計得明天才能趕回寶山。土助陣圾。

    所以現(xiàn)在寶山的雪兒和葉子只能靠趙曉天去照顧。她們倆是弄垮譚步成的關鍵，可不能讓人趁虛而入。我們都很擔心譚家派人來試探她們。

    我在快到開源縣時，有些不放心趙曉天。怕他到處去浪不管雪兒和陳葉，所以打電話問他在哪里。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說在精神病院和陳葉與雪兒斗地主。后來我問了一下才知道，這牲口也挺會省事，他為了不用兩頭跑，托了點關系直接把陳葉也整進精神療養(yǎng)院去了。

    得知雪兒和陳葉有人照顧了，我的心里又好了不少。周融的事情不用我cao心，我們怕他單獨行動，其實并不是擔心他的安全，而是擔心他把事情弄得太大，脫不開身。我們都相信他完全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怕就怕別人受傷。他既然已經(jīng)走了，這就完全失控了，我們現(xiàn)在只能祈禱他不要太沖動。

    那么現(xiàn)在只剩下我媽和張怡寒的事情了。邢酬是晚上的飛機到香港。然后從香港轉新加坡，我媽就被我爸藏在新加坡的。以前我還不明白我爸為什么偏要把我媽藏在新加坡，自從我知道蕭靖國是新加坡國籍之后，我才明白原來我爸是在鋌而走險，他遵循的說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原則。毫無疑問，蕭靖國在新加坡勢力很大。他又怎么能想到我爸會把他那么重要的人就藏在他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

    不過我有些搞不懂的是，我媽在新加坡的事情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蕭靖國是怎么找到她的？又或者說，這次對我媽下手的人，到底是蕭靖國的人還是另有其人。

    現(xiàn)在想這些也都是瞎cao心。我相信邢酬到了新加坡后，應該能保護好我媽。

    我和孟潔趕到回籠鄉(xiāng)派出所的時候，已是晚上十二點。當時派出所有不少人在現(xiàn)場，有十多個警察，還有二三十個老百姓，這些老百姓全是上了年紀的，估計年齡最小的也有四十多歲。就連縣局的寧局長都親自過來了。

    他估計是知道張怡寒和張博華的關系，不然他一定不會那么緊張。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正在用一條毛巾不停地抹臉上的汗水。內(nèi)地四月份的天氣并不熱。尤其是農(nóng)村的晚上，還得蓋棉被，可這個局長此時卻冷汗狂飆。

    我一看見他，就趕緊沖過去問了一句：“寧局長，情況怎么樣，找到他們沒有？”

    “沒，沒有……”寧局長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把能調動的警力全都調動起來了，正在漫山遍野地拉網(wǎng)搜索，暫時還沒有他們的消息?！睂幘珠L說完，搭著我的肩膀我把拉到一處沒人的角落：“小林啊，你可一定要幫忙給我和張副廳長說說，你說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把小張找到的。”

    “寧局長，你先別和我說這個，張副廳長不是那種護短的人，這事也不關你的事，該怎么和張副廳長說我心中有數(shù)，只要你真的盡力幫忙找人就行！”我道。我能看出寧局長早就已經(jīng)方寸大亂，副廳長的女兒在他轄區(qū)只上了一天班就無緣無故失蹤了，最主要的是，這次失蹤還是和另外三個協(xié)警一起失蹤的，這里面明顯有鬼。我估計他很可能已經(jīng)猜到張怡寒他們是遇害了，不然也不會急成這個樣子。

    “是是是，我一定盡力而為，一定盡力而為。”寧局長連連點頭。

    “有沒有查到什么線索？”我又問了一句。

    “線索倒是有?！睂幘珠L一下來了精神：“小張早上天一亮就出了，她先是帶著所里的三個職工去了一趟白羊村，然后又去了一趟王田村，這兩個村一共只有一百多戶人，不過住的都比較散。他們地去了這兩個村子一趟后，天就已經(jīng)黑了。我還找人查出他們最后走訪的一家人是王田村的田大牛，從田大牛家出來之后，他們就不知去向了?！?/br>
    “田大牛，這是小名還是書名？”我皺眉道。

    “喔，這就是書名。農(nóng)村人沒文化的人多，父母不會取名字，取出這種名字沒什么稀奇的，加上農(nóng)村人都比較相信賤名好養(yǎng)活的傳言，不少老人取名都喜歡給自己孩子的名字加上牲口名。光王田村就有不少叫王大狗，田二狗，田小貓之類的……”寧局長抹了一把汗，一臉期待地望著我：“小林，你是懸案組的專家，你趕緊幫忙想想辦法吧。我，我能調動的警察武警全都調過來了，我現(xiàn)在實在是沒辦法可想了?！?/br>
    “你剛才說的王田村，里面只有王田兩個姓的人嗎？”我皺眉道。

    “嗯，對！”寧局長點了點頭：“在你來之前我就問過這些事情，這個王田村一共有八十多戶人，其中姓王和姓田的差不多各占一半。只有十幾戶人家是其他雜姓?！?/br>
    “寧局長，能不能派人帶我去田大牛家見見他？”我問。

    “喔，你要見他不用去他家，他現(xiàn)在就在派出所里！”寧局長說道。不難看出，這個寧局長對張怡寒的事情的確是上心了。

    “走，帶我去看看他！”我急忙說了一句。

    “這，這……”寧局長似乎有些為難。

    “什么這啊那的，他到底在不在派出所？”我沒好氣地叫道。

    “在在在……”寧局長趕緊點頭，然后帶著我朝派出所二樓走去。走到派出所二樓的一個房間后，我才終于明白寧局長剛才為什么有些為難了。

    只見這個空房間的窗戶上用手銬吊著一個人，這人很瘦，三十多歲，嘴巴被一條毛巾塞住了，衣服褲子都脫光了，只穿著一個褲衩掉在窗戶上，腳上也沒穿鞋。手銬銬的位置很刁鉆，正好只能讓這人的腳尖著一點地。

    這樣一來，他要是一直用腳尖著地，腳尖會很難受，可要是不用腳尖著地的話，雙手戴著的手銬又會把他的手腕勒的很痛。

    最扯淡的是，我推開房門的時候，正好看見房間里有個穿著協(xié)警制服的青年在給這人身上用一個杯子淋水。淋水是從肩膀位置淋的，那水順著肩膀往下流，加上旁邊還擺著一臺電風扇，那人冷得渾身直發(fā)抖。

    我一看見這場景，一下就怒火沖天地吼道：“這是干什么！”

    “誰叫你們這么干的！”寧局長也跟著裝模作樣地吼道。其實從他剛才有些猶豫該不該帶我上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他心里有鬼的，很明顯，他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我也不點破，只是冷聲說了一句：“寧局長，副廳長的女兒失蹤，這事的確是大事，可你也不至于不分青紅皂白的對一個老百姓下這么狠的手吧！”

    “是是是，這是我的失職，是我對下面基層單位管教無方，這事我保證一定重罰他們！”寧局長連連點頭。

    “上面三令五申地說過不準刑訊逼供，不準動用私刑，你們是覺得你們這兒山高皇帝遠是吧！”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刻意說的很重。雖然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是，可我就是要故意借此機會給寧局長多施加一些壓力，只要他有更多的把柄在我手上，我才能讓他更賣力地幫我尋找張怡寒。

    寧局長被我說的一陣啞口無言，再也不敢吭聲了。我知道他可能也是因為太著急張怡寒了才默許下面的人這么干，所以我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和他糾纏，我趕緊對寧局長說了一句：“趕緊把他放下來吧，我還有話問他，另外再準備個火爐，準備一床棉被，讓他好好暖和一下，他是什么時候被你們帶過來的，他吃過晚飯沒有，要是沒吃就給他準備點飯菜?！?/br>
    “好好好，我馬上叫人安排！”寧局長點頭如搗蒜。

    我搖了搖頭，帶著孟潔轉身朝樓下走去。

    寧局長沒跟著我們下來，正在后面安排人趕緊按照我說的話去做。走到一樓和二樓樓梯中間的拐角時，孟潔嬌笑著夸了我一句：“呵呵，小林，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官威?。　?/br>
    “姐，你就別埋汰我了，我這都快急死了?！蔽业?。

    “哎，也不知道小寒怎么樣了。”孟潔也嘆了口氣：“我要知道有人想害她，我一定親手弄死她。如果兇手是女的，甭管她有多老，我都要把趙曉天叫過來先jian后殺。如果是男的，老娘我就親自上?！?/br>
    我被孟潔的話搞得頓時啞口無言，我楞了一會兒，隨口說了一句：“那兇手挺幸福的……”

    我懶得再和孟潔扯淡，趕緊大步走到派出所外面的空地上去找那些鄉(xiāng)親們了解情況。我問了一下在場負責的幾個警察，他們都說該問的基本都問了，而且還做了筆錄，我便趕緊叫人讓那些鄉(xiāng)親們都回去。

    我沒想到的是，后來那幾個警察叫那些鄉(xiāng)親們回去的時候，那些人全都賴著不走，甚至一個個全都吵了起來：“小張那丫頭是好人吶，我活了幾十年，還沒看見過哪個警察像她那么關心我們的，你們一定要把小張那丫頭找回來啊……”

    “小張是好人啊，她可不能出事啊，我們幫你們一起去找小張吧……”

    “你們可不能趕我們走啊，我們帶你們?nèi)フ倚垺?/br>
    ……

    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不僅是我，在場所有警察全都愣住了。估計誰也沒想到張怡寒才來一天，就會被那么多鄉(xiāng)親們喜歡。

    后來我仔細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張怡寒去挨家挨戶走訪的時候，不僅自費給每家每戶的人都帶了一些禮物，還把每家每戶遇到的困難全都仔細問了一遍，要是有涉及到法律糾紛的，她還很耐心地給他們支招，教他們怎么去找人辦事。

    中國農(nóng)村有一個非常普遍的現(xiàn)象就是，農(nóng)村稍微年輕一點的人基本上全都出去打工了。小到十七八歲，大到四五十歲。留在家里的全是一些五十歲以上的老人，這些人中，有好一部分都是文盲，絕大部分都是法盲。家里稍微有點什么事情，他們就抓瞎了。張怡寒這一天幫好幾戶人家各寫了一封狀紙，幫好幾戶因為田地界限發(fā)生矛盾的村民調解和好，還帶著那幾個協(xié)警幫十多戶只有一個老人在家的村民打掃了房子……

    總之，這一天，張怡寒做了很多好事。也難怪第一天就會受到那么多村民的愛戴。人都是講良心的，就算眼神不好使，就算老糊涂的農(nóng)村老人也都能看出張怡寒是個好人。

    得知張怡寒是因為這些事情感動了那些鄉(xiāng)親們，再看看那么多村民叫嚷著要去幫我們找張怡寒，我感動的差點連眼淚都流下來。

    不過這些鄉(xiāng)親們年齡都很大的了，加上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十二點多，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幫我們?nèi)ド嚼镎胰恕?/br>
    就在這時，村民當中有個中年大叔突然大聲叫了一句：“田水牛那大傻子打電話說小張在萬坡溝找著了……”

    “啊，找著了，小張找著了……”

    “好人好報啊，還好小張沒事……”

    ……

    二三十個村民們?nèi)技拥貧g呼起來。我問了好幾聲“萬坡溝在什么地方”，去沒一個人聽見。

    最后沒辦法，我只好沖過去把剛剛接電話的了個中年大叔拉到一邊：“大叔，萬坡溝在什么地方？”

    “我，我給你說你也不明白，還是我?guī)闳グ?！”中年大叔拉著我就走?/br>
    “大叔，你等一下?！蔽壹泵D身大叫了一句：“寧局長，馬上協(xié)調幾輛救護車過來，還有，把你的人給我借幾個，張怡寒被村民在萬坡溝找到了，我叫熟悉地形的村民帶我們過去接人！”

    “好好好！”寧局長站在二樓陽臺上，一臉激動地直點頭：“小張沒啥事吧？”

    聽見寧局長這么一問，我才想起剛才一聽見張怡寒找到了，我就激動的把什么都忘了。于是我趕緊轉身看向那名中年大叔：“大叔，你說的那個田水牛有沒有說小張怎么樣了？”

    “這，這他可沒說，我只聽見他說小張在萬坡溝找到了，然后他就掛了電話。要不你幫我打個電話問問，我只會接，不會打！”那個中年大叔把他的老人手機遞給我。

    這老人手機很大，很重，上面還帶手電筒開關，我接過他的手機趕緊翻開通話記錄，把第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可電話卻顯示無法接通。我早就已經(jīng)聽說回籠鄉(xiāng)山里很多地方手機信號都很差，無法接通當然是正常的。

    事不宜遲，我便趕緊帶著孟潔與寧局長派給我的八個警察和那個中年大叔朝萬坡溝趕。

    開始我們從鄉(xiāng)派出所出去還是開著兩部警車走的，警車繞著盤山公路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就下車了。因為中年大叔說萬坡溝是王田村通往腰子山村的必經(jīng)之路，腰子山村只剩下十多戶村民，所以就沒通公路，必須走著去。

    我急著見張怡寒，也沒問萬坡溝還得走多久，便叫中年大叔帶路朝山里趕。

    走著走著，山里的霧越來越大，走到后面，能見度只剩下不到一米了，連我們帶的強光手電照著都看不見路了。還好那個大叔對路很熟悉，不然我們一定會在山里迷路。因為這種樹林里的小路也有不少岔道，有的是村與村之間的小路，還有的是上山砍柴踩出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