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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法醫(yī)穿越記事在線閱讀 - 第43節(jié)

第43節(jié)

    “我也同樣如此啊。”

    “你家人會同意?你那母親之前就這般積極給你挑媳婦,結(jié)果你帶回個男的,到時候非要鬧得天下大亂不可。還有皇上,能這般縱容你?”

    “皇上只會更加放心,朝中之人更是贊同。至于我母親……”封煥嘆了一口氣,“我這般做也是為了他好?!?/br>
    莊重能明白前一段話,依照封煥的尷尬地位,不難想這句話的其中道理,只是后一句卻不明白了,“這是何意?”

    封煥抿了一口茶,“我母親有太多不甘心,如今越發(fā)魔障了。想來也是命中注定,否則為何偏偏就是我的兩任未婚妻進廟里中標(biāo)了?那老尼姑侵犯的人多的事,可能懷上的卻沒幾個,偏都讓我遇著了?!?/br>
    賢太妃的心境莊重不難理解,當(dāng)初賢王為太子幾乎為板上釘釘?shù)氖拢Y(jié)果愣是出了岔子,在出使云州的時候不幸逝世。賢太妃的皇后夢破滅了,現(xiàn)在心有不甘也不足為奇。

    只是沒想到封煥會放棄得這般徹底,記得之前問起還曾有過期盼。若當(dāng)初登基的是他的父親,此時很有可能已經(jīng)是太子。

    莊重想了想道:“你這般說話,莫非是朝中有異動?”

    封煥目光望向遠方,“這江山從我父親死的那一刻起,便與我無關(guān)?!?/br>
    莊重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

    政治上的事他不懂,但是可以看得出乾興帝并不是昏庸之輩。伴君如伴虎,封煥看著好像權(quán)勢滔天,實際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些事離我太遠,我只想好好為官,為冤者洗脫罪名,找到真正兇手。若是以后不能,那便是我游走之時。來到這個世界若是不能一展抱負,那就不如到處走走看看。”

    “若有那一天,我陪著你走。你不會騎馬,我?guī)е?。你不會打獵,我?guī)湍?。你不會功夫,我護著你?!?/br>
    莊重望了他一眼,封煥眸子深深,宛若將人吸進去??汕f重卻笑了起來,“真是酸得牙都倒了?!?/br>
    封煥耳根微紅,好不容易說幾句情話容易嗎!

    莊重斂起笑,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些馬是你動的手腳,我就說我怎么蠢笨成這樣,竟是連馬都不會騎!至于打獵,我有錢什么買不到?不會功夫好好活著的人多的事,又不是必備技能,況且我也不差?!?/br>
    封煥左顧右盼,什么都沒聽見。

    “三年后,你要還是現(xiàn)在的心思,我們就試試吧?!?/br>
    封煥定住了。

    “不過說好了,若你弄個三妻四妾,那就算了?!?/br>
    封煥咧嘴露出大白牙,“你就等著當(dāng)新娘子吧!”

    莊重狠狠啐了他一口,晚上時莊重在上路之后第一次擁有獨立房間,能獨自一個人睡。

    可晚上竟是醒來幾次,莊重不由唾棄自己,習(xí)慣真是個可怕的玩意!

    第二日,兩人便往各自不同方向前行。

    ☆、第57章

    原本莊重和封煥還可以同行幾日,可莊重認為他這般單獨前往更容易讓梅縣原本的官員放松警惕,這便于他更好認清這些人的真面目。行事可更為小心,等需要的時候再拉出封煥這張大旗。雖不少人知道他是封煥一派的人,可這與知道他是被封煥護送著進入云州是兩碼事。況且跟著大部隊走太過扎眼,他也不方便體察民情。

    雖之前就已經(jīng)決定,可封煥認為是莊重故意躲著他,離去時還一臉憤然。莊重答應(yīng)一個月之后他可以過來取禮物,這才讓封煥舍得放人。封煥離開讓護衛(wèi)跟隨保護,四個隨身保護,其他則佯作普通百姓跟隨。幾個護衛(wèi)都貌不驚人,只有一個被命為衙役的張捕頭長得牛高馬大,其他皆是不顯。

    莊重在馬車上閉眼休息,正要進入夢鄉(xiāng)時聽到馬車外嘈雜聲,車夫在簾子外道:“大人,方小姐那輛馬車撞死了人,那人的親屬正在鬧呢?!?/br>
    莊重趕忙爬了起來,迅速往跳出馬車,方瑩瑩的馬車在前頭,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我苦命的婆婆啊,你死得好慘??!你今早還幫我做飯,怎么現(xiàn)在就沒了啊!”

    “娘,你醒醒!你個天殺的,你害死我娘,我要讓你賠命!”

    “大哥大嫂,你們冷靜,能坐馬車的豈是我們這些人能惹的……”

    “你個混蛋,平日吃我家喝我家的,現(xiàn)在竟是說這樣的話,我娘死了我若不能報仇,還有何臉面為人子!我告訴你們,甭管你們是什么來頭,敢將我娘撞死我絕不饒你們?!?/br>
    “你莫要胡說,你娘本就躺在這里,我們馬車都沒越過去,怎么能說是我們撞的!”

    莊重聽出這是馬夫的聲音。

    “蒼天啊,娘你死得好冤枉啊,被馬車撞死,人家還不認!沒天理啊,沒天理??!這位小姐,看你長得知書達理,為何這般狠毒的心啊!”

    護衛(wèi)將人群扒開,莊重走了進去,只見一名老婦人躺在路中間,一個年輕婦人跪在一旁哭泣,而一個漢子則氣洶洶的要找方瑩瑩拼命。若非有護衛(wèi)攔著,指不定鬧出什么事來。此道旁邊不遠處就是一座村莊,有人聽到信紛紛都趕了過來。一聽老婦人被馬車撞死,紛紛譴責(zé)方瑩瑩。

    方瑩瑩臉色煞白,想起之前因生出怪胎被驅(qū)逐的往事,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樣。

    莊重連忙上前去,“姐,莫要怕,我在這里?!?/br>
    方瑩瑩這才緩過勁來,扯出一抹笑,“我沒事,只是……哎,先不說這些,這個婦人真不是我們撞的。馬車本走得好好的,車夫突然停了下來,我好奇掀開簾子一看,就看到這個婦人躺在前面,距離馬頭還有兩丈呢?!?/br>
    男子大怒,“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我要帶你見官府為我娘討回公道!”

    一位大叔走上前道:“大郎你莫要沖動,這位娘子估摸也是第一次遇到這事,況且是她車夫的錯,她是被車夫蒙蔽了才會如此。這娘子聽你們說話必是外鄉(xiāng)人吧,出門在外的也不容易,你就莫要太為難她呢。一個女人家若是被關(guān)進了腌臜地方,哪里還有活頭啊。況且人已經(jīng)死了,這位娘子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娘這么大地方哪不好走,非要往官道上來,要不這樣,咱們還是私了吧。”

    男子卻是大吼,“不可能,她撞死我娘,我不可能這么輕易饒過她!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你娘已經(jīng)死了,人死不能復(fù)生。不如就讓這位娘子多賠些棺材錢,讓你娘入土為安的好?!蹦俏淮笫逵殖蚍浆摤摰溃骸斑@人是我們村有名的二愣頭,平日最是孝順,你偏偏把他娘撞死了,這,這真是……你若是不想進官府,還是花錢消災(zāi)吧?!?/br>
    男子卻是極為不樂意,“二叔公,你這人怎么可以這樣!我才不稀罕錢,我就要她給我個公道?!?/br>
    二叔公一邊勸慰那男子,一邊和方瑩瑩說錢的事,倒是把莊重給無視了。這也怨不得他,莊重看著臉嫩,方瑩瑩卻是婦人打扮,而且瞧著就是個有主意的人。便是想著硬是寡姐帶著弟弟過活,由jiejie當(dāng)家。更重要的是,女人更好說話。

    莊重示意讓綠簾將方瑩瑩扶走,方瑩瑩卻是不從,道:“我要在這里?!?/br>
    莊重并未拒絕,只道:“我是我們家做主的,你若有話便與我說吧?!?、

    那二叔公只微微頓了頓,便好心道:“我現(xiàn)在幫你攔著,你看著把銀子給了就趕緊離開吧。我這大侄子我會把他說通的,她娘本就膽小,怕是又被你們一嚇又是撞到所以沒的。這也不全怪你們,可畢竟是你們把他娘給撞死了,意思意思也是給自己討個好彩頭。你們外鄉(xiāng)人也不容易,若是染了事,只怕以后在這地界行事艱難?!?/br>
    男子跳了起來,“二叔公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明明就是他們害死我娘的,怎么就不怪他們了!”

    二叔公又轉(zhuǎn)身過去苦口婆心的安慰著,可男子依然一副氣氛模樣,好像隨時會撲上來廝打一般。男子長得牛高馬大,目若銅鈴,瞧著頗為駭人。

    莊重在那老婦人身邊蹲了下來。

    “你干什么?!不許你動我娘!”那男子蹦了過來想要將莊重拉開,卻被張捕頭給攔住了。男子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根本掙不開,這人竟是有功夫底子的!

    “你說你娘是被我們馬車撞死的?”

    守在那老婦人尸體身邊的婦人哭泣道:“我親眼瞧見的,我娘本走得好好的,這馬車突然跑了出來就把我娘撞倒了。我連忙奔過來一看,我娘已經(jīng)沒氣了?!?/br>
    “你說你娘自己走過來的?”

    那婦人一邊拭淚一邊點頭,車夫急忙道:“根本不是那回事!這老婦人之前就躺在這了!”

    那男子又要暴跳,卻被張捕頭給攔住了。其他人紛紛起哄譴責(zé),說他們?yōu)楦徊蝗?,草菅人命等等?/br>
    莊重一路上一直是常服,其他人也如此,瞧著就像是普通生意人。雖衣著馬車都不張揚,可能用得上馬車的都不是一般人家,都是有些銀錢的。

    “你說你婆婆今早上還給你們做早飯?”

    年輕婦人點點頭,那男子不耐煩道:“你問這些做什么?!”

    “昨晚的時候她可安好?有何不妥嗎?”

    年輕婦人偷偷瞟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道:“都好著呢,昨日還在挑了一桶水,村里的人都瞧見了。你莫要想賴賬,我娘身子骨好著呢!”

    莊重冷哼,突然高聲呵道:“來人啊,快把這兩個殺人兇手拿下!”

    護衛(wèi)們迅速抓人,那婦人和男子被牢牢捆起還一臉莫名,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們,你們這些惡人!把我娘撞死了,現(xiàn)在還想殺我們滅口。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啦,有人要屠村啦!”

    “娘啊,你死得好慘??!神啊你睜開眼吧,這世界上怎么有如此惡毒之人,把人撞死了還要殺人滅口啊!”

    圍觀的人見此紛紛舉起鋤頭向莊重討伐,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杉幢闶沁@般,有封煥派來的護衛(wèi)在,無人能拿莊重一行人如何。莊重也不欲解釋,直到一個自稱里正的人到來,莊重才開口說話。

    “你就是這河西村的里正?”

    里正見莊重一身正派,心中不由有些打鼓,又想到新的縣令就要上任,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尚南胂⒄f還有幾日才會到任,心中又放心不少??纱藭r也不敢怠慢,道:“老朽不才,正是在下?!?/br>
    “我早就聽聞這河西村民風(fēng)彪悍,只要路過之人如同雁過拔毛,不被刮下一層皮是過不去的。以前我只以為是夸大其詞,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里正背后冒起冷汗,訕笑道:“這,這都是誤會。”

    那男子不樂意了,“里正,你可不能瞧著小白臉長得好就胡亂說話!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什么打算,若你想……”

    “閉嘴!”里正怒斥。那男子看里正這副模樣,心中也打起鼓,不敢再多說話。

    “這位公子莫要聽這二愣子胡說八道。只是人確實是在你們馬車前面死的,若是沒點交代,總是不大好吧,于你也不吉利。”

    莊重冷哼,“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敢提錢!先不說這個老婦人是怎么死的,我方才查看她的尸體,這位死者至少死了七個時辰,現(xiàn)在是午時一刻,也就是說她昨夜寅時就已經(jīng)死去!而方才這兩人說昨夜她還好好的,而早上還給他們做早飯。莫非他們見的是僵尸,弄好一切,然后故意躺到我馬車輪下不成?”

    婦人和男子大驚,婦人癱軟在地小臉發(fā)白,男子梗著脖子道:“你胡說八道!你怎么看出是昨天就死了,你分明是為了逃脫責(zé)任故意這般胡說八道!”

    莊重嗤道:“你娘身子都要發(fā)臭了,真把所有人當(dāng)傻子不成?她外露的皮膚尸斑清晰可見,指壓不褪色,手指強硬,,□□混濁,瞳孔可見,表面有小皺褶,這一切都表明死者約莫死了七小時以上!而且凡被馬踩死者,尸體微黃,兩手散,口鼻多有出血出痕,呈黑色。而死者未有此狀,現(xiàn)雖無法仔細查看,卻可以斷定絕對不是馬踩死?!?/br>
    男子冷汗從臉上滑落,“你,你胡說八道,誰能證明你說的是對的!”

    方瑩瑩走向前,用眾人可聽到的音量朗聲道:“就憑他是新上任的梅縣縣令,就憑他是京城有名的斷案神手莊重!”

    男子頓時軟了下來,若非護衛(wèi)抓著,直接坐到地上。

    ☆、第58章

    眾人見莊重竟是大有來頭紛紛驚駭,之前就曾聽聞新縣令準(zhǔn)備上任,年紀(jì)不大是個紈绔公子,沒想到對方確實年輕卻并非紈绔,聽方才言語確實有兩把刷子。沒想到這大郎夫妻碰瓷碰誰不好,竟是把官老爺給得罪了,以后他們這個村子必是會被瞧輕。

    里正更是擔(dān)憂,連忙上前道:“大人,這中間興許有什么誤會?!?/br>
    莊重冷哼,這個村子就在官道旁邊,雖說近可這些人來得也太快了。若非他有武藝高強的護衛(wèi),方才那情形就是有理也會被扒一層皮。只怕這個村子都習(xí)慣對過路人出手,就連這里正字里行間都是偏向這碰瓷之人。

    “誤會?昨夜死者就已經(jīng)歸西,作為親生兒子不僅沒有張羅讓死者為安,竟是擺到路中間訛詐他人。此人品性真是惡毒至極!死者如何死還要進一步查清,若有貓膩這對夫妻不僅不忠不孝、訛詐他人,還犯了弒母之罪!我朝最重孝道,如此就要罪上加罪,應(yīng)以腰斬!”

    那男子聽這話更加害怕,“大人冤枉啊,我并沒有殺死我母親。她本就體虛,昨夜突然抽抽然后就沒了。我本欲將她下葬,可這臭娘們說我們家現(xiàn)在連買棺材的錢都沒了,我母親養(yǎng)育我一場總不能就這么凄慘的走吧?于是才想到這個法子,都是這娘們慫恿我這么做的,小的也是一時傷心所以才鬼迷心竅啊。”

    婦人瞪大眼,完全沒想到自個的丈夫會把責(zé)任都推給她,不知哪來力氣掙脫禁錮住她的護衛(wèi)撲了上去,咒罵道:“你個該死的畜生!分明是你見錢眼開,連自己娘都不放過。這種事你又不是你第一做,如今好意思賴我頭上。原本你娘不該死,是你不愿給她請大夫,結(jié)果沒熬住就給死了!”

    男子被護衛(wèi)禁錮住,根本躲避不過,臉被刮花狼狽不堪,“你個臭娘們造反了!要不是你老是讓我娘干那些重活,我娘怎么會死?!你這潑婦,我早就該休了你,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夫妻兩個你不讓我我不讓你的互相猛掐,把對方的老底都給掀個徹底。旁邊人想勸,可兩人吵得正歡根本不理會。

    這么一來莊重不用費力就知道來龍去脈,這一家人還真是夠互坑的。聽得差不多這才命人攔下,將二人押回衙門。

    “大人,無需將大郎他娘的尸體帶走,我這就命人把她好好安葬了?!崩镎娗f重命人將尸體抬走,以為是怕無人處置所以收到義莊,連忙表態(tài)道。

    莊重不置可否,只問道:“死者家中可還有其他人?!?/br>
    “沒了,就這么個兒子,結(jié)果……”里正搖頭嘆氣,“都是窮給鬧的啊。”

    莊重心底越發(fā)厭惡,窮確實是一個原因,可天底下窮人這么多,又有幾個會做這樣的事?利用自己母親的尸體去訛詐別人,還真是做得出來。誰的錢又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想著怎么好好掙錢盡是想些歪門邪道,人人如此天下豈不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