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林時夜有些無語,真是見鬼了,陸向北腦子不是一向很靈光的嗎,怎么會想出這么笨的辦法。且不說現(xiàn)在手上沒有合適的人手,就算是被總督看上了,現(xiàn)在連人家太太都要避讓三分,你弄個人過去就想讓人失寵?做夢呢! “她不是喜歡那孫浩宇嗎,你直接弄個人去孫浩宇身邊,不就得了?!币懒謺r夜說,出了氣就好,弄的這么麻煩干嘛。 “還娥皇女英呢,孫浩宇身邊多個姨太太又怎么樣,就單說她身后的總督,孫浩宇會冷著她?捧著她還來不及。斬草要除根,根不除,還不是給這棵爛草蹦跶的機會?” “那直接做了她?”林時夜又出主意。 “不行,那也太便宜她了!而且現(xiàn)在我還用的著她?!标懴虮笨删兀厥鐑x沒來之前,喬婉可是跟孫浩宇好的跟什么似的,天天黏在一起。秦淑儀一來,喬婉果斷干脆的就跟孫浩宇掰了,這里面要不關(guān)秦淑儀什么事,他可不信,只不過這件事陸向北很是樂見其成就是了。 但一碼歸一碼,這個氣是一定要出的。反正駁來駁去,陸向北堅持就一定把秦淑儀囂張的本給除了,看她以后怎么狗仗人勢! 林時夜心累,怎么那么弄不過彎來呢,就為了一個女人這么一點點的事情,整那么一大條長線,不僅費力還費時。最后道:“我派人先去打探打探,至于塞個人還是怎么弄,回頭再商量?!?/br> 林時夜出生在政治世家,里面的彎彎繞繞,那些個計策套路比自己懂的多,陸向北隨即點頭應下。 陸向北也知這個主意是蠢了點,也知總督太太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但是,不是他親自出手或參與,他心有不甘。陸向北再一次體會到什么叫鞭長莫及。 ☆、怨侶 本來孫浩宇是想想晾晾喬婉的,但是昨天的意外見面,讓孫浩宇莫名有些心虛,連晚上睡覺的都睡不安生。 第二天孫浩宇以工作為由,沒去陪著秦淑儀玩,派了一個丫頭去陪著。 工作上倒還嚴謹,看不出跟平時有什么兩樣,唯一的就是工作時總會時不時的瞥上一眼辦公室里的西洋大座鐘。 到了下午三點,孫浩宇匆匆結(jié)束了手上的工作,轉(zhuǎn)頭就直接下班去學校找喬婉去了。當然,幸好孫浩宇上班的地方是自家的商行,要是別家人的,按今天孫浩宇的早退,少不得會被說一通。 孫浩宇到喬婉學校的時候還有點早,學生們也都還沒下課。孫浩宇站在學校的外面,一會伸頭往里看,一會在一旁來回踱步。面色如常,只是腳下的步子略顯凌亂。 不知等了多久,學生終于下學,人潮也向?qū)W校外涌動。學生差不多都是同一著裝,孫浩宇都快看懵了。幸好,沒過多久,孫浩宇就找到了喬婉的身影,揚聲喊道:“婉婉!”大力的揮著雙臂,以便將喬婉的視線吸引過來。 喬婉一乍見孫浩宇,無聲的嘆了口氣,跟身邊的同學道了別后,走到孫浩宇面前,問道:“你怎么來了?” “婉婉,元大街最近開了家新茶樓,聽說很不錯的,我們一起去試試新茶吧?!睂O浩宇討好的說道。 喬婉抬眼看了看孫浩宇,道:“我對新茶沒興趣,你以后就不要來找我了?!币矝]多說什么,說完這句就轉(zhuǎn)身走了。 孫浩宇聽著喬婉帶著疏離又淡漠的話,心里不是滋味,直接一個箭步上去,拉住喬婉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問道:“婉婉,生氣了?” 喬婉被孫浩宇抓的一痛,試圖想要掙脫,但是無奈沒有成功,低眼看了下自己的手臂上緊握的大手,忍者痛道:“我沒有生氣,但是你弄痛我了,可以放開了嗎?” 孫浩宇一聽,立馬尷尬的收回手,訕訕的道歉:“婉婉,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我就是一著急才……” 喬婉敷衍的朝孫浩宇擺了擺手,“沒事,等會應該就不痛了。” 孫浩宇這會來本就來跟喬婉求個好的,這會話還沒說完呢,就瞧見喬婉就又要走了,瞬間了然的以為這是喬婉肯定是對秦淑儀的事情生氣了,這下子很多事情都可以說通了。為什么昨天喬婉對秦淑儀的身世那么清楚?又為什么自己剛從上?;貋淼臅r候就對自己冷言冷語的說什么不要去找再去找她,而現(xiàn)在對自己又是這么的淡漠疏離,這是醋了? 孫浩宇覺的大概就是這里出了錯,估計是身邊哪個人的嘴巴沒捂住,將秦淑儀的事情說了出去,才惹的喬婉不快,讓自己以后不要再去找她的。不然喬婉跟秦淑儀從未見過面,怎么會知道秦淑儀的底細。 孫浩宇攔住剛轉(zhuǎn)身的喬婉,忙不迭的解釋道:“婉婉,我就是過來想跟你解釋,秦淑儀就是過來這邊玩的,過幾天就回去了,我怕你誤會,所以才跟你說她是一個世伯家的女兒。” 喬婉回道:“這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無關(guān),而且你沒有必要特意跑來跟我解釋。” 喬婉一副事外人的姿態(tài),讓孫浩宇眉頭一皺,以為喬婉還在生氣秦淑儀的事情,一個勁的哄道,“婉婉,你別生氣。我錯了,我跟你道歉?!?/br> 喬婉秀眉皺起,有些不耐,雙眼直盯著孫浩宇,說道:“我沒生氣,上次說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賭氣說說而已,我是認真的,孫浩宇。” 喬婉的話,聽著根本就不像是賭氣說的。孫浩宇不由的心上一緊,胸口就像被放了一塊大石頭,悶的慌。孫浩宇努力的穩(wěn)定情緒,勉強的擠出笑,想要將這件事揭過去,“婉婉,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處理不當,我讓你傷了心。我混蛋,這事是我不對。但我和秦淑儀是半道上碰見的,在上海也見過幾次面,也算是半個熟人。她說想過來看看風景,作為東道主,我不好拒絕的?!?/br> 孫浩宇現(xiàn)在的姿態(tài),前世不知道自己見了多少遍,喬婉心里莫名的堵了一口氣,說的有些沖:“孫浩宇,我說那句不要再來找我,是真心話,不是吃醋更不是賭氣。你和秦淑儀的事情,你們喜歡怎么樣就怎么樣,你娶她也好,納她也罷,跟我喬婉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br> 孫浩宇頓時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喬婉,“婉婉,我的心意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要娶的人一直是你,我怎么可能會娶她?” 喬婉不想跟孫浩宇以后多做糾纏,上次沒聽進去,這次就再敞開天窗說亮話,給拾掇清楚了。深吸了口氣,喬婉努力的平了平胸口的悶氣:“孫浩宇,就單從秦淑儀的這件事情,就明顯的看出我們倆的不合適。秦淑儀愛慕你,這件事你心里清楚的吧?” 喬婉看了孫浩宇一眼,也不用孫浩宇回答,看孫浩宇一瞬間遲疑的表情就知道了?!扒厥鐑x對你的殷勤小意,傾慕愛戀你還挺享受,挺受用的是吧?” 喬婉的話,一句一句直戳中孫浩宇的內(nèi)心,面色漲紅,啟唇道:“婉婉,我……” 喬婉沒耐心聽孫浩宇的話,直接接了過來:“孫浩宇,我要的丈夫是要一心一意,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我喬婉。而不是心安理得去左擁右抱,毫不避嫌的去享受別的女人拋來的愛慕,這讓我惡心?!眴掏裨捳f的有些激動,在不知不覺中一字一句的將前世的所有怨念、悲屈宣泄出來。 喬婉緩了一會兒,使勁的平復眼中冒出來的酸澀,才接著道:“你瞧,套用書本上的話,咱們倆價值觀不同,即使在一起,以后也沒什么幸??裳裕皇窃┘揖褪窃箓H?!?/br> 孫浩宇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家里那個不是寵著他的,人長的也是俊秀,收到艷羨,愛慕的眼光多的去了,當然他也沒覺的別人對他愛慕有什么不對,更甚的秦淑儀的對他的愛慕理所當然的就接受了。 孫浩宇沒覺的什么不對,但是他感覺現(xiàn)在有道巨大的溝壑橫亙在自己和喬婉的中間,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無力的看著喬婉離自己越來越遠。孫浩宇忙抓住喬婉的雙手道:“婉婉,以后我再也不會跟秦淑儀見面,以后我心里眼里就只有你,好不好?我發(fā)誓!” 喬婉搖了搖頭,清澈的眼睛直入人心底,仿佛面前所有的事情無所遁形:“即時沒有秦淑儀,也還有會李淑儀、鄭淑儀。你心里清楚,現(xiàn)在說這話,不過是為了敷衍我。再說難道你一丁點都沒動過將秦淑儀納為姨太太的念頭嗎?” “婉婉,……”孫浩宇不知道怎么開口,有姨太太不是正常的嗎?他有幾個好友,就算是成了婚,也在外面置了小公館。不過,孫浩宇知道這話不能說,“婉婉,秦淑儀不重要,你才是我最愛的人,我……” 孫浩宇還未說完,就被匆匆跑過來的丫頭給打斷了,氣都沒喘勻呢,就火急火燎的道:“少爺,秦小姐出事了!” 丫頭一臉著急的盯著孫浩宇,恨不得立馬拉走少爺。 喬婉看著神色變的焦急,卻又躊躇不前的孫浩宇,心中一陣冷笑:想去看就去看,有人攔著你了還是怎么的!喬婉諷刺的掙開孫浩宇的束縛,“言盡于此,以后你娶你的人,我嫁我想嫁的人,大家各自安好。” 說完,喬婉也不理愣住的孫浩宇,轉(zhuǎn)身之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走了沒多遠,暮地傳來一聲孫浩宇的聲音,什么話喬婉沒聽清楚,當然也不甚在意。 @ 走在半道上,喬婉又見到了陸向北。喬婉不得不承認,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對陸向北其實是挺遮掩或者是下意識的躲避?好吧,許是自己的接受能力變好了,對陸向北總不遵守兩人的約定,竟然會習以為常! 不過這次顯然還好,不是街角! “喬婉小姐?!标懴虮毙χ?。 喬婉很應景的回了一句:“陸先生?!?/br> 陸向北呵呵一笑,道:“大家都那么熟了,先生小姐的聽著怪生疏的,你就叫我向北,我叫你婉婉?!?/br> 喬婉聽著有些別扭的,婉婉就像是個小名,一般都是親近的人叫的。陸向北也太會來事了點,喬婉想了想,并沒有跟陸向北相見恨晚,或者是引為知己的事情吧?好似沒跟陸向北熟到這么個地步吧?就只是一般般的朋友吧? “婉婉,給你?!标懴虮边f給喬婉用一小包牛皮紙包著的東西,“這是月齋出的廣式點心,給你嘗嘗?!?/br> 喬婉搖了搖手,不自在的道:“你還是叫我喬婉吧?!?/br> 陸向北沒應,主動打開了牛皮紙,露出金黃色的點心,道:“你嘗個試試,剛出鍋的?!?/br> 再過一會就是飯點,更何況鮮艷的色澤,美妙的香氣,勾的喬婉肚子都餓了。不過喬婉深深覺的站在大街上吃東西,是很不文雅的舉動。 反正不管陸向北怎么說,喬婉除了搖手就是搖頭,就是沒接。弄的陸向北一肚子挫敗,上次學校那次不是好好的接了嗎?不會是不喜歡廣式的吧? 正在陸向北和喬婉僵持之際,后面駛來了一輛黑色轎車。這款車,喬婉認識,是前世幾年后孫家費了好一番勁才從上海買回來的車型。 陸向北和喬婉退到一旁,車窗掛著簾子,喬婉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誰,但是瞧這拐彎的方向,好似朝自己家那邊去的。 喬婉正想著轎車的事情呢,一個不注意,糕點就被陸向北塞到了喬婉的手中,牛皮紙還帶著糕點的熱度。 喬婉又發(fā)現(xiàn)了陸向北的一個品性,說好聽點,是執(zhí)著,不達目的不罷休;說不好聽點,就是霸道,自我主義比較重。沒聽見人家女孩子說不要嘛,還硬塞過來。 陸向北雙手背后,露出一口大白牙,也不說話,就這么笑嘻嘻的看著喬婉。 喬婉白了陸向北一眼,無奈的將糕點分了分,糕點其實不多。喬婉拿了一塊,將剩下的五塊連著牛皮紙遞到陸向北手中道:“家里快開飯了,糕點我不能多吃。我拿一塊,剩下的你吃吧,涼了糕點的味道就沒那么好了?!?/br> ☆、10/27 自從托了陸向北辦事,不說隔三差五,反倒是隔天就會收到事情的進度。喬婉好笑的將信折好,塞回信封里。 喬婉挺佩服陸向北的,竟然將信的內(nèi)容寫成話劇的形式,還特別標上這是第幾幕。當然寫的都是明面上的事情,比如說:第一幕:偶遇;第二幕:解救燃眉之急。話劇的內(nèi)容,不外乎就是外地富家公子偶遇可憐孤女,遇到難事孤女非常聰慧或善解人意的為之解惑。 但作為謀劃人之一,很容易就能聯(lián)想到富家公子指的是誰,孤女又指的是誰。喬婉能預想到后續(xù)的發(fā)展,心中有些擔心,照這個橋段下去,上次給陸向北的五十塊錢恐怕是不夠用吧。 喬婉暗惱只知陸向北家在西大街,也不知具體位置,想找人也無從找起。 正當想著,就聽的張媽的聲音:“小姐?!?/br> “張媽,什么事?”喬婉問道。 “是鄭家明慧小姐來了,夫人讓小姐過去一趟?!?/br> 喬婉一喜,隨即點頭應下。上次去鄭家沒見著,這次喬婉終于能如愿以償了。 喬婉細心的收拾了一番,還未到正堂,就聽到一串銀鈴般的聲音出堂里傳出。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豁達明朗是喬婉對鄭明慧的第一印象。 果不其然,一入眼,便是一個身穿西洋衣裙,手上拿著一柄小扇子,鵝蛋臉,黑色的烏發(fā)一卷一卷的,頭上別著亮晶晶的發(fā)鉆,不同于女式旗袍的韻味,反倒是給人種公主般的高貴大氣。言笑晏晏,臉上沒有一點因離婚兒留下的陰霾。 “這莫不是喬婉meimei吧?”鄭明慧瞧見喬婉,起身過去,牽住喬婉一打量,笑著對喬太太道:“喬姨,這么多年沒見,婉meimei可是出落的更漂亮了。” 喬太太笑呵呵的道:“明慧,你可別夸她,一夸啊,頭都快翹天上去了?!?/br> “喬姨哪是這番打趣的。我可不夸,說的都是大實話?!边@一番喜笑,倒是無形中親近了許多。 待坐下,嬉笑了一會,鄭明慧倒是跟喬太太提起她那坎坷的婚事。 “喬姨,你莫要擔心我。只是個離婚,沒多大事兒,我哥肯定會照顧著我的。要是不離,我可是要做一輩子的冤大頭了。”鄭明慧道。 “這是怎么的?”喬太太一聽,就知道肯定是高家那邊弄什么幺蛾子了。 “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偏生的運氣不好,讓我碰到了一回。”鄭明慧緩緩道來,“跟高家博結(jié)婚之前,我哥哥還特意去北平打探了幾番,問到的人都說好。誰知我跟高家博剛舉行完婚禮呢,他當晚就收拾行李,說是票老早就訂好,趕時間去西洋留學,到那安頓好了就把我接過去。 當時,我也沒多想,只算算一兩個月就相聚,讓他走了。結(jié)果后面是一天拖一天,一拖就是大半年,我這邊還擔心著他在外面出什么事。結(jié)果他倒好,什么留學根本就是一個幌子。人根本就在北平一個小公館里好好的呆著,跟相好你儂我儂,連孩子都生出來了?!?/br> 這行事,根本就不是一個男子所為。半年生出個孩子,這一算,可不是跟鄭明慧結(jié)婚前就懷上了嗎? 鄭明慧緩了口氣,喝了口茶。盡管事情過去了,到底是氣難平,“更可笑的是,高家人根本就是知情的,就瞞著我一個人,合著這高家一家子人都把我當猴耍呢。高家博甚至還妄想將孩子養(yǎng)在我的名下,真是可笑至極。” “這高家怎么這么辦事的,這不是明著害人嗎?”喬太太怒道。喬太太看不上高家的作為,這不是騙婚嗎? “可不就是要個面子!外面的人都道高家博潔身自好。底子里呢,哼,卻原來是為身為丫鬟的愛人守身,那小公館里的相好就是高家的丫鬟。這丫鬟心大,自己當不了正房太太,拾掇著高家博讓自己的孩子當上嫡子嫡孫?!编嵜骰劾湫χ溃斑@冤大頭我是不做的,他們現(xiàn)在敢這么做,指不定以后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喬婉聽的心驚rou跳的,這哪是嫁人,分明是入了狼窩啊。 鄭明慧見喬太太的焦心的神色,立馬笑著寬慰道:“喬姨,沒事,事情都過去了,天塌了有高個頂著。” 一邊說,鄭明慧還抬手比了比自己的個頭,打趣笑道:“喬姨,我哥個頭可比我這個女娃高多了,就是天真塌了,哥哥也一定會給我頂著?!编嵜骰劭捎浀米约翰皇莵戆l(fā)牢sao的,喬姨曾一番好心來探望自己,沒理的還讓喬姨這么擔憂自己,而且事情都過去了。 鄭明先夫婦心善喬太太知道,對于親妹子,絕不會讓虧待鄭明慧的。只是對于鄭明慧的遭遇,有些心疼:“我是心疼你?!眴烫兆∴嵜骰鄣氖?,“那個挨千刀的,怎么這么陰損,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br> 鄭明慧坦然的應道,“喬姨,我可不是那種吃了虧還往肚子里咽的人。他既然敢做,就得承受這后果的代價。按照哥哥的話來說,沒打死他高家博都是輕的。”遂后,鄭明慧將自己在高家鬧的天翻地覆,狠狠的削了高家一筆錢,又登報將他高家博休了說道了出來。當然,這中間鄭家哥哥鄭明先出了不少力。 喬婉隨即想到那天聽到的話,再結(jié)合鄭明慧說的,不由感嘆人小甚微。高家在北平根深復雜,鄭明慧畢竟是從江南嫁過去的外來戶,所以北平那邊流傳出的消息才偏向高家,說鄭明慧的不賢。 不過是不賢,還是賢?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高家,被鄭明慧這么一鬧,少不了一番傷筋動骨。不說高家日后的名聲,就說高家的行事作風,確實是挺讓人可恥的。 鄭明慧最后將喬太太哄的開心,眉間的陰郁散了,才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