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由(慕寒雪影)為您整理制作 ================ 《重生民國嬌妻》 作者:大少 ================ ☆、重生前的冷槍 有時候有時候,妥協(xié)一次,就會妥協(xié)一輩子。 喬婉瞧著面前水潤的姑娘,二八年華,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瑤鼻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文靜的嬌顏上,再加上她那線條優(yōu)美細(xì)滑的香腮,吹彈可破的粉臉,嬌好的玲瓏身段,活脫脫的一個國色天香。 “太太……”喬婉身邊伺候的老婆子見喬婉出神的看著老爺新納的姨太太,小聲的提醒道。 喬婉回過神來,沒有一點的尷尬,反笑道:“meimei這么靚麗絕色,連我這一把年紀(jì)的,都看呆了去?!闭f完,還朝著身邊的人笑了笑。 新姨太太見過了,喬婉接著說了些場面上的話,就回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喬婉收拾了些首飾,道:“張媽,等會你隨我出去會?!?/br> 張媽一臉不忍的瞧著喬婉,心酸的道:“太太,這些首飾可是夫人留給你的,家里再拮據(jù),你可不能拿去當(dāng)了?!?/br> 喬婉摸了摸被手絹包著的首飾,依稀還能摸到首飾大致的花樣和紋路,“我哪是去當(dāng)了給他用,他孫浩宇的兒女和姨太太們就該他孫浩宇自己去養(yǎng)。張媽,我心里有數(shù)的。已經(jīng)傻了一次,我不會再傻一次的?!?/br> 見喬婉打定了主意,張媽也不好再勸,只道:“太太,我先去給你叫輛車?!?/br> 叫車? 喬婉打量了房間,這里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西洋房,這個院子也不是早前的西洋別墅?,F(xiàn)在的院子,卻是東街一個胡同里的毫不起眼的院子。 “不必了,張媽,走走也挺好?!眴掏駸o所謂的道。 張媽心里卻是直發(fā)苦,太太從前出門是西洋車,就是再不濟,前幾天出門叫的還是黃包車。張媽暗地里對老爺很是唾棄,一大把年紀(jì)了,家里已經(jīng)有好幾房姨太太了,手頭本就緊張,現(xiàn)在竟然還納個跟他閨女差不多歲數(shù)的姨太太回來,忒不要臉??墒强嗔颂?,現(xiàn)在出門連黃包車錢都要省著。 喬婉倒不是真的為省錢而不坐黃包車,只是去的路不遠(yuǎn),沒的讓張媽跑去胡同口叫車的來回走。早前住西洋房的時候,每次請傭人,都是爭前恐后的來?,F(xiàn)在孫家倒了,也沒人愿意留下,現(xiàn)在愿意留下來伺候的,就剩下張媽了,果真是世態(tài)炎涼。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喬婉以前覺的,自己相比起那些在孫家倒了之后,有條件就跑了的姨太太們,好很多。即時夫妻情分早就不在了,看在以前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上,陪著他也行,好歹身邊還有個人照顧?,F(xiàn)在想想,自己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離開,這只是早晚的問題。他身邊從不缺人陪。 相對比張媽的真心真意,反襯的喬婉自己落了下乘。 喬婉絲毫沒有猶豫的把首飾給當(dāng)了,選了個活當(dāng),收好票據(jù)后,喬婉帶著張媽出了當(dāng)鋪。難得的,喬婉拉著張媽去了家西餐廳。 張媽手足無措,被喬婉硬壓著,坐如針毯的享用了一頓西餐。 飯后,喬婉沿著熟悉的路途,慢慢的踱到了喬府?,F(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稱為喬府了,已經(jīng)變成了陸府。 看著對面門前熟悉的石獅子,熟悉的門庭,恍若隔世。張媽小心的瞧了眼喬婉,“太太?!?/br> “張媽,你說,這府邸買回來可好?”喬婉仿佛沒有聽見,只是淡淡的問著,眼里不見任何波動。 “可是錢?”張媽五味陳雜,喬府是喬婉從小長大的地方,理應(yīng)說是有著兒時回憶的美好地方。只不過后來喬太太去了,被人光明正大的鳩占鵲巢,雖那時喬婉已經(jīng)嫁出去了,但那段日子到底是不愉快的。但若是買回來,也是個念想。 張媽這下也是明白太太剛才去的當(dāng)鋪是為的什么。但以前的諾大的喬宅,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坐地之大。就比起現(xiàn)在住的小院子,大了不知幾倍,就憑太太剛剛當(dāng)?shù)膸讟邮罪棧X夠嗎? 錢,喬婉自是有的,還是喬太太去世之前,偷偷給塞給喬婉的,誰也不知道。 這宅子被賣的無聲無息的,喬婉也是后來才知道,此前一點風(fēng)聲也沒有。經(jīng)多方打聽,也未問出買家是誰,直到最近,才被掛上陸府的牌匾,最后買家的身份也隨之水落石出了。 喬婉等了一會,才等到一輛黑色洋車緩緩?fù)T诟?。只見司機將車停穩(wěn)后,立馬副駕駛座就出來一個身穿黑衣,帶著黑帽的人,渾身帶著煞氣,卻恭恭敬敬的開了后車門。 等里面的人一出來,盡管在喬婉只能看到一個側(cè)背影,但是一看這背影、氣派還有那傲人的氣勢,不用看正面,猜著也大概知道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買家陸向北。 喬婉剛想邁腳出去,卻有人從斜對面比喬婉更快的跑向了陸向北,揚著明顯的笑意和驚喜:“陸爺!”瞧那位置,那人也是跟自己一樣,過來守株待兔的。 那女子還未近陸向北的身,半道上就被陸向北身邊的黑衣人給攔了下來。女子也未見生氣,語帶嬌羞的道:“陸爺,我有身孕了?!?/br> 原來是送子上門的!喬婉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想著打聽到的,這陸向北跟自己也年歲相當(dāng),一般人整個歲數(shù),有孩子的,該嫁的嫁,該娶的娶。但這陸向北卻是無妻無姨太太的,傳聞?wù)f百樂門的臺柱子是他的相好。聽說孫浩宇最近,籌劃著送人給陸向北,想借勢東山再起。 喬婉對這些,聽聽也就過了,并無多大興趣。 “哦?”一個低沉的嗓音,語調(diào)上揚,似笑非笑的問道:“爺什么時候跟你做過?” “爺,上月初八,您醉后……”那女子不好意思的說完,仰頭對視著陸向東,臉上還帶著紅暈,仿佛提醒了那晚的對她的美好。后面的話隱了過去,但是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喬婉見陸向北上前,伸手捏住那女子的下巴,道:“就你這相貌,爺對你立的起來?”話說的輕佻,語氣異常的肯定,夾著狠厲。喬婉自覺是個臉皮薄的,這么直白類似閨房的葷話聽的有些臉紅。這么隱私的事情,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說出來,總覺的有些羞恥。 “陸爺……”許是被震懾住了,也許是心虛,那女子笑的有些勉強,聲音也是顫顫巍巍的,不復(fù)剛才的大聲,低了許多。 “放聰明點,別給你點臉還蹭上了?!标懴驏|放開那女子的下巴,拍了拍手,拿起黑衣人遞上來的手帕,一邊擦,一臉了然的盯著那女子。末了,等擦干凈了手,直接將帕子扔在了地上。 喬婉有些心疼的看著地上的帕子,這可是難得的錦料帕子,就這么一小塊料子,就得好幾塊大洋,夠窮苦人家好好的吃上好幾個月的了。 “太太,要不我們先走吧?”張媽對對面上演的西洋鏡不感興趣,總覺的對面的人有些不好惹,深怕惹上麻煩。 喬婉低聲的對張媽說了宅子的事情,當(dāng)然小聲是因為不想打擾那位陸爺處理私事。光明正大的等在這里,也是因為那位爺光明正大的在外面處理私事,要是真避諱,也不會就在大門外解決了。 喬婉說完了宅子一事,見那頭尚未解決好。就眉梢?guī)驳睦^續(xù)跟張媽說道自己的打算,等宅子買回來了,就登報跟孫浩宇離婚,畢竟現(xiàn)在離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喬婉也沒打算再嫁,領(lǐng)養(yǎng)個孩子,就在這宅子里終老。 張媽也不住的點頭,離了好啊。還是老太太有先見之明,知道孫浩宇是個靠不住的。 許是對未來的充滿著美好憧憬,喬婉說的跟張媽說的眉飛色舞,連對面散了都未注意到。還是陸向北走到喬婉的面前,打斷道:“孫太太。” 喬婉愣了下神,干笑道:“陸爺?!卑祼雷约禾靡馔?,沒注意來人,也不知聽到了多少。 “孫太太,找陸某可是有什么事情?” 喬婉剛才見到陸向北凌厲的一面,現(xiàn)在面前一臉謙和的陸向北,有些呆愣。幸好,也只那么一瞬間,喬婉重新端起了自認(rèn)為頗為禮貌的一面。 喬婉還以為說宅子的事情,會有的磨。誰知,陸向北一口應(yīng)下,只道:“價格方面好說。”然后親自邀請,喬婉到府里詳談。 喬婉有些不敢置信對張媽大眼對小眼,價格好說,自然商量的余地很大,買回宅子的機會就越大。 喬婉有些飄飄然的跟在陸向北身后,腳發(fā)虛,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走了那么多年的背運,居然也有這么走運的時候。 但,果真應(yīng)了便宜沒好事這句話。 本來陸向北走在前頭的,許是洋派的紳士作風(fēng)作祟,陸向北很紳士的停下來,一個側(cè)身,手上一個邀請,想讓喬婉先走。 結(jié)果就這么一個動作,原本射向陸向北的冷槍,就生生的讓喬婉受了。 喬婉連反應(yīng)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隱約的聽見一身槍響,胸口莫名的一痛,立馬像是開了閘的洪水般,溫?zé)岬募t色血液不住的往外流。 喬婉呆呆的瞧了眼扶住了自己的、神色慌張的陸向北,費勁的轉(zhuǎn)頭看了看哭的大聲的張媽。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耳邊的聲音一點一點的聽不清真切,沉重的身體變的越來越輕,意識也越來越遠(yuǎn),想要抓住什么,卻如空氣般,什么也握不住。 ☆、重生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喬婉本因為宅子的事情,陰錯陽差的替陸向北挨了槍子,這是飄來的橫禍。 結(jié)果等自己醒過來,重回到了十八歲那年,那年尚未嫁給孫浩宇,那年母親還康健,那年那個女人還尚未出現(xiàn),一切都還來的及。這是飄來的福氣,因禍得福。 喬婉在家休息了幾天,過了那股剛回來什么都沒變的興奮勁,才堪堪決定去上學(xué)。喬婉拿出放在衣柜里面的襖與裙,襖為藍(lán)色,長僅過腰,袖長剛過肘,裙為黑色,長及足踝,是時下最普遍的大學(xué)校服。 待打扮一番,喬婉滿意的照了照鏡子,從桌上帶了幾本書,就出了房門,向正廳走去。 剛到正廳門口,喬太太也就是喬婉她娘,起身牽住喬婉,拉著喬婉坐在自己身邊。 喬太太看著喬婉變瘦的巴掌小臉,心疼的直往喬婉的碗里夾菜,直道:“多吃點?!?/br> 喬婉看著面前快被堆成山的菜,趕緊攔住喬太太正要夾過來的菜,轉(zhuǎn)手就移到喬老爺?shù)耐肜?,笑道:“爹,你看娘對你好吧,給你夾菜,都要帶上孝順的女兒一起?!?/br> 喬婉這一鬧,引的喬老爺哈哈大笑,喬老爺心領(lǐng)神會的夾起來,豪爽的吃掉了,直言:“今天這菜,味道格外的好啊?!?/br> 三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今晨的早飯用的心情格外的舒暢。 飯后,歇息了一會,喬老爺照例去了書房。喬太太將喬婉送出門,仔細(xì)的立了立喬婉的領(lǐng)口,道,叮嚀道:“下學(xué)了就早點回來?!?/br> “知道了,娘。”喬婉甜甜的應(yīng)道。 喬婉跟喬太太告了別,走了一段路,待聽到關(guān)門聲,才回過頭來看了眼喬府的大門。 喬府,實際上是喬婉的外祖父的,或者更明確的說,喬老爺是入贅的。 很俗套的故事,東家只有一女,欲尋人入贅,偏偏有才的小工入了東家的眼,遂將女兒許配之。 喬老爺,本名姓韓,祖上幾代有當(dāng)過官的。可惜家道中落,只留個書香世家的名頭。到了韓老爺這代,就更不行了,只勉力才夠的溫飽,腹中的墨水倒還是飽飽的。 倒也是喬老爺爭氣,寫的一手好字,為人看著老實清秀,雖瘦弱,但卻更顯讀書人的文雅氣質(zhì)。縱使放在眾多小工中,穿著同樣的衣服,喬老爺也是鶴立雞群的,一眼也能分辨出。知道的,知道他是小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少爺在體驗民間疾苦。 最后,喬老爺入了老東家的眼。改了姓,就入了東家的門,一朝麻雀變鳳凰。 女子學(xué)校離喬婉家路程不遠(yuǎn),街道,馬路條條分明,盡管很久沒有走過,喬婉也依然記得路線。走過街道,穿過馬路,堪堪走了半個小時的腳程,喬婉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了學(xué)校門口,三三兩兩、亦或是成群結(jié)伴的入校學(xué)生。 喬婉在原處站了一會,遂后深吸了口氣,才重新開始邁步進入女子學(xué)校的大門。 時隔多年又邁入學(xué)校,那些似曾相識的又熟悉的面容,聽著多年前的文學(xué)內(nèi)容,恍若隔世,卻又那么的真實。 喬婉的心從進了學(xué)校門,就沒有放下來過。忐忑,激動又有些興奮,面上看起來倒是整個人心情異常的好,并沒有大病初愈后的萎靡。 下學(xué)后,喬婉也沒多耽擱,就往家走了。回家的路,喬婉已經(jīng)走了一遍,這次回去,也稱的上是熟門熟路。 喬婉走的挺順暢的,只不過在離家不遠(yuǎn)的拐角,站著或蹲著的幾個人依靠著墻,看著有些懶散,有些像混混一流。 其中有一人,喬婉瞧著有些面善。一雙漆黑狹長的眼,黑發(fā),很俊朗;穿著方形立領(lǐng)衣,手上還拿著一本書,一副青年學(xué)生的裝扮。頭發(fā),衣服很好,人也長的俊,就是這個人帶著些痞氣,喬婉下意識的皺了下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人一見到喬婉,雙眼中一瞬間迸發(fā)出光亮,轉(zhuǎn)瞬即逝。待他上前走近,再仔細(xì)一看,卻如平常般,并無任何的異處。 見那人上前來,喬婉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防備的想要轉(zhuǎn)身離開。誰知喬婉剛一個側(cè)身,就聽道:“喬小姐,我是來還書的,沒有惡意。”說完,就將手中的書往喬婉面前一遞。 書?喬婉秀眉微皺,想不起來自己前世借過什么書給別人。喬婉低頭一看,是學(xué)校的教科書,文學(xué)史。但喬婉可沒有這樣的書,來人手里拿的是早兩年的舊版,喬婉有的或是現(xiàn)在用的是新版。 “這不是我的書,你找錯人了?!眴掏窕氐溃f完便抬腳要走。 “咦,這不是你的書嗎?”來人感到很驚訝,“可是書頁里面有你的名字。”話落,還打開了書頁,攔住喬婉,讓喬婉看個仔細(xì)。 喬婉頓了一下,余光掃了一眼落在后面的幾個人,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才道:“這本是舊版,而且這字跡也不是我的?!闭f完,就直接繞開走了,只留個背影給身后的人。 喬婉到家門口時,就見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家門口,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既然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這次喬婉是絕對不會嫁給孫浩宇了,她不會在跌倒入坑的地方,再跌倒一次,再入一次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