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她失魂落魄地帶著他離開了這座荒寺,回到宮里,把佛骨裝入錦囊,系在自己的頸上,日夜不離。 他們依然在一起。 仿佛這樣的話夢(mèng)就還沒醒,她不想醒。 女皇康復(fù),作為親王的修緣也要回封地了,離京前一日他去書房找孟棋楠。 “姐!” 孟棋楠在批折子,聞聲眼皮也沒抬:“來了?!?/br> 修緣走近,道:“我看見兩位侍君等在外頭,你怎么不召見他們?” “不想見?!泵掀彘獢R筆,拉過修緣讓他跟自己一起坐。 修緣笑瞇瞇的:“是不是又覺得膩了?姐你惦記上哪家公子了,說出來我替你參謀?!?/br> 孟棋楠勾勾唇,在笑卻不怎么開懷:“是膩了。修緣,你說寡人把侍君們都放出宮去怎樣?” 修緣大驚:“放出去?你要把他們都換掉?!” “不是換,就是讓他們都出宮去,愛干嘛干嘛,寡人不管?!泵掀彘@得有些疲憊,“我想清靜清靜。” “那就都打發(fā)走,隨jiejie喜歡就好?!毙蘧壱膊幌矚g宮里的侍君們,這回不就是爭(zhēng)風(fēng)吃醋惹出的事兒?都打發(fā)干凈才好!他在懷里掏了掏,摸出個(gè)東西,“對(duì)了,我是專程來還你東西的,我怕明天走時(shí)忘記了。” “什么?” 孟棋楠低眉一看,卻愣在了那里。 棋楠香珠,異香沉沉。 她聲音顫顫巍?。骸澳睦飦淼摹?/br> 修緣納悶:“戴在你手上的啊,你昏迷的時(shí)候,宮婢為你潔身取下來的。我聽人說做有種法事可以驅(qū)除病惡,只是要取病人身上一物誦經(jīng)做法,于是我就拿這串珠子去了。怎么了姐,珠子不是你的?” 孟棋楠激動(dòng)地語無倫次:“是我的,但我沒帶走……應(yīng)該在他手上才對(duì),怎么又在這兒?是他還給我的嗎?他是不是尚在人間……” 等到她稍微平復(fù)情緒,趕緊招來宮人細(xì)問,一問之下,方知這串念珠竟是寂滅送的。 他? 短短幾天經(jīng)歷了大悲大喜,孟棋楠恍如隔世,此時(shí)平靜下來方才嗅出些許端倪的味道。她略一沉眉,即刻下令:“把白馬寺住持帶來,寡人要問他話?!?/br> 四月細(xì)雨霏霏,野外荒寺在霧蒙蒙的山水中露出一檐。寂滅在山下化緣回來,在寺門口撞上等候已久的孟棋楠。 她雙手抱胸倚在門口,沖他吹了聲口哨,眨眨眼道:“大師呀,人家等你好久了?!?/br> 活脫脫紈绔調(diào)戲大姑娘的作派。 寂滅卸下肩頭的褡褳,拂了拂打濕的衣袖,眉眼平淡:“施主來此作甚?” “寡人來——”孟棋楠故意拖長(zhǎng)了尾音,走到寂滅跟前,幾乎都要貼到他身上,“跟大師論一論禪,不知大師奉陪嗎?嗯?” 她的手搭上他胸膛,挑逗似的撓了撓。 寂滅不為所動(dòng),后退一步微微避開:“施主請(qǐng)?!?/br> 連轉(zhuǎn)身都是滿滿的不可侵犯的神圣。 你還真當(dāng)你成佛了?寡人能破你一次戒,就能破第二次第三次萬萬次! 孟棋楠趾高氣揚(yáng)地隨著他進(jìn)了寺廟。 連杯茶水也沒有的禪房,房門大開,寂滅跟孟棋楠各坐一個(gè)蒲墊,面面相對(du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