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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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父親有事出去了,只母親一人在屋內(nèi),正拿了一本詩冊子亂翻,便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了,“娘,我知道你心里不好過,但是你可想過,如果不是史家一心攀附富貴,放縱表妹,哪里能惹出這們的事來?” 梅夫人放下詩冊子,嘆氣道:“我娘家只這一個嫡親meimei,想拉她家一把也不過人之常情,原來我就想為你和史家表妹定親,你祖父和祖母都不許,你也不情愿,現(xiàn)在史家表妹只不過想當(dāng)個妾室,你竟然也拒了,現(xiàn)在她丟了,你竟然連找都不去找,實在是令娘心冷了!” ☆、第209章 母子交心 王淳特別又回到正殿,就是想與母親好好說一說話,見母親將史家表妹出事的責(zé)任推到自己身上,心里嘆氣,只得解釋,“史家表妹丟了的事,我為什么不肯沾手?就是覺得其中疑點頗多?!?/br> 梅夫人聽兒子這樣說,便趕緊問:“有什么疑點?” 王淳便道:“娘,你想清和縣城一向平安,客棧里那么多人,只史家表妹一個在夜間丟了,豈不奇怪?她哪里有什么可為人所圖的呢?” 梅夫人見兒子一句話就將史三娘子貶得一無是處,心里更不平,可是想了想一時果然說不出史三娘子有什么好處,便道:“她總歸是個美貌的年輕小姐吧!” “年輕美貌的小姐多得很呢,怎么沒見別人就突然丟了?”王淳道:“且娘也知道史表妹的性子,最是無知愚蠢,她原本就想將我的親事攪亂了。既然沒能成功,說不定哪里想歪了,又做下不三不四的事,是以才會出事。若兒子冒然介入,說不定果真有個陷阱在哪里等著我呢,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說不清楚,且影響兒子一生,并我們家的聲譽。” 聽兒子說得如此嚴(yán)重,梅夫人不禁也害怕起來,而且她越是細想越是覺得兒子說得有理,萬一真要是史家和史三娘子設(shè)了什么圈套引兒子上勾,影響到兒子,豈不是悔之晚矣。畢竟比起史三娘子,她還是是疼兒子的,由此便將剛剛不快的心輕了三分。 王淳又道:“史家表妹怎么說也是我們家的親戚,我們也不能不管,我已經(jīng)派了人送那婦人回清和縣,由清和縣縣官來查此案。那縣官我是知道的,極能干的人,又有我派的人囑他認(rèn)真查案,他一定極上心的,過些時候一定會將她找到,娘就放心吧?!?/br> 梅夫人只得點頭,“那就等清和縣的消息吧?!边t疑一下還是向兒子道:“你外祖家里一向寒素,子孫又不成器,你就于梅家史家挑兩個側(cè)室,也算拉他們一把,又有什么不可的?” “娘,我早說過我不納妾的,祖父活著的時候也一直這樣告訴爹和我。” “我知道,可是此一時彼一時,當(dāng)現(xiàn)在我們家已經(jīng)是燕地之主了,你納兩妾不為過,還能幫幫親戚。” 王淳搖頭道:“子弟不成器便靠送女兒到高門當(dāng)妾,這樣的門第怎么幫他們也沒用?!?/br> 梅夫人氣道:“你還不是嫌他們出身寒微?” “娘這話可錯了,玉家出身就高嗎?就是我們求仁堂王家一支,又是什么出身?”王淳道:“現(xiàn)在可不再是魏晉和大唐前期的時候了,出身早就沒有多大用處。就比如我們家和玉家,還不是靠著出兵平定突厥、牧守一方才得到立身之本?” “我欣賞玉家之處也是如此,先前他們家受到過那么大的傷害,可是岳父岳母也好,三哥也好,枇杷也好,沒有一個被壓垮了的,有他們在,突厥人就不敢再南下,營州范陽更是把玉家人當(dāng)神人一樣看待!” “說來說去,你還是偏心玉枇杷,”梅夫人不快地道:“還有一件事我一直哽在心里,成親那天,我讓福嬤嬤去收喜帕,你擋在前面,到底是為了什么原故,是不是玉枇杷曾身陷大漠,有了閃失……” “母親!”王淳厲聲喝止“你怎么會這樣想!枇杷是什么樣的人,我還不知道!”說著氣得要走。 梅夫人被兒子嚇了一跳,見他氣得臉都青了,拉都拉不住,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說,趕緊溫言軟語地安撫兒子,“我們娘倆兒說些悄悄話,你氣什么,楊夫人的家教我是知道的,也相信枇杷清白,只是你偏要攔著福嬤嬤我才問一問?!?/br> 王淳被勸了回來,卻堅決地道:“兒子閨房中的事情,母親問這么多做什么!” 想到兒子到了二十歲,也沒有個通房妾室,恐怕對房里的事也陌生得很,說不定兩人鬧出什么笑話,梅夫人也不敢再問,“我只是心疼你就是了。”又用心哄了半晌。 王淳其實也不知道新婚之夜出了什么岔子,但是他就是相信枇杷,所以這件事就打算藏在心里誰也說,枇杷那里還好辦,她根本沒有想到,只是母親這一關(guān),他知道早晚要過的。 對于母親的脾氣,王淳還是了解的,所以便立即發(fā)怒壓下了她,果然梅夫人便信了,也再不提那喜帕的事,反而哄著兒子說了半天的好話。 王淳便慢慢緩和了神色,又勸道:“娘,你若真想拉娘家一把,兒子也不會反對,畢竟我的外家,只消幫他們置些田產(chǎn),設(shè)立宗祠,開辦家學(xué),將族中子弟慢慢培養(yǎng)起來,幾十年上百年,自然就能見到成效?!?/br> 梅夫人嫁入王家這么久,且王家對媳婦一向不薄,所以她手中的積蓄也并不少,但是她卻舍不得花用,也很少使在娘家,便道:“我的錢還不是要留給你和孫子的!” 王淳正色道:“娘,我和枇杷都有家私,而且我們還都年輕,將來還會更多,并不要你的錢,就是將來有了孩子,我們也會為他們置下家產(chǎn)。娘的錢只管用在自己喜歡的東西上,或者幫娘家,或者給十六娘都可?!?/br> 這時梅夫人想到了枇杷豐厚的陪嫁,還有婆婆曾將大半的財產(chǎn)留給了她,比自己和十六娘加起來的還多,便酸酸地道:“也是,你們現(xiàn)在的家私都要比我多了?!?/br> 王淳知母親心結(jié),便笑道:“娘喜歡什么我都幫你買。” 梅夫人也終于被兒子逗笑了,“我哪里有什么用你買的?!蓖醺锏墓?yīng)雖然不夠奢華,可衣食所用卻也都是上佳的,梅夫人又是當(dāng)家夫人,家里又沒有人限制她,日子其實最舒心不過。 王淳見娘開心了,就又勸道:“娘,你本是極有福氣的人,祖父祖母寬厚大度,父親性子溫和,又有我和十六娘?,F(xiàn)在你又成了國主夫人,正該享受榮華富貴,保養(yǎng)身子,養(yǎng)護容顏,別的事情要少cao心才是。史家表妹這樣離奇地丟了,說不定風(fēng)平浪靜后她反能自己出來了,到時候你不是白替她發(fā)愁了?” 這一番話說得梅夫人愈發(fā)開心,竟然也將史三娘子的事情放到了一邊,撫著王淳道:“畢竟是我懷胎十月生的兒子,心里還是向著娘的?!?/br> “那是自然,”王淳笑著又與母親說了些貼心話,才慢慢轉(zhuǎn)到枇杷身上,“我知道娘還是為當(dāng)年自京城逃回來路上枇杷的幾句話生氣,其實如果沒有枇杷,我自認(rèn)不能將大家都平安帶回來。我們留在京城恐怕連命都沒了,現(xiàn)在哪里還能享這樣大的富貴?” 這個道理梅夫人也是承認(rèn)的,便期期艾艾地道:“其實我早不生氣了,只是她是媳婦,我是婆婆,我總要好好教導(dǎo)她。你看你jiejie的婆婆當(dāng)年是怎么給你jiejie立規(guī)矩的?” “jiejie的事別人不知道,我們心里還不清楚?”王淳道:“你們還不知道一件事,當(dāng)年曲家其實很想為曲七求娶枇杷的,而且若是真娶了回去,曲家一定待枇杷如珠如寶,只是玉家根本沒有看上曲七。倒是我jiejie只看到曲七是齊國公的嫡子,一頭撞了上去,曲家也因此看不起jiejie?!?/br> “原來還有這樣一回事,”梅夫人怔了一會兒,回想起當(dāng)年的情形,“怪不得曲家的那個女孩子時常與枇杷在一起,后來曲七也去了玉華山。”再想到玉家根本沒看上曲七,可自己和十六娘卻以為曲家是一門好親,便放縱著十六娘算計到了這門親事,現(xiàn)在就是后悔也說不出。 王淳見已經(jīng)點醒了母親,便又告訴她,“這事娘你知道就行,不必再告訴十六娘了,她當(dāng)年走錯一步,便蹉跎到現(xiàn)在,也怪不得別人的?!?/br> “說到你jiejie,她也果真可憐,帶著囡囡住在娘家,曲家就像沒有這個孫女似的,連個名字都沒起,只囡囡、囡囡地叫著。你是她嫡親的弟弟,一定要多幫幫她?!?/br> 王淳今天就是打算要將家里的事情一一向母親細細講透,便又道:“我何嘗不想幫jiejie?只是她現(xiàn)在跟瘋魔了一般,自己一攤子亂事不去管,卻整日想法子為難枇杷!而且就連囡囡也利用上了,明知道囡囡肚子不好還讓她吃油炸的rou丸子!現(xiàn)在囡囡又病了,我剛聽外面正去抓藥呢,這可是當(dāng)娘的應(yīng)該做的?” 聽到囡囡病了,梅夫人也覺得丟人,遂低頭不語。 “你們都要為難枇杷,豈不知父親回來看到那幾樣?xùn)|西奇怪,還是枇杷幫你們?nèi)龅闹e?!蓖醮居窒蚰赣H道:“而且枇杷是什么樣的人?千軍萬馬里都敢闖的,你和十六娘就是十個二十個也不是她的對手,只是她懂得道理,才讓著你們而已。以后可別做這樣的事了,一家人合合睦睦地在一起有多好?!?/br> “還有我先前在營州時,岳父岳母對我好得不得了,每天吃食衣物,樣樣體貼,我和枇杷去了盧龍,三天兩頭地帶人給我送東西,對我比枇杷還要好,我心里亦對岳父岳母感激不盡,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們二老。母親想想,你是不是也應(yīng)該如此對枇杷?” 梅夫人情不情愿也得答應(yīng)一聲,又道:“你就是寵媳婦吧。” 王淳趁勢又坦言,“我就是喜歡枇杷,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娘,你也要對枇杷好啊!” 梅夫人其實也知道枇杷很好,但是見到兒子對枇杷特別的關(guān)切,心里就是不平,現(xiàn)在聽了兒子這樣說,便將剛剛兒子一番苦勸而對枇杷升起的好感又消了下去。只是這種心里的活動,她自己也知道即使是向兒子也不好說出來,便道:“我知道了,聽你父親說有不少卷宗要你看呢,你若忙便不要在這里陪我了,還是做正事去吧?!?/br> ☆、第210章 不會理解 王淳果真還有許多事要做,且他又以為已經(jīng)勸得母親回心轉(zhuǎn)意了,遂笑著走了,回了房里,因先前史家表妹曾想攪亂自己和枇杷的親事,只怕枇杷知道了不高興,便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親戚家里出了點事,就遮了過去。 枇 杷并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并不追究。 而史三娘丟失之事竟然就成了一樁無頭公案,史家人到清和縣報官后,清和縣縣官頗下了一番功夫查找,但卻怎么也沒有查到史三娘的下落。 據(jù)清河縣官報上來的案卷所述??蜅@飿O為安全,而史三娘住的房屋又在客棧正中,想悄無聲息地掠走一個人基本不可能;且案發(fā)后屋子里的東西一絲不亂,史家人也不急不慌,一切都說明她更像是自己悄悄離開的。 清河縣縣官雖然沒有查到史三娘如何離開,又去了哪里,但是他又細心地將縣里搜查了一回,并沒有發(fā)現(xiàn)被拐賣的年青女子、女尸等等可疑線索。 既然是她自己走的,似乎又沒有出事,大家又想起王淳最初的懷疑,這會不是還是史家的手段呢?向王府報告說史三娘丟了,讓王淳去找,找到了只能將她接進王府?因大家存了這樣的心思,就是梅夫人也不似先前那般同情史三娘,急著找回她了。時日再久,王淳在外面又?jǐn)r住史家人上門,便只有梅夫人偶爾還提上幾回,別人早就將她忘記了。 因覺得史三娘的事情過于丟人,又有兒子的勸解,梅夫人雖然依舊沒有打開心結(jié),卻也不好再為難兒媳。而十六娘那里因囡囡的病也纏綿了些時日才慢慢好轉(zhuǎn),便頗有些不好意思見弟弟和枇杷,便借口照料孩子,很少到正殿這邊來,王府內(nèi)異常平靜。 枇杷因此無聊,她又不是閑得住的人,不便常去軍營,但叫了阿魯那等人到翔鳳閣后面的空地比武練箭。因翔鳳閣正在施工,正經(jīng)的練武場還不能用,只有后面空地?zé)o人,他們用起來也不錯。 這一天,她正與阿魯那比試中,發(fā)現(xiàn)有人在墻外向里面看,過了一會兒那人不但沒有走,反倒靠著一株大樹的掩護停在那里,便向阿魯那微微示意一下,兩人從小在一起練武,早就熟得不能再熟,阿魯那馬上就會意了,依舊打斗,卻慢慢挪到了墻邊,一撤手同時向墻上跳去,將那人合圍在其中,一同出手去拿,“是誰?竟敢偷看我們習(xí)武?” 營州人差不多個個習(xí)武,所以除非特別的情況,大家并不忌諱別人觀看,但是看就大大方方地看,甚至評論幾句也是常事,更有看著看著手癢的下來比試幾回的,但是偷看就未免令人覺得有問題了。特別是他們剛到王府不久,對這里的情況并不熟悉,不免想到了是不是藏著內(nèi)jian之類的事情,自然不會讓人逃掉。 枇杷和阿魯那一聲大喝,將那人嚇得一個踉蹌,就從踮腳的一塊石頭上跌了下來,幸虧他們功夫都好,反應(yīng)也快,阿魯那趕緊將拳頭一收,枇杷則縱身一越,又伸手一撈,將那人撈了回來,放在地上。 原來那人正是十六娘,現(xiàn)在她尷尬地站住了,便抹抹發(fā)鬢道:“我從這里路過,聽到聲音,便奇怪是誰在翔鳳閣后面,順路看一看?!?/br> 枇杷卻聽出她在撒謊,因為她在練武時會調(diào)動全部的精神,所以非常敏感,據(jù)她所她知十六娘已經(jīng)在墻邊偷看了很久,若是只順路看一看,早就應(yīng)該走了,而她對于順路一看的人并不會介意,畢竟人都有好奇的時候。 枇杷不想揭開十六娘的謊言,但也不想輕易放過,便一笑道:“jiejie若是想看,隨時可以過來,只要從東側(cè)殿旁的小門穿過再向后一轉(zhuǎn),就到了這里,坐在那邊石凳上,石桌上我讓人備了茶,有多方便,不比爬在石頭上舒服多了?若不小心失足掉下去,摔破頭都是小事?!笨词锩浖t了臉,也不等她答話,便向阿魯那一揮手,“我們回去!”繼續(xù)習(xí)武不提。 練了半晌后,枇杷渾身舒暢地走回梧桐院,穿過園子時,正遇到十六娘,便知道她在這里等自己,依舊只笑道:“今天天氣這樣好,怎么沒有帶囡囡出來玩?” 十六娘剛剛被枇杷的幾句話說得羞臊極了,跑回槐園里坐下,卻越想心里越是不服,轉(zhuǎn)身又走出來堵住枇杷,現(xiàn)在冷笑道:“你是女將軍,練武習(xí)箭、帶兵打仗都與男子在一起只當(dāng)平常。但其實你心里是真不明白,還是故意只做糊涂,那個整日與你在一起的胡人,他是想娶你的!” 枇杷從沒把十六娘當(dāng)成一回事兒,不過是個傻傻的女子罷了,又可憐又可恨,是以見她攔在自己面前根本沒有在意,現(xiàn)在聽了她這話,卻突然有如被雷擊了呆在當(dāng)?shù)?,完全沒有聽到十六娘又說了什么。想了又想,竟然分辨不清她的話是對錯,一跺腳,轉(zhuǎn)身又回了翔鳳閣。 因為著急,她也不走正路,穿過花園,直接從王十六娘剛剛偷看的地方翻墻過去,見阿魯那帶幾個人正收拾了弓箭要離開,便叫住他道:“我有事要對你說,讓別人先走吧。” 阿魯那便把弓箭交與大家,便跑了過來,笑著問:“將軍,你怎么也翻墻過來?你現(xiàn)在成親了,讓王府的人看到了多不好?” “不管他們,我只問你一句,”枇杷看著阿魯那,從自己十歲時起他們就差不多天天在一起了, 從最初自己剛出家門什么也不懂時他就特別袒護自己,后來又是他一力支持自己做少年營的頭領(lǐng),然后就是跟著自己守營州、進京城,圍城攻城、去大漠、建盧龍、再嫁到德州,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就在自己長大的過程中,他也由一個圓臉的小孩子長成了一個英雄了得的將軍,他對自己果然非常非常好,好到枇杷竟然有些難以開口,因為她不知如果阿魯那說是,自己應(yīng)該如何。但是枇杷畢竟是極其堅強的人,她不愿意回避問題,終于還是問了出來,“阿魯那,你是想娶我的嗎?” 阿魯那臉上的笑容突然沒了,他被這樣的問話驚得呆住了,一動也不動,只怔怔地看著枇杷。 枇杷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說不出的難過,她從沒有想到,也不知應(yīng)該怎么辦,只是抬手向阿魯那打去,一拳又一拳,“你為什么不說?為什么不說!” 阿魯那被她打得站立不穩(wěn),向后退了一步又步,但是人卻清醒了,架住枇杷的拳道:“我知道,如果我說了,你一定會嫁給我的!” 枇杷抽出拳來,又一拳打過去,“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人了,再不能嫁給你了!” 阿魯那笑著再次攔住枇杷,“枇杷,你別打了,聽我說。” “我都知道的,枇杷,如果你沒有與王公子定親成親,只要我向你說了,你一定會答應(yīng)我的??墒俏覜]有說,是因為我覺得你嫁給王公子更好,真的!人家不是都說郎才女貌還是郎貌女才的,你們就是這樣的!真的!” 雖然阿魯那的話很逗笑,但枇杷沒笑,卻大哭了起來,“阿魯那,你對我這么好,可是我卻什么也不知道?!彼宰訌?,很少哭,但是這一次卻哭得肝腸寸斷。 阿魯那第一次看到枇杷這樣,急得在一旁搓著手團團轉(zhuǎn),“枇杷,枇杷,你別哭了,別哭了!你雖然嫁給王公子了,可是我們總是一伙的,要是王公子敢對你不好,我就替你打他!你說打哪里就打哪里,要是我打不過,就叫了我們少年營的一大群伙伴來一起來打,打斷他的腿都不算什么!” 枇杷終于收住了哭聲,“他不會對我不好的?!?/br> “那我就更放心了,我沒告訴你就是對的!” 枇杷鎮(zhèn)靜了一會兒,也終于想通了,便向他道:“阿魯那,我沒成親時也覺得在盧龍軍中就很好的,現(xiàn)在成親了才知道原來成親也很好。所以你也要找到喜歡的人,好好地成親,以后生了孩子,再將來把自己會的東西教給孩子,讓他們延續(xù)著我們的生命。” “我會的,枇杷,”阿魯那道:“看著你成親了,又過得很好我早就放心了。這些天我在軍營里閑時一直在想,我還是要回盧龍,守住我們辛苦建立的盧龍折沖府,也會找到喜歡的女子成親,將來生下兒子,繼續(xù)守住盧龍?!?/br> 枇杷抬起頭看向阿魯那,見他的眼睛那樣清澈坦誠,明白他說的是心里話,心里突然輕松起來,將手按在他的肩上道:“阿魯那,我雖然沒想過要嫁你,但是我一直覺得你就是我的親人,與我的親哥哥一樣?!?/br> 阿魯那拿袖子幫枇杷將眼淚擦掉,向著枇杷咧開嘴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齒,也將手放到了枇杷的肩上,“我也一樣,覺得你就是我的親meimei?!?/br> 不知什么時候站在通往翔鳳閣的那道小門邊的兩個人悄悄退了回去,到了東側(cè)殿,被王淳松開的十六娘終于叫出了聲,“淳哥兒,他們站得那么近,手搭在彼此的肩上,傷風(fēng)敗俗,你還不去抓住他們!” 王淳卻笑了,“他們間的情誼比我們姐弟間還要深,卻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間能有什么情誼?”十六娘叫道:“我特別來告訴你,幫你抓住他們,你卻硬是把我拉回來,真是個傻瓜!” “你永遠不會理解他們的,”王淳笑著指著jiejie道:“因為你的心太齷齪,而他們的心太純靜?!?/br> 然后他又指了指自己,“而我,雖然沒有他們那樣純靜,但是也不像你那般齷齪,而且還有些聰明,能夠理解他們?!?/br> 十六娘覺得受到了比剛剛枇杷給她的嘲諷還要深的污蔑,正要放聲大哭,就像剛剛玉枇杷大哭那樣,把心里的郁氣都發(fā)泄出去,可她又哭不出。再一轉(zhuǎn)眼,弟弟已經(jīng)走了出去,將她一個人留在殿內(nèi),她就是哭也不知道哭給誰看了。 ☆、第211章 曲七來訪 王淳出了東側(cè)殿,重新回了翔鳳閣后面,見枇杷已經(jīng)離去,只有阿魯那還站在那里,便走了過去,輕輕地咳了一聲,“阿魯那?!?/br> 阿魯那回過頭來看到是王淳,神色立即變得兇惡起來,“王公子,我過些時候就離開德州回盧龍了。不過我會經(jīng)常給枇杷寫信,也會時常來看她,如果發(fā)現(xiàn)你對她不好,我一定會回來打斷你的腿!” 王淳誠懇地點頭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對枇杷好的!” 阿魯那又道:“我這幾年不會成親,如果你對枇杷不好,我就接她回去娶她,好好待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