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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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令人打開營寨,自己催馬上前,迎面就見王澤只帶幾個隨從縱馬過來,見了自己拱手急道:“就為了齊國公今天在大帳中公開表示要迎回皇上,張相帶著禁衛(wèi)軍夜襲神策軍,要殺了齊國公,我欲救助,可是和我們的力量不能抵抗,還請小玉將軍援手!” 枇杷從不認為自己是個會搞陰謀的人,但是面對著眼前這個局她卻心中雪亮,也許她本看不透設(shè)好的局,但卻是已經(jīng)看透人心了吧。 齊國公早不與張相翻臉,晚不與張相翻臉,就在自己面前與張相唱起了對臺戲,不就是為了打著皇上的旗號讓自己占在他一邊嗎? 而魏國公,看起來一付并不知情,只是被迫來求救的樣子,但是枇杷可以肯定,他是早算好了眼前的一切。只看他舉止神態(tài)雖然都十分急迫,但是白玉發(fā)冠下的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身上的大紅官服一絲不亂,就連腰間的玉帶玉佩都系得半點不差,就說明了他早知道今晚的亂局。 也許今晚的亂局就是他設(shè)計出來的! 但是,盡管明白他們算好了一切,枇杷還是不能不上勾。 張相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兩軍陣前自相殘殺,早已經(jīng)擺明了他根本不想迎皇上回來。而齊國公則是要迎皇上回來的,自己要救皇上唯有站在他這一面。 至于魏國公王澤,枇杷覺得他正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中的黃雀。從皇上為突厥所困時起,他應(yīng)該就一直等著張相和齊國公打起來,待勤王兵馬態(tài)度明確之時,他站在實力強大的一方,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枇杷點頭道:“你算得很準(zhǔn),我決定幫你們?!闭f罷一聲令下,三千鐵騎出了營寨向中軍而去。 ☆、第173章 與虎謀皮 王澤沒想到枇杷能如此簡單地答應(yīng)了自己,心中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勸說之辭都沒有用上,但聽語風(fēng),知她心中定然猜到了自己的計劃,便打馬上前解釋道:“永平公主想行廢立之事,我與齊國公不贊同,但卻力所不及,才想辦法傳檄天下勤王,借助各鎮(zhèn)兵馬營救皇上。” 這些話枇杷是相信的,但是齊國公和魏國公果真營救皇上回京后,他們會不會真正地尊重皇帝,把自己放在臣子的位置上?枇杷決不相信。她已經(jīng)認清這些人的狼子野心和對權(quán)力瘋狂的追逐。 與他們一起營救皇上,就是與虎謀皮,枇杷心中一片清明,但她也知道自己要想救出皇上,還必須借助于他們,于是只微微一笑,“真是好計謀!” 王澤覺得自己是了解玉枇杷的,但今晚的小玉將軍卻令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再一次看向身邊的枇杷,一身大紅戰(zhàn)袍下的她似乎還是先前的那個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也一如過去,只是,似乎里面多了些什么是自己看不透的。 想到這兩年多時間里枇杷的經(jīng)歷,他不能自禁地問:“別后你一切尚好?”問罷便盯住枇杷的面容。 沒想到枇杷沒有一絲動容,只尋常地答道:“還好。” 王澤其實還有很多要說的話,但是這句簡單的“還好”卻將他下面的話全部擋了回去,他半晌才又道:“你不問問青河的情況嗎?” 就像最初枇杷想向齊國公打聽曲寶華與曲瑞華姐妹的近況一樣,她也想問一問王澤青河過得好不好,但是現(xiàn)在她卻不想通過他們詢問了,只是道:“我對青河亦如臨川王,如果她有什么事情招喚我,我也會帶著營州鐵騎而來的?!?/br> 王澤這一次不只是無話可答,而覺得渾身一片冰冷,突然又想起了自己被枇杷射中那一箭的感覺——絕望,絕望到了極點。 正在這時河?xùn)|、武川兩鎮(zhèn)兵馬派人前來傳話,原來他們接到了自己的求援,又見盧龍軍出兵后,便也整軍跟在盧龍軍之后。王澤本已經(jīng)命左右千牛衛(wèi)亦勒兵待命,大家便一同趕往戰(zhàn)場。 四鎮(zhèn)兵馬與左右千牛衛(wèi)到了很快就到了禁衛(wèi)軍與神策軍交戰(zhàn)的陣前,盧龍軍帶頭沖入亂陣之中,將兩邊隔開,魏國公又令左右千牛衛(wèi)軍士鳴鑼,“忠心勤王之軍列隊于后,內(nèi)亂者殺無赦!” 到天亮?xí)r,終于將這場內(nèi)亂完全平復(fù)。 張相被魏國公射殺,三萬禁衛(wèi)軍,除逃回京城幾千人,其余盡歸神策軍和左右千牛衛(wèi)。 經(jīng)歷了夜戰(zhàn)的齊國公毫無倦態(tài),志得意滿地向王澤與枇杷道:“如今我們幾人商量怎么將皇上救回來吧!”竟初露睥睨天下之態(tài)。 王澤笑道:“正是,已經(jīng)白白過去了一個月的時間。”說罷招集人員商議營救皇上大計。 枇杷隨他們二人進入中軍大帳,一夜的激戰(zhàn),大帳卻神奇般地沒有受到任何沖擊,帳內(nèi)陳設(shè)還是依舊,只正中間搭著虎皮的坐榻上沒了張相,齊國公笑著向王澤拱手示意,“營救皇上必有人主持大計,還請魏國公上坐?!?/br> 王澤亦笑著抱拳,“哪里,還請齊國公擔(dān)起重任?!?/br> “如果沒有魏國公請來四鎮(zhèn)兵馬相助,我們豈能尸位素餐的張相趕走?” “畢竟是齊國公首先發(fā)難,一力營救皇上,且年紀(jì)又居長,自然請齊國公上座?!?/br> 枇杷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你謙我讓,心里一聲冷笑,現(xiàn)在禁衛(wèi)軍散了,神策軍與左右千牛衛(wèi)勢均力敵,由哪一方來主持營救皇上的大計,也就奠定了將來的地位高下,是以于他們非常緊要,比營救皇上還要緊要。 以神情觀之,齊國公更為自得,而魏國公卻滿臉謙遜,最后的結(jié)果應(yīng)該是齊國公居于正位吧。枇杷正在如此想著,齊國公與魏國公已經(jīng)謙讓完畢,果然齊國公已經(jīng)接受了大任,到了上座前,正待落座,卻又沒坐,向一旁側(cè)了側(cè)身又對大家又謙道:“此次四鎮(zhèn)兵馬出力甚巨,我們不如請四鎮(zhèn)將軍主持營救皇上,不亦為極佳?” 這不過是客氣之語,誰又聽不出,是以河?xùn)|武川將軍都拱手道:“不敢,還請齊國公就位?!?/br> 齊國公笑容益盛,“此番收回禁衛(wèi)軍,小玉將軍當(dāng)居首功,還請小玉將軍……” 枇杷心里突然一動,便在齊國公的拱手之中徑直走到了正座前坐了下來,嚴(yán)肅地向下宣布,“如今時局飄搖,皇上蒙難,并不是我輩謙讓推委之時,既然齊國公魏國公和諸位將軍推舉,我就暫居此位,與大家共商大計,早日迎回皇上!” 口中說著大義凜然、無可辯駁的話語,枇杷同時一雙眼睛向下一掃,將眾人神情盡收眼底。 齊國公就站在正榻之側(cè),離自己最近,神情最為復(fù)雜,有一霎間枇杷覺得他就要撥劍相向了,便也將手放在了橫刀之上,全神貫注準(zhǔn)備應(yīng)敵,但是齊國公握住劍柄的手又慢慢松了下來,然后盡力掩住臉上的不平之氣,勉強笑道:“如此亦甚好!” 對于齊國公來說,甚好肯定稱不上,但是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枇杷在上坐之前心里已經(jīng)迅速想了一回,除掉了代表永平公主的張相,齊國公真正的對手只能是魏國公。自己也好,河?xùn)|武川兩鎮(zhèn)也好,不論是哪一方,在勤王后都沒有實力進駐京城,那么自己就是暫居首位并不會影響京城中將來的局勢。 而與自己翻臉,得罪三千營州鐵騎,根本劃不來,是以她賭齊國公一定會忍下這口氣。 至于魏國公,枇杷早就知道他不會反對,以王澤先前所表現(xiàn)的隱忍和計謀,自己要將營救皇上的責(zé)任擔(dān)起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其實反給了他與齊國公矛盾顯現(xiàn)得到緩沖的機會。 現(xiàn)在看到王澤一臉的訝異,而后轉(zhuǎn)為燦然一笑,“小玉將軍肯毅然擔(dān)起重任主持營救皇上,真是皇上之大幸,天下之大幸!” 枇杷心中更安,知形勢已定。在她心目中,畢竟寧愿相信王澤與皇上間還是有真正的友情的,真心想營救回皇上。當(dāng)年他們在自己之前就相識,友情深厚,而后聽聞在皇上處境堪憂時王澤亦能伸出援手。 且以王澤的頭腦,他定然知道自己爭奪營救皇上的主導(dǎo)權(quán),并不是為了私利,而一定會比齊國公少了私心,多了實干。 至于河?xùn)|武川諸將,枇杷并沒有放在心上,他們雖然驚疑不定,但是自己此舉于他們并沒有太多干系,自不會介入。 于是,枇杷便一笑道:“多謝大家抬愛!”然后正色道:“現(xiàn)在帳中留下的諸公都是真心迎皇上回鑾的,我們便從頭將事情理順,定下方案,早日迎回皇上?!?/br> 魏國公首先拱手應(yīng)諾,隨后齊國公亦板著臉上前應(yīng)了,河?xùn)|武川諸將自然不會反對。大家將皇上從離京起到落入突厥人手中的事情重頭弄清,枇杷雖然仍有不解之處,但對于總體情況卻基本掌握,于是商定先與突厥人商談,派出使者前去傳話。 至晚,傳話之人回營,帶來了突厥可汗的回話,“可汗于馬鋪縣正南二十五里處設(shè)高臺,請諸公于本月望日正午共聚臺上,商議大事?!?/br> 此時已經(jīng)是八月十二,離望日不過三日,且計算已方回話及筑臺等所需時間,并無不妥,且可汗所定地點亦正在兩軍之中,并無偏斜,枇杷心中已經(jīng)同意了,又問了大家,并無疑議,遂令人再去回話答應(yīng),自己一方布置不提。 雖然大家打算共同商議,不動刀槍,但是誰又能知道可汗會不會設(shè)下埋伏,意圖將已方落入他的網(wǎng)中呢?枇杷調(diào)遣兵馬,決定帶一萬軍隊同去,駐扎于臺下,另外半數(shù)停在十里之處,等候指令。 大家皆贊同,只是在人員安排上,卻又有了不同意見。枇杷本意想與齊國公魏國公二位同赴可汗之邀,留下阿魯那、河?xùn)|、武川諸位將軍率軍在后面等候。 可是齊國公沉吟半晌卻道:“突厥人,化外之民,重利輕義之輩,我們?nèi)巳舳几案吲_之會,一旦有變,恐后面諸將不能決斷,不如我留下帶神策軍殿后,有事亦可居中調(diào)節(jié)?!?/br> 枇杷卻信不過齊國公,如果將他留在后方,萬一帶著大軍來個陣前倒戈,自己豈不腹背受敵?便笑道:“突厥人雖不可信,但觀可汗為了此番談判,卻也費了不少心力,顯出十分誠意??梢娝ㄊ怯兴鶊D謀,我們前去所冒風(fēng)險并不大。而齊國公是朝中重臣,在高臺需要決斷之時無法親臨,定會影響商談結(jié)果?!?/br> 魏國公也十分勸說:“正是,齊國公是朝廷中流砥柱,必要親去商談才好,我們?nèi)裟芙璐藱C會一舉迎回皇上,便要立即奉皇上御駕回京。” 如果只有枇杷與王澤前去高臺,王澤其實要比枇杷還擔(dān)心齊國公有異動。眼下神策營與左右千牛衛(wèi)都剛經(jīng)過巨變,吸收了大部禁衛(wèi)軍的兵士,軍心不穩(wěn),如果他不在軍中,而齊國公再有所圖謀,后果不堪設(shè)想。 是以王澤見枇杷盡力消除齊國公的擔(dān)心,便以利誘之,若是迎皇上回京,齊國公不在當(dāng)場,勢必不能成為皇上身邊第一人。 齊國公猶豫再三,終于答應(yīng)下來。 八月的望日正是中元節(jié),但此時馬鋪縣外的大軍顯然顧不得過節(jié)之事,一早大軍便離營向馬鋪縣而去。到了正午,枇杷與齊魏兩位國公已經(jīng)到了高臺之下。 這座高臺雖只用兩天便筑成,但卻離地三丈有余,上張巨傘,傘下鋪皮褥,中間設(shè)一案,皆用錦繡金玉裝飾,在正午的陽光下璀璨生輝。 拾階而上,就見左賢王大笑著站起身相迎,“逢此佳節(jié),我們老友相聚高臺,不亦為佳話?” ☆、第174章 擊掌為誓 枇杷看看一臉英氣的左賢王,不,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突厥的大可汗了。發(fā)現(xiàn)他的胡子又變成了紅色,想來這才是他的本色,又認真看了看他,果然與傳說中一樣,方面赤髯,劍眉星目,相貌不凡。 而且,當(dāng)了可汗的左賢王又與先前不同了,神情間更加地自傲,若用志得意滿來形容他竟然還太過淺薄,手握大權(quán)的突厥可汗雖然是得意的,豪氣亦是外露的,但卻是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的英豪氣慨,令人不知不覺中就生出了敬服之心。 面對這強的氣場,枇杷卻不落一點下風(fēng),挺腰揚眉,迎著他走了過去,抱拳道:“幸會!”心里又鄙薄地想,左賢王雖然漢話說得不錯,又在中原居住過一段時間,但畢竟對中原文化還是不夠了解,恐怕不知道中元節(jié)是一家歡聚的節(jié)日,而不是朋友相會的佳期。 見到腰系橫刀、身著戰(zhàn)袍的小玉將軍竟然第一個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可汗還是大吃一驚,他已經(jīng)知道營州來了人,帶兵的正是小玉將軍,但是她怎么就能成了商談的首領(lǐng)呢?畢竟無論是從官職還是實力上,她都比不得兩位國公,年紀(jì)還那樣小。 不過,這也正是小玉將軍風(fēng)格,她既然要救皇上,就一定會奮不顧身地沖上來,如今位列兩位國公之前也不奇怪??珊馆p輕挑了挑眉,又向前迎上一大步,笑容擴大了幾分,“原來是小玉將軍,我竟有失遠迎了?!?/br> 說罷竟然沒有再看隨后上來的齊國公與魏國主,只殷勤地請小玉將軍上坐。 枇杷見了可汗特別的笑容,雖然說不出哪里不對,但心中卻更加確實可汗此舉果真是對著自己而來的,但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她并不懼怕,略一推讓便與可汗分賓主坐下。 齊國公與魏國公落在后面,只得在枇杷下手坐了。枇杷向他們略掃了一眼,見齊國公神情自若,魏國公儒雅溫文,并沒有丟大唐的臉,心中亦覺滿意。 早有人送上美酒佳肴,可汗舉酒邀請,枇杷一擺手,“中元節(jié)的宴會是應(yīng)該擺在夜間的,現(xiàn)在還是商談?wù)聻橐?。?/br> 可汗一笑,將杯中酒喝下道:“我想小玉將軍一定在笑我不懂中元節(jié)闔家夜宴的風(fēng)俗,卻附庸風(fēng)雅。其實,我明白中原人的風(fēng)俗,只是當(dāng)此之時不宜夜宴,而若將海內(nèi)視為一家,今日我們相聚亦恰如其分。” 枇杷心中亦嘆突厥可汗竟有如此胸襟,若是這幾代大唐的皇帝能有如此之能,豈會國運飄零若是?但口中也不肯相讓,卻道:“既然四海一家,可汗為什么將皇上扣在馬鋪縣?請將皇上送出,與可汗相會于高臺,痛飲于中元節(jié),才是宇內(nèi)一統(tǒng),四海一家!” 可汗一笑,“小玉將軍想接回皇上并不難,只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就行了?!?/br> 既然把大家都調(diào)到了這里,開門見山地提出條件總要比有話不肯直說要坦蕩,枇杷便道:“請講!” “請朝廷為我和小玉將軍賜婚,我便把皇上送回你們?!?/br> 果然是打自己的主意,枇杷站起來應(yīng)聲道:“你既然知道我已經(jīng)許親,再提如此的條件便不夠光明磊落!我原敬你是個英雄,如果可汗如此不重信義,從今以后我再也瞧不起你!” “正是因為我重信義,才會拿皇帝來與你們交換,”可汗亦站起起來朗聲道:“小玉將軍,我突厥可汗此生只看重你一個能與我并肩的女子,我一定要娶你為大可敦!” “我有婚約在身,誓言難違!” 兩人面對面地僵住了,而高臺上陪同之人也都呆住了。每個人都在想原來大可汗費了這么多心機抓到了大唐皇帝,竟然只是為了換一個女子,他們不知如何相勸。 半晌,還是齊國公第一站了出來,示意枇杷過來,然后小聲道:“小玉將軍,你雖然定了親,但是也可以退親。尤其是現(xiàn)在的形勢,對方家也應(yīng)該懂得家國大義,只要解了婚約,再由皇上給你和可汗賜婚,還可以封你為公主和親?!?/br> “我不是皇室宗親,更反對和親,”枇杷并不聽齊國公之勸,卻道:“社稷需依明主,安危豈能托付和親?” 魏國公這時也過來道:“不如我們先回去商議,再約時間見面?!?/br> 枇杷擺手道:“皇上還在可汗手中,我們不能等太久,我去與他們商量?!闭f著又走回去 道:“其實可汗想要我做大可敦,不就是想折我們營州一員大將嗎?但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營州除了我能帶兵打仗,另有猛將如云,我父親有萬夫不擋之勇,我三哥有諸葛丞相之智,我們玉家軍還有數(shù)十員戰(zhàn)將,即使我再不回營州,可汗也不能攻入營州城!” “哈哈哈!”大可汗突然大笑了起來,他如鷹般銳利的目光盯在小玉將軍臉上,看到她光潔的臉上細微的絨毛在正午的陽光下變成了淡淡的金色,一雙眼睛明亮如閃光的黑寶石,柔軟的嘴角因為生氣而抿出一個倔強的弧度,突然意識她其實還是個小女孩子,在情感上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子。 大約是她把太多的心思都放到了練武、治軍、打仗等等的事情上,小玉將軍竟然沒有看出自己對她并不只是英雄相惜,更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喜愛! 就在小玉將軍不出自己所料帶兵勤王時,可汗還曾擔(dān)心她會對皇上有什么心思,畢竟皇上一談起小玉將軍也是一付親密極了的口吻,現(xiàn)在看他們就是兩個少年人,雖然結(jié)下了友誼,但只不過是單純的友誼而已。在可汗還年青時,他也曾經(jīng)有過這樣的友誼,為了朋友寧肯付出一切。 只有了不起的人生才能經(jīng)歷過這樣至性至情的階段,小玉將軍從不是庸祿之輩,由此可汗更加欣賞小玉將軍,而且對于小玉將軍一點也沒看出自己的心意,并沒有讓可汗沮喪,反倒增添了他征服的信心。憑著自己的雄才大略,他一定要讓小玉將軍敬重、愛慕自己,最后全心全意與自己攜手俯視天下! 就這樣,可汗笑了半晌,笑夠了才又道:“我自然知道玉家軍能人輩出,但是這么多猛將中,你資質(zhì)最好,也是最令我看中的!” “你若果真看中我,便應(yīng)該知道我雖然是女子,但卻一諾千金,毀婚之舉定然不屑為之!” “果然如此!”可汗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后捻須道:“如果對方毀婚,那么小玉將軍是不是就不算失信了呢?” 對方是王淳,不管是為了什么,他都不會出賣自己!于是枇杷便放心地道:“不錯,如果對方毀婚,我就答應(yīng)當(dāng)你的大可敦!” 枇杷有自己的心思,大可汗亦有他的想法,不論對方是誰,總有辦法讓他退親,就是果真不能退親,也不是沒有辦法,比如殺了他,再比如讓他成親,總之婚約一定要作廢。于是可汗便也點頭道:“那好!你先隨我回突厥,我就放了皇上。只等對方解了婚約,我再迎娶你做大可敦!” 枇杷亦知,談到如此的程度,已經(jīng)是可汗的底線了,總不能什么都不付出就換回皇上。與其拿別人去換,還不如自己去突厥。因此便點了點頭,“我還有些事情,總要回去交待下去,我們就約在三日后此時此地交換?!?/br> “那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汗舉手向枇杷道:“我們擊掌為誓!” 枇杷抬手與他一擊,“改日再見!”轉(zhuǎn)身下臺回營。 回到營地,枇杷先安排了營州軍回家的事宜,她原先雖然隱隱覺得突厥可汗可能針對自己,但卻從沒想到自己會被做為人質(zhì)交換,是以也沒有想過自己將盧龍軍帶出來,卻不能將他們帶回營州。